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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 奇怪的呼唤!

叶峰杨梦涵 洛少 19992 Oct 12, 2022 12:57: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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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借口,什么都怪别人,你就完全没错!”屈氏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看我还是报官,好叫大伙儿看看,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嘴脸!”
    杜华伦抿了抿嘴,开口说道:“行了,这件事情,我娘确实做的有不对的,可我二哥一家现在因为你们闹得出族,你们还想怎样?你们开个条件,能满足的我们尽量满足你们。”
    屈氏嗤笑一声,“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想用钱来摆平,我告诉你,钱,老娘不稀罕,我吴家再穷还没穷到连饭都吃不起!我不找你们了,我这就报官去!”
    张氏切了一声,“你尽管去,以为我们怕你啊?见官最多不过赔你点钱财,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事情别做得太绝了!”
    谢家在城里人脉极广,在县衙里同样有关系,吴家的人若执意要去告官,她根本就不怕!
    杜华伦也道:“这件事情,你若真要闹到府衙里,对你们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他们这么平静,屈氏心里也没谱,看来他们在管府里有人,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屈氏皱着眉,心里更是生气,倏尔她眼珠子一转,开口说道:“那你就等着吃官司!”
    丢下这句话,屈氏不愿在继续跟杜家人扯下去,一切就等官老爷裁决,有人又怎么样,她就不信这个邪,杜家这般作态,她非到处给大肆宣扬一番,叫他们在城里都‘出名’!
    屈氏转头同族人们商量了一会儿,最后一行人离开了杜家!张氏瘪了瘪嘴,还不是灰溜溜的走了!
    王氏抹了把泪,“老四啊,你是不知道,杜华盛那个挨千刀的,竟然连我都敢打,这个混账,简直不是人!”
    张氏看见她就来气儿,说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儿,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得我们回来给你擦屁股!背着我们收人家的聘礼,你还瞒着我们!也难怪二哥要打你!”
    杜华伦也是满脸不高兴,叫他回来就只是为了处理这桩破事儿,还闹得在族里都丢了脸,杜华伦也埋怨道:“娘,您就消停些成不?儿子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你这样乱来,就是让我没脸!二哥一家都被你赶走了,你还想怎么样?还想我上门去给你出气不成?”
    王氏嘴巴哆嗦着,“我……我……”
    “行了,别说了!"张氏不赖烦的摆了摆手,“还好你当初没把我家芳芳给推出去,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这老婆子行事是越来越糊涂了,张氏心底对她很是厌恶,同时又防备着她,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离她远远的,坚决不能让她去城里跟他们同住,否则这老婆子还不知要搞出什么事情!
    杜华伦夫妻二人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就又走了,王氏心里觉得很难过,这一个个的谁都埋怨她,她还是为了老幺,这些年为了幺儿将其他人都得罪光了,没想到他反倒不领情还来埋怨她了
    然而不过两日后,吴家的人还真的去衙门里报了官,言说杜华伦一家收人聘礼却又将女儿另嫁他人,杜华伦得到消息的时候简直是肺都快要气炸了!立刻就去找谢利贞,想要给吴家的人一个教训!
    ---
    在杜家经历的一切对屈氏而言就是奇耻大辱!最后她还是决定报官,不只是为了出这口恶气,更是为了讨回公道。她就不信,杜家的人就算是势大,还能只手遮天不成?若当真最后杜家赢了,她定会逢人就将这件事情扯出来说道。
    屈氏特意找了城里一位有名望的状师,写了诉状递交到了官府,便带着儿子在客栈里住下,家里两个孙女委托了族人帮忙照顾。屈氏进城之后,主动同人讲起了自己的遭遇,很快这件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毕竟她所提到的杜家姑娘最后嫁到了谢家去,谢家在城里又是大户,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时间杜、谢两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杜芳这几个月在谢家过得不错,除了几个妯娌对她阴阳怪气儿,尤其是大嫂,最不待见她,甚至还在婆婆面前说她的坏话,让杜芳吃了不少苦头!
    杜芳看着大嫂邱氏的时候,心里也是记恨她的,凭什么这样刻薄的女人最后成了致远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和致远情投意合,反倒要偷偷摸摸!在杜家还要受大嫂的欺负!可每次她受了气儿,谢睿根本就不会为她出头,还埋怨她怎和嫂嫂们结怨,杜芳心里别提有多郁闷的。
    在邱氏那里受了气儿,杜芳便只能找致远闹,然而他也没办法,也只劝她忍着些,私下买些东西来让她消气儿罢了!
    杜芳在邱氏那里吃了几次亏之后,也学聪明了,每次去给娘请安的时候,都是第一个到的,这样坚持一段时间之后,虽然婆婆还是看不上她的身份,但言语间不再那么挑剔了,偶尔在她在外间等着的时候
    ,还会让嬷嬷给她拿一碟点心来。
    今日也不知怎的,起床之后杜芳眼皮就跳个不停,心里无端的就烦躁得慌。吃过早餐,正和春芽在屋里说话,谢睿一脸怒容的过来,杜芳连忙站起来,低眉顺目的喊了一声‘夫君'。
    谢睿臭着一张脸,看着她就来气儿,板着脸说道:“你还有闲情逸致弹琴,我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杜芳嫁过来之后,她才明白大户人家里的媳妇儿们不但出身高,还很有才气,杜芳也就认识几个字儿,琴棋书画这些她是一点都不懂,平日里妯娌们在一起说的话她甚至都听不明白,被人笑了几次之后,杜芳下定决心要学点东西傍身,她选择了学琴。
    杜芳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就冲自己发火,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昨晚上恩爱之时他还说以后要好好对她,果然男人的话是不可相信的!微微抿着嘴,杜芳问道:“夫君,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谢睿一想到出去之后会被人指指点点,最后还是身边的人期期艾艾的将如今城里传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谢睿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谈资!
    杜芳竟然许过旁的人?最后却嫁给了谢家,那家人如今还来城里报了官,叫他们谢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谢睿咬牙切齿的看着杜芳,“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儿?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听他骂自己不知廉耻,杜芳心下突突直跳,以为是自己和致远的丑事儿被他发现了,顿时有些慌了!
    谢睿看她变了脸色,冷笑一声,啪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一脸鄙视的说道:“你之前明明许过人,你爹都收了人家的聘礼,却一女许两家?如今那家人都报官府了,害得我们谢家成了全城的笑柄!”
    杜芳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连忙摇头否认,“不可能,我爹从没将我许过旁的人!夫君,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许过别人!”
    谢睿很生气,外头说什么的都有,还说是谢家抢了别人的儿媳妇!谢睿听见这些气得不行,因为长相的关系,他一直就比较自卑,杜芳虽然出身差,但长得还是让谢睿很满意,比起嫂子们来杜芳的长相也并不比她们差!可现在听见外头说杜芳以前许过别人,最后她却嫁给了自己,谢睿忍不住想,谢家将女儿嫁给自己,是不是就是看中了他们谢家的钱,而并不是因为他谢睿!
    “那我问你,你当初嫁给我,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爹的意思?”
    杜芳咬着嘴唇,有些迟疑。这片刻的迟疑叫谢睿心里的火更大了,脸色更加难看,冷冷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就只是看中了我们家的钱!”
    “不是这样的,夫君,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该相信我的!”杜芳拿了帕子擦着眼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杜芳知道自己生的不差,她这几个月在谢家两兄弟间流转,很知道怎么样能将自己衬托得更美丽!即便是哭,也要美,而不是毫无形象的大哭。
    “我女儿家的,在你之前从没见过其他的男人。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平日里家教甚严,爹娘将我许了你,我只知道,你才是我丈夫,是我的依靠。”杜芳哭着喊道。
    谢睿听了这话怒火消退了一些,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爹以前到底有没有将你另许他人?”
    “没有。我若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当初又怎会同你们家议亲?我爹又怎敢欺骗你们家?”
    谢睿看她的神色不像在撒谎,抿了下嘴,说道:“行了,这件事情你既不知道,我也不问你了。这些日子你就呆在院子里,哪儿也别去。我这就去找我爹商量。”
    谢睿走后,杜芳脸色一变,当即对春芽说道:“你赶紧回趟家,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杜芳使劲儿扯着手里的帕子,眉头皱在一起,到底是谁在背后中伤她?要是被她知道,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第112章
    谢利贞近来也是头疼得很,
    外头的那些传言,
    到底是传到他耳朵里了,
    虽然谢厉贞先前并不在意,
    所谓清者自清,
    他同杜家的这门亲事可不是用什么阴谋手段得来的,
    他谢利贞行得正,
    坐得端,才不惧外头的流言蜚语。可谢厉贞虽是这么想,但眼看着外头的流言蜚语越传越厉害,
    甚至还言说是他谢家强取豪夺了别人家的儿媳妇!这可当真是把谢利贞给气着了,当下对杜家也生出了几分埋怨,妄他对杜华伦如此好,
    什么都拉他一把,
    哪想到他竟然如此坑害自家。
    只不过谢利贞还未去找杜华伦,杜华伦自己就找来了。谢利贞听见下人来报杜华伦来了,
    他心头积压着怨怒,
    有心给对方点教训,
    便只让一个管事去回话让他等着。
    谢利贞忙起来便把杜华伦给忘了,
    管事的也知晓老爷心情不好,
    并未提醒,
    一直呆到下午,杜华伦没喝一口水没吃一粒米,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这才见到了谢利贞。
    杜华伦这次是真的急了,
    看见谢利贞出来就开门见山的喊道:“亲家,求亲家救救我。”
    谢利贞当做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哪一出?你是我谢家的姻亲,这城里的人又不是不知晓,哪个还敢给你杜四爷气受?”
    谢利贞这话虽是带着调侃之意,可谢利贞心里对杜华伦也有意见,因着同谢家成了姻亲,杜华伦在城里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外头的人为了讨好他,还称他一声杜四爷。谢利贞虽然当初挺感谢杜华伦答应了这门亲事,还把嫡亲闺女嫁给自己有缺陷的儿子。可禁不住这个亲家在外头太过高调,什么都打着他谢家的旗号,谢利贞对他是越来越不痛快。
    杜华伦没想到那家人真的跑到衙门里来状告他,他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此举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损失,若是叫谢家误会了自己可怎生是好!杜华伦立刻去寻找吴家人,想让对方不要报官,为此他愿意出五十两私了此事,可哪知道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吴家的人说此举不为钱,只为了一口气。
    杜华伦见事情闹大发了,已经不能和平解决,外头的传言又越演越烈,甚至叫他出门都受人家的耻笑,杜华伦一面气吴家的人太狠毒,一面又得想法子,可这状子已经在衙门里备了案,他打听到的消息是衙门里那位新来的官老爷对这个案子很看重,还说此举是歪风邪气,这意思可是要严惩的!杜华伦这急忙往谢家来,就是想通过谢家的关系,把这件事情压下。
    “亲家,如今也只有亲家才能救我了。”杜华伦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一看谢利贞这幅样子,便猜想对方恐怕已经知晓了,他也不敢再做隐瞒,悲怯地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杜华伦嘴里说的明显比谢利贞听见的更详细一些,他说完之后,又沮丧地说道:“亲家,这事说来,同我又有何关系。可当初确实是我母亲收了人家的东西,我娘自来同我二哥关系不太好,原想通过这门亲事,同二哥一家关系缓和缓和。可我那二哥也是个倔强的,当日吴家的人来闹,被吴家的人逼得出了宗族。他们吴家见我二哥不从,就在外头散布谣言,恶意中伤我们,谢大哥,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欺瞒您啊,更不可能一女许两家。可怜我家芳芳,被人泼脏水了不说,那家人还得理不饶人,跑来报官,如今还连累了亲家,叫我怎过意得去。我原想着私下解决,给他们五十两作为赔偿,可我连面都没见到,他们就把我轰走了……“
    杜华伦这番唱念做打,痛哭流涕倒是让谢利贞相信了几分,杜华伦看了他面色比刚才好看些,继续说道:“……他们还说,就算有谢家在,他们也不怕……分明就是不把亲家放在眼里。这些日子他们在外头造谣,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偏拿他们没有半点法子!可若是任由他们如此,中伤了我便罢,若是影响到了亲家,岂不就是我的罪过了,可真真是叫我寝食难安……”
    谢利贞皱着眉头,倒是没想到这件事情里头竟然还闹了这么一出,虽然他也恼恨杜家弄出这一出事,可他们谢家同杜家是姻亲,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鼻孔出气,就算他谢利贞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只怕外头的人也是不相信的。
    谢利贞叹了口气,将杜华伦扶起来,一边道:“我原听见这件事情时,确实很生气。可既然如你所说,这既是家中长辈之故,委实也同你没关系。这吴家人,实在是无法无天。”
    杜华伦抹了把脸,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可不是,可家人可真是得理不饶人!”
    谢利贞想了想,斟酌道:“我看这事,到时候还得让你二哥一家来趟衙门。最好是将原本说亲的那媒人也找到,势必要咬紧了当初许的人是你二哥家的闺女。其他的事情,到时在说。”
    谢利贞对杜华伦的说辞虽然并不是全信,可他们现在是姻亲,倘若当真坐实了外头的传言,当初吴家说的是杜华伦的闺女,那可真是丢人!即便最后打赢了官司,他们谢家的名声也不好听了。
    有了谢利贞这句话,杜华伦心里也踏实了几分,这至少说明谢家愿意拉他一把,先前谢利贞不见他,杜华伦心里可是急得很,他这些日子也想过了,真要想把这事解决得漂亮,只有到时候对不起二哥了。
    送走了杜华伦,谢利贞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揉了揉有额头,事关名誉,他也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了。
    衙门里审理这桩案子的日子定在三月十八,这桩案子还未开审之前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待到十八日,衙门里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这桩官司最后究竟是苦主吴家获胜,还是那权钱厉害的谢家。
    这桩案子的相关人都被叫来,便是杜华盛都被叫到了衙门,要说这里头,最憋屈的就是杜华盛了,他才被除族,以为这件事情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哪曾想竟然还要吃回官司。就算那吴家状告的是老四一家,可硬是把自己也给叫来又是几个意思!可既已经到了官府,杜华盛只能憋着一肚子气。
    杨氏还是第一次来衙门,难免有些胆怯,再看周围这么多人,心里也是没底的,虽然女儿说好歹卓先生在衙门里做事,就算是有事也会照顾一二,但说是这么说,这平白无故的惹上官司,还是叫她心里不踏实。
    谢利贞没到场,他是丢不起这个人的,谢睿也嫌弃来衙门太丢人现眼,不肯来。杜芳又是内宅妇人,更不可能抛头露面,她这几日在谢家过得战战兢兢,几乎是恨不得当自己是透明人,成日里窝在自己院子里躲着不见人,可就算是这样,几个嫂嫂却上门来羞辱了她几回。按说如谢家这样的人家,不出面也很正常,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今日谢家并非没人来,不过了的人却是老大谢斌。
    谢斌同谢睿比起来,显得长袖善舞得多,一来就很熟络的同衙门里的人说话,这让先到的吴家人心里没谱,看来这谢家同衙门里的人确实是走得近。吴家的人私底下都觉得,这场官司只怕是要输了,有些为屈氏不值得,还是应该当日接受杜家老四那五十两,私了罢了。只是屈氏自来性格倔强,为人好强,她执意要见官,吴家的人劝不动她也就随她去了。
    看见谢家长子在此,杜华伦眼前一亮,他原本想着谢家能指派个管事来就不错了,哪曾想谢家大公子竟是来了。
    “致远来了……”杜华伦赶紧上前热切地同谢斌攀谈着,言语间很是殷切。
    谢斌对杜华伦也挺客气的,杜华伦有时候也难免想着要是当日女儿所嫁的人是谢斌该有多好,不过他也明白这也只能想想罢了,若非谢睿有些缺陷,这门婚事又如何能轮到自家。
    谢斌今日没什么事儿,加上最近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想来看看热闹。谢斌同杜芳这么长时间以来,偷偷保持着关系,丝毫没被府上的人发现端倪。面对杜芳的爹,谢斌倒也非常客气。
    两人一阵热聊,让吴家的人看着是心头生了一股闷气,合着他们不是来打官司,是来赶场会熟人了!
    杜华盛一家是最后才到的,来了之后,他们自发同其他的杜家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甚至都没同杜家的人打招呼。杜三娘今日也跟着爹娘一块来了,这种场面,按说对她一个姑娘家而言,实在不宜出现,不过杜三娘如今根本就不怕这所谓的‘名声’,再者说既然他们家被牵扯进来,她若是不来看着,实在是心里不踏实,唯恐老实的爹娘被人给阴了。
    杜三娘在人群中看了看,很快就看见了站在外围的陆湛,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看见了自己熟悉的人,杜三娘的心里又踏实了几分,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对她却是一如既往的呵护着。
    今日人太多,两人自然也没法说话,不过眼神交缠在一起,就已经抵得上千言万语了。那目光缠缠绵绵,连带着其他人看了他们好几眼,杜三娘模样生得好,站在这屋子里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屈氏大抵心里还有气,看见杜三娘在众人面前同那年轻男人目光痴缠,不由得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撇开头去,眼不见心不烦,心头又想着这姑娘这般不知羞,实在是没有未出阁姑娘家的半点矜持,倒像是那风尘女子,这还没成亲就勾了男人的魂。倘若是当真嫁了自家儿子,就这种狐媚女子,日后岂不是要带坏自己儿子,勾得儿子同自己离了心。要叫她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同其他女子卿卿我我,屈氏可不乐意。不得不说,人的心思一变,看待问题的方式也就变了,喜欢时,自然千好万好,一旦厌恶了,那便是万般的不是了。
    吴川站在屈氏旁边,他形容憔悴,目光涣散,最近过得极其不好,事情演变成这样,实非他所愿,可母亲性格固执,他也没办法劝解。
    谢斌看见那年轻小娘子跟着进来,不由得双眼一亮,暗道好个标志的小娘子。谢斌的心思早就飘到了佳人身上,便是旁边的杜华伦说些什么也没听见,一颗心顿时活络起来,他在心里想了一圈,很快就猜出刚才进来的几人应该就是杜家二房。
    谢斌眯了眯眼睛,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下巴,他在弟弟成亲那日曾经见过杜家的几房亲戚,对杜芳这个长得漂亮的堂妹印象也比较深刻,只是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她竟然出落得这般貌美了,即便是素面朝天,比之杜芳也是更上一层,也不知这样的女子若是梳妆打扮起来,该是何等风姿,这般的人才,合该被男人好好疼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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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三娘看了陆湛一会儿,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她朝他点了点头,便移开了目光。陆湛有些不舍,又看了她几眼,看她站在这里,平白受了这等冤枉,心头就起了一股子怒气。他看了那吴家儿子一眼,心头暗道当日合该揍得他下不了床来才是。
    所有人都来了之后,衙门里的老爷才姗姗来迟,同上一次见过的官老爷不是一个人了,这一个看起来清瘦,人也很精神,不怒自威,倒是比以前那位老爷更有官威。
    先是照例询问,屈氏在衙门里这次倒是不撒泼了,根根据据说得很是清楚,状告杜华伦一家收下聘礼,却一女许两家。
    王氏显得极其的害怕,官老爷一拍惊案,就能将她吓得浑身发抖,还没等官老爷发话,她自己就先瘫软了身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惹得旁边的人都忍不住发笑。
    “王氏,本府问你,你收受吴家聘礼,却将家中女子一女许两家,可有此事?”府衙老爷一脸正气的,那刚正不阿的面孔更是吓得王氏浑身哆嗦。
    “本府问话,为何不答?”
    王氏张了张嘴,心里乱做一团,她想要开口反驳,确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杜华伦见状,赶紧出面解释,“大人且息怒,我娘从未见过这番大场面,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说着推了推王氏,王氏看着儿子,眼里喊着热泪,过了好半晌她才低声道:“大人,这全是吴家栽赃陷害,是他们故意陷害我。”
    屈氏冷冷的瞧着当日不可一世的王氏,讥讽道:“我陷害?你还真是敢说。当初灾荒年,你收受了我家聘礼,你当时怎么不说我是要故意陷害你?当初我明明白白的跟媒人说了,我那儿媳眼见着熬不过去,两个孩子又小,哪能没有娘,我托媒人给说个老实肯干的,我就不信当初媒人没同你说道?如今到了官老爷面前,你休要狡辩。”
    杜三娘没想到吴家当初讨媳妇还有这么一出,家里的儿媳妇还未身故,就急着找下家了,想到这里,杜三娘心里就是一阵后怕,这吴家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心寒。这样的人家,明知道对方是要娶填房,而且还有两个孩子,王氏当初竟然都能应下,这岂不是要推她进火坑,哪里还有半分亲情在!
    杨氏在旁边听得分明,几乎是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她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王氏,可这老婆子竟然如此不是个东西。
    且不说其他人的想法,王氏在此耍赖,便是堂上的府衙老爷都对这人的厚脸皮叹为观止了。吴家的状子写得清清楚楚,他作为地方父母官,自是要秉公执法,哪能由着这妇人耍赖!
    “王氏,本府只问你,收受吴家聘礼一事,你可承认?若在胡搅蛮缠,本府定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王氏一听要被治罪,也不敢在狡辩,只好哭哭啼啼的认下。
    “你既收下吴家的聘礼,虽两家还未正式议亲,可也是缔结了姻亲盟约,岂能由你出尔反尔?你一女许两家,将朝廷律法置于何处?若他人人人效仿,岂不天下大乱!如你这般作为,本府定要严加处置!”
    王氏被吓着了,她不过就是收了聘礼,怎能说她一女许两家,即便是一女许两家,可许的人也是杜华盛,又不是她,关她什么事。王氏哭着大喊冤枉,“青天大老爷,冤枉啊。一女许两家的不是民妇,是另有其人啊,求大老爷开恩。”
    王氏咚咚的磕着头,前两日儿子已经将其中的厉害同她说了,这件事□□关杜谢两家的名誉,万万不能由着吴家,既然当初她本也是说的老二一家,即便老二一家如今出族,可当初定下的也不能不认。
    王氏抬起头来,她伸出手指着杜华盛一家,“青天大老爷,一女许两家的分明是他。当日民妇是收了吴家的聘礼,也让媒人回了话,许的就是我二儿子家的三娘。是我这二儿子,他自己又给三娘定了个城里的,如今吴家找来,他硬是不从,还……”
    杜华伦赶紧打断王氏的话,说道:“大人,此事我后来仔细问了娘,当初我娘确实是收受了吴家的聘礼,可这要说亲的,却委实不是草民之女。草民的女儿早就嫁给了谢家,就是给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欺瞒谢家啊。请大人明鉴,这吴家在外恶意中伤我杜谢两家的名声,还请老爷给草民做主啊……”
    第113章
    王氏和杜华伦母子二人这话,
    分明是将事情全推给了杜华盛。听见他们母子俩这般不要脸的一席话,
    杨氏当场就炸毛了,
    一时也忘了这是公堂之上,
    撸起袖子气呼呼的嚷着就要上去撕烂两人的嘴。
    杜三娘虽然也很气愤,
    好歹记得这里是衙门,
    比不得家里,
    她赶忙先一把拉着杨氏,不让她出手教训,低声说道:“娘,
    这是县衙。先别气,他们说他们的,待会总有咱们说话的时候。稍安勿躁。”
    杨氏气得脸红脖子粗,
    死死地瞪着王氏母子,
    当真是吃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坐在堂上的秦大人见着堂下的争吵,不由得皱紧了眉,
    又扭头朝旁边记录的师爷耳语了两句,
    最后说道:“谁是杜华盛?”
    杜华盛听了官老爷的点名,
    忙就站出来,
    跪在地上,
    俯首道:“小的就是杜华盛,
    官老爷,是他们血口喷人……”
    王氏急忙接了话头,“杜华盛,
    你个不孝顺的东西,
    你还敢说我们血口喷人!分明就是你,非要给三娘找个城里的,故意不把三娘嫁去吴家!我老婆子苦啊,养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
    王氏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在这个世道,孝道二字就像是一座大山,若是被传出不孝,那可是大罪过。王氏一来就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一下子几乎就将人给打死了,杜华盛又是一个老实人,这会儿即便明知自己吃了哑巴亏也没办法同她辩驳。
    杜华伦也在一旁假惺惺的劝说道:“二哥,娘当初确实也是一片好心,当年闹灾荒,你又摔断了腿,日子过得那么艰难。这吴家虽说是找填房,可家境殷实,也不会辱没了她。哪知二哥你……哎……”
    说着杜华伦摇了摇头,他这番作态,确是恰到好处,他和王氏这么一唱一和的,几乎让这些人都以为是杜华盛的错,毕竟在不谅解情况,只听王氏的一面之词,自然会一面倒。杜华盛想要争辩,然而他也只能涨红着一张脸,被王氏和杜华伦两人给逼得很是狼狈。旁边的吴家人也不张嘴,只冷冷的看着杜家人闹。
    杨氏气得浑身哆嗦,心里既气王氏和杜华伦两人的无耻,可这会儿她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都急得哭了,一边摸着眼泪说他们不是人!
    杜三娘看了眼堂上那官老爷,虽然听了王氏的一面之词,可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王氏的几句话就要问罪于杜华盛的意思,杜三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官老爷只要不是个昏聩的,他们就还有机会。
    杜三娘捏了捏娘亲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娘,你先别哭。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杜华伦想要牺牲他们一家,来保全自己,简直就是做梦!杜三娘深吸了一口气,主动跨出了一步,双手交叠之后拜了拜,“青天大老爷在上,还请大老爷听我一说。等小女说完,大老爷在定夺也不迟。”
    “尔是何人?”见一个年轻小娘子站了出来,秦大人也极是意外。因着卓秀才之故,他对这桩官司也及是看重,虽说他同卓秀才有些交情,但秦大人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在他面前是没有情面可讲的,也正是因为他这太刚正的性子,在京城里遭人记恨,最后被贬到了这里。
    “回禀大人,小女乃是杜家三娘,杜华盛之女。只因小女实在不忍看着爹爹被人如此欺负,故而才站出来。大人,小女愿意将一切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叫大人明白。”杜三娘不卑不亢,她的声音不算洪亮,但很清脆,面对屋子里这么多人,她也是一派坦荡,没有一丝胆怯。
    秦大人看着这小娘子,撸着胡子点头道:“倒是个有孝心的,既是如此,那你便将此事从实说来。”
    杨氏在旁边瞧着,手心里都急得冒出汗来,她没想到女儿竟然站了出来,这可是吓坏她了,生怕那位大老爷会治她的罪!看见大老爷没生气,她才稍微放心了。
    谢斌嘴边含着笑,一副风流倜傥的富贵公子哥儿模样,自打这官司开始之后,他并未出言,甚至连眼神都很少放在堂中,直到杜家这小娘子主动站出来,谢斌才将目光放在了场上。谢斌看着这女郎,虽是粗布裙衫,可这份勇气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面对这样的场面,竟也表现得落落大方,没有一点子唯唯诺诺。在这一点上,谢斌不由得想,杜芳同她是一个祖宗,怎的就连她半分都比不上?
    虽说谢斌自诩是个惜花人,对女人也慷慨大方,对杜芳尚且还是有几分情谊,可这突然有了比较的对象,他又觉得那杜芳实在是哪里都比不上对方。
    杜三娘说话的语速不快不慢,先是将当初王氏来家里说给自己说亲一事说了,但也明言了当时爹娘家已经拒绝的事实。
    王氏一双眼睛瞪着杜三娘,她知道这个孙女自来就是个有主意的,她也极其不喜欢她,现在看杜三娘竟然在府衙里还要这么闹,气得肝疼,不由恶声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个小孩子在这儿胡说八道!你既然也说了当初我来说过,那这门亲事也就是定下来,岂是你爹娘说拒绝就能拒绝的?”
    见王氏一副大家长的派头,杜三娘笑了一下,“说得对,自古以来确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你给我爹娶了我娘,这就是父母之命!不过我爹娘健在,可也是早早的就从本家分出来自立门户,算是各吃各的米,既是如此,不知您这所谓‘父母之命,媒所之言’又是如何得来?我做为女儿的,自当事听爹娘的,既然父母没这意思,我自然是自由身。爹娘后来将我许了陆家,这就是’父母之命。’”
    王氏涨红着脸,偏偏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只好恼羞成怒地道:“大人说话,哪有你个小孩子插嘴的。一边去呆着,我是杜华盛他娘,我生养他一场,我给你说婚事,他还敢说什么不成?”
    王氏这会儿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杜华盛的娘了,她竟是忘了自己当日可是当着全族的人将杜华盛给除族了!不过这,杜三娘准备待会在说。
    “这话呢,原也是对的。我听说,高门大户里,若是能得老夫人老太爷说亲,那可是极大的恩宠呢。”杜三娘微微抿了抿嘴,故意停了一会,见王氏顿时趾高气昂起来,她又慢吞吞的说道:“可是我们家早就从大家庭里分出来单过,您呢,一直也是跟着四叔一家,这一点其他的叔叔伯伯们都能做见证。至于吴家的这五十斤白面,一吊钱的聘礼,当初也是您收下的,也算是您同意了这门亲。您是四叔的亲娘,芳姐姐的亲祖母,您收了这聘礼,这门婚事自然该是芳姐姐的。毕竟这亲疏远近,同芳姐姐比起来,她比我自然更当得您的‘恩宠’。”
    杜三娘这些话,王氏每个字都听懂了,可这和在一起她就有些弄不明白了,只是听她说杜芳更得自己宠爱,这确实是如此,王氏道:“你岂比得上你芳姐姐?”
    杜华伦倒是听出来了,立刻笑着回应道:“三娘啊,你祖母这是担心你,毕竟当时二哥摔断了腿,家里有没吃的,这门亲事,你奶奶才说给了你。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都是杜家的子孙,岂有偏颇。”
    杜三娘歪了歪头,看着杜华伦笑了一下,“这么说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三娘也有个疑问,四叔既说都是杜家的子孙,岂又偏颇,可在几个叔叔伯伯中,我家住最差的房子,地也最少,也是最穷的,不然也不会叫人只用那点东西就把人哄住了,如此看来,我在你们心里,价值还不如一头畜生。可我还是那句话,这早就分家的,分家之后却还要去管人家屋里的事,这似乎手伸得也太长了吧。这话又说回来,口口声声说这门亲事是给我说的,那我且问,吴家的聘礼是何人所得了?灾荒年过去了这么久,我家里可从没看见过那所谓的‘聘礼’,可真是让我爹娘白白担了个名呢!”
    周围也不知是谁,率先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一下子屋子里也是闷笑声不断。杜华伦有些下不来台,他如今自诩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受了别人耻笑,这会儿也是脸色难看,杜华伦一甩袖子,“侄女,大人的事情,岂是你个孩子能过问的?”
    “四叔,我站在这里这会儿还称呼您一声‘四叔’,那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四叔莫不是忘了,几日前,吴家来人,因着这件事情,奶奶一心不承认,我爹又不肯,最后奶奶可是把我爹除族了,又没收了所有的田地房产,算是让我爹尽身出户了,这事儿吴家的人当日也看见了,可是不能抵赖的。我爹已经受了这么大的惩罚,现在吴家来状告你们,你们就又把事情推到我爹头上,你们实在是心狠手辣,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我瞧着,这是恨不得我们死了也得给你们褪下一层皮来。”
    “你……”杜华伦咬牙切齿的看着杜三娘,这是他最害怕的一点,毕竟杜华盛已经被除族,这事情真要追究起来就算不到他头上。所以杜华伦一上来就直接和王氏将事情推到杜华盛头上,而又不把杜华盛已经除族的事情说出来。他了解杜华盛,杜华盛嘴巴笨,又是在这样的场面,只怕到时候是一张嘴说不出一个屁来,还不得任由他们拿捏。吴家人同杜家闹翻了,自然更不可能将此事说出来。可杜华伦千算万算,没算到杜三娘竟然这般伶牙俐齿,还说得他哑口无言。
    当下,杜三娘又将那日吴家上门所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杜华盛坐在地上也是眼里含泪。
    “……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还请大人明鉴。小女和家人被他们恶意作践,还企图败坏我名声,实在是小人行径,还请大人还小女及家人一个公道。”杜三娘伏跪在地,磕了一个头。
    秦大人本就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对内宅那些肮脏龌蹉勾当也是知晓不少,只是他没想到一个民间小小的农户人家,竟然也有这等事发生。
    “你所言,本府已然明了。定会秉公办理,杜华盛一腔拳拳爱女心,宁愿被除族也不愿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实乃勇气可嘉。你虽是一介女流,却是胆色过人,本府对你们一家实在是佩服。你二人且起吧。”
    杜三娘忙将爹爹拉起来,杨氏也走过来,拉着丈夫和女儿的手一直掉眼泪。
    秦大人绷着一张脸,看着王氏等人,“王氏,你收人聘礼,杜华盛一家既早有言在先,拒绝了这门婚事,尔如何不回绝了此事?你跟着小儿子生活,那这么婚事理应由杜华伦之女来承担,可杜华伦,你却是又将女儿嫁入谢家,今日本府审案,你又想将事情推给杜华盛,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该当何罪?”
    杜华伦的满腔打算都化作乌有,他浑身瘫软在地,忙喊道:“大人冤枉啊,大人。此事我娘从未曾与我提起,我根本就不知情,一直到那日吴家找来,二哥被除族,我也是第二日才晓得此事,大人,求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啊……”
    秦大人冷冷的看着他,“为何今日你又说是杜华盛?杜华伦,你可还有一点礼义廉耻?你同吴家有了婚约,却把女儿另嫁他人,本府宣判,杜华伦之女嫁入谢家的婚姻不作数,谢家立刻将人送回杜家待嫁。”
    杜华伦和屈氏都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大人,万万使不得……”
    屈氏哭着道:“大人,民妇今日来状告杜华伦,并不是真的要他的女儿。实在是杜家人欺人太甚,民妇只想讨个公道。他们杜家连自己人都能下狠手,这等人家的闺女,就是送我我都不要。民妇如今得了这公道,民妇心里也就宽慰了,旁的,民妇也不再做他想,以后民妇再慢慢给我儿选个持家的姑娘便是,那点子东西,我就当是被狗吃了。”
    ---
    “大人,我是当真不知情啊,我女儿同女婿情投意合,和和美美,还请大人不要拆散他们的姻缘,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小人愿接受一切惩罚。我娘虽是做错了,可她是我娘,我愿替她承担罪责,我也愿出五十两赔偿吴家的损失,还请大老爷不要让我女儿回家。”
    谢斌看着这场闹剧,他慢悠悠地站出来,拱手说道:“大人,这杜家的姑娘,我谢家当初也是明媒正娶的,并未使用任何下作手段。依小人看,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误会,杜家女儿既然已经嫁到谢家,那就是谢家的媳妇儿,她并未犯七出之条,我谢家自不会休了她。”
    师爷凑到秦大人耳边说了几句,秦大人抿了抿嘴,最后道:“吴家状告杜华伦一女许两家,此事证据确凿,念及杜家女儿已经嫁人,吴家也不愿过多追究,现本府宣判,杜华伦赔偿吴家五十两银子,两家婚约取消。然杜华伦一家置朝廷律法于不顾,仗着二十,以儆效尤!”
    杜华伦被当庭打了二十板子,那板子可打得实在,不过十杖就将杜华伦打得屁股开花,直接晕了过去。杜华盛一家虽然没受到牵连,然对杜华伦一家也彻底死了心,再没有任何情谊可言。
    谢斌走到杜三娘面前,拱手作揖道:“小生谢斌,小娘子大义,实在叫小生佩服。”
    杜三娘完全没心思再应付其他人,尤其此人还是谢家的,同杜华伦一家是姻亲,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就从旁边走过。陆湛也走上来,杜三娘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陆湛道:“三娘,你真厉害!”
    他刚才在外头看着是心里着急的很,真是恨不得走上去将那不要脸的东西打一顿才解气,好在他的三娘聪明,说得那两人哑口无言,可真真是解气。
    谢斌自小在女人堆里打滚的人,此番被个女人无视,对他而言实乃奇耻大辱!谢斌又喊了一声‘小娘子请留步,小生还有话要说。”
    陆湛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个青年男子,好似谢家的人,他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杜三娘,“他在叫你?”
    “无关紧要之人,我又不认识。陆大哥,我今儿出来连早饭都没吃,早就饿了……”
    陆湛拉着她的手,宠溺的道:“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谢斌脸上的表情足以用龟裂来形容,他狠狠地瞪着那两个已经走远的人,他被人无视了不说,还说他是无关紧要之人……
    “那男人是谁?”谢斌问道。
    谢府的管家看了一眼,也不明白大公子怎的问起了旁的人,他想了想,嘟囔道:“刚才好像听见说是杜家那小娘子的未婚夫……”
    未婚夫……真是岂有此理,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样的妙人怎配了这般个粗人……
    谢府管家:大公子,你脸色怎这么难看。
    第114章
    这场官司终究落下了帷幕,
    吴家人伸张了正义,
    杜华伦受了责罚,
    杜华盛虽被牵连,
    最终仍是平平安安。杜三娘一家同陆湛从衙门里出来,
    杜华盛心头不好过,
    一直没开口说话,
    反倒是杨氏同陆湛攀谈起来。
    杜三娘见爹娘脸色仍是不愉,有心让他们心情好点,便找了话头问起了陆湛房子的事。
    陆湛这些日子对这事儿极其认真,
    完全当成自己最紧要的事儿来做。他笑了笑,带着几分羞涩,只是他皮肤黝黑,
    再者这会儿众人也没怎么留意,
    倒是没人注意。
    “三娘,我倒是找到一家,
    只是这家的屋子空置了许多年,
    只怕还得花些时间来修缮。”说着陆湛越发有些不好意思,
    看他们有些犹豫,
    陆湛生怕他们反悔,
    紧接着又说道:“不过这房子很便宜,
    位置也不错,屋子旁边还带着一块菜园子,爹娘你们自己种点菜还是可以,
    这家也还有几块地,
    也可再问问卖不卖?”
    杨氏一听这房子还带着一块菜园子,这可是比杨氏自己想象的更符合心意。她在乡下呆惯的,平日同丈夫就是在田间地头摆弄,杨氏心里还一度担心这真要是进了城,又没自己的地,岂不是连吃一颗菜都要买,这可真是叫她愁呢。
    “湛哥儿,可当真是有块菜园子?这地也要卖?倘若真如此,即便这房子旧了些,咱也买下。”杨氏的心情,直到这会儿才高些起来,有了房子,又有田地,这日子就有盼头了。
    杜三娘看娘开心,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爹娘都是闲不住的人,真要叫他们成日什么都不做,只怕是没两天就要喊着浑身没劲儿,这几日在家,她娘就不下一次两次叮嘱她,让别买城里的房子了,就去旁的村子买个房子,再置办上几块田地,他们一辈子都是地里刨土,还是想有自己的田地。
    陆湛忙点着头,“当真是有菜园子的。娘要是不信,我们可现在就去看!”
    杨氏一颗心都扑在了这新房子上,是恨不得马上就到。陆湛心头隐隐的高兴,他偷瞄了杜三娘一眼,见她也并未反对,心头是大定,原本他想着三娘恐怕是想在城里买的,这城里他也问过了,倒也有,只是价钱并不便宜。可陆湛也有自己的私心,好不容易三娘一家要搬出来了,虽说两人就快要成亲了,可到底好有几个月,他这一日不见,就怪想念的。如今三娘一家要出来,何不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样一来,他也常常能看见,再者以后就算两人成了亲,岳父岳母家在旁边,他也能多多照看着。
    因着有这份心,陆湛这次是求了好大的人情,也是巧得很,他那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向三,他家伯父早年去了外地,家里的屋子就空置下来,前几年让人捎了信来,说是那房子和地就留给他们一家子,不过向家一直将房子空置着,陆湛先是找了向三说了,后头两日又捎带了好酒好菜的上门去哄向老爹和婶子,他们也是看着陆湛长大的,对陆湛也极是同情他自小的没了娘又没了爹,这才松了口,答应把那屋子卖了。
    陆湛在前头领路,他找了另外一条稍微远一些的路绕过去,就是怕要是三娘晓得这屋子在自家附近心头有些什么想法。杨氏边走边同女儿丈夫说话,对未来的新家她充满了信心,要她说,只要有手有脚,人勤快些,也就饿不死人!
    走了一断路,陆湛指着前头一座院子,“就是这里。”
    杜三娘抬头看着前方,这院子大门关着,虽看不见里头是何光景,但这斑驳的大门和已经开裂的的围墙,还是彰显着屋子的衰败。不过她对住的地方并不挑剔,这里地势平顺,周围也有不少人家,并不偏僻。走在路上,不时能听见鸡鸣狗叫声,路边是一块块梯田,同以前他们住的地方是一样的,这里,想必爹娘是极喜爱的。
    杨氏笑得合不拢嘴,直说这地方好,离城又近,可是把这地势给瞧上了。
    陆湛拿了钥匙开了门,打开大门进去之后,是一个四合院的构造,中间的空地上还有一个水井,只是院子里头长了许多茅草,屋子不少地方已经坍塌了,整个屋子因为许久没有人居住,显得破败荒凉,可院子里那一棵橙子树却长得极好,都探出了院墙。
    陆湛心头紧张,斟酌道:“这房子是有些不太好,不过只要花点时间,修缮好了,肯定很不错。”
    杨氏对住这里极满意,想当初他们从杜家分出来住的地方比这里差远了,就现在住的还是他们一点一点的自己收拾扩建的。
    “湛哥儿,可是辛苦你了,这地方我们满意,这院子也大,你把这主人家的说说是哪家,咱们这就商量去。”杨氏看上了这里,自然是想立刻将其定下来,省得到时候仓促,倒是叫王氏那个老婆子看笑话。
    陆湛又带着几人去了向家,这次他没再带着几人绕弯走,杜三娘来过陆湛家里几回,对这里也算是熟悉了,越走她越觉得眼熟,又走了一断路,她敢确定这里肯定是和陆湛家是一个地方!杜三娘看他走在前头带路,一路上同杨氏说话,把她娘给逗得笑声不断。杜三娘看了看陆湛,嘴角轻扬,都说他老实,要她看,这人也是有不少自己的小算盘!
    到了向家,陆湛主动上前去敲门,向家人都在,向老爹人比较瘦小,他娘子看着比他还高上一头。石氏让儿媳妇儿奉了茶水,先前湛哥儿就上门来说过,石氏心里明白,她面上也是笑容满面。
    向老爹是个话不多的,基本都是石氏在说话,这一看就能明白向家主事的是谁了。
    石氏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家的事儿,我听湛哥儿说起过,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同我家老三,那是好得能穿一条裤子。若不是这孩子来开口,这房子我原本是不打算卖的。”
    杨氏了连忙点头一番,直言道:“湛哥儿这孩子委实是个好孩子,可是多亏了他……”
    说着几个大人又笑了起来,石氏一边笑着,一边拿眼睛去看杨氏身边那闺女,陆湛说的那媳妇儿,她也听说过,不过一直没见过,今日看着不但长得好看,这神态举止也是大气,面对生人也不是那般扭扭捏捏,石氏暗道难怪湛哥儿对岳丈家的人这么上心,有这么个小娘子在,这男人的心哪能不软下来的。
    向三原是在外头,听见说陆湛带着杜家的人来了,他就往家里跑,石氏见向三咋呼呼的就跑进来,少不得骂了他两句。向三自来脸皮厚,才不怕被骂,笑嘻嘻的说道:“娘,我这不是刚听说湛哥过来了,我忙就过来看看。”
    向三当了爹之后,倒是收敛了以前的性子,懂事了,晓得自己这样没什么正经营生的,以后婆娘孩子跟着受难,他便下定决心要好好学点本事儿,如今在城里一家药铺里当伙计,他人机灵,倒也得了赏识,已开始在前头跟着学着抓药了。
    石氏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让他出去。向三抓着陆湛,一面又去看陆湛那小媳妇儿,一会儿又凑到陆湛耳边说些话。杜三娘是见过向三的,可是面对对方那调侃的眼神,杜三娘仍旧是有些不自在。
    “湛哥,你今儿个无论如何也要在我家里吃饭。”向三嬉皮笑脸的说道。
    陆湛可不想在向家吃饭,这会儿时间还早,待会就叫岳父岳母去自家吃,三娘自己动手做,可比在别人家里自在。陆湛拒绝了,向三切了一声,嘀咕了几句,大意不外乎是说他见色忘友,见利忘义。
    陆湛同向三认识多年,才不怕他说,他对杨氏说道:“爹,娘,那你们同婶子说话,我和三娘先回家做饭……”
    杨氏也没多想,她今儿是希望把这房子和田地都买下来的,自然希望多花些时间同向家的人多多交谈。石氏连忙说中午就在她家吃,杨氏哪能在人家家里吃饭,婉言谢绝了,就让三娘跟着陆湛先回去。
    陆湛赶紧带着三娘出了向家的门,杜三娘盯着他,看他今日这般可见是煞费苦心,明明就是他们家附近,还非得带着几人兜了个大圈子!
    “陆湛!”杜三娘突然喊了一声。
    陆湛自己心头还心虚着呢,被突然这一声叫喊吓了一跳,他转头看见杜三娘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正盯着他,就好像是她已经看穿了自己一样!
    陆湛张口道:“咋……突然叫我名字?”
    杜三娘双目微微皱,“这地方明明就离你家里很近,刚才那个人我也晓得是同你一块长大的向三,你带着我们兜了这么大圈子?你这是想干什么?”
    她还真是有些弄不明白陆湛的心思了,绕了这么大一圈有什么意思么?
    陆湛咧了咧嘴,“你都知道了?”
    说着小心翼翼的又看了她一眼,“我这不是怕你有意见嘛?这地方离城虽近,但也不是城里。”
    怕她有意见?杜三娘倒是被这句话给逗笑了,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听在耳朵里还是很受用的。
    “我哪有什么意见不意见的?爹娘喜欢就好。我又不是非要搬到城里去。真去了,往后若是没个正经营生,也是坐吃山空。我只是没想到,你竟选的你家这里。”
    见她不是生气的意思,陆湛松了口气,他边走边道:“我原也想过其他地方,可我后来又想,爹和娘年纪也不小了,峰哥儿如今又在卓师傅那儿,这要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有人欺生怎好?在这里,我保管没人敢欺负你们,再者说了,这离得近,以后你也能常回家,我也能经常过来帮忙。正巧我晓得向三家伯父有个空置的房子,就去向家问了问,没成想,倒是成了。”
    说着陆湛又挠了挠头,“三娘,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爹娘都看得上这房子,那赶明儿我就叫上人来弄。你家那里不是要搬嘛,不如就到我家里来住下,横竖我家里宽敞得很,住得下!”
    杜三娘盯着陆湛上下打量着,合着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吧!说那么多巧合,可又哪里有这么多巧合在。他只怕是一早就有这打算,想让他们搬去他家里住,但他肯定也清楚这个提议不会被杜家接受。先前杨氏就说了,真搬走了就先带着一家人回娘家住段时间。
    杜三娘闷不吭声,只拿眼睛看着他,陆湛对着那双干净透亮的眸子,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那点子小心思只怕是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任是他大费周章,也只不过是为了成全自己的私心而已!
    三娘人长得很好看,但陆湛最喜欢的却是她那双眼睛,含情的时候看他一眼直叫他心尖尖都酥了,生气的时候瞪着他时他也只觉得可爱。但是这双眼睛同样也是透亮的坚韧的,三娘人太聪明了,有时候陆湛都觉得怎么就不能傻一点。
    陆湛只觉得万分尴尬,他把目光放向前方,又往前紧走了两步,杜三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脊背挺得直直的,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但是也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却很平静,并没有旁的诸如惊讶得情绪,至于说到女儿家的害羞矜持,对不起,她杜三娘还真没这么高尚的品格。陆湛在前头越走越快,很快两人就拉开了一丈长的距离,杜三娘娘快步追上,很自然的伸手去拉他的手,“干嘛突然走这么快,也不知道等等我。”
    “三娘……”陆湛被她突然抓住了手,有些被吓着了,他赶紧左看右看,怕被外人看见。要说起来,他们私底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笨蛋……”
    第115章
    杜华伦被当庭仗了二十板子,
    人都昏死了过去,
    后来还是谢斌让人将他抬了回去。谢斌从衙门里出来后,
    心情倒是不错,
    偶尔还哼上两句小曲儿。
    回到谢家,
    谢斌立刻去找了谢利贞回话,
    将今日衙门里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谢厉贞叹了口气,
    这事终究还是坐实了杜华伦一女许两家的事实,虽说官司已了,谢利贞还是觉得失了颜面。像他这样的人,
    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想到往后在生意场上还会被人拿这件事取笑,谢利贞心头就不爽快,
    草草也就把谢斌打发了。
    谢斌出了院子,
    刚跨出院门,便被一直蹲点守候的春芽拦住了。
    “本公子才刚回府,
    你倒是机灵。”谢斌调笑道。谢斌在府里在女人堆里极吃得开,
    他本就是谢家长子,
    人也长得俊俏,
    从小在胭脂堆里长大,
    他府里的丫头们也是面色和善,
    心情好时还会调笑几句。至于这春芽,虽是个小丫头,却也是个极有眼力劲儿的,
    他和杜芳两人的关系能维持至今不被发现,
    也多亏了这丫头机灵。
    春芽笑着回道:“大公子又取笑春芽了,府里的丫头们哪个不是伸长脖子等着,春芽自然是如诸位姐姐们一般,盼着大公子呢。
    春芽随着杜芳嫁到谢家之后,见过了谢家的繁华,再整日里伺候着杜芳这个愚蠢的女人,□□芽心里生出了许多不满,她也一心急着想要在府上找个依靠,谢斌长得仪表堂堂,对女人也慷慨大方,春芽就把目光放在了谢斌身上,一心想什么时候能得一夕欢愉,也好过做丫头伺候人。再者虽说杜芳同大公子的事情还未被人发现,可难保有疏漏的时候,这万一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她作为杜芳的陪嫁丫头,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只是谢斌看着是多情,府里被他睡过的丫头不少,可他就是对自己视而不见,不管春芽在他面前如何晃动,谢斌硬是没有对她出手,可是让春芽郁闷。
    谢斌抬起手来捏着春芽的下巴,春芽自是笑得一脸妩媚,谢斌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脸,“好好做你的事儿,本公子自然不会忘了你。是否是你家娘子要见我?”
    春芽眉眼喊春,“都说大公子最是怜香惜玉,可唯独对春芽竟是这般的绝情。”
    谢斌不为所动,只是笑着大步往前,春芽见此,只能咬着牙迎了上去。
    杜芳今日心事重重,自晓得家里人吃了这场官司,她就很害怕自家这场官司会输掉,更害怕自己如今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她让春芽出去查看大公子可回来了,若是谢斌回来,一定要带他来见自己。
    谢斌进了屋,看见杜芳坐在桌前,玫红色的裙子彰显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额间的黄花更是衬出她的娇艳来。
    “致远,我父亲如何?这官司是赢了还是输了?”杜芳情急之下,一时大意便喊了谢斌的字。在府上,他们二人很少私底下见面,倘若见着面了,也是紧遵着各自的礼,因着这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是以也就没多少人晓得两人这种关系。
    谢斌捏了捏她的手,“芳芳这般急着唤我来,要是让睿弟知晓,只怕是又要生气了。”
    谢斌的语气轻佻,他可是听说那日因自己送的那柄玉如意,可是叫他们夫妻两人争吵过,谢睿还动了手。谢斌看着杜芳的容貌,往日里这张脸也算是极讨他喜欢的,今日也不知怎的,却怎么看怎么腻味。
    杜芳赶紧将手抽了回去,又往后退了几步,她确实是太着急了,竟是忘了此番是在府中,而不是在那别院。若是被人知道谢斌进了自己的院子,只怕是又要多生事端了。
    谢斌看她一脸害怕,心头有些失望,杜芳跟了他这么久,行事却依然没个分寸,不过如此便让她自乱了阵脚。
    “这官司,你爹输了!”
    杜芳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双手紧紧撑着桌面,才没让自己倒下来。
    谢斌又说道:“也不过是被打了二十板子,赔了吴家五十两罢了,此事也就此作罢。”
    “娘子,姑爷回来了。”春芽在外头急匆匆的喊道。
    杜芳吓得慌了神,谢斌见她被吓得六神无主,顿时对杜芳失去了往日的兴趣。不同于杜芳的害怕,谢斌却压根没有半点心虚。
    谢睿进了屋,看见大哥在自己屋里,他一脸惊讶,谢睿同谢斌的兄弟关系本就不大好,如今看见自己娘子也在屋子里,谢睿立刻狐疑的瞟了杜芳一眼。杜芳面色惨白,脑子一片空白,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谢斌笑着出言缓解了尴尬,“三弟你回来了,来来,你快些安慰你媳妇儿。我这才告诉弟妹,她爹被打了二十大板,就把她给吓成了这样。今日的官司也算是了了,你岳丈领了罚,又赔了五十两银子,此事就了结了。你那岳丈伤得不轻,你们最好还是去杜家看看才好。”
    说着谢斌又看向杜芳,“你爹很是挂念你,原还叫我不要告诉你,可我看弟妹作为女儿,担忧父亲乃是人之常情,这才告诉你。没成想倒是引得弟妹哭了一通,倒是我这做兄长的不是了。”
    谢睿脸色有些挂不住,今日爹本是让他去衙门里看看,只是谢睿觉得丢人现眼,故而并未去,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家大哥去了。谢睿觉得自己今后在大哥面前恐怕更是抬不起头了,大哥过来分明就是羞辱他的!
    谢斌摸了摸鼻子,“弟妹明日倘若无事,最好还是回去看看的好。”
    他这一眼自是另有意思,杜芳同谢斌偷偷摸摸这么久,自然也将谢斌的一些小动作摸清楚了,谢斌是想让她明日出去。杜芳心里这会极害怕,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叫她怎敢同谢斌说话,也只能拿了衣袖假装遮住脸。
    “三弟既然回来了,那为兄就先走了。”
    谢斌一走,谢睿立马黑着一张脸,盯着杜芳怒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害得我这般没脸。若不是你们搞出来的这事儿,又岂能让我大哥上门来如此羞辱与我?还想让我回去看你爹?我问你,我大哥怎会平白无故的来找你说这些,是不是你这贱人……”
    谢睿抬手就要打杜芳,一旁的春芽忙噗通一声跪下来,哭着道:“姑爷别打,都是春芽的错,春芽见我家娘子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都是春芽自作主张,春芽看见大公子回府,便去请了大公子。姑爷要打就打春芽,都是春芽的错,求姑爷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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