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往死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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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飘起了小雪，离斋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里面屋子里透出些许暖黄的灯火光。
    进了门，只见燕昀埋头擦琴，听见有动静，他微微抬眼，看到眼前情形，少年眉毛微拧，“你想做什么？”
    叶知非把一竹筒放在了他面前，“月翎熬的药，喝了！”
    燕昀看了看眼前的竹筒，还有药味飘出，是刚熬出来不久……他又瞥了眼女孩，小姑娘依旧是期盼的眼神望着他，“带她来做什么？”
    “她想和我们去冬猎，不，准确的说，她想跟着你。”叶知非温和说道。
    坐着的少年低头继续擦琴，“无聊，把人送回去。”
    一听这话，小姑娘急了，窜到了燕昀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少年也没有抬眼看她，“救你的人是山月翎，你跟着她去。”
    可是这话一出，小姑娘依旧站在他旁边没有离开，目光就直直地看着他。
    “月翎是司监，冬猎时和余念行待一块，她身边就不能带多余的人，何况，这姑娘就是想找你，你何必……”
    “叶知非，我不是什么好人，也做不来这种善事。”燕昀一句回怼。
    站着的少年见他执意不肯，于是一只手撑在琴上，看着他说：“她的眼睛可以帮你，你确定不带？”
    闻言，燕昀停了手中的动作，斜眼看了下一旁的女孩，问了句：“你叫什么？”
    这姑娘一时还说不来话，这燕昀专挑刺……
    小姑娘开心的张嘴，突出一个声音，“阿……阿离……”
    这一句，叶知非倒是有些惊讶，这么久都没听到她说话，燕昀问一句，竟然说出来了，看来月翎的判断是对的。
    “为什么一个人来幽都？”燕昀转过身问。
    见少年正面看自己了，小姑娘十分高兴地笑了，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叶知非看出些端倪，有意思，他识趣地借口离开了屋子，“人就交给你了！”留下这句话，他便出去了。
    燕昀无视叶知非的话，目光依然停在女孩的身上，“我在问你话。”
    小姑娘再次张嘴，可没有发出完整的声音，燕昀皱了皱眉，没有再看她，小姑娘急了，四处寻找张望，看到了架子上的纸，便跑过去拿了过来，拿起燕昀桌上的笔，开始画起来。
    这丫头还真是随意……燕昀蹙眉看着她动作，也没有制止她。
    过了一会儿，一幅难以入目的简笔画完成了，画的很简单很粗糙，但是燕昀也看懂了意思，阿离的亲人全部被匪盗杀害，她四处逃窜才到幽都找他……只为了一个不知名的人，只不过是无意顺手救下罢了，她竟然只为了这一个不切实的期望，跑这么远，宿在郊外那么久……
    燕昀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璃”，“以后你就用这名。”
    听到他这么说，知道自己能留下了，她嘴角咧开笑着用力点点头。
    “别急着笑，跟着我，不意味着安然无忧。”燕昀撇过头，提醒了句。
    女孩也依旧挂着笑脸，她无所谓安不安全，只要能在他身边。
    青荟苑。
    屋子里坐着俩人闲谈。屋外，雪儿守在门边。
    “苒儿，听说你这几天被贼人掳去，是怎么回事？”
    “哥，我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好好回来了……”
    慕容与看着妹妹的面庞，似乎与从前不同了，眼神里少了些许光亮。
    “燕嘉烨待你不好？”慕容与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个理由。
    “没有，还是他将我寻回的，只是公子他平日公事繁忙，无暇顾及罢了。”
    少年眼神定了定，“若是有不开心的，得和为兄说。”
    慕苒点点头。
    “那日，月翎也和你一起，她，没什么事吧？”慕容与还是担心山月翎的状况，本来在不荒山就受尽欺凌，虽然现在是司监大人，免不了有人拿过去做文章……
    “月翎没事，我和她走散了，听说叶公子在他那，哥，你就放心吧。”慕苒温和地说道。
    慕容与并未察觉到慕苒神态的变化，只是淡淡应声，“明日冬猎，你要多穿些，我可能也无法顾及到，自己要多注意。”
    “知道了，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还得赶路呢。”慕苒想着推兄长离开。
    慕容与见状也没有继续久留，便离开了青荟苑，他思考了会儿，便提步往西边走去。
    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院，和看守的门卫说了几句，便进去了。
    “慕公子。”门外的黑衣冷峻容颜的男子朝他行了个礼。
    “燕嘉烨在吧？”慕容与问道。
    “容我进去通报。”连绝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了声音，“请他进来。”
    慕容与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燕大公子合上了手里的信件，抬头看着来人，“兄长请坐。”
    慕家公子没有落座，而是走到了燕嘉烨面前，直直看着他，“苒儿从小被宠着，在不荒山，没人能让她受气，到了幽都，她唯一能依靠的是你燕公子，我与你不算深交，但，毕竟是一同过了虚山试炼，希望你能善待苒儿。”
    闻言，燕嘉烨一边嘴角上扬，不屑一笑，“慕兄许久不见，上来就一通说辞，意思是，我虐待了她？”
    青衣男子皱了皱眉，“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是你的自由，在府里，我希望你能做到一个夫君的责任，有些话，母亲不便与你说明，作为兄长，还是想提点你，燕公子，苒儿不是政治的牺牲品，她是因为心中有你，才会嫁过来，希望你能清楚明白这点。”
    “是吗？”燕嘉烨缓缓起身，“不是政治的牺牲品？方夫人也这么认为？”
    慕容与挺直了身子，“你是何意？”
    “慕容与，如果你们兄妹二人都不会涉入政治场，你就应该娶了山月翎不是吗？在不荒山，连一位普通弟子都无法保护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和我谈情感？”燕家公子此话一出，怼得慕容与无以反驳。
    桌边的男子缓缓走下了台阶，“燕家慕家联姻，这其中的因素，你不会不知，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娶你的妹妹？因为我是宗家长子，我和你一样，没有选择，婚宴上，大弦月城为什么会派小殿下来，你我心中都明了，慕容与，你应该在我身上看到了，你未来的路，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直白告诉你，论情感，我燕嘉烨给不了，但作为名义上的夫君，我会尽可能保她性命，别的，你也不必多说。”
    青衣男子转身看着燕嘉烨背影，说不生气是假的，自己的妹妹的感情得不到回应，她该有多难受，可就此翻脸也不可能，毕竟，燕嘉烨的话确有几分道理，罢了，事已至此，只能这么走下去了。
    “希望你言出必行。”慕容与提步便要走。
    “慕容与，我提醒你一句，我很讨厌背后做小动作的人，你该明白我意思吧？”燕嘉烨低沉的声音。
    走到门边的男子紧握着拳，信步踏出了门槛。
    走在庭院里，他依然在回想着刚刚燕嘉烨的话，本来他打算今晚再去看看山月翎，可如今却迈不动脚步，或许他早就失去了保护她的资格，燕嘉烨说得没错，这样想来，他竟是连这等花花公子都不如……真是可笑！
    督府。
    “咚咚咚”
    “谁？”
    “山姑娘，睡了吗？”白袍少年的声音。
    里面的少女连忙起身，又裹了件外套走来开门，“这么晚还有事吗？”
    余念行走了进去，“明天冬猎，我们要在燕府门口集合，与燕家马车一起去围山。”
    少女走了过来，“这个你之前不就说了吗？”
    “叶知非他们会骑马和燕家车队一起，还有金家的人。”
    山月翎严肃了起来，金家和他们一起……
    “还有，明天冬猎，大弦月城也会派人来，不止大弦月城，还有枭阳，不荒山。”
    “这次冬猎怎么这么盛大？往日冬猎不就幽都和不荒吗？”少女存疑，“枭阳？这可是北部苦寒之地远道而来……没听说枭阳和幽都有什么牵连啊……”山月翎捏了捏下巴思考着。
    “我是想提醒，明天请尽量不要独自行动，到时候人多，恐生事变。”余念行认真看着她说。
    “嗯……我知道。”少女眼神游移，也还是答应了。
    深夜，寂静的琅和街上，店铺都关闭了，有一人嬉笑着走在路上，和身后的男人打趣，“二哥，这幽都还真是比草原那繁华不少！”
    “大晚上人都没有，瞎说什么繁华。”男人平淡地回应，月光下映着俩人长长地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