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6章 以杀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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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李长生来到巷子摆摊。
五年过去，蔡叔肉眼可见的衰老许多，两边鬓发都已斑白。
不见小王，李长生和蔡叔攀谈。
这才知道小王改了行，在坊市外围，专挑新来的修士做一些倒买倒卖的小生意。
因此回到小巷的次数越来越少。
谈及此事，蔡叔一阵唏嘘。
他今年四十有六，曾经好友家的孩子都能独当一面了，而他却没找到双修伴侣。
李长生只能劝他放低点要求，双修伴侣难找，但那凡人女子不是任意挑选吗？
蔡叔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萧啊，散修出身实在太难。不如趁着如今年轻有为，尽早成家立业。
还有博一个下一代鱼跃龙门翻身的机会。别等到像蔡叔我一样年纪大了，已经力不从心了。”
李长生点头称是，自己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比蔡叔还要大一辈儿呢。
除非能够成就不朽真仙，李长生断然不会考虑相关事宜。
交谈正酣时，李长生便借机提到了五年前那枚《血露术》玉简，只是说到最近看到了相关资料想要收集一番。
蔡叔没有任何迟疑，从背着的碎花布袋中好一阵翻找才找到了尘封已久的血红色玉简。
手中翻飞把玩了片刻后，他便把玉简收入储物袋。
……
摊位还没摆多久，四周便传来了一阵骚乱。
原来是执法队中的青衣筑基修士，不知为何跑到了小巷子前。
有小贩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却被直接抓个正着，毕竟没点脏东西你那么心虚干嘛。
“请问萧炎道友是否在这？”
竟然是来寻找自己的，莫非是因为昨日贼人？
李长生神色自然起身回答到。
“萧某在此，不知前辈有何事相商？”
“此地人多眼杂。”青衣修士略一沉吟道。
“道友若是方便，不妨天星楼二楼一叙。”
天星楼是坊市中最大的酒楼，其中二楼是各种包厢，布有隔音禁制。
包厢中，青衣筑基修士拱手致歉后问道。
“昨日大阵记录道友洞府门前经历了一场斗法，我等今日上前查看时，已经了无踪迹。”
“敢问道友昨日和人斗法，能否详细说说？”
李长生神色肃然一脸正气。
“此事无妨，不过一小贼妄图入室盗窃，在下与他过了两招后被他逃跑，实在是有所惭愧。”
“不过令萧某震惊的是，那小贼竟然能使用遁法，否则萧某必然将之拿下，就无需前辈费力了”
青衣修士闻言大喜立马提问道
“正是此人！那小贼相貌如何道友可否记下？”
李长生便把那魁梧大汉细细描述了一番，被青衣修士一一记下。
此后两人把酒言欢，交谈之中得知那大汉真实身份，原来是归元宗一弃徒。
执行任务时不知为何擅离职守，跑到这大青山坊市作恶。
其暗中犯案已有五年之久，只不过这几日，归元宗的前辈才有空出手，对全坊市进行神识扫描。
他们已经将坊市入口关闭，这下定能捉拿此獠归案。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李长生早就将之送去见了阎王。
就算金丹真人出手总不可能向地府去要人。
……
九日后。
青丹散人的宝鼎居。
往来贺喜的修士络绎不绝，府邸门口还有花容月貌的侍女收着贺礼并传唱道。
“陈晓道友，灵石百枚。”
“袁符师，一阶中品灵符十章。”
李长生门口驻足片刻，短短时间内，这青丹小儿就收价值了近两千灵石的贺礼。
怪不得这么喜欢纳妾办礼，原来这都是在抢灵石。
一次寿宴下来收到的礼物都抵得上这五年李长生卖蛊赚的钱了。
但是送礼也并非是打了水漂，送上大礼的修士们基本上都别有所图。
有的为了合炼丹药，有的为了引荐人脉。
这青丹小儿与归元宗丹鼎院的关系颇深。
李长生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打听一下，关于灵蛊院的决策是否发生了变化。
毕竟已经八年过去。
李长生上前递了贺礼。
“李长生道友，三百年份雪阳参一支，一阶中品灵蛊瞬力蛊十枚。”
见到大礼，娇滴滴的传唱声便带了一丝欢喜。
这份草药就已经值三百多灵石，再加上十枚顺力蛊，基本上算是全场最大礼。
虽然有些肉痛，但这份代价必须得付。
归元宗的消息不好得，青丹散人已经是他能靠近的最好渠道。
其次这小儿日后很可能成为自己同事，倘若其进入丹鼎院以后免不了麻烦于他。
“萧道友竟如此破费，里面请，里面请。”
青丹散人听到贺礼，满脸带笑，亲自迎了出来。
李长生被请到了正堂入座，独坐一精美檀木小桌，而一些礼物不佳的修士，则只能在院内享受酒宴。
“陆风云道友，百年灵草十株！”
这次的传唱声更加热烈，引得一众修士纷纷侧目，就连李长生心里都是一惊。
百年灵草少说要五六十一株。
怎么还有冤大头送上价值五六百灵石的寿礼。这青丹小儿平日结交莫非都是些土豪不成？
青丹散人亲自引着陆道友来到正堂坐下
李长生定睛一看，原来竟是当初租房的牙行掌柜。
这牙行的赚钱程度，李长生深有体会。所以能送上如此大礼也不稀奇了。
就是不知这掌柜的为何要送上大礼。他本来就是归元宗的属下，求人办事也求不到青丹散人这里。
而且贵为归元宗的筑基修士，二阶丹药应该也不缺才对。
一时间想不明白，李长生将疑惑压下。
“萧道友近来可好？”
陆风云一袭青衣，刚好坐在李长生的上首位，向他打了声招呼。
“托陆前辈的福，在下修行还算小有成就。”李长生表面受宠若惊回答道。
“看来萧道友对洞府还是颇为满意的，不知下个十年是否再续啊？”
陆掌柜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不愧是能赚大钱的，就连在别人寿宴上也时刻想着生意。
“这洞府萧某住着也颇为舒心，只不过要是价格能便宜一点，在下定然续约。”
如果第一次没能进入归元宗，那续约洞府也无妨。
陆风云不以为意，只是呵呵笑道。
“萧道友说笑了，在座各位谁不知道你与青丹道友都是商路亨通，哪会在意这么点灵石？”
“青丹道友可是买了不少稀罕的好东西来炼制神秘灵丹，其花费如流水，让我等都羡慕万分啊！”
“此事道友可知？”
李长生闻言面色不变，只是心中纳闷。
这陆掌柜是在试探什么？
这青丹小儿炼制灵丹关他什么事，难道是自己贺礼送上的草药引起此人怀疑？
除非青丹小儿炼制的是破关筑基的灵丹……
这小老头两次筑基失败，已经困在了练气圆满很久，如果有生之年再尝试一次筑基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长生眯起双眼，陆掌柜如此旁敲侧击，莫非是想谋夺青丹小儿的神秘灵丹？
他虽然筑基多年，但也可能为了子孙所图谋。
李长生不动声色地挪动身子稍稍远离。
不管灵丹如何，此人话里话外都在说想搞事情，而李长生根本没有兴趣。
虽然诱惑颇大，但他可不愿被当了枪使。
因此只是敷衍以对，装傻充愣，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
漫长礼仪过后，剩下几日便是大宴宾客，青丹散人也不惜血本，每日灵食、灵酒拉满，凡是路过都可享受这份喜庆。
……
之后的宴席，李长生没有参与，面对未知的漩涡，他谨谢不敏，但也没白来一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寿宴当晚，他便私下咨询青丹小儿，获知灵蛊院的内部招人很不顺利。
不仅门内兼职蛊道的教习数量稀少，能入长老们法眼的只有二三人，而且这些人中一个二阶蛊师都没有。
虽然门内弟子对蛊道修行也并非很热衷，只是归元宗大力推广，制定了一系列的优惠规定，才得以吸引弟子加入修行。
这对李长生而言算是个绝顶好消息，蛊道教习的需求急迫但是供应很少。
自己开发了一阶中品灵蛊瞬力蛊，虽然品阶不高，但胜在思路新颖，也十分实用。
已经走在了诸多还在按照蛊方炼制的一阶散修蛊师竞争者的前列。
只要能一直保持领先，就能在五年后顺利跨入归元宗，成为一名教习，然后开始下一步计划。
归元宗的架构与绝大多数宗门都有天壤之别。
其没有内外门之分，只是根据门人弟子所修大道，分成数个不同的“道院”。
每个道院中都有一定数量的教习和弟子。
很类似于李长生记忆中的大学结构。
归元宗每五年去往沧州各地广收仙苗，这些仙苗要求资质过关心性达标，入门后统一接受最基础的修行知识和修真界常识课程。
三年新手期结束，仙苗们便会根据自我意愿和天赋方向，被分配往各大院中。
每个院中都有数十名此精通此道的教习修士同时开课，因此课程不断，仙苗们也能自行选择感兴趣的方向。
不过虽然平日里修行学习没有严苛的规矩。
但是每五年一次小试考较修行进度，决定了归元宗在仙苗上所投入的资源。
在小试中取得一定成绩后，才能晋级到下一个资源等级，所以每当面临小试，总有一些门内弟子外出寻找私教。
如同归元宗招收教习，其小试也并非完全考察修为。
只要所修行之道通过了门内灵宝书山、学海的检测，不需要高深修为也能通过小试。
了解到归元宗的架构后，李长生暗暗称奇。
这宗门不以实力为尊，反而更鼓励门人弟子们拓展修真百艺。
难道不怕顾此失彼导致门内传承断绝？
清丹小儿也解答了他的疑惑。
原来归元宗内两大镇宗灵宝：书山、学海，正是受益于此模式，才得以从归元祖师的本命法宝晋升到护宗灵宝。
只要门人弟子修行百道，这两大灵宝威力便能增强一分。
有了此靠山，虽然当前门内元婴老祖只有一位，但是坐稳七派之一的地位毫无问题。
不过书山学海也有缺点。
因为与宗门高度绑定，这两大灵宝早就化作地缚灵般存在。
因此归元宗也只能完全覆盖沧州，无法向外扩张，导致在七派之中势力倒数。
不过这些对李长生来说还是太远，他当前目标还是追求能够进入归元宗，然后想办法弄到宗门内有助于筑基的高级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