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萧尘斗杨盘，两棵韭菜互掐，盘皇生灵剑之威（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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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邦从来都不关注最底层士兵的生死，与伽鲁人的战争中，他们都是炮灰，而他们中的大部分原本也是这个社会的脓疮与毒瘤，守卫在这高墙内人类世界边缘的‘战士’们，几乎都是人类社会中的罪犯，如今的联邦，对待罪犯最严酷的刑罚便是将他们发配到城墙脚下，因为在这里戍卫，没有人能活过两个冬天。
    联邦军队的核心战力依旧是各大学院，世家，势力，武道会馆出身的武者，只有他们才能勉强抵挡伽鲁人的混血战士，也只有这些武者使用的祭器，才能对伽鲁人混血战士造成杀伤，其后的序列是各种科技造物，各种机械生化人，这些行动敏捷，能使用超功率武器的‘战士’是重要的火力输出，再往后便是普通人类，他们在战场上能起到的作用大部分只是辅助，运送弹药，治疗武者，最后的序列才是眼前这些被联邦流放的罪犯，战场上真正的炮灰！
    当然，如陆无依致力研究的高级生化战士和机械战士是特殊的存在，但他们太过昂贵，根本不会出现在这战斗频繁的边境地区，联邦的资源储备根本经不起这种消耗，只有罪犯和来自地底世界边缘的平民才是最好的兵源。
    至于为何会有平民，这其中隐藏着一个更加不为人所知的残酷现实。因为地底边缘的平民最卑微，容易控制，没有亲人，他们的死亡是减少人口缓解资源紧张最好的方式。
    所以，驻扎在联邦边境城墙上的士兵，战力最差，士气最低，他们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肆无忌惮的饮酒斗殴，与来这里谋求生计的女人们斯混。
    他们不知道哪天恐怖的伽鲁人便会到来，一路杀戮，直到越过边境，进入居民区，然后被安防队里的高手击退，而到那时，他们的血也许早已冰冷。
    边防军第九十九联队便是一支极普通的边防联队，但这支队伍又有一丝的不同，因为他们驻防的这段城墙外几十公里便是伽鲁人的一坐堡垒，这种规模的堡垒，整个伽鲁人军队中只有四座，而这一座规模最大，堡垒中驻扎的是伽鲁人的亲王率领的精英部队，约两万人的高阶混血及十几万人的低阶混血战士。
    也因为这坐堡垒的存在，第九十九联队的士兵伤亡比例在整个联邦军队体系中最大，几乎每年全员要换上几遍，以至于这里成了联邦人人谈之而色变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死囚，当然其中不乏各种斗争的失败者，这里已经成了死亡的代名词。
    就算是距离此地十多公里外人类定居点内的安防营，都是武者们闻之色变的地方，安防营中的武者战死率高达七成，派来此地的武者也大都是罪大恶极的人。
    便是这么一个极度危险而又让人绝望的地方官，今天突然来了一名联邦科学家，当然西蒙是在晚饭的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
    对此他与其他几个浑身酒气的汉子一样，极尽可能的嘲笑了一番，他们的思想与灵魂早就被死亡与恐惧折磨的扭曲而变态，他们嘲笑的是这名倒霉的科学家不知得罪了联邦中的哪一个实权家族，被流放到这里送死，而同时心底又有一丝快意，快意的是不仅是自己这种卑微的人，原来高高在上的联邦科学家也将与他们死在一起，有可能碎裂的肢体和鲜血混杂在一处，分不清谁是谁，这种死亡就像是一种仪式，这种仪式将他们两种人还原到最初的开始。
    也许这种绝望的地方，也只剩下某些仪式感才能让人觉得自己依旧是活着的吧。
    西蒙看向那个在城墙上突然亮起灯光的地方，如同发现新大陆般一张脸涨的通红，来到同样衣衫不整烂醉如泥的同伴身旁分享自己的发现。
    “那个蠢货居然住到了城墙上，还点起了灯！”
    这句话像瘟疫一样的传播开来，无数人放肆的笑，然后喝光了酒瓶中的劣质酒水。
    “联邦的科学家都是这么愚蠢么？不知道城墙是最危险的地方么？伽鲁人如果打过来，他肯定第一个死，蠢货，蠢货，蠢货！”
    越来越多的人放肆的嘲笑，在酒精的催化下，这种嘲笑变成了一场集体的狂欢。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设下赌局，赌这位倒霉的科学家能活几天，几乎每个人都肯定他只能活三天，因为三天是伽鲁人来犯的平均时间。
    西蒙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似乎到了后来，喝进嘴里的已经不再是酒，而是水，酒很辣，而后来喝进嘴里的液体已经没有了味道，他很幸运的已经躲过了十六次伽鲁人的袭击，也就是说他已经在这里活过了近三个月，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他身边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批，但即便如此他却越来越惶恐，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好运已经用尽了，也许就在下一次袭击，也许就在今晚，他就会死去，因此他看着那亮着灯光的窗口，喝了一瓶又一瓶。
    他曾经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在人类联邦核心地段有着属于自己的商铺，有着美丽的妻子和乖巧的女儿，但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妻子被某个权贵的儿子看中，他便沦落到了此处，失去了一切，他憎恨所有的一切，所以他既害怕死亡，又渴望死去，便是带着这种挣扎沉沉睡了过去。
    西蒙无法记起如何睡去，却能知道，自己如何的醒来，那是浓烈的腥臭味，那是洒满全身的血液，那是从头脸，鼻腔，直到胸腹都剧烈而又**的刺激将他一股脑的从沉眠中唤醒。
    不过醒来后浓烈的气味直冲脑海，来不及思考太多，西蒙便剧烈的呕吐起来。
    当他剧烈的呕吐完胃里的食物后，抬起头来，迷蒙中看到的是城墙上，圆月下，一名身形修长的青年男子，单手刺穿伽鲁人胸膛的画面，他站在那里，站在最高处，黑色的袍子在微风下猎猎做响，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中，伽鲁人如同死狗一般的挂在那里，暗红色的眼睛缓缓的熄灭。
    那是血族，伽鲁人中强大的血族，那是没有丝毫的人性与怜悯，只为杀戮而生的怪物，所有驻守在城墙内的士兵都知道，伽鲁人中的血族混血，简直是地狱里的魔鬼，遇到他们死亡简直是种解脱。
    西蒙一个激灵，酒意全无，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脑中一片空白，腿上也似乎没有了力道，摊到在地，大口的呼吸，而后，重新剧烈的呕吐起来，。
    “嘭”的一声，一具尸体坠落下来，正正落在他的前方，正是那名被青年贯穿了胸膛的伽鲁血族，四目相对，伽鲁人的双眼没有了丝毫的生机，而即便如此，西蒙依旧惊恐无比，他用尽灵魂深处残留的那一丝挣扎和求生的**，猛然站起。
    发现，四周，铺满了尸体，一具，两具，三具...
    西蒙跌坐在地，双眼重新失去了焦距。
    第二天，第九十九联队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因为昨夜伽鲁人来过了，若是以往，昨夜定是沸反盈天，早晨的空气中飘荡的是人类血液特有的腥气，而不是如现在这样，浓烈而刺鼻的腥臭，城墙下的空地中央，堆积着一个高高的尸堆，尸堆里全部都是伽鲁人，而且全部都是混血血族。
    随着围观驻足的人越来越多，更远处的士兵们缓步走了过来，直到引起了联队管理者的注意，他们尖叫着，奔跑着，歇斯底里，向着自己躲避的坚固工事中冲去，然后拿起通讯设备，向上级报告着自己的功劳，每个人都是这样，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夸耀着自己的功劳，渲染着自己的英勇，在他们的口中，昨夜，他们几乎成了神明。
    上级的指示很快的下达，血族的尸体被一辆军车运走，同样登上车的还有那些涨红了脸的联队管理者们，是的，他们立功了，他们解脱了，他们能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死亡的地狱。
    士兵们茫然的看着这一切，这些血族的尸体与他们无关，有关的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依旧会过着朝夕不保的日子，也许那些走的人会有些许的怜悯，送来些真正的酒水和吃食，这便是他们能获得的全部了。
    当然，西蒙不一样，他找到一个能够看到那个窗户的角落，如同虔诚的教徒一样，看着那扇窗户，因为他知道，只要入夜那扇窗户中亮起灯光，他便能再活一天。
    同时他虔诚的忏悔过，忏悔自己曾经的恶意，他相信那个伟大的科学家不会与他计较，但他依旧心怀愧疚，并为他祈祷。
    伽鲁人的大营中，其低阶混血平日里的生活和远处高墙后的人类士兵并没有什么不同，整天的饮酒斗殴，或者去糟蹋那些掳掠而来的人类女人，与人类士兵唯一的不同他们是混乱的放纵，人类是绝望的发泄。
    喇厄皱着眉头穿过乱糟糟的营区来到他们这一营首领的房间，作为一名与人类混血诞生的伽鲁人，并且血脉纯度达到80%的高阶伽鲁人，他身上所保留的人类特征并不多，只有这对眉毛及人类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