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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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正威临走前还特意问了句：“这小子疗养时需要注意什么？直说，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办法是不是和我的一样！”
　　赵承风知道这话是咨询也是保证，就直接给出了建议：“尽管多休息，保证足够营养，适当给予维生素、甲钴胺、胞磷胆碱、神经节苷脂和神经生长因子等营养治疗。另外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检查和治疗前可以询问一下他本人的意见。”
　　尽管谈起正事来总有些沉闷，但熟悉后的郝正威真是个很有趣的人。
　　可惜两人都没有时间闲扯，郝正威醉心于精神研究，赵承风急于摆脱对面那群原以为是暂时的但现在已牢牢粘到手上的麻烦。
　　随着洪洋事件的解决，赵承风不得不开始正视眼前的僵局。
　　随后的几天里，赵承风等人又入梦试探了对手好几次，都没有敢深入，也没有什么收获。
　　对方那边这几天也没闲着，一改之前的防守姿态，开始频繁地主动出击，监测仪上不时显示出敌人的刺探信号，其中就有直觉上非常熟悉的一些精神波动，很可能帕尔瓦蒂和天海瞳也参与了。
　　赵承风非常想和她们遭遇，因为只有直面相对才能更好观察分析对手的动向，既然已经正面冲突过了，实在没必要再故意遮掩。
　　但不知什么缘故，他们非常警觉，一旦感应到强大的精神波动，就立即撤退，似乎不想发生激烈对抗。
　　而且外军营地也有异变，明显变得更为谨慎，经常启动精神防护设备，再不像之前那样把梦境信号大大咧咧地展示或者说公开炫耀了。
　　虽然为了避免影响正常活动，双方使用的精神防护设备功率是有限制的，精神力足够强大的人依然可以强行进行侦察行动。
　　但穿过精神屏障的会极大消耗精神力，到时雄鹰也会变成肉鸡，一旦被发觉，连普通的造梦师也对付不了，基本上就是给对手送肉食，所以还真不敢轻易尝试那样做。
　　只是这样一来，想刺探对方的底细和推演事态发展趋就更加困难，敌情反而更加不确定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没变，就是他们那个共同创造的神灵仍没有隐藏的迹象，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大更清晰了，在双方同时关闭防护设备、展开梦境侦察的时候，看得非常清楚。
　　这其中的原因也不难猜到，应该是上次的战斗场面比较有利，让他们对自己的精神依仗更有信心了。
　　当然，也不排除这中间有陷阱存在。
　　考虑到他们同时又变得谨慎，赵承风猜测上次的战斗也可能对他们造成一定的冲击，否则他们早就发动强攻而不是只谨慎地侦察和试探了。
　　也许他们也意识到了危机，只是控制在了少数人的范围里。
　　期间秦鼎安来了好几次，后来干脆住了下来，名义上说是慰问第一线的战友，并想亲自体验梦战。
　　虽然他没有直接询问或催促过什么，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也承受着对峙前景不明的巨大压力。
　　这次本以为会很快结束的精神特战行动变成了无奈的持久战，让一直想尽快结束任务的赵承风郁闷不已。
　　继续对峙下去，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想快点脱身，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赵承风感觉特别累，面对未知未来无能为力的累；还有一点怕，胆欲大心欲小那样的怕。
　　其实早就有心累的感觉，但自从和钱睿丰及郝正威交谈之后，这种感觉越发清晰了。
　　至于怕，或者说谨慎小心，则是对未来危机的预警反应，只是比平常人多了几分思考，也多了几分渴望。
　　放到社会层面上，应该算是一种泛化的家国情怀。
　　眼下所做的一切其实也是对抗极端、愚昧、落后势力的一部分，但毕竟是极小的一部分。对于素有修平理念的华人来说，只要认真去想，就知道应该争取大局胜利但不应该局限于一时一事之争。
　　本来还奢望隐于市的，现在看来越来越难以实现了。
　　赵承风和秦鼎安闲扯了一会，两人很快就没了兴致。
　　听着洞口山风吹过的声音，赵承风忽然站起身来，拉着面带愁容的秦鼎安就往外走。“走，去山上转转！”
　　“行！”秦鼎安也觉得暂时没别的事可做，就随口答应着，“不过咱们得先准备好装备！”
　　“就是随便走走，不用那么正式吧？”赵承风微微一怔。
　　秦鼎安很严肃地摇着头：“随便走走？你太大意了！这种鬼地方就不是正常人的呆的，任何外出行动都要准备充分，不然大自然随时都会给你严酷的教训！”
　　说完就联系了后方的基地，让送些登山装备过来。
　　不到半个小时，静音飞机就落到了洞前，不仅带来了两套登山设备，派来了一个熟悉附近地形的六人巡逻组，还带来了一个多爪机器人！
　　赵承风一下子来了兴致：“这玩竟儿干什么用的？负重机器人吗？”
　　秦鼎安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东西的存在，边穿登山服边回答：“神蛛三号全地形攀登机器人，可以背负二百公斤的物资轻易攀爬接近九十度的山体。
　　缺点就是能耗太大，越是复杂的地形，更换高能电池的频率越高，所以用它巡逻时，背负的物资中有很大比率就是电池，而且在固定的驻守点还有应急储备。
　　另外还有一个难题短期间难以解决，就是泥石流和碎石坡上就无能为力了。”
　　赵承风打量着神蛛三号：“可就是这样也解决了大难题啊！对了，你们为什么不专门用机器人巡逻呢？省力又安全！”
　　秦鼎安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们不想？是外军设备落后故意不用！”
　　赵承风奇怪道：“他们不用关我们什么事？”
　　“他们不用就无法展开机器人之间的对抗啊！他们直接上人，只要遇到没有真人巡逻的情况，无论见到我方什么东西，不管是临时建筑、监控设备还是智能机器人，都会直接下手。而我方只能是变相地被动挨打了，毕竟再智能化的设备也是设备，一旦还击伤了对方的活人，我们就在道义上落了下风！”
　　“这是他们扬长避短的成熟战略？”
　　“是啊！我们倒是一直想把机器人拟人化，可是尽管近年来国际上类似提法不少，却仍没有任何一个正式的国际法承认机器人有生命权！对方的便宜兵源比我们充足的多，而我们却不得不拿宝贵的战士去和那些廉价的牲口进行原始对抗，这也是我们面对外军时极度郁闷的一个重要原因！”
　　赵承风无奈地摇摇头，骂道：“太不要脸了！”
　　秦鼎安摇头：“你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人家连命不要，还要什么脸哪！”
　　事实很快证明了秦鼎安的正确，一行人刚刚往山上走了几百米的距离，一向对自己体能很有信心的赵承风就开始呼吸急促起来。而且在雪山疾风的猛吹下，尽管不停地行走，透骨的寒意仍像钢针一样刺得手脸生疼。
　　幸好有智能换气的气溶胶防寒服，身体倒是一直保持着比较舒适的温度。
　　站在小山顶上，眼前就像展开了一幅银铁融铸的风景画，异常美丽。
　　“这就是所谓的风景如画吧！”赵承风感慨道。
　　“是风景如画，此刻天堂，下刻地狱！”秦鼎安自是早就看惯了眼前的景物。
　　“鼎安兄还话真煞风景！不过也是事实，这里的风景只适合初见，看一会儿就单调了，人也能呆太长时间！”
　　赵承风骂着望向对面，发现那些朝圣者的帐篷似乎少了一些，不由微感意外：“那些神棍……哦，应该是纯洁的灵魂怎么好像走了？”
　　秦鼎安似乎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当然少了，达到目的了，自然就要走了，那些人也是人，不是风雪中毫无知觉的石头。”
　　“达到朝拜的目的了？得到了神谕？”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得到了神谕，因为我不是神徒。但毕竟在这儿呆了多年，发生了什么事也可以推测一二。”
　　“哦？可得闻否？专家说说看！”
　　“别弄这么文诌诌的，在这鬼地方，实在不想多费一点脑筋啊！”
　　秦鼎安咧了咧嘴，“其实很简单，就大自然发威了！有些冻得没知觉了，自然朝不了圣了；有些饥寒中产生幻觉，以为得到神灵启示，迷糊着走了；当然，也有些可能真的感应到了某些特殊存在，回去修炼了……”
　　赵承风想了想：“看来他们造成的麻烦不会持续太久了！”
　　秦鼎安看着远处的雪山点头道：“最多二十来天吧！那时外面的环境就只适合少数带长毛的活物了！”
　　说话间，忽然听到远处有低沉的轰鸣声传来，就像隐约的闷雷声，赵承风惊讶问：“这大冬天的，又是晴天，怎么会有雷声？”
　　随即反应过来：“那边在进行演习？”
　　秦鼎安摇摇头：“不是，是他们在开山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