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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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举措远比普通人克制，基本无法从中分析到本人信息，偏偏言语上丝毫没有顾忌。”
“衣柜里清一色高档的西装制服，却又没有衣着偏好，百元店牛郎装也能照穿不误。”
“嗜甜、嘴刁，但咖啡厅的冷冻蛋糕一次能吃三盒——”
“……还有完没完？”
司城吞下最后一口蛋糕，盒子折起扔进垃圾桶。他忍无可忍，“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柯南慢悠悠地回道：“急什么，还没到午饭时间呢。”
他托着腮，眼神探究，看司城的目光像在看什么史前物种。司城不理解这小鬼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些什么——也可能这就是精神有问题的表现。
柯南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
有啊。司城凉凉地想，一个被你歪打正着、和杀手勉强沾个边的身份。
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这小鬼，干嘛对我这么追根究底？”他满脸写着不耐烦，“不知道这很不符合人际往来的礼仪准则吗？”
柯南奇道：“你竟然还知道这个说法？”
司城脑门青筋一蹦。
就在他开始思索怎样利用职业技能将这小孩彻底封口的时候，摆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来电显示里“毛利兰”的姓名散发圣光。司城连忙抓起手机。
“兰！”
柯南眼神一滑。
手机那头，毛利兰为司城话语里的急切意味愣了愣，“……司城君？”
司城严肃地对小兰告状：“柯南在我这里调皮捣蛋、又哭又闹，我有点承受不住——”
“喂！”
柯南跳起来试图去抢他的手机，司城把胳膊又抬高了些，扭头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你把他带回去吧？”
又哭又闹的柯南？毛利兰总觉得有点想象无能。她还没回应司城的话，就从话筒里听见柯南恼羞成怒的声音：“小兰姐姐！司城哥哥中午吃了三个蛋糕！”
司城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他继续状告：“他还抢了我的猫饼干——”
“我有经过警长的同意。”柯南不屑道，“但你中午只打算吃蛋糕！！”
司城差点把那句“多管闲事”的粗俗说法脱口而出，耳边就传来毛利兰严肃下的嗓音，隔着话筒有些失真，依然能听出严肃的情绪。
“这可不行。”
小兰那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四处走动了一番，司城听见碗筷清脆的敲击声。
“司城君。”
司城：“……嗯？”
不知为何，他突然产生一种面对长辈才有的拘束感。
小兰柔声似水：“中午来事务所吃饭吧？”
……
碧绿的翠色菜叶，在油中浸出了薄薄一层汁液，裹在白如玉的嫩滑豆腐周围，映得色调极为清透。肥嫩的肉质被烤得焦黄脆嫩，洒了点孜然小葱，更是香气扑鼻。
轻轻地咬上一口，那种被特意煮过收敛入内的果香在口中炸开，伴随炸肉的酥脆滋味，便是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饱腹的司城也又吃了大半碗。毛利只吃了几口就被女儿无情地摆上青菜小盘，此时看着小兰给司城加餐，酸溜溜道，“爸爸果然是不比男人……”
柯南在一边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出去咳。”司城嫌弃道，“别玷污了这一桌好菜。”
小兰喜悦地笑了笑：“司城君觉得怎么样？”
“是可以开店的水准了。”
喂喂，你们就没一个人想反驳一下吗？
就连毛利自己也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趁着小兰的注意力转向司城，他从桌子底下飞快提溜出一瓶酒，往酒杯里倒。
“爸爸。”小兰转过头微笑，“闻到酒味了哦？”
毛利一点也不尴尬地大笑了几声，摸着后脑勺：“这不是客人来了，怎么也要喝酒庆祝一下吧！”
他殷勤地拿过司城的空杯倒酒，又暗搓搓地将自己的杯子舔满，举杯对司城道：“来！”
他一口气喝掉了半杯。
司城也端起杯子，凑到鼻尖嗅嗅，辛辣带香的气息猛冲来，精神一振。
柯南看他的动作：“……你不是没喝过酒吧？别勉强啊。”
有什么可勉强的？
司城学着毛利的架势，抬头猛饮了一口。口腔里好像燃烧一般，烧得他喉头干渴，不自觉地将整杯酒都咽了下去。
“啊……”
他品味了一下余韵：“……这酒怎么没味啊？”
毛利眼珠子差点给瞪了出来。
他看着小兰一边轻声道“最后一杯了哦”一边给司城的酒杯添满，酒水在他的注视中直直见了底。毛利小五郎对司城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和我的酒量一样的好！”
他珍惜地将酒杯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同时满怀心痛地想——
再也不能和这人一起喝酒了。
酒足饭饱，发起邀请和收到邀请的双方都很满意。司城懒洋洋地从窗户里瞥了眼自己的书店。决定先休息片刻。他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在沙发边转了转，寻到一个看起来很舒适的位置，肩背蹭着沙发靠背没骨头似的瘫了下去。
柯南半月眼看他：“……你是喝醉了吗？”
“这里沙发不错。”司城答非所问。
他处在一种大脑很放松的状态，言行举止比往常都更加直白，但他并没有醉。他的逻辑思维都很清醒，对柯南只是单纯地——懒得搭理。
柯南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忧心忡忡：“是不是喝太猛了？”
司城在他眼里一直是正装一丝不苟、出门更是要特意拾掇自己，不光彩照人艳压群芳就不甘心的自恋狂，他哪里见到过这副反常模样？醉酒虽然听起来常见，但也不是没有喝太多太急导致酒精中毒死亡的案例……
柯南越想心越急，拿出手机已经做好了拨打急救电话的准备。司城看他的动作，只当又是小孩日常的神经质。
毛利一屁股坐了下来，挪了挪腰，面条一样慢慢瘫软下来，姿势和司城完美复刻。只是比起司城少爷式的悠闲，他像是体力耗尽的，
他发出一声喟叹：“舒服啊。”
司城也跟着叹息：“舒服啊。”
他们保持这个相似的姿势，惺惺相惜地对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