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 你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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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一波未平

药商烟云作者：西门瘦肉

    田师爷又仰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流了出来。https://李素问见他如此模样，不甚喜欢，但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没有表现出来。田师爷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辱斯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福寿膏是好玩意儿，也是祸害。好就好在能让人飘飘欲仙，服用之后精神十足。祸害之处在于若一日不吸食，便浑身不痛快。”
    李素问关切道“据我所知，福寿膏的主要成分为罂粟花。罂粟花类似于洋金花，能够让人产生幻觉，也能让人昏迷，服用过多对人体伤害极大，田师爷还是少服用为妙。而且福寿膏价格不菲，容易成瘾，多少大户人家因为吸食福寿膏而家破人亡。田师爷万万要戒掉。”
    田师爷用袖子擦了把眼泪，笑道“这些道理我也懂。只不过广州府的刑名事务太多，需要时时刻刻集中精神，不可有些许差错。但是精力有限，时间一长便容易乏了，吸食些福寿膏有助于办事。再忙活个几年，我就得跟杨大人提告老还乡的事情了。嘿嘿，多谢李先生的关心。你们和钱家的婚事，还需多多留意才是。”
    李素问道“田师爷对我们照顾有加，李某铭记在心”
    田师爷笑道“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就不再叨扰了。府衙里还有事情，告辞，留步，不用相送。”
    话虽如此，李素问还是送田师爷走出大门。再回到书房时，李素问还闻到残存福寿膏的香味，慢慢地想到了东印度公司，以及那些洋人。广州是大清朝与海外进行贸易的唯一通商口岸。中华大地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物在海外极受欢迎，洋人的东西在中华却不怎么吃香。许多洋人便在中华搜集民间工艺。但是朝廷禁止工人和商行私自向洋人传授技，免得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如果方大的背后站着洋人，那事情可就更加复杂。
    想着局势越来越复杂，李素问的心情越来越焦躁。
    李素问倍感烦躁，李逸云的日子也不好过。方大的案子不能及时了结，李家和钱家的关系越来越僵，同舟堂的生意江河日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惹的祸。如果他肯低头认错，去迎娶钱家闺女，眼下危机便能得到极大的缓解，但是他不愿意低下头颅。
    这一日，他坐在自家院子的凉亭里发呆，二叔又寻了过来。
    二叔凑到李逸云身边，说“贤侄，大喜啊”
    李逸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何喜之有”
    二叔道“你陈叔叔又去方大家，想跟方大私下和解，愿意多支付赔偿费用，但是被方大用乱棍打了出来。你陈叔叔几时吃过这般大亏回来之后气得晕倒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李逸云大惊，道“陈叔叔病倒，乃是噩耗，怎么是喜讯吃药了没”
    二叔低声道“傻小子。陈叔叔病倒了，现在同舟堂群龙无首啊。这时候就需要新的掌门人出来充当中流砥柱。你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了”
    李逸云心惊肉跳，说“什么机会”
    二叔埋怨道“少明知故问。当然是下手的机会。你陈叔叔病倒，需要吃药，这时候在他的药里加点我的药的话，保证他要睡上半个月。而且他昏迷不醒，无法分辨药中有药，不需要你去麻烦陈半夏，反正你也不肯去。我去跟伺候陈叔叔的老妈子说点好话，让我亲自去喂他喝药，绝对无人知晓。然后我联系几个长辈，振臂一呼，推荐你当任司理，大业可定矣你需要做的事情，便就是说一番豪言壮语，然后坐上宝座。”
    李逸云觉得不妥，说“如今同舟堂危机重重，我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阴谋篡位，恐怕不好吧。而且陈叔叔已然病重，咱们再下药的话，万一加剧他的病情，那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呐。不行，现在不是下手的时候。”
    二叔颇为生气，骂道“竖子不足与谋这个时候不下手什么时候下手让你去劝陈半夏你又不肯，让你现在配合你又不忍。让你去娶钱家千金你又不愿。想娶喜欢的姑娘却不敢付出任何代价，犹犹豫豫，能成什么大事半夏看到你这般窝囊，肯定不喜。”
    李逸云被骂得面红耳赤，低声说“我也不愿意犹犹豫豫，但是时机尚未成熟啊。这个时候我抢夺司理印信，肯定为众人不齿，爹爹也会将我活活打死。”
    二叔强人怒气，问“那你到底什么时候下手你要是没那个心思，就早点说，我也不再打那无用的算盘”
    李逸云见二叔动了怒，连忙赔罪，道“二叔，等方大案子一了结，咱们就来商量大业，不再让您失望，我也早日迎娶佳人。”
    二叔不住摇头，说“唉，到时候莫要一拖再拖。拖到最后，夜长梦多。”
    李逸云打趣道“二叔如今说话这么合辙合韵了”
    二叔啐了几句，走出李逸云的病房。
    过了几日，陈君明苏醒了过来。李逸云和爹爹一起去探望，看到陈君明气色很差，不过脸上还得维持着笑意。
    李素问赔罪道“都是逸云这孩子的错，惹得连番祸端，还连累你病倒了，真是无地自容”
    陈君明半躺在床上，斜斜地瞅了李逸云一眼，笑道“埋怨

第十四章一波未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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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也没用。”
    李逸云做贼心虚，不敢直视陈君明。一来他是局势恶化的始作俑者，二来他在和二叔阴谋打量陈君明的主意。陈君明是活了多年的老狐狸，明察秋毫，揪出了好几十个奸细。不知陈君明有没有看到自己和二叔的阴谋。
    陈君明继续说“关键是要找到赵亮啊，也要缓解和钱家的关系，获得方大的谅解。不然，再这么拖下去，同舟堂恐怕要跨啊。”
    李逸云忍不住问“没有这么严重吧”
    陈君明叹道“好多个伙计眼看同舟堂局势不妙，阴搓搓地要跳槽到别家。我也不怪他们，黑云压城，各有心思，乃人之常理。”
    李素问道“赵亮还真是不好找，我们费了好多人力物力，但是大海捞针。找人这种活，还是得钱捕头这类人来办。但是我们和钱家交恶，钱捕头可能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到了赵亮却说没找到。我甚至怀疑怀疑那钱捕头已经抓到了赵亮，但是藏起来了，故意不告诉我们。”
    陈君明挣扎着坐起来，说“今天我听到一件事，和钱家人有关，和你们父子俩也有关。”
    李素问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问“什么事情”
    陈君明又瞧了瞧李逸云，道“你们对钱家闺女有何了解”
    李素问道“我只知道钱家的闺女乳名小雨，因为生于小雨节气那天。如今年方二八，容貌乃上上之选，而且针线女红无所不通，真正的大家闺秀。正是因为她大户人家的闺女，从不出闺房一步，我们也不曾得见本人。其他的了解谈不上有多少。”
    陈君明道“这个钱小雨可不简单敬修堂和怡和行关系匪浅，钱小雨和怡和行老板伍秉鉴的孙女乃是好友，经常与那些番邦异族之人交往，性格脾气与一般女子不同。听说钱小雨熟读四书五经，却也爱坊间那些才子佳人的小说之言。一般的大小姐在家养猫养狗当宠物，她却养了一只猕猴。你们李家先是和钱家商量婚事定下婚期，钱家人便请西洋画师给逸云贤侄画了像，那像极为逼真，如同照镜子一般。后来钱小雨又偷偷地跑出来瞧瞧未来郎君的模样”
    李逸云惊道“啊，她还看我过我都没注意。”
    陈君明笑道“人家是大姑娘，自然不会大模大样地站在你面前看你。你们暂定婚期后，钱小雨便在家等待迎娶之时，把自己当做了李家未来的儿媳。但是，上次钱掌柜和田师爷来你们家敲定具体事宜，逸云贤侄却临时悔婚，钱掌柜气得拂袖而去。而那钱小雨知道逸云贤侄的那番言语后，又羞又怒，觉得逸云贤侄是在戏弄她。她不堪其辱，三更半夜偷偷摸摸上吊了。”
    李家父子俱皆大惊失色。李素问捶胸顿足“好端端坏了一条人命，这让我李家以后如何面对钱家呐”
    陈君明咧嘴笑道“李兄莫要心急，如果真的出了人命，我哪还有心思躺在这早就去钱家负荆请罪了。那钱小雨没事，虽然上吊，但是被她家养的猴子及时发现，通知家人，救下了她，真是通人性。钱小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福泽如此深厚，日后肯定能旺夫。逸云贤侄还是不动心么”
    李逸云低声说“钱小雨无论再好，我也无法对半夏移情别恋，此生，我非半夏不娶”
    陈君明又是欣慰又是惆怅，说“如果你见过钱小雨真人，恐怕，嘿嘿，就不会再如此坚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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