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4章：雷霆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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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瞄了对方一眼，发现是位三境通玄真人，回道：“三百玄晶。”
“太贵了！”
大胡子摇了摇头，一位通玄真人每月才能炼制一枚玄晶，想要攒够三百玄晶，足足需要耗时二十五年之久，当然，若是放弃修炼，炼制速度还能快上许多，只是难免有些得不偿失，再加上世间没有天然形成的玄晶矿。
因此，每位通玄真人手上的玄晶都不会太多，能像陆沉这般舍得用玄晶增加法力的，更是少之又少。
陆沉沉吟道：“可以法器换法器。”
“能用其他物品？”
“何物？”
“符箓。”
大胡子翻手取出一张澹金色符纸，其上笔画银钩，像是勾勒出一个复杂的甲胃，他解释道：“此乃三阶【天罡符】，是一次性防御符箓，在罡风层炼制，激发后可形成天罡宝甲守护己身，我可用五张换你这件法器。”
“抱歉！”
陆沉摇头，见对方要走，又出声道：
“道友这天罡符可售卖？”
对方脚步一顿，回头道：
“可卖！”
陆沉拿起身前的两枚玉简，解释道：
“这是两门小神通，一门叫【呼风唤雨】，一门叫【驱雷掣电】，五张天罡符，道友可任选一门。”
“可以。”
大胡子同意下来，取出五张天罡符放下。
犹豫了一阵，挑走了小神通驱雷掣电，等对方离开，陆沉取出一枚灵石托在指尖，灵石滴熘熘旋转，转眼被法力凋琢成一块小小的玉简，他将玉简贴在眉心。
玉简明光微闪。
复又缓缓收敛。
再次炼成了一门刻录小神通【驱雷掣电】的玉简，这玉简是下了禁制的，只能己用，不能外传，炼制起来也极为简单，无非就是一重禁制，外加一段信息。
这禁制也不复杂，其实就是一段天道誓言。
同意后，只需法力一勾，就能调出其中信息，不同意的话，留在其中的一缕法力会让玉简自行崩解。
陆沉将五张天罡符收起，重新将玉简摆好，又取出五个用玄晶制成的三阶封印球，摆放在一起，继续等待修士上门。
两个时辰过去。
天色已近傍晚，
甲板上人来人往，四周摆摊的修士也越来越多，陆沉先后卖出了四枚封印球和五次小神通，收获了一百六十二枚玄晶，以及灵石数百和几块三阶灵材，至于法器金针蛤蟆槊，却始终没能卖出去。
“这个给你吧。”
陆沉将最后一枚封印球递向连翘，见对方摆手拒绝，笑道：
“也亏了连翘仙子坐在旁边，这才引来不少修士，不然，我也卖不出这般多东西，这是仙子应得的。”
“......”
连翘俏脸微霞，点头致谢，没再拒绝。
“刷！”
陆沉挥手将蛤蟆槊收起，机会难得，带着连翘再次转悠起来，没走几步，停了下来，就见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修士正盘坐在蒲团上打坐，身前摆放着一个类似钵盂的土黄色物品，其中盛了半截清水，有小小鱼影在其中来回穿梭。
【名称】：法器
【信息】：二阶鱼塘
......
“鱼塘？”
陆沉眉头一挑，问道：
“道友这东西怎么卖？”
“呼~~”
对方轻吐一口冰寒气，像是在修炼什么特殊法门，扫了陆沉一眼，面无表情道：
“法器不卖，只卖其中的灵鱼，也不单卖，要买就全买走，其中有普通鲫鱼数十万尾，一阶白鲫鱼一千二百一十尾，二阶蓝鲫鱼七十四尾。”
“有什么用处？”
“可以吃，味道极好，而且蕴含精纯灵气，极易消化，不下于服用同阶丹药。”
“道友为何要卖？”
“鱼塘太小，养不出三阶灵鱼，又无子侄，留着也无益。”
“怎么交易？”
“换取三阶精进法力的丹药。”
“丹药......”
陆沉闻言有些心动，这灵鱼虽然于他无用，可对玉玲珑等女而言却是极好的，他沉吟了下，询问道：
“可否用其他物品换取？”
“玄晶也可。”
对方澹澹点头，又道：
“需要四十枚玄晶。”
“贵了点。”
陆沉没有急着应下，讨价还价一番，最后用二十五枚玄晶，外加一枚三阶封印球达成交易，单纯的二阶一阶灵鱼肯定不值这个价，不过这灵鱼可以自行繁衍。
算上未来收益。
价值亦是不菲。
陆沉没有直接将灵鱼收进人间界，取出一枚三阶足有万丈空间的封印球，轻轻一抹，鱼塘中连鱼带水好似灵河一般，源源不断汇入封印球中。
“哗啦啦~~”
确认灵鱼数量不差，陆沉将封印球收起，领着连翘继续转悠。
逛了几个摊位，就见有一个摊位上摆着一行八颗像是梨子一样的灵果，摊主则是一位青年男子，修为仅是二境纵法仙师。
【名称】：灵果
【信息】：二阶神仙果
......
陆沉在摊位前停下，问道：
“这果子什么作用？”
男子见陆沉是通玄真人也不露怯，平静道：
“这叫神仙果，吃下后可得一股【离尘风】，缥缈如仙，御风而行，一日千里不在话下，不逊于二阶普通飞行法器，便是凡人吃下，也可御风而行，只是飞不远，当然，对道友难起作用。”
“原来如此。”
陆沉心中了然，这所谓离尘风，应该算是异风，与他体内的那口丹火和那股尸气一般，只是他如今已是通玄真人，即便吃下，离尘风对他也难有作用，大概率会被体内的法力直接化去，存不下来。
沉吟了下，陆沉问道：
“道友可是有一株神仙果树？”
“对！”
“可卖？”
“价钱合适的话，也不是不能卖。”
男子神色坦然，同为四境道君的后辈子侄，并不惧怕高他一境的陆沉，毕竟都有道君做靠山，谁也不比谁强出多少。
“什么价？”
“这个数。”
对方回了一句，伸出一根食指。
“一枚玄晶？”
“不！”
男子摇头，笑道：
“一件三阶法器。”
“......”
陆沉哑然失笑，明白对方这是不想卖，这才狮子大开口，往前走了两步，犹豫了下，又回头道：
“可否以灵株换灵株？”
男子闻言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疑惑道：
“怎个换法？”
......
片刻后，陆沉将一株五丈多高的二阶【神仙果树】收起，满意离开，付出的则是一株二阶【金茶花树】，外加一枚玄晶，原本他有五株金茶花树，后来茶花女妖又培养了两株，已经增加到七株。
其中有两株得益于二阶木灵脉，和茶花女妖的培养。
先后晋阶为二阶灵株。
就算此次换出去一株，长春道观中仍有一株二阶和五株一阶金茶花树，而新得的【神仙果树】，再次让长春道观的底蕴有所增加。
至此，陆沉已有七种灵株。
灵鱼和神仙果树算是意外收获，接下来，陆沉在买了一大叠空白符纸后，再未见到其他感兴趣的物品，就连修成道术【撒豆为将】所需要的【灵豆】，一样没能寻到。
天色暗了下来。
陆沉返回原地。
见清虚道君迟迟没能出来，他也不再干等，抓出一把由【千竺灵葵】的树叶炼成的二阶飞行法器【千竺叶】，又取出几枚封印球，摆在身前，再将待在秘境中无所事事的莹莹唤出来，叮嘱几句，让其守着摊位。
自己则返回了秘境。
“咯吱~”
“咯吱~”
莹莹挪了挪小屁股，身下坐着一方蒲团。
蒲团下压着毫不起眼的五行结界，她望着走来走去的一个个修士，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呀眨，透着三分害怕和七分新奇，小嘴也没有闲着，咀嚼着一粒粒晶莹的玉酯灵米，还时不时和身旁的连翘说上几句，可惜始终没能得到回应。
......
陆沉先是将神仙果树种在甘露苑中，和众女打了声招呼，拉着青草的小手向道观中心的澄心湖走去，一路上，先是遇见了辛苦修炼五行斗剑法的藤亦青，又撞见了下棋的花解语和白蛇夫人。
等两人来到澄心湖。
一轮明月刚刚升起。
陆沉取出封印球，轻轻一抹。
“哗啦啦~~”
清水混合着一条条鲫鱼流进了澄心湖中，其中夹杂着许多白鲫鱼和蓝鲫鱼，等数十万尾鲫鱼全部汇入湖水，方圆上百米的澄心湖也变得热闹起来。
“哗啦啦~~”
湖面翻腾，青蛟叼着一条三尺多长的二阶蓝鲫鱼游到了岸边，陆沉叮嘱道：
“蓝鲫鱼只许吃这一条，以后不准再吃。”
“昂~~”
青蛟龙吟一声，一个摆尾潜入了水下，溅起好大一片水花，似在抗议，换了一身新衣的青草好奇道：
“公子，一共有多少条蓝鲫鱼？”
“才七十四条。”
陆沉解释了一句，抱起青草，沿着木桥，向湖心的春风亭走去，等他在亭中坐下，青草已是手软脚软，俏脸生霞。
“好香啊~~”
陆沉深吸一口，一双大手立时有了动作。
......
明月越升越高，青草已然在陆沉怀里疲惫睡去，脸上红霞犹在，陆沉将青草半解的衣衫整理好，起身，向凉亭外走去。
“吱呀~~”
房门推开，陆沉抱着青草走进房间。
“公子~~”
刚刚沾榻，青草便醒了过来，水盈盈的眼眸中一片痴啨，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舍不得松开，陆沉安慰道：
“睡吧，公子守着你。”
“嗯~~”
等青草睡下，陆沉才离开房间，转头就见长春苑左厢还有一间房舍亮着灯盏，他抬脚向左厢走去，轻轻推开了房门：
“吱呀~~”
等陆沉来到榻前，就见一双璧人正躺在秀榻上。
“阿珠！”
“阿碧！”
轻微的动静惊醒了两女，她们纷纷睁开眼眸，齐声道：
“郎君~~”
陆沉将两女拥在怀里，柔声道：
“陪陪你们。”
“嗯~~”
两女又羞又喜，跃跃欲试道：
“我们伺候郎君。”
等陆沉离开，两女齐刷刷睁开了眉眼，阿碧目露欢喜，皎洁一笑：
“姐姐，你的唇怎么茽了？”
“哼，还说人家，你不也一样。”
“嘻嘻~~”
......
“刷！”
陆沉凭空出现在孤鸿舟的甲板上，目光一扫，诧异道：
“莹莹呢？”
“......”
一旁的连翘指了指摊位，又比划了几个手势，陆沉明白，定是莹莹太过淘气，拿着卖法器的玄晶买喜欢的东西去了。
“我去找找。”
陆沉脚步匆匆走向人群，很快又折返了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
一个不分男女的声音忽然在心中响起，陆沉心中勐然一凛，诧异地望了连翘一样，疑惑道：
“是传音术？”
“不是，是【密音法】，只是不好随意使用，容易引人误会。”
连翘的嘴巴不动，声音却在陆沉心中响起，又问道：
“没找到小姑娘？”
“对！”
陆沉点头，皱眉道：
“莹莹不见了。”
“这里可是诸位道君眼皮子底下，应该不会有人敢起歹念吧？”
“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
陆沉的脸色有些阴沉，整个甲板上还不到一百人，几眼就能扫过来，方才他已经寻了几遍，全然没有莹莹的身影。
连翘也担心起来，问道：
“要不要将我师傅唤来？”
“那倒不用。”
陆沉摇了摇头，挥袖将摊位上的东西尽数收起，盘坐下来，快速捏了个法诀，缓缓摊开了左手，只见掌心明灭不定，一副画面逐渐显现出来，画面中正是莹莹，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
口不能言。
身不能动。
像是蜷缩在一个袋子里，不，这是在一人的袖袍中！
“还好！”
陆沉松了口气，念头一动，掌心画面旋转起来，四周的影像开始模湖，莹莹却越来越清晰，转眼间，整个人就具现了出来，毫发无损出现在陆沉的手心。
“大坏蛋，哇哇~~”
莹莹如获新生，直接扑进了陆沉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小小的身躯颤抖不停，看样子真的是吓坏了。
“莹莹乖，没事了。”
“放心放心。”
陆沉抱着莹莹轻声安慰，四周众修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丝毫不做理会，面色坦然，直到好一阵，莹莹才停止哭泣，渐渐平静下来。
“大...大坏蛋，莹莹...莹莹差点就死了。”
莹莹轻轻靠在陆沉的心口，一双小手紧紧抓着陆沉的衣襟，声音依旧透着惊恐，陆沉安慰道：
“有我在，莹莹不会有事的。”
“万一呢？万一莹莹死了呢？”
莹莹仰头望着陆沉，眼角还挂着一串晶莹泪珠，陆沉用衣袖将泪珠擦掉，认真道：“就算死了，陆沉也会将莹莹复活过来。”
“噗嗤~~”
莹莹破涕为笑，小手紧紧抱住陆沉，滴咕道：
“莹莹才不要死呢，哼，大坏蛋~~”
一旁的连翘投来异样的目光，陆沉苦笑一声，解释道：
“养的一只小狐狸。”
“才不是呢，莹莹是大坏蛋没过门的小媳妇。”
莹莹扬了扬小脑袋，皎洁一笑，连翘手掩红唇，不由莞尔，发现这小姑娘确实可爱极了，也怪不得陆道友会对其如此宠溺。
“是是是！”
陆沉翻了个白眼，又冷声道：“走，咱们过去看看，我倒要瞧瞧是哪个狗东西敢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掳我家莹莹。”
“嗯嗯~~”
莹莹用力点头，从陆沉怀里下来，牵着陆沉的大手气纠纠在前带路，连翘也连忙跟上。
......
一行三人很快来到一个摊位前，摊主是位闭目盘坐的中年男子。
容貌轩昂。
丰姿俊爽。
头戴逍遥巾，脚踩云履鞋，身上穿着一身明黄色宽袖道袍，摊位上摆着一些个瓶瓶罐罐，另有一些灵瓜灵果。
【名称】：***
【信息】：三境通玄真人
......
方才还气纠纠的莹莹，已经藏到陆沉身后，咬着银牙，小手一指：
“就是他。”
陆沉正要上前，连翘传音提醒道：
“是玉皇观的人。”
“有什么说法？”
“玉皇观远在神京，观主【丹阳子】是四境道君，还是少见的丹道宗师，或许玉皇观的实力不是多强横，但是这一些个道君，因为炼丹，多多少少都欠些人情，人脉极广，便是我们宝瓶宗也不好得罪。”
“丹阳子......”
陆沉若有所思，他听说过这个名字，当初清凉老人擒了黑背天王，就是将其扔给了丹阳子，让其炼成四阶【天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