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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七百零四章 怪村再怪

华丽逆袭 韩三千苏迎夏 6767 Aug 19, 2021 12:38: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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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风月宝鉴》的金玉姐妹
    (一)
    正如同曹寅的《北红拂记》是根据凌初成“风尘三侠”的角本,将三部合成一部并进行增删编辑;《石头记》也是曹雪芹将多部小说合成一部,其中至少包括了《金陵十二钗》、《风月宝鉴》、《情僧录》等稿。
    关于《风月宝鉴》的故事,可以猜得出的至少有“贾天祥正照风月鉴”和“苦尤娘赚入大观园”两段。前者不消说了,根本“风月宝鉴”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全书八十回,那镜子也只出现在那回中,后来再未顾上照应,而“贾瑞戏熙凤”的故事也极其完整,几乎是干净利落地就把个大好青年给打发了,快快送上了黄泉路。
    “红楼二尤”的故事也是一样,从六十三回《死金丹独艳理亲丧》二尤出场,到六十六回《情小妹耻情归地府》,再到六十九回《觉大限吞生金自尽》,两姐妹一个饮剑自刎,一个吞金自尽,脚跟脚儿地赶着死了,一气呵成,情节紧凑,人物集中,是相当独立而且完整的一部传奇小说。
    痛快淋漓,一点痕迹不留下,一点旁枝不掺杂,甚至都没提一下尤二姐进贾府之后,尤老娘去了哪里。
    也正因为二尤的文字是从《风月宝鉴》强塞入正文中的,时间和人物关系非常混乱。
    比如薛蟠称凤姐是“舍表妹”,但是薛蟠入府时只有十五岁,而凤姐已二十出头,这段文字要把二尤和贾府扯上关系,是后加的文字,细节上就失于照应了。而在奴仆的关系上,就更加颠三倒四了。
    第一个是鲍二夫妻。四十四回《变生不测凤姐泼醋》中,贾琏与家人鲍二的媳妇偷情,被凤姐捉奸在床,那鲍二家的羞愤难忍,上吊死了。很明显,那鲍二夫妻是荣府中人;然而到了六十四回,说贾琏偷娶尤二,“贾珍又给了一房家人,名叫鲍二,夫妻两口,以备二姐过来时伏侍。那鲍二两口子听见这个巧宗儿,如何不来呢?”这鲍二竟又成了宁府的人了。后面又说,“这鲍二原因妻子发迹的,近日越发亏他。自己除赚钱吃酒之外,一概不管,贾琏等也不肯责备他,故他视妻如母,百依百随,且吃够了便去睡觉。”那鲍二家的已经吊死了,即便鲍二续娶,也算不得是“因妻发迹”。显然这两个鲍二并不是同一个人。显然作者在不同书中,都用过一个叫鲍二的下人,却在合成两书时忽略了这一点,弄成李逵对李鬼了。
    第二个是王信夫妻。这个人在前文中从未出现,到了凤姐撮弄张华上告时,忽然出现一句“凤姐又差了庆儿暗中打听,告了起来,便忙将王信唤来,告诉他此事,命他托察院只虚张声势警唬而已,又拿了三百银子与他去打点。”似乎这王信是凤姐一个得力的心腹家人,如何前文从未见过?况且前文凤姐原有家兄王仁,从名字看倒跟这王信更像兄弟,这也是极不合理的地方。尤二死后,“那日送殡,只不过族中人与王信夫妇、尤氏婆媳而已。”王信既是凤姐亲信,如何又随同贾琏、尤氏等为尤二姐送殡?这是第二个不合理处。此后,王信之名再未出现过。显然,这王信也是二尤文稿中的一个人物。
    旧时小说里,家奴随主人姓很正常,但是《红楼梦》人物众多,如果所有奴才都姓贾,就未免太乱了,于是各归各姓。然而王信作为旧稿中的人物,可知是王家奴才无疑。此人在原文中必然还有别的故事,但是合并之后,戏分大量被删减,几乎只剩了个名字。因此难免顾此失彼,前矛后盾,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三个人物则真的就只剩下名字了,乃是时觉:“贾琏无法,只得又和时觉说了,就在尤三姐之上点了一个穴,破土埋葬。”
    时觉这名字在全文只出场这一次,连人物身份背景也无一字介绍,显然这是不合理的。贾琏葬尤二,为什么要跟“时觉”说?这时觉又是谁,干什么的?文中通通没有交代,显然也是合并删减的结果。
    第四个是秋桐。这可是本段故事中的一个重要配角,而且做了贾琏之妾,成为荣府的二层主子。然而二尤故事收拾了结后,竟连秋桐的名字也不见了,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这也侧面证明了秋桐只是二尤旧稿中的一个人物,在旧稿里自然还有更多的戏分,便如《金瓶梅》中西门庆诸妻妾一样,要逐个交代结局。然而插补入《石头记》完整稿的时候,作者却把无关的后半部删掉了,于是秋桐便不了了之,不见踪影了。
    另外,从时间上来说,宝玉过生日不久,本应直接导入抄检大观园,晴雯惨死,这样也就符合了诔文中所说的晴雯死于十六岁。因为六十三回宝玉过生日,是在二十二回宝钗十五岁生日的第二年,也就是说宝钗这年十六岁。而在宝玉生日宴上占花名时,文中提到宝钗、香菱、袭人、晴雯同庚,也就都是十六岁。
    宝玉生日在春末,抄检在秋天,如果晴雯死在当年,则故事是连贯的,时间也是合理的。可是因为强行插入了二尤的故事,又要偷娶又要订亲,又要自刎又要吞金,生生就把一年的时间耗过了,于是转过头来到了七十回重新写大观园故事时,就变成了第二年春天。晴雯被迫多活了一年,捱过仲秋去世。但是作者修补增删时,忽略了诔文中的内容,就留下了一个十六岁的漏洞。
    (二)
    二尤篇章,除了时间情节上的过分紧凑之外,更蹊跷的还是文法的不统一,非但故事离奇如唱本,和整部《石头记》惯用的“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大不相同,而且人物对白也极为爽利俚俗,举止行为更是大起大合,连遣词造句也与别回有极大不同,宛如民间小调,且看第六十八回《苦尤娘赚入大观园酸凤姐大闹宁国府》一段:
    凤姐上座,尤二姐命丫鬟拿褥子来便行礼,说:“奴家年轻,一从到了这里之事,皆系家母和家姐商议主张。今日有幸相会,若姐姐不弃奴家寒微,凡事求姐姐的指示教训。奴亦倾心吐胆,只伏侍姐姐。”说着,便行下礼去。
    凤姐儿忙下座以礼相还,口内忙说:“皆因奴家妇人之见,一味劝夫慎重,不可在外眠花卧柳,恐惹父母担忧。此皆是你我之痴心,怎奈二爷错会奴意。眠花宿柳之事瞒奴或可,今娶姐姐二房之大事亦人家大礼,亦不曾对奴说。奴亦曾劝二爷早行此礼,以备生育。不想二爷反以奴为那等嫉妒之妇,私自行此大事,并不说知。使奴有冤难诉,惟天地可表。前于十日之先奴已风闻,恐二爷不乐,遂不敢先说。今可巧远行在外,故奴家亲自拜见过,还求姐姐下体奴心,起动大驾,挪至家中。你我姊妹同居同处,彼此合心谏劝二爷,慎重世务,保养身体,方是大礼。若姐姐在外,奴在内,虽愚贱不堪相伴,奴心又何安。再者,使外人闻知,亦甚不雅观。二爷之名也要紧,倒是谈论奴家,奴亦不怨。所以今生今世奴之名节全在姐姐身上。那起下人小人之言,未免见我素日持家太严,背后加减些言语,自是常情。姐姐乃何等样人物,岂可信真。若我实有不好之处,上头三层公婆,中有无数姊妹妯娌,况贾府世代名家,岂容我到今日。今日二爷私娶姐姐在外,若别人则怒,我则以为幸。正是天地神佛不忍我被小人们诽谤,故生此事。我今来求姐姐进去和我一样同居同处,同分同例,同侍公婆,同谏丈夫。喜则同喜,悲则同悲,情似亲妹,和比骨肉。不但那起小人见了,自悔从前错认了我,就是二爷来家一见,他作丈夫之人,心中也未免暗悔。所以姐姐竟是我的大恩人,使我从前之名一洗无余了。若姐姐不随奴去,奴亦情愿在此相陪。奴愿作妹子,每日伏侍姐姐梳头洗面。只求姐姐在二爷跟前替我好言方便方便,容我一席之地安身,奴死也愿意。”
    长篇大套,一口一个“奴”字。这固然是女子的自称,然全书八十回,于此仅见。其余时候,无论王熙凤也好,尤二尤三也好,都是自称“我”,连真正做奴才的袭人、平儿之流,也从来都是称“我”不称“奴”的。
    这个“奴”,是《金瓶梅》的标准用语,潘金莲、李瓶儿等人自始至终都是自称“奴”的,这大概可以看作《红楼梦》或者说是《风月宝鉴》承袭《金瓶梅》之一斑。很明显是作者在对原稿进行编辑时一时疏忽,只得意这段话说得心机深沉,忽略了人称上的弊病,没有处理干净。
    不过《红楼梦》在整理流传的过程中一改又改,后来曹雪芹大概也注意到这个毛病了,遂在新版本中改去了“奴”字,一律称“我”,这大概便是红楼诸版本关于这一段行文不同的真正原因吧?
    (三)
    红迷们将《红楼梦》视为天书,一听说将其与《金瓶梅》相提并论就觉得无法接受,但如果多看几部明清小说,就会意识到,在《金瓶梅》之后,闲酸文人们一度掀起了色情小说的**,便如《红楼梦》开篇第一回石头所言:“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荼毒笔墨、坏人子弟又不可胜数。”
    曹雪芹虽然这样说了,但估计他自己在写《红楼梦》之前也做过此类文章,就是《风月宝鉴》。此为练笔之作,不可能一开始就成浩佚之卷,必然从小品文开始,便如贾瑞夭逝,二尤之死,甚至多姑娘儿一类。
    甲戌本第十三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贾珍欲以樯木为可卿解锯造棺,贾政因劝道:“此物恐非常人可享者,殓以上等杉木也就是了。”脂砚斋在此眉批:“写个个皆到,全无安逸之笔,深得《金瓶》壶奥!”
    第二十八回《蒋玉菡情赠茜香罗》中,宝玉、薛蟠一行人往冯紫英家喝酒,行令做女儿歌,薛蟠云:“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众人哄堂。脂砚眉批:“此段与《金瓶梅》内西门庆、应伯爵在李桂姐家饮酒一回对看,未知孰家生动活泼?”
    第六十六回《情小妹耻情归地府冷二郎一冷入空门》中,柳湘莲向宝玉问知尤三姐身分来头,跌足道:“这事不好,断乎做不得了。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不做这剩忘八。”庚辰本在此亦有双行夹批:“奇极之文!趣极之文!《金瓶梅》中有云‘把忘八的脸打绿了’,已奇之至,此云‘剩忘八’,岂不更奇!”
    ——脂砚斋三次将《红楼梦》与《金瓶梅》情节描写相比较,可见深以“红楼”有“金瓶”之风为傲。
    如此,曹雪芹曾模仿《金瓶梅》而作《风月宝鉴》,便不足为奇。贾琏这个人物的塑造,亦很可能师承西门庆,既淫佚无度,又精明能干。
    《金瓶梅》书中,西门庆为了脱罪,请人将公文上“西门”二字下加添两笔,改成了一个“贾”字——此或可谓西门庆变身为贾琏的一个花絮?
    除了文字风格上,故事情节和人物塑造上,红楼二尤的篇章也多有借鉴金瓶之嫌。比如凤姐和尤二姐的斗法,就与潘金莲毒害李瓶儿颇为相似。
    那李瓶儿本来是花子虚的妻子,与西门庆勾搭成奸后,被潘金莲发现,初而怒不可遏,后又极为亲密,与瓶儿相处得如姐妹一般。后来瓶儿生下官哥儿,金莲醋妒成怒,先是训练雪狮子猫使官哥惊吓成病,竟至夭折。李瓶儿灰心之下,病弱恹恹,潘金莲每天扬声谩骂,朝夕相辱。李瓶儿明知是骂她,却忍气吞声,暗地里掉眼泪,却一声儿不敢言。及至西门庆来问,也只是哭得眼睛红肿,不敢言语。之后,瓶儿夜见花子虚托梦,之后一命呜呼,西门庆抚尸大哭……
    如上情节与文字,都与尤二之死极为相似。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不一一列举。
    不过,红楼二尤的文字虽然独立成章,作者为了使其与全文合榫,必然会补缀照应使其与全书呼应,浑然一体,这表现在两大方面:一是将二尤收入金陵十二钗副册,使其也成为一对金玉姐妹;二是不仅让她们与主角有亲戚关系,更直接照应了宝黛爱情的大主题。
    且看后文。
    从二尤探佚宝黛结局
    红楼人物都是一对一对出现的,整部“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红楼梦》,不过是“悲金悼玉”四个字,所有女孩儿大致都可以分为“金派”和“玉派”。
    比如宝钗是“金派”的掌门人物,而黛玉则是玉派的形象代言;坐着黄金舆的元春是金,赠送碧玉佩的探春是玉;不问累金凤的迎春是金,做着青灯梦的惜春是玉;戴着金麒麟的湘云是金,住在拢翠庵的妙玉是玉;夏金桂是金,邢岫烟是玉;袭人是金,晴雯是玉;金钏儿是金,玉钏儿是玉;黄金莺是金,林红玉是玉;四儿是金,五儿是玉;宝珠是金,瑞珠是玉;偷金的坠儿是金,偷玉的良儿就是玉……
    二尤故事既然要融入红楼人物,自然也会跟着分门归类,各投山门。所以尤三姐会说:“咱们金玉一般的人,白叫这两个现世宝沾污了去,也算无能。”明明白白地点出,二尤也是一对“金玉”。
    那么,孰为金,孰为玉呢?
    第六十六回开篇,小厮兴儿说:“咱们姑太太的女儿,姓林,小名儿叫什么黛玉,面庞身段和三姨不差什么。”
    容貌相像正是玉派的一大印记,比如晴雯、龄官,都属此类。这就将尤三姐做了黛玉的一个影身儿,直接归入了玉派。
    又因尤二说宝玉:“我们看他倒好,原来这样。可惜了一个好胎子。”尤三姐代为争辩,指出:“原来他在女孩子们前不管怎样都过的去,只不大合外人的式,所以他们不知道。”尤二姐听说,笑道:“依你说,你两个已是情投意合了。”写出尤三姐对宝玉的知己之情,也就是在宝玉面前“挂了号”。
    三姐择柳湘莲为夫时,折断玉簪发誓:“从今日起,我吃斋念佛,只伏侍母亲。等他来了,嫁了他去;若一百年不来,我自己修行去了。”而她自刎身亡,更被形容成“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黛玉曾有《桃花行》之诗,并因此重建桃花社,因此“桃花”亦可指黛玉;而“玉山”更是直射其名。尤三姐之红颜薄命,亦正与林黛玉相同,确为玉派无疑了。
    而那尤二姐,文中形容她是“花为肠肚、雪作肌肤的人”,可谓“冷香丸”矣。在受尽挫折之后,她又是选择了吞金自尽,更成全了自己的“金”派身份。
    最明显的,还是她死后停灵梨香院,这正是宝钗初进贾府时的居住之地,也就如同金钏儿死后穿了宝钗的衣裳装裹一样,尤二死后停灵在宝钗住过的地方,都是照应“金”派身份。
    尤三姐死后,曾一手捧着鸳鸯剑,一手捧着一卷册子,向柳湘莲流泪辞别道:“妾痴情待君五年矣,不期君果冷心冷面,妾以死报此痴情。妾今奉警幻之命,前往太虚幻境修注案中所有一干情鬼。妾不忍一别,故来一会,从此再不能相见矣。”
    后来又向尤二报梦说:“你依我将此剑斩了那妒妇,一同归至警幻案下,听其发落。”是第二次陈明身份。可见二人都是在警幻座前挂了号的,同属薄命司人物,册子上必然有名。而且尤三在太虚幻境还是有职位的。
    这与秦可卿托梦凤姐,乃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可卿虽然没有进过大观园,却因贵为警幻之妹,又与宝玉有一场梦中缘,遂得位于十二钗正册之末,且是十二钗中第一个香消玉殒的;这尤三也未能进来大观园,但亦和宝玉有知己之情,既在薄命司担当重任,又是副册中第一个夭逝之人,可见正该居于副册之末。
    ——这样,就把《风月宝鉴》的故事与《金陵十二钗》紧密结合了。
    既然作者将二尤故事补入书中后,如此苦心地使二人身份与全书主题相符契,那么这二人的命运自然也不会游离于主题之外,必与书中主人公的命运相呼应。所以从二尤悲剧来推测宝黛结局,也是探佚的一种依据。
    先看尤三姐之死。她一心要嫁柳湘莲,贾琏也已经为其订了亲,且取来鸳鸯剑为信物。孰料那湘莲进京探宝玉时,私下向其打听尤三姐为人,宝玉说:“他是珍大嫂子的继母带来的两位小姨。我在那里和他们混了一个月,怎么不知?真真一对尤物,他又姓尤。”柳湘莲之前只知尤三姐是贾琏新娶二房之妹,只当是哪个清白人家的女孩儿,如今听说是宁国府的亲戚,而且已经在府中住了数月,便知大事不好,跌足叹息,且说出那句著名的“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不做这剩忘八。”因此决意退婚。尤三姐又是伤心又是羞愧,且无可辩驳,遂横剑自刎,一死明志。
    那宝玉最是怜香惜玉的,如今竟是他一句话误了三姐,这真是悲剧中的悲剧了。
    而尤二姐呢,竟然也是如此。她本与贾琏好好地住在府外头,却因平儿听见小厮议论,故而告诉了凤姐,走漏风声,这才惹出“苦尤娘赚入大观园酸凤姐大闹宁国府”一幕来,终于弄至吞金自尽的悲惨下场。尤二临死之前,曾与平儿有过一番极为恳切的诉衷肠之语。平儿流泪自悔:“想来都是我坑了你。我原是一片痴心,从没瞒他的话。既听见你在外头,岂有不告诉他的。谁知生出这些个事来。”
    ——又是一个好心人的无心之失!
    二尤出场之前的回目,原是《幽淑女悲题五美吟》;二尤相继惨死之后的转场,又是《林黛玉重建桃花社》;而在二尤故事进行中,除了尤二搬进大观园后提了一笔众人各自反应之外,惟一与正文有联系的文字就是《见土仪颦卿思故里》。显然,这二尤的命运是与黛玉紧密关联的,故而文中借兴儿之口介绍了宝、黛、钗诸人后,又说起宝玉的亲事来:“只是他已有了,只未露形。将来准是林姑娘定了的。因林姑娘多病,二则都还小,故尚未及此。再过三二年,老太太便一开言,那是再无不准的了。”
    然而我们都知道,这宗在府中小厮眼里都是天造地设“再无不准的”好姻缘,事实上却未能团圆收场,终究是好事多魔,心愿成空。那致使黛玉魂归离恨天的,究竟是什么原因?那好心办坏事,误了黛玉终身的,又是什么人呢?或许,就是一语死尤三的贾宝玉自己吧。
    鸳鸯剑斩断鸳鸯侣,尤三与湘莲,一个夭逝,一个出家,这也寓示了宝玉和黛玉的情缘。故而尤三姐之死,被形容成“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亦影射了黛玉之死。
    书中人物悲剧多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宝玉尤其不例外!可以想象,最终令宝黛心愿成空的人,固然可能是贾母,可能是元妃,可能是宝钗或凤姐,然而真正罪魁祸手,却必定是宝玉自己,是宝玉的无心之失自毁前程,断送了黛玉的性命。
    而从尤三梦别湘莲的情形可知,当黛玉泪尽而逝、魂归离恨天之际,必然也有梦托宝玉,备述前尘情事一幕吧。只可惜不得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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