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5章 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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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国风·卫风·淇奥》
众人目送着敖渊化回龙身，向着劫云的方向游去。
“阿卿刚刚那段超——棒！”解语花扑到了白之卿的身上，笑道。
“啊——”礼白果轻笑，抬眼看向白之卿，“说是这么说……”
诗银杏接口：“桃花在某些时候……真的是非常一根筋呢。”
“不过，至少问题解决了啊。”上官勾陈笑嘻嘻地伸出手，扯了扯白之卿的脸颊，“不愧是桃花上卿！”
“这么看来……”西门蠃也围了过来，“雪莲上卿推荐上卿大人去当敖渊师父的这件事情……”
“也是有依据的啊。”雪晴芊轻笑，伸出手揉了揉白之卿的头发。
“说起来……”白之卿把上官勾陈的手从脸上拉了下来，看向天边的劫云，沉吟许久，“我们要不要告诉敖渊……五行劫，其实是可以分头击破的？”
“放他挨一会天劫再说！”众人异口同声道。
“啊……”白之卿尴尬地看了众人一圈，“那……到时候万一敖渊不行了的话……”
“你叫人过来帮他没关系的。”礼白果轻笑，偏过脸，看着白之卿，“毕竟……我们也不会真让敖渊出事啊。”
“……”
此刻，敖渊已经深入劫云之中。
惨白的闪电从暗紫色的劫云中窜出，在敖渊的身侧险险擦过，窜入另一侧的劫云之中消失不见。
“嘶——”敖渊倒抽一口冷气。
——虽说看似是躲过了先前的那道闪电，但电流带来的麻痹感却是真实存在的。
电流带来的麻痹感使得敖渊的动作变得迟滞起来，眼看着就要躲不过下一道凌空劈来的闪电——
“铮——”
是长剑嗡鸣之声。
一个虚幻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敖渊的身前。
长剑横在那人的身前，挡下了这一次的闪电。
“呼啊——”那人回过身看着敖渊，垂下长剑，抻着身子，打了一个哈欠，“东海真是好多年都没出过这种异象了啊……”
先前长剑同闪电相击，产生了巨大的灵力震荡，使得劫云在短时间内从两人的身边退散。
站在海滩上的上官勾陈看着那柄长剑，惊呼出声：“有匪！”
“你确定？”白之卿皱眉，瞥了上官勾陈一眼，看向空中，“那是——”
“那不是个残魂吗！？”蒋歆打着安魂伞，站在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中执剑的那个身影，“雷劫里的阳气——！”
“……睡了这么多年，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也是非常有必要的。”那个身影对着敖渊轻轻一笑，随手挽出一个剑花，“更何况还是故人所托……”
“那么，就告诉你一件事吧。”那个身影又背过身去，一把将长剑横在身前，“五行劫可以分头击破——破局点在雷劫上面。”
“故、故人所托！？”敖渊讶然，化回人形，“怎么会……”
“他没跟你说吗？”那残魂回过身来，伸出手，从敖渊的衣角上拈起了一片粉红色的花瓣，“他没告诉你……这柄剑，是为何而铸的吗？”
“桃花……花瓣……”敖渊看向海滩，“是桃花上卿……”
“他后来当了九重天的上卿吗？”残魂轻笑，“那时在瀚泽殿上的初见……”
“恍如隔日。”
“今见故人之姿，恍若隔日。”白之卿攥紧指尖，半拢眼帘，回身看向众人，“那是灵泽。”
“我想……灵泽现在的状态，勾陈应该是最清楚的。”
“那是一个……”上官勾陈垂下眼，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未完成的剑灵。”
“将残魂融入剑中，以剑身温养……”蒋歆敲了敲手心，偏过脸看着白之卿，“藏于东海镇妖阵。多年过去，残魂以剑灵之身补全魂魄……”
“不过，这套术法……”白之卿轻笑，“现在被灵泽自己打断了——他的魂魄，还未补全。”
劫云缓缓聚拢，再一次将空中的两人笼罩了起来。
“啊，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敖丙微微踮起足尖，向后一飘，对着敖渊欠了欠身，“东海龙族三太子——敖丙，字灵泽。现在算是这把剑的半个剑灵。”
敖丙的身影虚幻至极，像是能轻易地被闪电撕裂一般。
“还未请教阁下名讳。”敖丙轻笑，抬手，随意地击退了一道自后方劈来的闪电。
银白色的电光在长剑的剑身上游走。
“敖、渊……”敖渊抿了抿唇，站直身子，直视着敖丙，“字毓澜。第六十四代东海龙王——”
“还未登基。”说到这里，敖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只不过是残魂所化的半成品剑灵。”敖丙正色，挥剑击退惨白的闪电，“你在半个时辰内……能不能解决雷劫？”
“半个时辰……”敖渊深吸了一口气，打量了一圈四周暗沉的劫云，“我会尽力。”
“那就好。”敖丙轻笑，“我建议你化回龙身——龙身应对雷劫比较方便。”
“这半个时辰内……”敖丙抿唇，挥剑驱散身前的劫云，“其他的天劫，我会负责应对。”
剑光掠出，击退了向着空中卷来的滔天巨浪。
“那么，开始吧。”
“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解语花皱眉，向着上空劫云聚集的天际望去。
“看不到也听不到了！”诗银杏急得跳脚，“重点是土劫——地动越来越频繁了！”
“都上来！”西门蠃站在骨扇上，向下喝道。
不知何时，西门蠃已将骨扇变成了足以容纳众人落脚的大小。
爬上骨扇后，众人才发现，西门蠃连白君瑜和嬴蓁华两人都给接了过来。
“先生。”嬴蓁华笑着对白之卿挥了挥手，“在外面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白之卿轻轻一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走到嬴蓁华的身边，“倒是你……没在之前的地动中受伤吧？”
“没有。”嬴蓁华摇了摇头，看向空中不断掠出的剑光，“先生……这是？”
“你还记得在泠羽殿下他们的记忆画卷里看到的那五把剑吗？”白之卿偏过脸，看着嬴蓁华，“这是其中一把。”
“……有匪？”嬴蓁华迟疑道。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白之卿望向剑光的来源，“你还记得……这把剑，是为了谁而锻造的吗？”
“作东海龙王敖广三子敖丙生辰礼。”嬴蓁华抿唇，“先生想说什么？”
“这柄剑其实一直都没有到灵泽手里。”白之卿微微垂眼，偏过脸，看向嬴蓁华，“在灵泽生前——总会因为奇奇怪怪的原因而无法送到灵泽的手中。”
“在灵泽死后……”白之卿顿了顿，轻轻抿唇，“这把剑被作为灵泽残魂的容器——到这时，有匪才算是送到了灵泽手里。”
“这也算得上是……灵泽第一次使用它吧。”
空中其实比起地面来也安全不到哪去——也幸亏擅长结界的礼白果一上骨扇，就撑开了防护结界，这才在肆虐的五行天劫下，保护了众人的安全。
风声、涛声……还有雷声，各式各样的声音充斥在敖丙的耳边。
敖丙深吸了一口气，凝神挥剑——剑光掠出，破开身前墨色的万仞巨浪。
墨色的海水中翻涌出黑色的海带，向着剑身卷去——却被锋利的剑气一根根斩断。
天劫肆虐得愈发厉害，连站在骨扇上的众人都感到了不对。
——“勾陈呢！？”
礼白果的质问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勾陈？”白之卿四下环顾，却也没看到上官勾陈的身影，“不见了……”
“我让他先去龙宫了。”西门蠃淡然地看了礼白果一眼，“借着天劫去狐假虎威一番——吓唬吓唬洛峋。还有……就是试试看能不能把天劫转移到洛峋的身上了。”
“不过，现在看来……肯定是没成功了。”西门蠃无奈地耸了耸肩，看向不断翻涌的海面，“恐怕现在……勾陈，已经和洛峋打上了吧。”
“我下去一趟。”蒋歆走到骨扇的边缘，“地府有笔账要和洛峋算一算。”
此时此刻，龙宫内乱作一团——正是被突然出现的上官勾陈搅了个天翻地覆。
张牙舞爪的黄龙盘踞于龙宫大殿的门口，挡住了洛峋最后的退路。
“勾陈阁下……”洛峋僵硬地向后退去，身上满是冷汗，尴尬地看着上官勾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多谢勾陈阁下。”蒋歆身着一身漆黑朝服，目不斜视地缓步走入了海潮殿内，在洛峋的面前站定，“洛峋，接阎罗诏吧。”
洛峋极其惊恐地跌倒在地，浑身发抖，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怎么、怎么会有阎罗诏！？”
“可惜，泰山王还没归位，只能让我来写这一份阎罗诏了。”蒋歆轻笑，将阎罗诏在面前展开，“奉后土先神之命，十殿阎罗第一殿，秦广王诏曰……”
［东海龙族洛峋，犯有离间亲族之罪，判其以活身入地府，于阴律司等待四判官正式确认罪名。待泰山王归位，再行量刑。］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蒋歆将阎罗诏收起，俯身靠近洛峋，“对了，这份阎罗诏会在四海八荒之内出现整整一月，保证全天下所有人都能看到——当然，你的背后之人也会看的一清二楚。”
“你已经被他们抛弃了。”
“带走。”
蒋歆话音刚落，谢必安就冒了出来。
“秦广王殿下。”谢必安动手用勾魂索将洛峋捆成了粽子，拖在身后，对着蒋歆笑了笑，“阎罗王殿下昨日已归位——这位要放到阎罗王殿下那边吗？”
“这家伙用不到善待。”上官勾陈变回人身，走到谢必安身边，看了看被拖在地上的洛峋，“听说……早几个月，仵官王已经归位了？”
“你想把他扔给吕岱？”蒋歆偏过脸看着上官勾陈，“吕岱那边的刑罚虽多……但也不是能随便乱用的啊。还是把他交给厉温好了，毕竟大家都知道——厉温从不善待恶人。”
“也行。”上官勾陈点了点头，向上望去，“不知道上面怎么样了啊……”
天际的劫云之中，雷声却是变得越来越响了。
“……过去三刻了。”雪晴芊抿唇，看向白之卿，“小桃花，你觉得……”
“灵泽在以自身的残魂为代价，为敖渊争取时间。”白之卿抬眼，向着敖丙所在的方向望去，“灵泽……可能再过一刻，就会彻底消失。”
——不是所有的龙族都是东海龙族，也不是所有的东海龙族都能成为东海龙王。
敖丙再一次挥剑，击退身前的滔天巨浪。
敖丙艰难地举起手中的长剑，提防下一次的天劫来袭——明明是作为魂体存在于世的敖丙，在这一刻，却感受到了从手臂上传来的真切的酸痛感、无力感。
敖丙咬牙，转身将有匪用力向着敖渊所在的劫云之中抛去。
“敖丙要做什么！？”礼白果惊呼出声。
“他把有匪给了敖渊。”西门蠃微微皱眉，冷静地看着天边那团暗紫色的劫云，“他承认了敖渊……足够成为东海龙王。”
“把有匪交到敖渊的手中，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敖丙会为了敖渊付出一切。”西门蠃将视线挪回到了敖丙的身上，“现在的敖丙——是有匪的剑灵。”
敖丙飘渺虚幻的身影被迎面而来的海浪直接吞噬。
——海浪落下后，半空中出现了一条半透明的蓝鳞长龙，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身下汹涌的浪潮。
那条龙缓缓扬起龙首，张开龙口。
——如同洞箫一般幽怨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龙吟方泽……”白之卿抿了抿唇，偏过脸看向嬴蓁华，“你知道龙是什么吗？”
“……”
嬴蓁华默不作声地看着白之卿，等待着白之卿的下文。
“龙乃百鳞之长。”白之卿抬眼，向着蓝龙盘踞的方向望去，“这是灵泽最后的那一点龙魂——他在用龙魂帮助敖渊应对水劫。水劫遇上龙魂……会马上消退。但，在水劫消退后，敖丙就会永远消失。”
“因为……这一点龙魂，就是他作为剑灵存在的基础。”
有匪自劫云中穿出，来到敖渊的身边。
敖渊咬着牙，将龙尾狠狠一甩，荡开暗沉的紫色劫云和劈啪作响的惨白闪电。
敖渊化回人形，抬手握住有匪的剑柄，抿唇迎接天劫的下一次来袭。
白之卿从袖中翻出一卷桃花简，在骨扇上摊开。
白之卿半跪在骨扇的扇面上，咬开指尖，将鲜血抹上桃花简中的一处墨迹，“桃花简上留名者……听我号令！”
“羽、箐、临！”
随着龙吟的结束，敖丙的身影在空中渐渐淡去——自然，海面也平静了下来，变回了正常的颜色，风平浪静。
“……山火。”解语花看着岛上愈烧愈烈的火光，颤声道。
山火愈烧愈烈，竟向着劫云的方向窜了上去。
“木劫交给我们！”雪晴芊看着再次窜上天空的海带，咬了咬牙，拉上解语花，对着众人承诺道。
雪晴芊抿了抿唇，从袖中掏出了一面木质令牌，高高举起手中令牌，拉着解语花直接跳下骨扇，落入了海水之中，厉声喝道：“草木万灵——皆听此令！”
“这地动……”西门蠃听着下方不断传来的巨响，无奈地皱了皱眉，“看来，眼下……土劫，我们是没有任何人手可以去解决了……”
“土劫和火劫，我们这里都是没有人手能够解决的。”诗银杏看着骨扇下不断晃动的海岛，轻声叹息，“要是獬豸在就好了……”
“我叫了箐临过来帮忙……”白之卿惨白着脸，靠在嬴蓁华的肩上，看着礼白果，气若游丝地接口道。
“鸣蛇吗？”西门蠃挑了挑眉，看向天边，“可是，鸣蛇都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了……”
“鸣蛇的诨名叫什么来着？”礼白果看着诗银杏，轻声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诗银杏微微皱眉，沉吟许久，“应该是叫‘有求必应’吧？”
“有求必应羽箐临。”礼白果抿唇，走到西门蠃的身边，“鸣蛇一定会来的。”
“毕竟……他的诨名……可是‘有求必应羽箐临’啊。”
“桃花没事吧？”诗银杏向着白之卿和嬴蓁华两人的方向走了过来，对着白之卿微微一笑，“雪莲才刚倒下……怎么？连你也要倒下了啊？”
“我用的是号令。”白之卿皱眉，用力地喘了几口气，扶着嬴蓁华的肩站直了身子，“没倒下已经算不错的了——毕竟按我身上的时间来算，距离上次使用号令，不过区区一日时间而已。”
“两次号令之间的时间……起码要隔上一周，我才能维持自身的灵力周转平衡。”白之卿轻轻喘了口气，看向诗银杏，“你去看着点君瑜吧……现在，我和嬴蓁华都没办法盯着君瑜的状态了。”
“知道了。”诗银杏轻笑，向着白君瑜躺着的地方走去，“雪莲就交给我吧。你自己要好好休息啊。”
“我会的。”白之卿失笑，轻轻点了点头，微微喘息，靠着嬴蓁华，在原地缓缓坐了下来。
劫云之中，敖渊紧握着剑柄，全神贯注地等待着闪电的再次出现。
突然，一道惨白的电光向着敖渊径直劈来。
“铮——”
长剑嗡鸣。
与天劫带来的闪电相击，并不像敖渊先前见敖丙所做的那几次一样轻松随意。
敖渊看向右手，才发现连紧握剑柄的虎口都被震得浅浅发红，微微生疼。
敖渊静下心来，不断挥剑击退从劫云中窜出的惨白闪电。
长剑不断嗡鸣。
“他在挥剑。”已经回到西门蠃身边的上官勾陈，在听到长剑嗡鸣之声后，便做出了判断，“他准备光靠挥剑应付雷劫——虽然是个笨办法，但我觉得很适合他。”
“磨练心性。”白之卿靠在嬴蓁华的肩头，虚弱地抬起头，望向暗紫色的劫云，“除了磨练心性……还能强健体魄。”
“他也许会成为一位剑修。”礼白果抿唇，抬眼望向天际，“这种练习……是剑修每日都要做的课业。在天劫之中，敖渊的每一次挥剑，都会给他自身带来质的变化。”
这时，一阵狂风刮过。
岛上的火势竟然在狂风的吹拂下，渐渐地小了下去。
“奇怪了……”诗银杏皱眉，看着渐渐变小的火势沉思许久，“一般来说……大风遇上大火，不应该是风助火势才对吗？怎么会……”
一条巨大的蛇影出现在了岛后。
唯一与普通蛇类不同的地方，是这条蛇的颈部下方，还长着两对巨大的白色羽翼。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是羽箐临！”上官勾陈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呼道。
以原形盘踞在岛后的羽箐临缓缓转动了一圈琥珀色的蛇瞳，蛇身越过小岛，抻着脑袋，凑到了骨扇的上空，将目光落在了白之卿的身上，。
“桃花。”羽箐临直直地看着白之卿，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缓缓开口，“没有下一次。”
“我知道了。”白之卿缓缓呼出一口气，直视着羽箐临巨大的琥珀色蛇瞳，“如你所见，我是请你来应付天劫的——雷劫那边有人在应付，你刚刚解决了火行……五行劫还剩下一个土行。”
“好。”
羽箐临缓缓收回蛇身，化为人形，潜入海中。
白之卿用力地抓着嬴蓁华的肩头，站了起来，望向聚集在天际的劫云，低声喃喃：“快点……结束吧。”
——五行劫无法结束，除非敖渊死亡。
嬴蓁华无奈地摇了摇头，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诗银杏皱着眉，看向嬴蓁华，用目光向嬴蓁华询问——帝君，这是怎么回事？
嬴蓁华看向诗银杏，轻轻眨眼——因为，还有另外一份“半魂之契”。
礼白果抿唇，看向嬴蓁华——帝君，您要否认那一份吗？
嬴蓁华轻轻点头，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在远处回响——“第一代天庭帝君，否认‘半魂之契’。”
随着话音的落下，天边的劫云迅速散去，露出了里面气喘吁吁的敖渊。
羽箐临也从海中窜出，冷着脸打量立于骨扇上的众人——“刚刚是帝君的声音？”
“你们……是不是都在瞒着我。”白之卿却突然松开了嬴蓁华的肩头，无力地向后退去，“帝君的下落……其实你们早就都知道了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之卿的声音冷得彻骨。
“你们说啊。”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记得？”白之卿微微勾唇，眼底却是冷的，“你们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对帝君啊……”
“爱之刻骨，思之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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