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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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陆一墨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是好，对着元臻大眼瞪小眼，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可是未曾想到，元臻是摆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还质问他来此的缘由。
    “殿下贵人事多，想必是忘了，小人作为都城商会会长，来查看间布庄经营，不也是常事嘛。”
    陆一墨不卑不亢地解释着，面上一直挂着浅笑，从头到尾并未褪去半点。
    “这倒是本王忘了……”
    元臻摩挲茶盏的手指并未停下，速度都未曾受到丝毫影响，只一瞬不瞬地盯着手中的茶盏，淡声说话。
    眼见着元臻若有所思，陆一墨心里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好似是胜了他一筹，更是平白无故地生出了些优越感。
    他是还用上了一副主人的口吻，悠闲地摇开那柄小骨扇，面上带着点儿歉疚的笑容，道：“殿下亲临，应该好生招待才是，如今这，委实是怠慢了。”
    说话间，陆一墨还用扇子轻点了点桌面，表达自己对于这些点心吃食的不满。
    元臻也不搭腔，而是沉默了半晌，放下手中的盏子转而是去拈起一块点心来，咬了一小口。
    还是熟悉的味道，与原先住在春城里时，吃到过的一模一样。
    点心入口齿颊留香，勾起了他藏在心底多年的美好回忆，元臻的面部表情愈发柔和了起来，连带着看待身侧陆一墨的眼神都不再充满敌意了。
    “花锦缎的东西，一直很好。”
    元臻不与人置气，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予，他只顾着品尝点心滋味，懒得去多理会。
    “这是自然。”
    陆一墨见着人没什么大反应，还有些不甘心，是不情不愿地附和了一声，亦是跟随着元臻的动作，他也捏起块点心往嘴里送去。
    又是一阵沉寂，两人对坐无言。
    屋内安静如斯，可外头的情况却是刚好相反。
    李湘湘按着拂柳的话意，出来见人，她人这才到柜台近处，便见着许苑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柜台里面。
    方一与人打照面，李湘湘面上登时扬起了笑容，疾步走近时，却见那锦瑟赶在自己前面急急忙忙扑上柜台，满脸兴奋：“也不知是怎么的，今儿生意格外好，还得多谢许公子啊。”
    李湘湘听见这话，才放慢了脚步，循声望去。
    她这才发现，今日布庄的生意倒确实是好了不少，只不过多是些女子在挑选布匹。
    这样的铺子女客多本就是常事，可她们的心思却没怎么放在手下的布匹上，只时不时的、有意无意地抬头看向柜台处。
    那含羞带怯的眼神，李湘湘一瞧便知道是何缘由了。
    她下意识看向许苑，见着人正笑得一脸灿烂，环顾四周，就算是笑容满面，可他的眼神并未在任何一处停留。
    “许公子！”
    李湘湘明白了是何情况，可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甚至是觉得与有荣焉。
    “李姑娘！”
    两人一打招呼，这动静可是不小，吸引了众女目光，齐刷刷地抬起头来朝着李湘湘看了过来，那眼神有吃惊、有讶异、还有不少失望。
    可两人浑然不在意，李湘湘只快步过去。
    “许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李湘湘是笑意盈盈地走近，不紧不慢地问话。
    “殿下来了？”
    许苑浑然不把李湘湘的问话放在心上，只一脸兴奋地问询着。
    李湘湘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迫切，虽然不知道许苑为何对元臻如此关切，可她也并未想着隐瞒什么，她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殿下在哪儿？我能去见见么？”
    得了李湘湘肯定的答复，许苑面上表情愈发急切，他是催促着李湘湘，眼里透露着祈求，求人指路。
    见着人如此急切，李湘湘可是纳了闷，心下不解，他二人的感情何时这么好了。
    “你这特来一趟，就是为了见他？”
    李湘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只眨巴着杏眸，满眼的疑惑。
    “殿下龙章凤姿，风采出众，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天下读书人谁不想见一面啊。”
    许苑却是坦荡得很，祭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只等着李湘湘点头。
    “我倒是记得，殿下早年，就与你颇为投缘吧？”
    怎的这般凑巧，他元臻这才来没多久，他许苑便能凑巧得了消息，知道人在这里，大咧咧过来扬言要见面。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李姑娘好记性，想必殿下该都忘了吧……”
    许苑的语气低落，表情似是有些受伤，低垂着眼眸，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殿下在这里？”
    可李湘湘依旧是没直接说出答案，而是笑意盈盈地盯着许苑，好似要在人脸上盯出个坑来才算了了。
    “听锦瑟说的呀。”
    李湘湘这话可还把人给问懵了，许苑瞪大了眸子，一脸的不明所以。
    李湘湘闻言，忙不迭扭头看向锦瑟，后者收到她的眼神，心下不由得有些慌张。
    “是啊，小姐，这对许公子也不能说么？”
    锦瑟被李湘湘盯着，是有些紧张了，她微微睁大眸子，磕磕巴巴地问了句。
    锦瑟还有些委屈的意思了，这下子李湘湘哪里还有半句责备的话要说呢，她也不再去与人多话，转而是嘱咐着许苑，道：“那还得要你等一等，我去给你传个话。”
    既然能得了李湘湘的准话，许苑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自然是赶忙点头应声，面上早已笑开了花。
    李湘湘这出去一趟也并未办什么正事儿，她没想到会是这茬儿，可这时候她回到那屋外，见着拂柳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外守候着，心下怨气消解大半。
    她伸手指了指房门，还用口型问询着拂柳，里面什么情况。
    可李湘湘不知道的是，自从她走后没多久，这屋里便安静了下来，拂柳已经好一会儿没听见里面出什么动静了。
    这般情况，拂柳全都如实回答了。
    李湘湘虽是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但她见着拂柳的示意，忍不住有些担心，忙不迭上前两步，伸手弯起两根手指，叩了叩门，轻声问询着：“二殿下，陆公子，可需要添些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