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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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的傍晚，天空还挂着橙红的晚霞，而许之瑾表情凝重，依吔在后座感受到来自妈妈的低气压，不敢乱说话，也不再向平常一样，关注车外的风景，只默默地揉捏着书包上的星黛露小挂件。
    “依依，如果妈妈和爸爸要分开生活，你想跟谁啊？”许之瑾调整了一下状态，柔声道。
    “妈妈不能和爸爸一直在一起吗？”小小的脑袋还有很多不解，觉得爸爸妈妈一直都很好，只是最近经常吵架，她并不想爸爸妈妈分开。
    “嗯…妈妈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得不和爸爸分开生活。”许之瑾沉吟，思考着该怎么和依吔说。
    “妈妈是不喜欢爸爸了吗？”依吔大概知道妈妈想表达什么意思，她也知道妈妈在考虑她的感受。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会明白。”许之瑾并不回答依吔的话，只换了个方式回答她。
    “如果你们真的要分开，那你不能不要我。”依吔奶奶的声音，带着点哭腔，那双和许之瑾神似的眸子早已充盈着泪花，只是忍着不让它掉落。
    许之瑾知道依吔一直很懂事，也并不想让她小小年纪便经历这些，可她又该怎么告诉她，她心目中那个爸爸已经变了。
    “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依吔闷声“嗯”了一下，小肉手抹了抹眼，把眼泪拭去。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今晚可以在外面吃。”许之瑾稍稍放松了些，不再去想太多。
    “真的吗！那我可以吃肯德基吗？”小孩子的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下子就被许之瑾的话打动了。
    “可以，那我们去外婆家附近那家，吃完妈妈把你送到外婆家，晚上住外婆那，好吗？”许之瑾听见肯德基，有一阵晃神，那女孩，也曾去肯德基兼职过，只为了给自己买个生日礼物，倒是难为她当年小小年纪，却能想着自己赚钱。
    “好！”依吔早就被好吃的打动了，不再想别的，当即开口答应到。
    许之瑾带依吔吃完肯德基便去了父母家，路上告诉依吔不能跟外婆外公说爸爸妈妈吵架了，是因为她想外公外婆才去的，依吔顺从地答应。刚吃完好吃的，心情也很好，像个小团子在蹦蹦跳跳的，许之瑾在后面跟着，眸光柔和地看着她。
    “爸妈。”
    “外公外婆～。”依吔拖着长音，张着手臂要抱抱，可爱极了。
    “回来啦。哎哟喂，小宝贝～越大越漂亮啦。”说话的是许之瑾的母亲，眉眼柔和，看见依吔掩不住的欢喜。
    “最近是不是瘦了点，怎么脸色这么憔悴。明翰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许之瑾的父亲见到女儿和外孙女回来，亦是欢喜的，看见女儿似是比上次回来瘦了些，关心道。
    “他最近比较忙，依吔说好久没见你们，想你们了，我就把她给带过来，明天正好周末，就在你们这边玩两天。”许之瑾看见父母的表情，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讲什么，只能掩饰下。
    “那正好，让你妈明天去买只鸡，明天弄点鸡汤。”许汉生想着她们周末都在的话，就多弄点好吃的，给补补，总是忙着工作，也不好好照顾身体。
    “我这两天学校还有事，一会就回去了。”许之瑾撒谎了，但并未流露出别的情绪。
    “好好的周末，还加什么班啊！”许汉生脸色有点不好看，觉得女儿太在意工作了。
    “爸～最近都比较忙，过了这阵就好了。之后放暑假就带着依吔天天来陪着你们。”许之瑾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对着许汉生撒娇。
    “你啊，一头栽进工作，明翰也是。俩人都这样不着家，幸亏我们小依吔懂事。”许汉生也是无奈，又转头慈爱地摸了一下依吔的脑袋。
    几人在客厅闲坐着，聊些家长里短，直到许之瑾的电话响起，是程明翰，她未接，只跟父母告别，依吔似有所感，走去抱了抱许之瑾，在她耳畔轻语“妈妈，我会一直陪你的。”许之瑾顿时有点绷不住，却强耐着，压下心头的酸涩，轻柔的抚了抚依吔软软的头发，继而离去。
    许之瑾没再回那通电话，驱车往家去…
    而许之瑾的父母看着正在自己看童话书的依吔，默默地回到了房间。“老许，你说瑾瑾和明翰是不是闹矛盾了啊？我看她晚上也心不在焉的。”严冬梅轻轻地话语里，满是忧愁，一半担心女儿，一半愁虑依吔。
    “我想着也是，哎～儿女大了，之瑾做事有分寸的，别太担心了。要是明翰敢对不起之瑾，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让他身败名裂。”许汉生看向不远处的相框，是许之瑾小时候的照片，回忆起这些年之瑾慢慢长大，逐渐离家远去，成家，生女，一阵感慨。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女人，轻搂入怀，陪伴身侧几十载，为自己生了一双儿女。“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幸亏我身边还有你！”
    “老不羞，多大了，还学小年轻煽情。”严冬梅撇了一眼许汉生，嘴里是笑骂，动作却是顺从的在他怀里…
    “依吔呢？”程明翰知道她去接女儿放学，却没见到女儿回来，就好奇。
    “送我爸妈家了，我不想我们的事影响到她。”许之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顾自换鞋，放下包，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
    “之瑾，不要这副态度好不好？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关起门来好好讲。”程明翰一改电话里的态度，一瞬间许之瑾以为他好了，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儒雅随和的他。
    “我知道我最近太颓废了，是我混蛋，没做个好丈夫，好爸爸，没给依吔做个好榜样，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会改的，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面前的男人，半跪在许之瑾面前，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磁性，只是胡渣已许久未修，头发没打理，也有点杂乱，略显邋遢。
    “你要我拿什么相信你？”许之瑾闭了闭眼，努力去忘掉电话里他狰狞，恐怖的声音，冷静下来，直视他现在这副模样。
    “我们还有依吔，对不对？我会为了你，为了依吔，好好努力，我知道你把你之前买的房子租出去了，我会重新赚钱，赚很多很多钱，你不用再把房子租出去了。”男人似乎开始憧憬未来，脸上是许之瑾最厌恶的贪婪的表情，她好像有点明白男人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明翰，那你答应我，放下你的心高气傲，去找一份正当的工作。”许之瑾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点，她并不想和他撕破脸，也不想和他走到离婚那一步，这对依吔的成长影响会很大。
    “不可能，我可以自己当老板，自己开公司，自己做投资赚钱，为什么还要找个平庸的工作，体现不出我的价值，你知道我能力不止于此的对不对！你知道的！对不对！”程明翰似乎陷入了某种魔怔里，又像是在证明着什么，有点疯癫的摇晃着许之瑾的肩膀。许之瑾没讲话，眼里的情绪分明，是嘲讽，程明翰捕捉到了，一瞬间，暴怒，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往地上摔“许之瑾，你瞧不起我！你是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不想嫁给我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生孩子，和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表情。”许之瑾觉得程明翰疯了，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她觉得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因为她无法说服他，起身准备回房。
    程明翰砸了茶几上所有能砸的，果盘、依吔的玩具、书本…见许之瑾准备离开，暴力地将她一把扯过来，许之瑾脚不着力后背直直的撞在了沙发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哼，双手撑着沙发，忍下后背的疼痛感，目光狠厉地看着程明翰“程明翰，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许之瑾，你该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也很爱这个家，当初就算我知道了你和那个学生的事情，也从未讲过什么，你愿意嫁给我，就说明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程明翰脸上有些痴笑，厚实的手抚过许之瑾的脸，许之瑾只觉得恶心，想撇开，无奈后背太疼，手也撑得有点无力。
    紧接着，程明翰暴力地撕开许之瑾的衬衣“你想干什么，你这是强奸。”许之瑾不顾背上的疼痛感，生出一股力气，想要推开这个已经疯了的男人，奈何他力气太大，常年健身，身上早就硬如邦石，许之瑾那绵软的力气与他而言根本无法起到什么作用。
    “呵～我们是合法夫妻，做点该做的，怎么能叫强奸呢！”程明翰冷笑，手里的动作没有半分温柔可言。许之瑾放弃了抵抗，目光空洞，任由他残暴地啃噬着自己的身体，很疼，许之瑾的眼睛干涩，但没有哭…她想起了她的女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们的关系，她也常对她发脾气，认为是她的出现，让她的人生出现了一个污点，也是她，残忍的邀请她参加自己的婚礼，让她亲眼见证自己踏入婚姻，迈向别人。许之瑾，这都是你该的。许之瑾默默闭了眼，没有露出半句声音，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男人渐渐觉得无趣，起身离开了…
    “啪嗒…”门关，程明翰又出去找人喝酒了。
    许之瑾拖着狼狈地身体进了浴室，反复搓洗，眼里没有光亮，像死灰，却难以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