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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2章帝君的底线

都市最豪女婿 灰溜溜的小麦 5773 Aug 6, 2021 5:28:1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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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确定自家后院不会起火之后,苏影开始放心的忙活妖界的事情。
    萧谦在妖界的中立势力越来越大,虽然称不上权倾朝野,可也不可小觑。梁王世子和魏王世子都开始有意的讨好萧谦。的确,谁靠上这棵大树,谁就等于靠在了皇座的扶手上。
    只不过,这个纯金的扶手早就被苏影先预定下来了。
    又准备了将近半个月,苏影一直住在萧谦的丞相府。萧谦比之前更完整的把所有妖界政事都交由他处理。
    起初,萧谦总是有些不愿意的,但见苏影行事无甚不妥,穹潇又实在意志坚决,才渐渐打消念头。
    半个月下来,苏影已经暗中掌控了妖界十之一二的朝政,萧谦也对苏影安插势力排除异己的小动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暗地里的工作做足了,自然是要拿出来现一现的。
    一旦萧谦不再是中立,那么作为出头鸟的苏影,就会成为招风的大树。所以苏影从露面开始,就绝没有回头路了。
    万事俱备,现在只看能不能刮好这一场东风了。刮好了,扶摇直上九万里;刮不好,苏影还是灰溜溜的滚回灵界吧,想必那时候妖界也容不下他了。
    傍晚,坐在丞相府大厅里,苏影交叠着腿,和萧谦一起闲聊等穹潇回来。
    南宫穹潇……名字怪怪的。
    天黑不久,丞相府的下人为大厅里掌上了灯,穹潇才披星戴月的回来。
    “怎么样?安排妥了?”苏影放下杯子,示意穹潇坐下。
    穹潇草草坐在苏影下首的椅子上,弹了弹天丝锦的袍子,不紧不慢的道:“回公子的话,魏王世子是出了名的好色,男女通吃。虽然如今年纪都不小了,但没有哪天晚上不往青楼跑的,御尘的青楼老鸨说起他一个比一个熟悉。”
    “他最近最常去的就是万芳苑,所以按照计划,几天前属下已经把万芳苑对面的一座前些日子被万芳苑挤兑的关了门的青楼盘了下来,加紧重新装修。今日下午完工。。”
    苏影表示肯定的点头,满意得道:“很好。叫什么?”
    “倚翠楼。”
    “所有院子里的姑娘小倌都齐备了?”
    “是,都是属下亲自过目的。”
    “开业了?”
    “是。老鸨就是微雪,化名叫青娘,挂出去的牌子是今天营业半天,明一大早正式开业。”
    “好。”
    苏影说完,站起身动了动肩膀,饶有兴味道:“学了这几天的新玩意,也该拿出来试试了。”
    萧谦一脸不赞同,欲言又止,看了穹潇好几眼,穹潇只当作没看见。苏影看过去,萧谦又不动声色的转开了视线。
    苏影微微抿嘴,道:“丞相不必如此担心,若非还有后续计策,我是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苏影不等萧谦再说什么,起身回房。
    “穹潇,你真的觉得跟随他是对的么?”萧谦看着苏影走远,道。他神色间并不掩饰,说得很坦然。
    穹潇安抚的笑,道:“他也是名副其实的妖界皇族,没什么不对的。”
    ———————————————————————
    夜色愈来愈深,御尘有名的青楼一条街上正是红火。徐徐吹来的夜风夹杂着媚人的胭脂香,迎着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眉开眼笑,或者是搂着年轻的姑娘,或者是挽着漂亮的男子。酒香气沿着红彤彤的灯笼绵延出去好几里。
    华灯初上,夜色留芳,正是纸醉金迷香;
    灯红酒绿,媚眼成殇,却是多情断肠曲。
    万芳苑门前驻守着两排全副武装的侍卫,停着一辆镶金戴银的马车,四角挂着纯金的铃铛,玫瑰色的薄纱,华丽的俗气。
    万芳苑四层的楼上挂红带绿,楼里传来阵阵妩媚的娇笑声和调笑嬉戏声。
    对面的倚翠楼从外面看却是满眼的青绿色,同样的四层楼层层都装饰着青绿色的帷幔,窗口零零散散的坐着用团扇微微掩着面的绿衣女子。
    门口几个揽客的姑娘穿的各不相同,但都是深深浅浅的绿色。在这红红绿绿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打眼。
    不少客人可能没见过这个做派,也可能是图个新鲜,纷纷鱼贯进入这倚翠楼。但不同于对面的万芳苑的是,倚翠楼里的调笑声并不明显,格外惹人倾听的倒是楼里传来的阵阵琵琶声,清脆悠扬,婉转动听。
    万芳苑的大堂里,只有一桌客人。巨大的圆桌周围坐满了媚眼如丝的女子和清秀动人的男子,他们都在对着同一个人不住的劝酒游戏。
    那人一身昂贵的卷云纹锦衣,颌下微须,身材略胖,笑起来满脸的肉都在抖动,看年纪,确实已经不小了,但是除掉拿着酒杯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是一点都不安生,一刻不停的勾勾旁边女子的下巴,或者是抓着怀里男子的手。
    周围的女子一杯接一杯的给他倒酒,他也一杯接一杯的喝。
    过了不久,这人喊着不能喝了。遣退了周围不少人,只留下三四个姿色上佳的男子。
    三四个人使得环境安静下来不少,不消多大功夫,这人就听到了一丝不同于嬉笑声的声音——是乐声,确切的说,是古琴曲。
    这人侧着头,连连嘘了几声,侧耳听了一会,周围的几个男子也都不敢吭声,默默的倾听着。
    声音时而飘渺,时而确切,转轴拨弦,却是清雅中略带忧伤,似乎弹琴的人心里有什么伤心事,让人听得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那个华衣人听了一会,缓缓站了起来,好像被那琴声勾了魂似的,一步一步就往外走。几个男子先后拦上来,都被他不耐烦地挥退了。眼看客人要走了,万芳苑的老鸨也跟了过来。
    “唉——”老鸨伸手揽在锦衣人面前,“世子大人怎么要走了?这不还没喝几杯呢?是嫌我们今天的姑娘不好么?”
    那个被唤作世子的人只是客气的笑,眼中却毫无笑意。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老鸨也有些胆怯的止住了脚步。
    那人径直往外走,脚步很稳,一点看不出喝醉了。
    “走开。”那人甩了甩手,语调和气,带着点有些不耐烦。“我去听——听听。”他说着,打了个酒嗝。
    老鸨又不敢真拦这位客人,只好步步后退,脸上陪着笑,道:“别,别啊。世子大人,要不我叫牡丹出来陪你,唉——大人,大人——”
    看着锦衣人就这么走出去,在护卫的包围下直接走入了对门,老鸨心里暗啐一声,转身悻悻的往回走。
    那锦衣人进了对面的倚翠楼。
    越过门口的翠玉屏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堂里数十根要两三人合抱的深色柱子,柱子上都缠着绿色的雪纺绉纱。
    大堂里摆着不少互相相隔很远的小桌子,互相都有竹藤做的矮栏隔着,点着绿纱包裹的白色蜡烛,坐着一些客人和姑娘,虽然有调笑,但声音都不很大,所以一层大堂显得很舒适。
    锦衣人循着声音,直接顺着盘旋的楼梯上到了二楼。二楼正中央是一个白色大理石雕砌的水池,池中玫瑰红色的液体在池边用酒杯舀的人的动作下,掀起一波一波透明的涟漪。
    是一个酒池。
    二层比一层喧闹一些,但依然是一种很清雅的风格,。客人不少,却也绝不多。
    不少客人见他上来,都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
    在场的男女也不再是穿着简单的绿衣,绿衣中夹杂着一些淡蓝色的外衣或是淡紫色的腰带,总体更加赏心悦目。
    二楼的姑娘整体水平似乎也上升了,或清秀,或妩媚,或明艳,或冷傲,或热情,或羞涩,或清纯,或奔放。没有一个不是别有一番特别的风韵的。
    当真是万芳竞艳,美不胜收。
    锦衣人正看得目不转睛,食指大动,忽然一个身着深绿色衣衫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
    “哎呦,这是哪位爷啊?第一次来我们倚翠楼是不是,一看就是难得的贵客!奴家真是怠慢您了!来来来,奴家我替您挑一个姑娘,包您满意!”女子说着,笑的清秀中带着妩媚,看着很舒服自然。
    锦衣人上下打量深绿色衣衫的女子,最后和气的问:“倚翠楼的老鸨?”
    深绿色衣衫的年轻女子用手里的扇子掩着面一笑,别有一番妩媚。
    她动人地扭了扭腰,说:“奴家还小,怎么能叫老鸨?爷说笑了,奴家叫青娘。”眨了眨眼,又说:“爷一看您就不是凡人,小店今日头天营业,爷能来捧场真是蓬荜生辉啊!”
    锦衣人得意地笑了笑,也不见先前醉酒的样子了,眼睛骤然亮起来,说:“青娘?好好好,那你帮我看看,你这院子里姿色最上乘的,都给我叫来。”
    青娘笑得更灿烂了,轻轻挽着兰花指说:“爷您跟我上楼来,这些庸脂俗粉都入不了您的眼。咱们往三楼来。”说着转身引锦衣人上楼。
    “这些都是庸脂俗粉?”锦衣人挑着眉毛问了一句,眼神若有若无的瞟过前面的女子走路时扭来扭曲的细腰。
    “可不是么?”前面的女子转身妩媚一笑,回头边走边说:“别的不敢说,奴家这倚翠楼的七姝,六仙,五娇,四媚,三清,两艳,都是个顶个的漂亮啊……”
    那锦衣人眉梢一挑,问:“七六五四三二,怎么没有一?”
    前面的女子尚且来不及答话,就到了第三层。
    第三层的装潢倒是格外清秀,淡绿色的帐幔影影绰绰的掩着坐在绿色软垫上的互相调笑的人影。
    远一些靠窗边的地方,垂下了三面竹帘,和墙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合围的小亭。隐约可以看得见亭子里坐着的人影,古琴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现在离得近了,古琴声更是格外的清晰。
    清冷温婉,淡雅绝俗,九天玄女的一曲清歌,也莫过于此吧。
    泉水潺潺,鸟鸣声声,青山淡淡,碧树幽幽。
    一幅笼烟流翠的暮春山溪图就这样缓缓展开了古色古香的卷轴。
    看着的锦衣人神色怔愣,青娘才娇笑着道:“爷,您刚才不还问么?”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就是奴家倚翠楼的头牌——一绝,只卖艺不卖身呢。”
    那锦衣人没听见似的,大步越过厅堂,停在了竹帘前面。
    古琴声不停,竹帘内有人淡淡的问道:“先生想听什么曲子么?”
    青娘这时才快步追上来,笑着道:“爷,刚才不都说了,您要是想听曲子,尽管点就是了;要是——”
    “不!”锦衣人扬手打断了青娘的话,笑着道:“我就是想听曲子而已。”
    随即转向竹帘中的人,锦衣人笑得有些傲气,“我乃是先帝钦封的魏王之子——魏王世子南宫庆,平生最爱古琴曲。我出百金,能否请阁下掀开这竹帘,谈一首呢?”
    竹帘里的古琴声骤然停了,南宫庆心中大喜,以为是美人被银子打动了,正要伸手,忽然听里面的人说——
    “堂堂魏王世子,只能拿出百金博弹奏者一笑么?”
    南宫庆一愣,随即笑得更加灿烂,“好。是我小看了阁下,那我出千金,请你到这外面来弹一曲如何?”
    古琴声一停,这层楼里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转到这来了。
    半晌里面没有声音,南宫庆等得心烦,正要开口,旁边的青娘倒是先抢了过来,“原来是世子大人,真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了!要不,让我楼里的其他美人来陪您?”说着,高声唤道:“紫嫣,赤蝶,快过来!”
    一个系着紫色腰带的绿衣女子和一个戴着红色玉佩的女子走了上来。紫色腰带的女子温婉清秀,纯美可人,一颦一蹙间都有着落落大方的风韵;配着红色玉佩的女子妩媚明艳,娇俏活泼,举手投足间都显出天真甜美的气度。
    确实是两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南宫庆的眼神在两个女子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有些犹豫,随即斩钉截铁的说:“千金不可,就两千金。”
    三层楼里逐渐安静下来,很多人都认出了这个夜夜流连烟花之地的魏王世子,但没有人说话。青娘面露难色,看着不肯妥协的南宫庆。
    “罢了。”竹帘里的人再次说话,语气似乎有些无奈,“既然今天还不算正式营业,也不能算坏了我的规矩。就依了世子的意思吧。”
    南宫庆大喜过望,向前一步掀开了竹帘。第三层的客人立刻人头耸动起来,没有不匆忙站起身靠过来的,都想看一看这倚翠楼能称得上一绝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外面陪客人的,只有三个七姝中的女子和一个六仙,一个五娇,个个都是国色天香,但又别有一番不同的美丽,其余排不上名号的也都俊俏漂亮,不同于其他院子的俗艳。
    由此可见,这个一绝,定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掀开竹帘,南宫庆猴急的凑近一步,首先格外醒目的,是截然不同于倚翠楼绿色的颜色——白色。
    竹帘里的绿色软垫上,坐着一个穿着全套白色衣衫的人,梳着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发髻,鬓角流紫,泛光的长发垂落胸前,膝上放着古琴,微微颔着首,恬静淡雅。
    似乎周身都散发着薄薄的微光。
    南宫庆也不是第一天在花柳巷子里混了,这种场面也不是没见过。谁家院子的姑娘不是想尽各种办法勾他去,这种场面倒也不是第一次见。只不过,这一次的感觉有所不同,是真的清雅绝俗,不是普通庸脂俗粉可以做得出来的。
    一时间,南宫庆还有些恍惚,似乎害怕惊了天上人一般。随即醒过神来,又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一指挑起那人的下巴,让那人抬头面向自己。
    出乎意料,那白衣人并没有扭头拒绝,只是顺从的顺着他的手缓缓抬起头。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南宫庆久经风月场的心还是狂跳不止,无法平静。
    绝色,而且是完全消弭了性别的那一种。
    这是南宫庆第一个念头,这才是真正的世间绝色。不由得大骂自己,和眼前这个人一比,过去那些年自认为很不错的美人简直都是山村里跑出来的野猴。
    “你……叫什么?”南宫庆发现自己的嘴皮居然不利索起来,不由得大叹过去这些年在风月场真是白混了。
    清雅脱俗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慌乱,似乎什么都映不进他的眼中去似的,周围男男女女的荒谬样子没有一丝写入那两轮明眸中。
    “白鸢。”
    “真是好名字。”看南宫庆的表情,似乎他自己都没听清那两个字,就已经陶醉得快晕过去了。说罢,走进竹帘围成的小亭,伸手来摸那白鸢的脸颊。
    白鸢微微蹙眉,侧头避开了,动作幅度并不大,但意图很明显了。
    南宫庆这才想起来,这个美人是不卖身的,不过没关系,多少不卖身的美人不是最后都被他弄到手了。这样只会增添他的成就感而已。
    南宫庆还在杂七杂八的想着,倒是白鸢先站了起来,冷淡的道:“不知先生想听什么?”
    南宫庆回过神,赔上一副拿架子的脸色,随意挥了挥手,道,“什么都好。”
    那白衣公子看他一眼,淡淡走到这层楼中间,坐在适才备好的四脚雕花凳上,把古琴放在腿上,垂下头。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却把南宫庆的魂都暗地里勾飞了。
    失魂落魄的站在旁边,完全没有听进去那白衣公子弹奏的古琴曲。即使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南宫庆起初还在琢磨怎么把美人抱回家,后来居然无法凝起心神,跟着曲子梦游去了。等到他再回过神来,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急忙问旁边的青娘,青娘还是笑得妩媚至极,翘着兰花指答道:“爷您真是的!我们白鸢难得出来弹一曲,您还不好好听!这不,人家生气了,回家了。”
    “回家?”南宫庆不解,皱起了眉毛,满脸的肉也拧出几条皱纹来。
    “可不是?”青娘妩媚的笑着摇了摇扇,“人家可是‘良家公子’,住在风回城附近,三年前奴家在风回城开青楼的时候,他就在奴家这弹琴了。白天来奴家这弹古琴赚些钱,晚上是不肯在这留宿的。要不,奴家早就把他制的服服帖帖的了!您说,这么一棵摇钱树,奴家舍得放过他么?”
    看这个青娘也不敢说谎,南宫庆就不再逼问了,点了点头,愤愤的留了银票走了。
    想到今天花了两千两黄金,居然连美人的手都没摸上,真是窝囊;想到那人的样子,尤其是一低头时的风流,南宫庆心里就痒痒的。
    坐在马车里,南宫庆咬着牙发誓,非得把这个美人弄回家不可,否则这么多年自己真是白活了。
    马车走远了,倚翠楼里走出一个人。
    白衣翩跹,黑发飘摇,姿容绝代,淡漠的凤瞳看着远去的马车,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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