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陶之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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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便转，随便看，需要时我再叫你。”
姚石忠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扔下这句话后就启动履魔具，踩着凭空延伸飘渺风轨，疾驰奔向阵中心的“耀日”。
刚踏入千米范围内，一股若有若无的斥力就作用于全身，同时四肢百骸防佛被套上枷锁，无比沉重，流淌的鲜血化作水银，冷涩凝绝。
“MLGBD，能把念控玩到这种地步，不愧是次元魔法三巨头之一。”
另外两个是爱因斯坦和麦克斯韦。
再微小的动作都会带来针扎般的疼痛，全身每个细胞像被一只手捏住，越收越紧，无声地催促来犯者离去。
混沌系星座浮现，那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眼珠居于正中，魔能争先恐后涌入，波涛般的灰色光晕向四周发散，姚石忠顿感身体一轻，找回了自在。
伴随着诡异眼珠的发威，一股不可阻挡的血红能量如毒蛇般在星河中游弋，给343颗星子蒙上暗红阴霾。
然后它化作流光，钻入姚石忠的灵魂。
瞬间，怒火燃遍瞳孔，盖过了神智。
远处欣赏牛大爷杰作的张恒若有所察，偏过头来撇了一眼，顿时眉头一挑，困惑地看着姚石忠在那儿发癫。
四肢狂乱挥舞，人格切换般的表情变化，像在跳古神祭祀舞，如果不是身体还是个人样，张恒都怀疑克苏鲁乱入了。
出啥事了？
正要出手制住姚石忠时，对方就突然停下，重重地喘几口粗气，向着自己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别插手。
张恒占卜一下，确认真没出事，才转过头来继续观察自己一行人之前所在的小空间，不过还是把部分注意力放在身后警惕。
刚才蓦然一见这方异空间全貌时还以为它已接近独立，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真相，它的存在还是要依赖这座法阵。
这玩意儿的意义是什么呢？面对突破了外围阻碍的人又困不住，只会徒增消耗——虽然不大就是了。
张恒摩挲着下巴，越看越觉得迷惑，完全想不出牛大爷有何深意。
又思索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头绪，干脆把一旁发呆的李兕叫了过来。
“李兕，你也应该算得上牛科的了，你来看看，这东西有啥用，总不能是个装饰吧？”
模仿张恒的动作，李兕凝聚出灰雾手臂托着下巴，歪嘴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炫耀、炫……嗯，对，炫技。
就像我几年前看过的爱情喜剧，里面有个片段，叫‘决战昆仑之巅’，听说是剧拍完后，导演用剩余经费抱着玩票性质做的，特效特好，用初阶法师拍出了超阶的视觉效果。
你说牛顿会不会也是这样？”
张恒感觉自己有点被说服了。
“啊对了，刚刚灵灵问我她能不能出来了，你说怎么办。”
“她等得不耐烦了吗？”
“那倒没有，就是想出来享受探索。”
“那就让她继续待着吧，要是等会儿出事导致她被困在这里，我可不好向宋老交待。”
张恒向李兕伸手道：
“把你手机给我，我把这里记录下来。”
“你自己的呢？”李兕有点警惕地后退半步。
“你的是最新型的，比我那个质量好，录像更清晰——我又不看你的浏览记录，慌什么。”
李兕扭捏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张嘴把手机吐了出来。
滑动解锁，看着被设置为背景的自由国妖魔选美大赛冠军的照片，张恒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举起手机开始录像，突然，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宿主，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我还有话问你呢……
另一边，抗过副作用后，姚石忠顾不上脑海中的沉重，拖着发软的身体，在灰色光晕庇护下疾行。
行至深处，那怕被完美的保护着，看见不时掠过的银光，姚石忠仍旧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
这甚至不是防御措施，只是由于阵法运转顺带产生的现象，就像内燃机的高温、电钻的嗓音。
也不知道杨震教授那种级别的人物能不能突破这层“防线”……
靠近那耀阳后，姚石忠不得不用双手捂住眼睛，以挡住那足以穿透眼皮的光亮，闷头前进。
顺应着灰色眼珠带来的直觉，姚石忠穿过了耀阳表面难以察觉的白色旋涡。
仿佛跳入深海，熟悉的压迫感袭来，下一秒又烟消云散。
手掌试探性地张开一道缝，感觉到亮度不再刺目，姚石忠才放睁开眼，环顾四周。
身后是如水的透明幕布，完全没有外面看上去的耀眼白光，站在这里姚石忠还能看见张恒和李兕的背影。
身前则是这里的光源，姚石忠目光马上锁定了中央被层层依附于虚空的阵纹包围的晶石，上面扎根有一朵圣洁无比的银花。
“那是……大地之蕊？是发生变异了？”
姚石忠愣了愣，正要冲过去时突然又停住脚步。
行动前居然忘了占卜，看来我太激动了，但那玩意儿的反噬又要来了，说不定这次就……
姚石忠目光落在了远处的张恒身上。
试试吧……
“厉兄弟！听得见吗？！”
见张恒转身望来，姚石忠微笑着大喊道：
“需要你的时候到了！过来！小心外围的斥力场！”
张恒对李兕吩咐道：
“你且在此等候，我去看看姚石忠有啥事。”
张恒心中默念道：系统，能帮我穿过姚石忠口中的斥力场吗？
行。
张恒顿时感觉到一层无形的纱衣盖在了身上，用念控裹住自己向前推进。
行进的速度很快，耳畔风哗哗掠过，仅花了姚石忠所用的一半时间，张恒就到了他面前。
“厉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姚石忠抛来一件东西，张恒侧身躲过，用念控摄到近前，定睛一看，是之前那颗诡异眼珠。
“你的报酬，先给你了。”
姚石忠指着那株大地之蕊，说道：
“你应该也看得出来那是什么，能助人突破禁咒的宝贝。”
“也能让又一座人类城市拔地而起。”
张恒脸上看不出惊讶，更没有对大地之蕊的觊觎。
用这个东西突破的禁咒永远都只能是那个层次中垫底的存在，甚至无法单独施放普通的禁咒魔法。
虽然拿去交给国家好处不少，但张恒是个有原则的人，也有讲道义的资本，自然不会去干杀人越货的事。
更何况，单是念控攥着的那颗眼珠就足以让自己禁咒之路畅通无阻了。
张恒回想起不久前系统回来后的谈话。
“你去干什么了？”
“和这方世界聊了聊。”
“内容方便透露吗？”
“可以，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别生气。”
“我生气了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了，我有今天，一半要归功于你，我可不是忘本的人。”
“……简单来说，就是我之前把你卖了。”
“嗯？”张恒只觉得有意思。
“在你来到这方世界之初，我就替你和这方世界做了个交易，它会用各种方式给你机缘，助你成长，而你，成神后要给它打工，直到属于这方世界的神明诞生。”
“所以，我之前运气那么好都是因为这个？”
“除了在召唤位面遇见李兕是个意外，宿主在魔法位面遇到的机缘背后都早已标注好价码。”
“所以在这墓地里有什么机缘等着我吗？”
“姚石忠手里那颗眼珠。”
“没了？”
“没了。”
“那么，那颗眼珠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上面寄宿着混沌系罹难之力，来历未查到。”
“刚才你掉线就是去干这个了？”
“是的。”
……
张恒试着把这颗眼珠收进纳戒，但感受到了斥力，强行收取多半会损坏纳戒，于是只好丢给李兕，让它用灰雾之手抓着。
做完这一切后，张恒才问道：“有什么事？”
“麻烦厉兄弟你去帮我取一下那株大地之蕊。”
“不担心我抢去了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你的人品。”姚石忠笑道，演技自然，脸上看不出半分客套。
我看你是信任自己的占卜吧……张恒呼叫系统，想让它再帮个忙，但受到了拒绝，只听见一句：
“用那个眼珠，注入魔能，心里想着要它做什么，本系统的能量是很宝贵的。”
真没牌面……张恒把眼珠又从李兕手里拿回来，按照系统所说，给自己套了个护盾。
一旁，姚石忠脸上闪过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