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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 两方相斗

邪王的复仇小医妃 须尽欢 16279 Aug 6, 2021 10:01: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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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一天早上,土猴儿正在店里收拾东西,准备开门营业,忽然,陈有才拿着几个焙子从外面回来了,进门便说:“你们猜我遇到谁了?”
  “谁?这么早能有谁?”土猴儿看了他一眼说道。
  陈有才兴冲冲地说道:“刚才遇到了我的初中同学苏冰了,在街上卖焙子呢,生意非常火爆,我等了好长时间才买上。他们家在村里时就给别人烙月饼,月饼也烙的特别好吃,你们快趁热吃吧。”
  土猴儿听后,焙子也顾不上吃,马上让陈有才带他去见苏冰。
  “忙啥呢?有什么急事?你又不认识他,吃了焙子再去。”陈有才疑惑不解地说。
  “你先带我去,去了就知道了。”土猴儿催促道。
  陈有才无奈,只好带着土猴儿来到了一家门牌上写着“苏冰焙子”的店铺前。
  陈有才正要进去,被土猴儿拦住了。
  “等一等,咱们先看看。”土猴儿拉着陈有才站在焙子铺的附近观看。买焙子的人络绎不绝,店里的工作人员迎来送往忙的不可开交。
  土猴儿一边观看一边对陈有才说:“我早就想开一家这样的早点铺,卖焙子、粥还有豆浆,生意肯定好,咱们一会儿问问你的同学,向他请教一下。”土猴儿兴奋地说。
  但是,陈有才却告诉土猴儿说:苏冰是个鼠肚鸡肠、心胸狭小之人,倘若知道别人也想做和他一样的买卖,肯定不会帮忙,担心抢他的生意。
  土猴儿思索了一阵告诉陈有才:可以与他合作,咱们帮他推销,将他的焙子打造成“品牌”去推广,双方于中获利。陈有才不懂得什么是“品牌”,怎么推广,只觉得早点是“民生”,与粮油店经销的米面差不多,大家都需要,肯定不能赔。
  于是,等到店内顾客散去时便进店去找陈有才的同学商议。
  苏冰虽然知道陈有才这个朋友的意见有利于自己的生意发展,但他还是权衡弊利、缜密考虑再三后才勉强答应,并且约法三章:现金交易,不退货,出门概不负责,每次提货量要超过一箱以上……等等“不平等条约”。
  连陈有才都觉得这个同学不近人情,不讲情面,但土猴儿却说:不碍事,我们都答应。他心里只想着有生意做就好。
  当天下午,两个人又去旧车市场买了一辆自行车。回到店里,土猴儿便急着为未来的品牌焙子命名,并且,征集陈有才和东海的意见:“你们俩也想想,该起个什么名称?”
  “卖焙子还要有个名称?”东海不解地问。
  “当然!有才这个同学的焙子可不是一般的焙子,味道鲜美,香甜可口,吃一口回味,再吃一口流口水,吃了想吃,吃了还想吃……将来一定是焙子中的精品。”土猴儿说罢,逗的陈有才和东海哈哈大笑。
  “关键是止饿,也解馋,哈哈……”
  土猴儿似乎已经看出了“苏冰焙子”的潜力,既然这个焙子一定有前景。就要有个响亮的名称,也好让它在众多焙子中脱颖而出。
  “那就叫桃酥焙子!”陈有才灵机一动。
  “桃酥焙子?不行,桃酥也是一种食品,意思重复了,再想一个。”“哎,土猴儿,给焙子起名字是不是要问问苏冰同意不同意呀?”陈有才打趣地说道。
  几个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哎呀!对呀!苏冰,苏——苏东坡——东坡!对!就叫东坡焙子!”土猴儿眼前一亮,就叫“东坡焙子”!一锤定音!
  “对!还有名人效应,太好了!一定能火!”陈有才激动地称赞道。
  “卖焙子喽!‘苏东坡’烙的焙子!”东海调皮地学着街道里卖焙子人的喊声。
  “别瞎喊,苏东坡早就死了。”陈有才赶忙制止,提醒东海道。
  “死了?我怎么不知道?那就不说他烙的,哈哈……”
  “卖焙子喽,东坡焙子喽!不是他烙的喽……哈哈哈哈。”
  “哎呀,别乱喊,让人听见笑话!”陈有才探头向外看了看,回身制止道,也止不住笑了。
  “我这不是在练习么,明天出去卖焙子的时候就这样喊。”东海嬉皮笑脸地说道。
  一线生机燃起了大家的激情,顿时,几个人又变的生龙活虎、喜笑颜开,只等第二天去卖“东坡焙子”。
  第二天早上,陈有才照看水产店,土猴儿和东海骑着自行车来到苏冰的店里。这时,店门口已经围满了买早点的人。
  两个人用一个大大的保温箱装了满满一箱焙子,从店里出来。土猴儿在前边推着车子,东海在后边扶着箱子,箱子太重,总是将车子的前半部分压的翘了起来,土猴儿的个子小,车把起来时几乎要失去控制,赶紧用力向下按住,车子的前轮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像要摔倒,再用力扭正,刚松手,车把又要翘起来,土猴儿索性爬到车把上压住,不让它起来,一边走,一边按着,特别被动。两个人吃力地推着车子,歪歪斜斜地向远处的街坊走去。
  早上七、八点期间正是人们吃早点的时间,土猴儿将自行车停在一个街坊的巷口,保温箱打开,东海整了整衣服:“东——”刚要喊,竟忘了名称!
  “东坡焙子!”土猴儿提醒道。
  “噢——东坡焙子!——东坡——”刚要喊,土猴儿又阻止道:“别喊了,来人了,我拿焙子,你收钱。”
  已经有人过来要买焙子。
  “东坡焙子!热乎的东坡焙子喽!”东海还是喊了几声。
  “东坡焙子?这个名字好。”一个买焙子的人一边交钱一边称赞道。
  不一会儿焙子就卖完了,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数了数钱,除了本金,竟然赚了三十多块!真是大喜过望!赶紧返回焙子铺又装了一箱,再去卖。结果,只卖了一半多,就没人买了。等了很长时间,仍然“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回吧,反正咱们中午也要吃饭的,当午饭算了。”
  “这么多焙子,哪能吃的了,再等一会儿。”
  这时,一位老大爷过来:“买五个焙子,要热的。”
  东海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东坡焙子!热乎着呢!”马上伸手去拿。
  “大爷,焙子凉了,没有热的,您看还要不要?”土猴儿拦住东海,向老人解释道。
  “噢”老人迟疑了一下:“买吧。”
  土猴儿拿了六个焙子:“大爷,另外送您一个。”
  老人有些不好意思,拿着焙子转身走了。刚走几步就又返了回来,告诉他俩东边不远处有个工地,每天工人吃早点都买焙子,建议去试试。土猴儿和东海推着自行车直奔工地而去。这时,工人们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根本没人买早点,东海大呼上当,气急败坏地要离开。土猴儿拉住他说:“咱们找伙房的人去。”结果,大师傅说什么也不肯要他们的焙子,原因是担心食品安全,正在两人为难时刻,忽然看见刚才买焙子的老人也过来了:“六子,收下吧,我认识他们。”叫六子的人答应一声便让土猴儿把焙子拿到伙房,两个人顿时不知该怎么感谢这位老人,老人告诉他们明天早点过来,然后,转身进了工地。
  土猴儿和东海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回到了水产店里,将上午的经历告诉了陈有才,几个人高兴的不得了,决定第二天同时拿两箱,一箱放在街坊巷口让东海去卖,另一箱由土猴儿送到工地。
  就这样,每天上午土猴儿和东海早早地去卖焙子,临近中午回来,只半天时间却增加了不少收入。很多时候还会剩一些焙子回来,大家当作午饭,日子又过的红红火火、生气勃勃。
  土猴儿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常常会将生活料理的很有情趣,而且,他也特别善于在逆境中找到物质与精神上的出路,让大家眼前一亮,“绝处逢生”。东海和陈有才通过每一次次土猴儿的正确决策,对他的商业头脑佩服的五体投地。
  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焙子铺的业务量增加了不少,苏冰自然非常高兴。这天晚上,主动来到水产店,找几个人聊天:“没看出来,土猴儿还真是个商业天才,几天的时间,我的业务增加不少,你们也赚了钱,还互不影响。你们白天继续卖水产,我大不了每天早起一会儿,多做一些焙子,这样一来真是双赢,不出一年的时间,咱们的焙子铺就火了,到那时还可以开分店,就是生意了,真要感谢土猴儿想起这个办法。”
  “现在不是生意吗?你的焙子铺业务已经很好了呀。”东海仿佛对“生意”和“买卖”的区别不是太清楚。
  “还是你的焙子烙的好,大家喜欢吃,业务才能越来越好。咱们一定要将焙子铺的生意发展起来,齐心协力做一番事业。”土猴儿总是看到一点曙光就充满了激情和希望。
  大家一起谈论着、设想着今后的发展和合作的各项事宜,接着苏冰又细致地打听了土猴儿的情况:爸妈还在老家吗?你来新城几年了?弟兄几个?城里是否有房子,将来有什么打算?
  土猴儿一一介绍后,苏冰听完便走了。
  “苏冰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今天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要不他是不会来的。”苏冰刚走,陈有才心事重重地说,他知道这个老同学并非等闲之辈。
  “他能有什么目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买卖,不能做就不做,有什么了不起的。”东海不屑地说道。
  “你说,是不是他要抄咱们的后路?”土猴儿也觉得蹊跷。
  “很难说,生意人鬼的很。”陈有才点了点头说。
  大家都猜想着苏冰这个不速之客的动机,但也实在难解其意。
  2
  第二天,土猴儿和东海再去焙子铺的时,苏冰告诉他俩:从今天开始“批发价再降一毛!”两人听后高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劲儿的表示感谢。而且,苏冰的妹妹兰兰也对他们俩更加热情了,特别照顾。还替他们将保温箱换成了新的。
  “箱子一定要清洁干净,太旧了买焙子的人看着影响食欲,过几天再换新的。另外,要是有剩下的焙子就拿回来。”
  “行!要是剩下了焙子我就送过来,没剩下我也过来。”东海说完笑了,仿佛兰兰只对他一个人说的。
  “没有也过来?东海哥你真有意思,那就过来吧,不嫌累就帮我们干活儿,很多活儿呢。”兰兰一边帮两人拿焙子,一边和他们说笑着。
  “那行!不累!那我就每天过来帮你干活儿。”
  兰兰以前可是没有这样待遇过他们。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到了“老地方”后,东海神秘兮兮地说道:“看见没?兰兰今天对我的态度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有想法,很明显。”
  “看出来了,是的,以后多和她来往,好好表现,尽早把她娶回家,那可就风光了,你就是咱们村里的头号人物了,大家都会夸你有本事。”土猴儿趁机鼓励道。
  “对!一定要把她取回石头村,好好地风光风光。现在我才明白,只有走正路、做正事才有人看的起,我要是跟着吴雷他们真的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幸亏你提醒了我,要不就走到邪路上了。”东海感触地说,并表示感谢土猴儿的“挽救”之恩。
  “那就好好干,一定要在今年过年时把兰兰娶回家!”
  “好!明年就抱他个孙子!”东海信誓旦旦地说,几乎要握拳宣誓了。
  “什么孙子?是儿子吧?”土猴儿调侃道。
  “儿子!儿子!我是说给我爸生个孙子。管他呢,孙女也行。”东海说完两人哈哈大笑,他与兰兰的事仿佛已成定局。
  接着两个人便停好车子打开保温箱,箱子里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焙子:“东坡焙子!东坡焙子!没吃早点的赶紧过来买焙子喽!焙子不多,抓紧时间,早来早买,来晚了可就没了!”东海意气风发地吆喝着,底气十足!
  人们马上围了过来。
  自此以后,东海每日里打扮的像个公子哥,满面春风精神焕发地出现在兰兰和众人面前,两个人的接触也更加频繁了。可是,苏冰看在眼里却觉的有些失望。其实,他相中的是土猴儿,不想妹妹却喜欢上了东海。
  “那东海有什么好?整天像个纨绔子弟,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而且,什么事也干不好,又没头脑。土猴儿比他强多了。”晚上,苏冰将兰兰留在自己家里,一边吃饭,一边劝道。兰兰的嫂子也说:“我看也是,土猴儿是个有出息的人,你还小,找对象是过日子,不能只看外表,尤其是男人,要看他的本领。”
  “哎呦嫂子,你倒是挺会讲大道理的,你怎么不看本领呀?”兰兰戏逗嫂子。
  “你哥有什么‘外表’?我还不是图他的一身力气。”嫂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言不由衷地反驳道。
  “哎哎!我没‘外表’吗?你当年可是说我们家是生产美人的工厂,你还说我是工厂的代言人,‘小伙子帅极了’,现在怎么又这么说?”苏冰自豪地说。
  “我那是夸夸你,你还当真了。”
  苏冰兄妹俩的确可谓“人中龙凤”,非流俗之人。
  兰兰笑道:“哈哈……那个土猴儿啊?也太土太实在了,那么小的个子,不像个男人,还一点儿心眼儿也没有,每天剩下的焙子也不懂得退回来。我听东海说买焙子的人钱不够他也不管,照样卖给人家,要不是东海机灵,早就赔钱了。关键是他受了欺负也能忍,我就不欣赏他那种性格。”兰兰秀气大方,美丽漂亮,心气自高,不会看上土猴儿这种“没有男子汉气概”的人。
  “你不能这么理解。土猴儿为人厚道,肯吃亏,处处替别人考虑,是个有担当的人,这才是男人。”嫂子是个明白人,这段时间她对于土猴儿的为人已经有了深刻了解。
  “做人就该厚道些,尤其是做生意更要为别人考虑,太精明了怎么和人打交道?”苏冰老道圆滑,深知做人的道理。
  “哥,我觉得人都很虚伪,你看你说的‘做人要厚道,尤其生意人’可是,还不是照样……”兰兰笑着说道。
  “那是生意,没办法。”苏冰开脱道。
  “土猴儿是个有智慧的人,不蛮干,深沉,你怎么说是胆小怕事?他不计较小事,大事情却不糊涂,一定能成大气。”苏冰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对土猴儿的品行则是另一种理解。
  “可是,我就觉得他没有阳刚之气,不像别人那样敢说敢做。”兰兰说着自己的看法,总觉得东海才是个男子汉。
  苏冰听后不由地摇头。土猴儿的优点都被妹妹看成缺点了,几个人不再说话。
  兰兰喜欢东海那样活力奔放、英姿飒爽、敢冲敢闯的“英雄形象”,她觉得这样:拿得起放得下!呼风唤雨!内外通达!爽的很!而土猴儿则过于传统,太教条,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很啰嗦。还“胆小怕事”,有时简直“不像个男人”,甚至在她看来还有些猥琐。不喜欢。所以,她并未听从哥哥的劝告,依然被东海的“潇洒”、“豪迈”、“仗义”吸引着,陶醉的一塌糊涂,最终,痴迷沉醉、为情所困。苏冰也不再管她。
  3
  “我想去给东海提亲,兰兰家的人我都认识,小时候经常去他家玩,应该没有问题。”这天,陈有才兴致勃勃地和土猴儿商议。
  “太好了,我也有这个想法,咱们赶紧行动。”两人不谋而合。
  陈有才买了礼物去见兰兰的爸妈。
  兰兰的爸妈随苏冰离开农村来到新城已经多年,一直在焙子铺帮苏冰打理事务。两位老人对兰兰和东海的事没有提出过多要求,也未明确表示态度,只说东海要是在城里有房子便答应。只一个条件便说明了态度和要求。
  陈有才回来后对两人说了情况,东海大失所望:“我要是有房子还至于住出租屋?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就知道咱们农村人什么事情也办不成。”躺在床上不再做声。
  土猴儿想了想说:“我去找王亮商议一下,让他帮帮忙。”
  王亮的姐夫做着很大的生意,除了从事水产经营,还涉足房地产等多个行业。土猴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亮:“我想让东海暂时去你姐夫的单位上班,名义是股东,让别人觉得东海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你看怎么样?”
  王亮想了想,觉得对姐夫也没什么影响,便愿意帮忙,就答应了。
  第二天,东海就去王亮姐夫的单位上班了,头衔是:华宇房地产公司开发部经理!
  土猴儿再去焙子铺时,“东海这几天怎么没来?”兰兰问道。
  “噢,他们的土建工程开工了,东海回单位了,不来了。以后我一个人卖焙子,你可不能两样看待。”土猴儿边开玩笑边回答。
  “东海在房地产上班?”
  “不是他在房地产上班,是别人在他那儿上班。”
  “哎呀,那东海怎么就没和我说?他自己的公司吗?”兰兰急切地问道。
  “你问东海吧,我要卖焙子去了。”土猴儿欲擒故纵,拿了保温箱走了。兰兰如坠云雾之中,茫然不知原委。
  旁边的苏冰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感到诧异。
  晚上,东海回来,几个人在店里说笑:“刘经理,房子卖的怎么样?赊我们一套吧?”
  “别瞎说,我都蒙了,人家都是有钱人,大老板,大办公室。还有汽车,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像人家那样气派。王亮的姐夫也特别有派,出门时还有司机开车…….”
  这时,只见苏冰从远处走来,土猴儿赶紧命令东海:钻到床底下!别让苏冰看见!
  东海没办法,跳下地钻进去了!
  苏冰进来后坐下与两人聊天。
  “这几天东海不在,我看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累坏了吧?”接着又问:“东海什么时候回来?”
  “噢,他回单位去上班了,暂时不回来,人家有自己的生意,前些天过来是帮忙。”土猴儿若无其事地答道。
  “东海的房地产公司是哪家公司?在哪个区?”苏冰又问。
  “华宇房地产,在西区,名气很大,盖了很多房子,还经营水产。”土猴儿乘机吹捧道。
  “他是股东?”苏冰又问道。
  “噢,是,他爸是最大的股东,他是经理。”
  “不是....他爸在农村.....”陈有才觉得土猴儿说的有些失真,就帮腔道,不慎说漏了嘴。
  土猴儿自然很快地将话题扭转到合情合理的逻辑中:“他爸最近在郊区农村买了地……要去农村盖房子。”
  “他们是家族企业?”苏冰的思维被土猴儿引导的有些乱了。
  “噢,应该是,不太清楚……”土猴儿略一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们也不是太明白,不能乱说,等见了东海问问。”陈有才担心被识破,就敷衍道,想要换个话题。
  东海在床下听的又紧张又煎熬,盼着苏冰快些离开。
  “有时间咱们去东海的公司看看。”苏冰对于东海的“身世”有些好奇。
  “行,不忙的时候咱们过去,让东海好好招待招待。”
  几个人谈论了一会儿,苏冰便离开了。他每次过来都会怀着一个目的,也试图解决一个问题,但每次又适得其反,重新陷入迷雾当中。对于东海最近的变化的确有些怀疑,所以,今天就来打听、落实,结果,却被两人给“套路”了。
  东海从床下出来后不禁有些担心:“万一去了公司怎么办?你们俩可要一起去,帮我应付。”
  “怕啥?到时候你就爱理不理地端着点儿。没事,放心吧。最好他能去看看,打消他的疑虑。”土猴儿说道。
  “我哪能有那水平,见了熟人就紧张。”
  “没事,我们俩也去,帮你掩护。”大家又是一阵开心大笑。
  “兰兰的爸妈要是知道了东海在房地产上班说不定还会把兰兰主动送来呢。”陈有才得意地说道。
  “想得美,我哪有那命。”
  三人说笑一阵便休息了。
  经过几个人的精心策划,东海在房地产的股东身份终成“事实”,焙子铺的人再见东海时都称呼他:刘经理。东海听着好不尴尬!羞的无地自容、手足无措。陈有才两人叮嘱:挺住!你就是经理!
  就这样,东海扮演经理,土猴儿卖焙子,陈有才经销水产。几个人各负其职,忙的不亦乐乎。
  不过,这几天受市场拆迁影响,每天水产店生意冷清,顾客零星,几近“关门大吉”了。
  4
  最近几天,东海夜出昼伏,疲倦不堪,也不去房地产公司上班,每天夜里凌晨才回来。土猴儿和陈有才再三追问,东海才说出了实情:“我去偷铁了,钢铁厂附近的人们都偷铁呢,公开偷,每天晚上能偷两三趟,卖一百多块钱呢!”
  土猴儿和陈有才听后大吃一惊:“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没人管吗?”
  “我不是扮演经理开销大需要钱吗?就跟着去了,没人管,很多人偷呢,我怕你们不同意,就没敢说,今天晚上带你们去看看。”
  “那不是盗窃吗?警察不管?不犯法吗?”陈有才胆小,觉得不可思议。
  “犯什么法,大家都去偷了,工厂的墙塌了一个口子,再说了,很多外地人来了就住在钢铁厂西边以偷铁为生,还买了楼房呢!”
  “那咱们也去吧,反正那么多人偷,咱们不偷白不偷。”陈有才有些心动了。
  土猴儿将信将疑,也没有阻拦。晚上跟着一起去了。
  钢铁厂的西南角有一段围墙倒塌了,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到了夜里,偷铁的人拿着袋子、绳子,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悄悄地沿着墙角,猫着腰,慢慢地摸来,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异象,便闪身进入厂内,再蹲下来观察一番,迅速开始捡拾地上的铁块。厂内的地上有很多废铁,是轧钢时产生的下脚料,形状各异,大小不一,每块儿铁大约十几斤重。大家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袋子,一块儿,两块儿,三块儿……装到袋子里,一些体积稍大的铁块袋子里装不下,就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拴好,挂在脖子上,或者捆在腰里,也有的背在后背,怪态百出。走出来时都变成了“铁人”,有的人力量小,拿的少,力量大的人则拿的多一些,有的几个人通力合作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出来后,看看四周无人,迅速向附近的回收站走去,中途不慎丢掉,回身拾起,不想弯腰时又掉了下来,旁边的人赶紧出手相助,方才拿好了。
  土猴儿和陈有才什么器具都没准备,就从地上捡起来交给了东海,东海手里拿着的袋子一会儿就装的满满的,便开始武装到各自的身上,土猴儿此时也顾不得这是何种性质的行为,只管专注于往身上“装”铁。用东海递过来的绳子拴住两块搭在肩上,胸前背后各一块,陈有才也背在了肩上几块。三个人分别将身体的各部位充分地派上了用场,直“用”到惊心动魄。想不到自己的身体还有如此之潜能。
  “慢点慢点!碰我胳膊了!”
  “小心小心!碰我头了”
  漆黑的夜色中,视线昏暗,不免互相碰撞,再加上铁块棱角分明,坚硬无比,有的还带着铁刺,稍有不慎便容易受伤:“哎呀!砸我脚了!”陈有才手里的一块铁掉下来砸到了东海的脚面上,东海呲牙咧嘴地揉了揉,继续“武装”。
  直到各自负重一百多斤才招呼一声向外走去……
  凌晨回来,三个人卖铁所得近四百元!真是意外收获,大喜过望,按当时的物价折算,这样的收入,应该在一年后可以买一套像样的房子!大家顿时信心百倍,激情振奋,觉得终于撬开了“致富之门”。土猴儿也无法言喻这样的情形,不知道是对是错。因为,那时曾有一个时期,人们真的将“偷铁”当作了职业,进而发家致富,一举脱贫了。于是,三个人天天夜里去钢铁厂偷铁,白天则呼呼大睡,店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冷清。
  5
  东海晚上偷铁白天扮演房地产的老板,有时也来苏冰的焙子铺看看兰兰,还会买上一些水果,兰兰的爸妈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出手阔绰的“房地产老板”。苏冰也改变了对东海的看法:“我还没看出来,东海最早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才对上号,原来,人家是富家子弟,有钱人,自然和土猴儿不一样。还是妹妹有眼光,哥哥看走眼了。不过,万一这门亲事真要是成了你可要学点规矩,不要像现在这样自由散漫,让人家笑话。”
  “放心吧哥,怎么说我也是读过书的人,还是有一些教养的。”兰兰很自信。在她与东海交往期间觉得东海很“随和”,并不是一个“难伺候”的人,更没有“富家子弟”的那番习气,只是莽撞、冒失了一些。
  在陈有才和土猴儿的大力帮助与斡旋之下,东海和兰兰的婚事大局已定,媒人:陈有才,助手:土猴儿,虽然没有这个规矩,但是,这个助手却举足轻重。接下来,该男女双方的大人见面了,东海很是为难,他知道“见面”就等于“曝光”,将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土猴儿却说:但见无妨,依照计划行事。
  “找人扮演东海的爸爸妈妈,先见了面再说!大家想想该找谁?”土猴儿说道。
  事已至此,假戏做真了还真要谨慎对待,万一有什么破绽后果将不堪设想。大家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儿戏。
  “不行,爸妈怎么能代替?不能有假的,我不同意,再说,将来怎么交代兰兰和她的娘家人?”东海说道。
  “说的也是,那就说你爸妈出差了,让‘二叔’去吧,就这样,赶紧通知王亮。”土猴儿也觉得东海说的对,便去找王亮。
  男女双方大人见面便是履行“下茶”这一风俗。这天,兰兰早早起来,打扮的像明星一样漂亮,爸妈也喜出望外地张罗着。苏冰夫妇关了焙子铺过来,帮着料理各项事务。准备好之后,大家在家里等着。不多时,一辆小轿车停在了兰兰家的门口,一家人马上迎了出来,老两口甭提有多高兴了,赶紧招呼大家进屋。
  王亮的姐夫(扮演东海的二叔)满面春风地走前面,后边王亮(东海的哥哥)、土猴儿、陈有才、司机还有五六位随从,提着东西紧紧地跟着,东海被挡在最后,心里忐忑不安,好像是在参加别人的订婚仪式。
  陈有才将茶叶和羊肉等礼物交给兰兰的妈妈后,便开始商议“彩礼”一事。其实,他也不懂的其中的规矩和说道,就由“二叔”亲自来谈:东海的情况两位亲家和兰兰的哥哥嫂子你们也都清楚,将来的日子肯定差不了,尽管放心,那么多房子都是他们的,至于彩礼,两位亲家“看着办吧”……
  兰兰的爸妈、哥哥嫂子早已高兴的没了主意,这样的东床快婿哪里去找?
  “婚姻自主,友好结亲,我们没意见,兰兰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从简。”
  好敞亮的岳父岳母!
  两方面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成全了东海与兰兰的婚事。很快,由兰兰象征性地递给“中间人”一张“彩礼”单后,“下茶”礼成!
  大家离开了兰兰家。东海的婚姻从此拉开了序幕,应该说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表演还要感谢王亮和他的姐夫。晚上,几个人在一家小饭店红红火火地庆贺了一顿!东海举着酒杯几乎有些飘飘欲仙了。
  风借火势火助风威。无论东海的婚事,还是与苏冰的合作事宜,都进行的顺风顺水、得心应手。
  6
  这天夜里,土猴儿继续随同东海和陈有才在钢铁厂院内酣畅淋漓地“作业”。本行业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技术革新和进展,便是自行车和如手掌般灵活的铁爪(方便到达人力不及的区域)的加入,每次运送的斤数也有所增加,还省时省力。而且,运输趟数也一宿可以突破三趟记录!真是事半功倍!自然卖铁所得也翻了数翻。这样看来,买房子的愿望不久就要实现了!正当大家喜滋滋地将愿望付诸行动时。忽然!远处警笛狂鸣!警灯闪烁!数台警车呼啸而来!汽车灯光由远及近!wWω.㈤八一㈥0.CòΜ
  “警察来了!快跑!”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顿时乱作一团,赶紧丢下铁块和绳子,甚至来不及推车,便向厂外狂奔,顾不得脚下的铁器,有的被铁块绊倒了,碰破了膝盖,顾不上疼痛,嗖地就地跃起,飞奔而去!土猴儿三个人已经向厂区里面走了很远。看到慌乱不堪的场面不敢前来,只在身边找了暗处隐蔽下来,远远观望。这时,警察已经占据了坍塌的豁口!部分未能逃离者被悉数控制:“把铁扔了,都上车!”这时,陆续又有不知情者从厂子里跑出来,被警察拦住,扔掉铁,上了车。
  “里面的人出来!”陈有才听到喊声便要站起来,被土猴儿一把按住,只听外面又说:“应该没人了,先把他们带回去吧。”不一会儿,警灯闪烁,警车走了。
  三个人蹲在墙角下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警车走远了才站起来,东海正要出去,又被土猴儿拉住:“等等!警车还要回来!”刚说完,只见一辆警车掉头返了回来,巡视了一番见没有人出来,便离开了。
  “我的神呀!你怎么知道警察要回来?!”东海看着这个小个子惊的目瞪口呆。
  “有什么神的?!这叫兵不厌诈!再等一会儿他们回去咱们就出去卖铁。”
  当年,偷铁成风,被抓住后无非有三样处罚办法:没收、罚款、教育,然后放行,所以才导致:再偷,再抓,放了,再偷,再抓……才有了趋之若鹜的偷铁人,有的人甚至将偷铁当成了职业。现在想起来还真要感谢当年那个伟大的钢铁厂,他用宽容的胸怀“接济”了很多穷困潦倒的农村人,让他们漂泊的生活有了着落。据说,一些谈婚论嫁者的新房还是父母“夜以继日”地“偷出来”的呢。
  土猴儿带着东海和陈有才摸黑从钢铁厂出来,去了废品回收站将铁卖掉,悄悄回到店里。
  土猴儿宣布:从此再不偷铁!
  不久,市场管理处将拆迁通知贴到了各店铺的玻璃上:市场要拆迁,各商户在一月内搬离……土猴儿处理了店里的所有东西,搬进了出租屋。出租屋距离苏冰的焙子铺很远,以防被兰兰发现、识破。
  此时,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像刘关张一样,情同手足,不肯分离,誓死要在一起打拼。甚至还喝了结拜酒,排了大小,陈有才最大,东海第二,土猴儿老三。自此,更是形影不离、同舟共济,打算共谋未来。
  一天中午,东海蹬着一辆三轮车,停在出租屋的门口,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老三!老大!你们看我拉回来了什么?咱们有办法了!快出来搬东西!”说完,招呼两人出来。三轮车上放着三个汽车上替换下来的旧轮胎钢圈,土猴儿和陈有才不知道东海要干什么,就依他安排,将钢圈搬回到屋里,放在地上。
  “我这几天去汽车翻新厂考察了,和翻新厂签订了合同,负责轮胎钢圈的翻新工作,翻新之后再返厂销售。”东海自豪地说道:“吴雷给我介绍的业务,这回可是帮了咱们的大忙。”
  接着,东海便开始示范起来,先用清水将轮胎钢圈冲洗一遍,再用抹布擦干净了,然后,用砂纸将钢圈上的异物打磨去掉,最后刷上油漆。登时,一个锈迹斑斑的旧钢圈变成了漆黑闪光的“成品”,接着再“翻新”第二个。看着东海像变魔术似的一系列动作,土猴儿和陈有才简直看直了眼睛,左瞧瞧,右看看,不时拨弄一下,想要帮忙又被东海制止:“别动!别动!油漆还没干呢!这儿还得磨一磨。”
  “这就成了?这就是翻新?工序这么简单?”两人疑惑地问道。
  “是呀!这就是翻新!新式汽车配件翻新。可赚钱了,慢慢就懂了,学着点儿,明天你们俩就上手。”
  东海拿起砂纸放下抹布,又是打磨,又是刷漆,洗涮涂抹、闪展腾挪,一会儿像个清洁工,一会儿像个木匠,一会儿又像个油漆工,经过一个中午的折腾,终于完成了三个钢圈的“翻新”工作。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油漆味儿:“来!帮我抬到车上。”东海指挥道。几个人把钢圈抬到了车上后,东海蹬着三轮车走了。
  到了晚上,东海回来了,手里提着很多吃的,还有一瓶白酒,看样子一定是赚了不少钱。
  “怎么样?我说的这个生意是能赚很多钱的,老大、老三你们看看,顺手将兜里的钱拿出来炫耀。以后咱们就跟着翻新厂干吧。”东海自豪地说着,将酒瓶打开倒了三杯:“来!祝贺一下!祝咱们大展鸿运!大发横财!”
  “不是大展宏图吗?”陈有才听着别扭,就纠正道。
  “我没文化,没那么多说道,有了钱展啥都行,没钱啥都展不了,就盼着咱们有钱吧!”东海有些恃功自傲,说完哈哈大笑。
  “对!盼咱们有钱!来!干一个!”陈有才附和道,三个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叮当作响。
  “老二!你真有本事!我佩服你!咱们三个好好干一番大事业。”陈有才酒至憨处说出了心里话,脸涨的通红,兴高采烈地不住举杯祝贺。土猴儿也十分高兴,觉得找到了出路。几个人推杯换盏,痛痛快快地庆贺了一番,直到喝的烂醉如泥昏昏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上午东海拉回来旧钢圈,经过土猴儿和陈有才的精心加工,变成了崭新的成品,再由东海蹬着三轮车拉去返厂,然后,晚上拿回来丰厚的收入,几个人再大吃一顿。如是这样数日,工作清闲、收入不菲,真是时也、运也、命也,都让几个人遇上了,这出路也太敞亮了。如果照这样赚下去,真的要变成“大款”了,如此梦幻一般的变迁,几乎让土猴儿有些怀疑:“老二,我总是觉得不对劲,你究竟把钢圈卖到哪里去了?咱们可不能做犯法的事。”
  “放心吧!不用打听,好好工作,多多赚钱就是了,没告诉你吗?咱们是和汽车翻新厂合作,翻新的钢圈都返厂了,不要多想。”
  “是的,老三太谨慎了,书念多就呆了,书呆子么,哈哈.....”陈有才自从东海和汽车翻新厂“合作”之后,便对东海夸赞有加,并且,言听计从,深信不疑。
  土猴儿也没办法,只好由着他俩。终于,这天晚上,一阵稀里哗啦的三轮车声,东海急匆匆地回来了。刚进了出租屋就冲着土猴儿和陈有才说:“快!快!老大!老三!赶紧搬家!出事了!有人追过来了!”说完便将床上的行李掀起来扔到三轮车上。
  “什么?!出什么事了?谁追过来了?”土猴儿和陈有才被吓了一跳,同时问道。
  “别问了!赶紧走!”
  看着东海惊慌失色的样子,两个人也预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便不再多问,一起收拾东西。装好车后,东海忙不迭地蹬起三轮车疾速驶离。一直跑了很远,才停下来,俩人迫不及待的询问原因,东海无奈,只好说了实情:原来这几天他们“翻新”的钢圈根本不是与翻新厂合作,而是东海从废品回收站买回的旧钢圈,“翻新”后又卖给汽车配件经销部。结果,今天被经销部的人发现是伪劣产品,于是,找东海退钱,东海吓的就跑了……
  东海的主意一个个破灭,大家只好再做打算。
  8
  这天下午东海去车队找李华回来时告诉土猴儿:“于师傅让你过去,可能是要给你介绍工作。”
  土猴儿听后立即去了车队,于师傅高高兴兴地带着他来到侄女刚开的报社。
  “你的文凭、学历证明都没有,只能先试用一段时间再说,你要是愿意明天就来上班,试用期为一周。”面试后,于师傅的侄女对土猴儿说。
  土猴儿高兴的都快要蹦起来了:“可以,我先上班,试用一段时间再说。”他对于文学的热爱如痴如狂,哪怕能够在报社上一天班也心满意足了。于师傅自然也非常高兴,安顿好了之后,便赶回单位上班去了。
  一周后,报社通知土猴儿:同意录用!并且告诉他担任审稿和文字校对工作,每月工资四百元。
  “四百元?一个月?”
  “对,工资都是这样,你要是觉得少还可以利用闲余时间兼职其他文职。但是,别人是不允许这样做的。”
  土猴儿只顾着实现自己的文学梦,却并未注意到相关职业的工资待遇,当他今天听到竟是这样“微薄”后不觉大失所望,心里一惊:这样的赚钱速度如何能够发家致富、发展事业?思来想去,只好放弃了原本梦寐以求的这份工作,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报社。
  ……也许,自己这一生真的与文学无关;也许,还有其他使命要去完成;也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土猴儿安慰着自己,决心从此再不谈文学。
  可是,离开报社时,主编告诉他可以投稿赚稿费。之后,土猴儿还真的投了很多稿子,也赚了一些稿费。上帝为他量身定做的这个玩笑,让他迷茫了将近整个人生。经过一次次挫折、打击之后,土猴儿变的愈加成熟起来,不再浮躁。
  在走投无路,穷困潦倒时,他想到了回沙场里筛沙子,也想过去饭店打工,甚至想要回老家……但无法释怀自己的一番豪情壮志,总觉得不去轰轰烈烈地做一番事业无法甘心,于是,依然这样坚持着,也煎熬着。
  忽然有一天,来了邻村的一位老乡——朱金元,与土猴儿同龄,亲戚在东区做服装生意,他来帮忙。几个人便争先恐后地打听自己家里的事情,朱金元逐一回答,当说到土猴儿家里的情况时:“玉凤嫁人了,东村木匠二来后的二儿子。”原因是:玉凤的爸妈等不到土猴儿回去了。土猴儿的脑袋里嗡了一声,以后的谈话便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当天夜里,他像着魔似的,迷迷瞪瞪地胡乱说话、发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清醒过来。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几乎让他痛不欲生、万念俱灰。
  晚上,土猴儿痴痴地坐在柜子前写起了文章,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或奋笔疾书,或凝眉沉思,不时地暗暗流泪。
  陈有才和东海一直在旁边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写情书呢?”陈有才悄悄地问东海。
  “写什么情书!姑娘也嫁人了,写给谁?”
  “别瞎说,说不定玉凤会回心转意呢。”
  “再过一年估计人家孩子也有了。”朱金元说道。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过饭,几个人跟着朱金元一起来到全城最大的服装经销市场——百货大楼的三楼。由于平时经济拮据,大家很少去这样的高消费区域购物,偶尔来转转也只当观光旅游,看看热闹,从未注意过这里商铺的经营情况。今天看到朱金元的亲戚在这里的服装店铺生意如此火爆,才知道这里原来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商机”。
  “批发价二十几块钱的衣服零售价**十,时尚衣服价格更高,一年下来生意好时能赚将近一万多!”朱金元的亲戚见大家不是外人就说出了实情:“你看这件夹克,现在很流行,要卖到三百元,实际进价才九十块钱。”几个人听的心潮澎湃,羡慕不已。
  回到出租屋后,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想法:跟着朱金元的亲戚去百货大楼租柜台卖服装!于是,第二天找到了朱金元的亲戚,对方迟疑了一下说:“现在的摊位很紧张,我问问,过几天给你们回话。”三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去等消息了,结果,几天后听到的回复是:商场摊位已满,只能再等时机。朱金元的亲戚说:“如果有中途退出的服装商,可以转租,或者……”。他想了一下又说:“好像西边的利民商场有摊位,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利民商场就在不远。几个人找到了负责人:“一楼还有摊位,不多了,要租就马上办理手续。”商场负责人说。
  三个人略作商议便写了合同,不久就开张了。“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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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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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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