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五章：太过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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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太宰治开始逡巡翻找。
“你在找什么,太宰？”
“榔头！给我一把榔头！”
男人念头一转，榔头出现在太宰治手中。
太宰治掂了掂，表情刹那凶狠,举起榔头，猛力捶向刻有“太宰治”名字的墓碑！
“当啷——！”
“当啷——！当啷——！！”
男人蹲下来,托着脸看他。
【太太可爱了,这个人。】
【……但是。】
“你说得没错，太宰，”白发的男人在太宰治挥锤的背景音中道,“你曾问我不告而别的原因,那是第一个,我无法忍受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又一次见你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我又没有阻止你的立场,于是我就离开……”
【再不提回这件事,我真的害怕我会永远不再提。就靠蒙骗糊弄你,能蒙多久蒙多久，再不敢主动告知你真相。】
太宰治挥锤的动作停滞，被莎草纸上的心声烫伤了眼睛。
【但我不容许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太宰,至于我不告而别的第二个理由，拉尔维斯告诉了你一半，剩下的一半……”
【就是那个，迟早会被你疑心的——那个令我都为之生惊的“精心的巧合”。】
“太宰。你说自己会来问我,”男人再次按上太宰治的肩膀,迫使他面向自己,重复之前的话,“现在,我就站在这里。”
无边的墓碑之间，两人无边地沉默。
“……好。你非要我问你。那我就问你——”
“你遇到过的那么多个人中，唯独选择了利用我。就当你真的蓄意利用了我，那么1先生，”太宰治侧过脸，凝视着他，“我有帮到你吗？”
男人按在太宰治肩上的手掌陡然震颤。
【……你是怎么能做到忍耐我到这个地步的，太宰治？】
太宰治只是凝视他的双眼：“我有帮到你吗，1先生？”
【这个人的身上，怎么能……几乎聚集我爱的所有特质？】
“我有帮到你吗，1先生？”太宰治重复问他。
白发的男人微笑起来。
一个几乎要落泪的微笑。
【心灵澄澈，感情纯粹，以及——】
“我有帮到你吗，1先生？”
【偏心我。】
“有……”男人喑哑回答，眨落泪水，“当然有。”
【过于偏心我。】
他倒下去，倾身拥住了对方，一语双关：“一直都有。”
【偏心到我配不起。】
他指向西南方，引导太宰治看过去。
太宰治视线转动，看到了那墓碑——
拉尔维斯之墓。
‘拉尔维斯，他终于得以休憩，在这里短暂安睡。
‘——拉尔维斯之友（这一行刻到一半，被划去）
‘——挚爱拉尔维斯的太宰治，立碑’
他听见1先生埋头在他耳边，说：“不能更有。”
“你助我逃脱了记忆总被清盘的命运陷阱，更改变了拉尔维斯的结局。”
太宰治明了。剧场已经结束，“别相信任何人”的效用已经发挥，1先生作为拉尔维斯时的那段记忆，已经被有他参与的那一种走向取代。
——骗局已经完成了。
“1先生？拉尔维斯？”太宰治侧过脸打量他，小心翼翼：“你喜欢我做出的那种改变吗？”
“谢谢你让拉尔维斯和世界有一个好的告别，太宰。那段感受……”男人垂着眼睛说话，仿佛在回味那新生的记忆，不自觉弯起唇角，面目如女孩儿般润泽柔和，“它很甜蜜。”
“你喜欢呀，1先生。”太宰治放松地笑起来，“异能力‘别相信任何人’……要么让你沿过去重复行走，要么自以为好地为你编造一个美好但全然虚幻的故事，1先生，你会喜欢哪一种呢？——哪一种都不。我一度认定这是个怎么也打不通的必死关卡……我依然为你打造了一个骗局，但是你喜欢它……”
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很喜欢。】
“那些记忆，虽然是个虚假的故事，但里面参与的那个你，你和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有你为我用出的情意，都不能再真。”
【这种“真”，是独属于我的，太宰向我紧紧系来的羁绊！】
太宰治：“我开始喜欢这个‘别相信任何人’这个异能力了，如果可以让你多一点好的记忆，我们还可以尝试下次、下下次吗，1先生？你可以拥有双份记忆，一份原本的，和一份……我为你打造的记忆骗局。”
“……”
男人不说话。
甚至连心声都没了。
太宰治偷偷觑他，见他的耳垂泛红，一直红到锁骨，蔓延进衣领深处。
太宰治乐了：“我害羞的1先生呀，快说好！快说喜欢！快呀快！”
“……喜欢，太宰。”
“那么1先生，”太宰声音柔嫩地，近乎诱哄婴儿，“告诉我，第二周目能令你得到作为记忆备份体的第二身躯，到底是你的蓄谋已久，还是一个……令你都惊讶的巧合？”
【我自己也不知道。】
心声比言语更快回答。
“！！”男人掀开眼帘，震惊又迷茫地望向他。
却见太宰治已经高高举起莎草纸，在阅读上面的心声。
【和灵王定下赌局的下一秒，我就飞快意识到这一点：不论最终赌局输赢，我都将得到赌局的副产品——一个完美的记忆备份体，能顺势解决记忆会被谁强制清除的隐患。】
【多么令人心惊的巧合。】
【我利用了太宰。不论有意还是无意，我就是利用了他。在一个本不该由他经历的、全因我的私心才出现的二周目上，我利用了他对我的感情。】
【而我绝不相信这是个纯粹的巧合。我知道自己的布局能力，我早已将排布因果走向的主观意识化为眨眼睛一样的本能，我更愿意相信，这个巧合是我无意中顺应自己的直觉利好将它促成。】
【就算、它真的只是个巧合。只要任何人有所察觉，谁能相信它是个没有附加含义的巧合？——它太像一个伺机已久的阴谋了。我、的、阴、谋。】
【不管主动还是被迫，我都……顺势利用了他。】
【我……】
【对不起，太宰……我……】
【我是我们这段感情之中，作恶的那个人。】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把你送回你的世界后，没想过你还会追过来，出现在我面前。”此种心声之下，男人竟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如戴上了无懈可击的面具：“我……”
【——我该放他离开。】
“我不可能再给你第二次离开的机会了。”
“所以……”
【那一次怎么看都是精心设计的巧合——】
“与其等到相伴已久日后，你自己发现我在二周目上利用了你，不如我先一步，把它捅开。”
太宰治看着，忽而喜笑颜开：“我傻乎乎的1先生？你自己都不知道它到底是巧合、还是你无意之中的安排，却骗我说你是蓄谋已久，蓄意利用我？”
男人怔了一会儿，摇头：“不，太宰。利用就是利用，不管有意无意，我都因此获益了。”
“你该跟我说你的想法的，1先生。不准觉得你自己不好，巧合就是巧合，你就是没有利用我！！”
【可是……如果我主动说它是巧合，谁会相信呢？……都会以为我在为自己强辩吧。】
“！！”
太宰治胸口滞涩。
1先生被指责被误解……太多太多次了。
他一次都没得到过别人为他维护。以致一到为自己辩解的时候，他就本能认定，自己必会受到最严重的怀疑。
在1先生的认知里，所有人都会把他往最恶了想。
——“我就是织田作，从头至尾都是我，太宰。”
——“我再问你一遍，你把织田作藏哪儿去了？！”
……包括他太宰治。
1先生干脆不为自己辩白，也不再说服别人。
就算1先生真的在某些方面笨拙固执得让人恨铁不成钢，那也不是他的错。
——那是他长久以来，唯一的自卫方式。
“首先怪罪一个人，才会拼命找他的错处。以前的我在你面前，也是这样一个不听你辩解、不信任你的人。可是1先生……”
太宰治在砸到一半的“太宰治之墓”前坐下来，双手握住他的手掌，又顿了一下，抿了抿眼角：“我不求你信任我了，1先生，就由我来相信你就好。”
——这个理智的排雷手，誓要在在这段感情开始之前，挑破未来可能爆炸的所有隐雷。
——我的1先生啊，这个战略上非同一般的远见家，情感上一步三试探的愚拙新手。ωＷＷ.
“我从没怀疑你会利用我。看了这么多个过去的你，我不能更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了，我信任你的灵魂，一如信任太阳会照常升起，”太宰治低头，双唇贴了贴他的指尖，“历经时久，你时刻以温柔和宽容，保持恰如其分的尊严——你高傲的灵魂，不许你做这样的事。”
“……万一呢？”男人不解，他怎么就能这么肯定，“万一我在骗你，其实我早就利用了你，现在全是演出来取信你、骗你留下来的假象？”
“哈哈哈哈哈哈——！”太宰治清脆地大笑！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骗我吧、利用我吧！只是，1先生——”
他鸢眸灼灼，话中全是独占的野心：“你只准利用我一个人。”
“其他、都不准！！”
…………
剑光落下，莫德雷德终于力竭：“杀生丸，你不用插手，我死后也不用替我复仇！这是骑士的荣耀，是我和他之间的战争！！”
——莫德雷德，回归英灵座。
魔力灌入汩汩圣杯。
黑发男人修长的手指抚上金杯子边沿。
“该醒来了，安哥拉。”他含笑地打招呼：“新身体喜欢吗？”
“当然，Master。”安哥拉·曼纽潇洒一笑，抚胸行礼：“我可等得够久啦！~”
…………
“既然剧场关闭，1先生，那他们呢？”
“唔，什么他们？”
“观众席的那些人，帝释天，梅林，亚瑟·潘德拉贡，吉尔伽美什，恩奇都，还有一只犬妖。剧场结束，他们都出去了吗？”
“我没注意，应该都出去了。我把异能力‘别相信任何人’的控制权夺了过来，现在这里是我的精神空间。”
“不、我是说，1先生——”太宰治拉长了声音：“出去之后，不管是谁，你都不要理他们好不好？”
“唔，太宰？”
“他们让你不开心！如果有机会的话……”
——[我只是，没法和杀死过我的人，再共处一室。]
太宰治想到1先生一个人在波洛咖啡厅和梅林见面时，莎草纸上滑过的心声。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上英灵座毁掉某些人的灵基！
“我就是不想要你理他们，好不好嘛，1先生？~~1先生1先生答应我嘛~~”太宰治甜腻腻撒娇。
“为什么不呢，太宰？”男人被太宰治逗得笑起来，抚摸他的发心，“人的精力是很有限的。我愿意为你大费周章，但我不在意的人和物，我也懒得去置一词。”
“你对我而言是不同的，太宰。遇到你成为‘织田作’的那次，是我一次次窃据别人身份以来，第一次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织田作’、不怀对任何人的愧疚过活的一回。我对你的感情，比任何一回都要来得更理直气壮、不含愧疚。”
太宰治专注倾听。
“而你，太宰——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傻瓜。”
“……傻瓜？？”
“怎么不叫傻瓜？你本身就渴望死亡，但甘愿举起抵抗死亡的旗帜，熬着与你而言堪称炼狱的‘长生’，来复活我。——你为我做尽了一切违背本性的事啊，太宰。”
“我等了数多年，竟然真的等到你这么一场，独属于我的奇迹流星雨。”
太宰治屏住呼吸。
“太宰，我不在意别人的观点。赞同或否定，他们都不在我的人生上。但我在意你的。”
【我怕你讨厌我，但更怕你认识的，不是一个完全真实的我。】
“我渴望有人知晓我，但也不必多。一个你，恰恰正好。”
【我想要将你驯养。我送给你我不光彩的过去，我的痼疾。我忐忑不安地在此等待你的评判。我猜想会落得你的不喜，但我仍献出我的勇气，展示给你我身体最丑陋的一部分……我怕吓走你，又渴求得到你的义无反顾。】
“太宰。”男人极柔软地唤他。“我饿了许多年，鲜肉蔬果，清粥小菜，满汉全席，走马观花地从我面前路过。直到你来，递给我一只螃蟹。它或许夹生，或许微苦，但我已经饱肚，心满意足。从前的美味再回头上桌，我也不再需要了——因为我已有了你的螃蟹，我已经满足了。”
【我有时不敢教你知道，你在我的心中有多么好、多么重要。】
“太宰，我不在意那些。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结束了。就如死人被送进棺材，棺材被钉上钉子埋进坟墓一样，结束了。我不想把任何一点未来的、属于我们时间，花在那些没必要投注精力的事上，我只想关注当下和未来，关注在我身边的你。太宰，我听你的，不去理睬他们，那——”
“怎么？”
“你也不要去关注他们，好不好？”
【我想要让你自由，想要让你不再见我。】
“为什么，1先生？”
【因为一旦与你见面，我便怕自己主动卸甲，暴露嘴脸，毫无余地可言。】
“因为，我想你把那些时间，全都花在我身上。”
“为什么不呢？”
——1先生这可爱的占有欲啊。
太宰治微笑起来：“为什么不呢，1先生？”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为您提供大神高别的他不是假卑微
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