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男人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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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妖兽已经被猫猫赶走……”于霁疑惑地抬起脑袋看向卞初一，“猫猫”这么可爱的叠词，是在指“她”？
“梦云师姐，我们现在是要继续采药吗？”初一不懂“讙”是什么。但见大家脸上神情毫无疑惑，莫名地，他心中生出无法跨越的距离感。
他害怕这种感觉。
于是卞初一抢先转移话题，只希望大家不要待在自己无法接触领域太久。
铭溪抱着于霁，双唇抿紧，神色似有不悦。
“我已经给附近的仙门发了求助信号，尚不清楚妖兽何时又会出现，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处。”楚梦云道完又驱动符箓将这片区域的上山道路封锁，以免凡人误入。
窝在乖徒怀里的于霁，打了个哈欠。
“困了？”铭溪调整好姿势，让师尊在自己怀里窝得更加舒适。
于霁喉间发出“咕噜”声，以此作为回应。紧接，她将脑袋埋进铭溪胳膊——
“你们没事吧？”
头顶上空传来道清冽男声。
“我接到了你们的求助信。”男修士的修为境界远在下方几名弟子之上，望一眼就清楚他们都没有受伤。
见几人他踩着剑降落，随后宽大袖袍向后一甩，剑自动归鞘。
“那头袭击你们的妖兽，仙门已经派人去追了。”说完，他的视线便落在铭溪怀里抱着的异兽身上。
注视的时间长了，他就收获了铭溪的警惕回视。
年轻剑修的警惕视线很是有趣，他移开视线，眸中含笑道：“我来带你们先回仙门镇守之地修整。”
“近期‘出云秘境’将提前现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陆，不仅是各大仙门弟子开始踏足凡界，就连妖兽也都不安稳得很。”
“你们选择这个时候下山历练，委实不是时候。”
渡月峰的几名弟子疑惑地看向楚梦云，以眼神隐晦地询问自家师姐——这个叨叨不休的男剑修是谁？
楚梦云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倒是铭溪，在对方视线从师尊身上移开后，开始目不转睛盯着其腰间佩剑。
他总觉得那剑鞘似曾相识，可偏生想不出来是哪里来的印象。
“这位小道友似乎很喜欢在下的剑鞘？”男修士早就发现铭溪的打量视线，“从初见面至今，仍在看它。”
男修士说的含蓄，但渡月峰的弟子都能听出他在暗讽铭溪盯着自己剑鞘的眼神，就跟外头杀人夺宝的修士差不多。
楚梦云视线扫过对方剑鞘，抿唇不语。
——其身上的剑鞘很普通，为何会令铭溪师兄盯着它不放？
铭溪抱着于霁不便行礼，只好躬身道歉：“晚辈失礼了。”
“你是岚山于霁的弟子吧？”男修士走在前方，领着众人下山。
听见后方弟子肯定的回应，他嘴角勾起笑意，“如果不是我当初年轻气盛，怎么都不肯留在内门，此时你都该唤我一声‘师公’了。”
铭溪：“……”
原本昏昏欲睡的于霁，此刻被吓得激灵，脊椎像是被人用电激过似的，背部毛发都齐刷刷地竖了起来。
——是谁！是谁在前头污她的清白！
渡月峰几名弟子面面相觑，悄声议论。
“怎么没听说过仙门有这号人物？”
“于师叔修的不是无情道吗？”
“初一，你的关注点好奇怪。你怎么会想到关注这个点？”
“咳……抱歉。”
男修士仿佛是天道故意派来搞他们心态的，说完那句令人误会话语后，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直至将他们带到仙门地界镇守点，也没有向他们介绍自己的身份。
“这位道友还请等等……请问，刚才那位带我们前来此地的前辈——”
几人坐在大堂内，你看我，我看你过了片刻，才终于纷纷回过神，连忙看向堂内作外门弟子装扮的修士，紧着话题追问道：“他是谁？”
前来给众人奉茶的修士闻言错愕地瞪大双眼，随后快速垂眸轻声回道：“是冉天青，冉前辈。”
“冉天青？”几人低喃这个名字，纷纷只觉迷茫。
唯有铭溪，神色里不见丝毫迷茫，视线直直落在蜷于软垫上休息的师尊。
于霁异色瞳里满是疲惫，她再次打了个哈欠，闭眼休息。
师尊这个样子，似是默认了冉天青所言。
“铭溪师兄出身岚山，且又是于师叔最为亲近的弟子，关于冉前辈的事情，可曾听于师叔提起？”楚梦云将疑惑抛向铭溪。
铭溪摇头，“师尊从不主动向他人谈及私事。倒是我……想起了是何时见过冉前辈的剑鞘。”
“唔？”初一好奇望着铭溪，“莫非是于师叔曾经所用剑鞘？”
古飞回头瞥了眼初一，神色微妙。
“怎么不见你把这个‘聪明劲’用在修道上。”楚梦云闻声，也转头看初一，表情也是欲言又止。
“回去，必定！”卞初一“用心”做出保证。
坐在卞初一和古飞正对面的两师妹——夏柳、邱语相互对视片刻，皆又将视线落回铭溪身上。
“不是。”回答完卞初一的猜测，再聊起剑鞘话题，铭溪已垂下双眸。
他望着蜷在软垫上休憩的师尊，缓声道：“那把剑鞘，是从高阶秘境里取出的。”
渡月峰众人听完更加不解。
楚梦云：“铭溪师兄是怎么知道那剑鞘来历的？”
见于霁轻甩两下尾巴，却没有睁眼，铭溪叹道：“师尊曾有段时间……从藏书阁那不断往岚山搬运天级藏书。”
“那时我正侍奉在师尊座下，有幸望过一眼。”
“遥记得师尊当时日夜不休翻阅天级藏书，是因她偶然得到了半卷剑鞘绘图。师尊……似是很喜欢绘图里的剑鞘。她竭尽全力地，寻找它的下落。”
铭溪捻了捻衣袖，接着道：“那天，我奉师尊之命前往书房，按例归还藏书……推门便看到师尊闭目绘制地图。”
“神识出窍？”楚梦云很久以前听过辛师兄提过这件事。
铭溪抬眸望向楚梦云，神色坦荡回道：“我不清楚。”
楚梦云：“……”
“我没有惊扰师尊，取了藏书就离开。归来时，师尊已经离开岚山很长一段时间。”铭溪看向旁侧的于霁，“待等师尊归来，掌门也在。”
铭溪：“我只听到师尊对掌门提了句——‘不过是去高阶秘境取剑鞘而已’。”
话音落下，室内氛围瞬间变得极为微妙。
楚梦云回顾起冉前辈未言明却饱含过往的话语，再联系铭溪师兄此刻话语中多次提及于师叔对那把剑鞘“一眼倾心”，而最后……那把剑鞘却出现在冉前辈手中。
真的很难让人不往歪处想。
“莫非当年于师叔，是特地去取这把剑鞘送给冉前辈？”楚梦云惊讶地瞪大双眼。
同为剑修送出剑鞘……
这不就是向对方请求结为道侣的意思？！
“不知道。”铭溪微蹙起眉。
——他最近心态变得很奇怪。
明明以前听得这件事，内心并无丝毫起伏。
可现在，他……
频繁感觉到铭溪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于霁不悦地睁开眼。
原身是不是去了高阶秘境取得剑鞘送给冉天青，系统所提供的剧本里半句都没有提及。
她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冉天青，是她最不喜欢的类型。
与性别、样貌修为无关。
事实上，不论是谁，以为当事人不在，就对着晚辈自顾自提起八字没有一撇的往事，都自大得让她心生不喜。
铭溪留意到师尊尾巴疯狂地摆动。
——生气了啊。
“据我观察，于师叔不像是会感情用事之人。”卞初一听完铭溪师兄道完整件事，内心所觉违和感就越甚，他忍不住开口道：“这件事搞不好是有什么隐情。”
古飞闻言颔首，“我同意初一兄的话。”
“小飞兄也这么觉得？”得到同伴肯定，卞初一满脸欣喜。
“我只是相信于师叔为人。”古飞冷静回道。
卞初一：“……”
“既然大家都如此在意，不如各自行动，看看能否在这里探出什么线索。”楚梦云忽然道。
夏柳：“嗯？”
邱语：“诶？”
她们刚刚是开小差了吗？为什么突然就听不懂师姐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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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梦云是渡月峰难得的行动派，做好决定，就让众师弟师妹配合自己的计划行动。关键，她连铭溪都调动了起来。
卞初一原本不想动，但见铭溪师兄率先离开，梦云师姐也紧随其后，室内很快就要剩下他，他立刻起身，紧跟上夏柳。
夏柳满脸写着嫌弃，想要甩开卞初一，不料反倒被他跟得更紧。
故意绕道要甩开卞初一，反倒让自己迷了路的夏柳：“……”
——出师不利。
于霁在铭溪起身时就跟着他了，“乖徒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
“弟子刚才……”铭溪正要回答于霁，突然又感觉到那股怪异气息，便立刻噤了声。
“这位小道友，我们还真是有缘。”冉天青刚与猎杀妖兽归来的同门洽谈完事情，走出议殿就看到了铭溪。
“晚辈是否打扰到前辈了？”铭溪往旁挪了下，将于霁挡在身后。
冉天青摇头，“这里没有禁忌，诸位小道友随意。”
铭溪沉默地立在原地，目送冉天青离去。
“师尊……”
“嗯。”于霁应道。
“他是魔修吧？”铭溪轻声询问。
于霁一怔。
“他体内周转的灵气，混杂了不好的东西。”铭溪从未接触过魔修，但他出身仙门，非常清楚正统修士的气息。
绝无可能是冉天青这般。
即便是……
铭溪蹲身，将师尊抱起。
正统修士即便是寄居于异兽体内，也能保持气息纯粹。
“乖徒，你可以跨境界观测高阶修士的灵气？”于霁反应过来，重点却是在自家弟子身上。
铭溪被自家师尊反问了个措手不及，他支吾着，不知该从何开始解释。
于霁问完，也明白过来。
自家徒弟肯定不一般，否则怎么会被系统判定为重要目标？就连剧本中的主角、天道都给他让了路。
“为师不逼你。”于霁抬起前爪轻轻搭在铭溪手臂，“只要你不违背拜师时的誓言。”
铭溪经于霁提醒，立刻就回想起了当初不被看好的自己拜入师尊门下，所念誓言时的心情。
——穷极今生求学，恪守己身，不违道，不叛师，不毁众生。
“就算弟子被剔除骨血，也不会忘记。”铭溪沉声道。
于霁无奈叹息：“倒也不必如此……”
“师尊想让弟子如何？”铭溪隐约感觉到师尊自灵根被毒毁之后，就变了。
可他又说不清楚师尊到底变在哪里。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冰冷外表下栖息着温暖的灵魂也都没有丝毫改变。
“你很好，继续保持现状就好。”回答完，于霁也还捉摸不透铭溪为何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铭溪颔首，乖巧应道：“弟子明白了。”
于霁垂下脑袋，尾巴缓而有序地晃着。
——徒弟开始不好养了。
“师尊刚才转移话题，是不想告诉大家这件事？”铭溪又将话题引回。
“境界过低，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于霁没有多想，直接回道。
铭溪眉头微蹙。
师尊这话倒像是在说，以他的境界知道这事也无妨。
师尊就这般信他不会受到旁物影响修炼？
“弟子知道了，此事弟子一字都不会说出去。”铭溪按下内心疑惑，答道。
原本发现这件事不告诉渡月峰几名弟子，也该即刻传书予掌门。可铭溪转念想到师尊对此事丝毫都不感到意外，理应早之前便与掌门商议过此事。
又或许……这件事还与师尊入秘境取“剑鞘”有关。
铭溪确认完自己的猜测就没有再继续在镇地里乱晃，他先回到大堂等待渡月峰众人。
“乖徒，你在做什么？”于霁见铭溪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嘴里念念有词，并用灵力将其燃尽。
“回师尊，弟子刚才是在告知掌门‘我们’在这里。”铭溪恭敬回道。
“唔。”于霁抖了抖耳朵，“也好，是该告诉他。”藲夿尛裞網
铭溪一言不发，静待师尊下文。
“只怕他知道此事后会立刻赶来这里，到时即便出云秘境现世，你与渡月峰的众弟子也不能前去……”
于霁推理完掌门性格，猜测他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做出的反应，立刻抬头对铭溪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铭溪愣在原地，还没有回味完师尊话语，就感觉室内平白掀来一股清香——
“本尊听闻你们遭遇妖兽袭击消息后颇为不安，遂立即赶来。”
未见人影却已能从耳闻话语中辨别其身份的铭溪和于霁：“……”
来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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