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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故意刁难

神豪从无限秒杀开始 咸鱼老蟹 7782 Aug 6, 2021 5:13: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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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六十余年,盘坐在归元祭台中心的韩穆薇也终于领悟完全了二百九十七字战咒符文,看着愈来愈通透的祭台,不禁笑着长吁一口气:“菩菩,我已经元婴后期巅峰了。”
    小天菩刚刚去看过同伴,又顺便给五行阵加了灵晶,这会心情正好:“还剩下九类战咒符文阵,等咱们都堪悟了,估计你也该进入化神境了,”只是这次进阶暂时不会伴有雷劫。
    韩穆薇也是这般认为的,而且领悟越多,她就感觉自己与白玉祭台联系越紧密:“算起来我都已经二百二十七岁了,”也不知天衍宗怎么样了?
    在这六十余年中,寒逍老祖宗又来了一次,将正在闭关的两位钟家老祖宗送了来,至于天衍宗其他要渡劫的老祖们得等到太乙山金城秘境争夺战后才能陆陆续续地入缈徕。
    小天菩掰着圆乎乎的小指头算了起来:“薇薇儿,金城秘境两百年之限已到,今年十月三宗六门一寺院就要齐集太乙山划分金城秘境,”她们这是错过大热闹了。
    “对,”韩穆薇在想的也正是这事:“上次寒逍老祖宗来的时候说小二胖和箫箫结婴已成,也不知箫箫修为稳定后有没有接任天衍宗宗主之位?”
    “依着未行的性子,箫箫儿应该已经接任了,”小天菩对韩穆箫没什么要求,只希望将来他在与她们做买卖的时候,能大方一些,手指缝开阔一点,要知经了八十余年的霍霍,薇薇儿已经离贫困不太远了。
    韩穆薇深叹一口气:“菩菩,知道咱们还剩多少灵晶吗?”
    说到这个问题,小天菩的一双小平眉都耷拉了下来:“将将够你剩下九十年用的,”她们以后都得要靠小九儿养了。
    “不怕,等我出了缈徕界,就拿几颗晴婴果去卖,”韩穆薇一手捂着心头,想想又不对:“没有灵晶,我们还有灵石,”很多极品灵石。
    “没有极品灵石,只有中、上品灵石,”小天菩撅着小嘴喃喃说道:“极品灵石都已经被我拿去跟小九儿换了灵晶,”现在小九儿那也是一块灵晶都没有,有灵晶的那位还在沉眠炼化鲛皇珠。
    韩穆薇啧吧了两下嘴,深觉这问题不能再继续聊下去了:“我还是修炼吧,”不然她都觉对不住自己牺牲的那些可爱又润泽的小灵晶。
    苍渊界天衍宗三言峰衍行殿中,韩穆旸将将历练回来就被召到此,看着坐在主位上陷入沉思的那位,便自己找了个地方先坐下:“十四哥,你在想什么呢?”
    “想韩大胖,”韩穆箫转眼看向韩穆旸:“我接任天衍宗宗主之位的时候,未师叔就警告我,无论什么时候一切要都以宗门利益为重,”还有半个月天衍宗一众精英弟子就要去往太乙山,他这不就想起胖胖了吗?
    韩穆旸拿出两颗灵果,扔了一颗予韩穆箫:“未师叔这是防着你和我姐暗度陈仓,掏宗门内库。”
    八十多年过去了,前任未宗主、他师父破军及其兄长破岂等等都接连突破化神境,虽然天衍宗明面上还是只有三化神,但秘地中化神道君还真不少,不过天一老祖和天牧老祖已经闭关,大概是要冲击炼虚。
    元婴真君就更不用说了,单他们韩家就占了四,他、十四哥、韩旻、意优,还要外加姬晟,而这后头仍有一大串在为元婴做准备。
    至于顶上的,天竹老祖在二十年前终于成功进阶炼虚,入主了藏书阁,原镇守藏书阁的释明道尊则去往了霄瑱界的域外仙魔战场。释甲老祖也闭关了,据闻待太乙山之战后,他会和释骢老祖等等一同入衡元界。
    他也不知衡元界具体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但却清楚天衍宗、中洲沐家、霄瑱归一宗,上古姬氏近来都有好些高阶修士闭关了。他还听如玉说霄瑱界千雪宫原已准备飞升的宫主雪荀依莫名受了伤,飞升雷劫生生被压后了。
    “这个……,”韩穆箫也不好意思说没有,他和胖胖姐弟之情确实深厚:“二胖,此次太乙山金城秘境之争,你可得给哥出把力,”说到正事他便收敛了心绪,“无论如何,天衍宗要保住金城秘境的五成份额,”一丝一毫都不能让。
    韩穆旸心里记着这事呢:“之前我已经在心中衡量过了,金丹、筑基两境界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现在就困在元婴境,”天衍宗现有的元婴真君几乎都是年轻一辈,而其他两宗六门一寺院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韩穆箫点首:“无极宗的夏慈铭、万剑宗的前任宗主殷擎现也没有闭关,六门倒是还好应付,就是净覃寺的玄明是个人物。”
    “玄明交给未名师兄,”韩穆旸啃完一颗灵果:“夏慈铭……,”提到这个人就不禁叫他想起另外一人,抬眼望向主位,“你是不是该给明颜师姐下道宗令了?”
    二胖这话算是说到他心里了,韩穆箫擦了擦灵果:“已经下了,”明颜师姐现还在北冰原,也不知能不能及时赶回?当然他也担心另外一点,“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在算计利用明颜师姐?”
    韩穆旸摇首:“不是,”他虽不太懂感情的事,但于是非上两眼还是相当亮堂的,“明颜师姐的一头银丝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况且其正处元婴巅峰修为,实力与夏慈铭相当,我觉得于情于理,他们也是时候该有个了结了。”
    “情之一字,”韩穆箫也无法言说,脑中闪过结成元婴后入世俗历世时遇见的那个女子,谁能想到曾经妙音门门主的掌上明珠会在世俗开了个善堂,他垂目轻笑:“你等会去逍遥峰帮我问问凤鸣师兄能不能出战?”万剑宗的殷擎不好对付。
    “好,”韩穆旸见正事说完,便问起另外一件事:“我听说大胖有徒弟了?”还是善德道君带回来的。
    韩穆箫就知道二胖要问这事:“确实,”面上露了坏笑,“善德道君是胖胖的嫡亲师父,他要给胖胖收个徒弟,我还能反对吗?”
    “听说还是个雷灵根小子,现由善德道君在领着?”韩穆旸耙了耙头发:“那小子不会是姓朱吧?”
    “你就闭嘴吧,”韩穆箫瞪了他一眼:“若真是善德道君亲生的,他会让自己亲儿子挂在胖胖名下,”那不是乱了辈分吗?儿子变徒孙。
    虽然当初他也有此怀疑,但见了那秦倾之后,他便丝毫不再怀疑,善德道君生不出那么体面的娃娃,要知秦倾那小子的一双桃花眼既有神又黑亮。
    韩穆旸想想也是:“我有空了得去看看那个娃子,”跟他交流交流,不能让善德道君给带歪了。
    “是该去看看,”那孩子也不容易,韩穆箫对他是深表同情,头上顶着个百岁元婴但又不见人影的师父,身周环绕着的全是小意优和韩旻这类的人物,可别生了心魔才好。
    二人又叙了一会话,想知道的都了解了,韩穆旸便起身告辞。
    逍遥峰上,沐尧在修炼之余巡视了一番灵植果木,收了成熟了的灵果,后便来到了山腰处的洞府,瞥了一眼已经停止运转的四季阵,就直接进入了洞府。
    石屋内虽然空荡荡的,但却十分干净,只是少了些人气,来到小院看着那两棵又长高了些的云灵茶树,他敛下眼睫淡而一笑:“云灵茶树出的茶叶,我都已经帮你收了凝炼好存放了起来,等你回来分你一半。”
    “你这是想大胖了?”韩穆旸来了逍遥峰,自然是要先到他姐的洞府瞧瞧,他娘说了看一个男子记不记挂一个女子,不能只听其嘴说,他眼睛扫过小院,见院中多了两把竹制摇椅和青石茶几,还有几盆花草,心中满意了。
    沐尧躺到摇椅上,看着对面的无风崖:“你回来是为了太乙山之战?”
    二十年前未行师叔有所悟,修为压制不住,韩穆箫不得不比原计划早了十年接任天衍宗掌门之位。二十年过去了,韩穆箫在行事果决上比之未行师叔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对,”韩穆旸摘了一片云灵茶叶放到口中,很快就品到了青涩的苦味:“而且重天秘境这不也要开启了吗?”他和沐畅还有姬如玉一行人都约好了,要横扫重天。
    “重天秘境我也会去,”他的天凤神血已经炼化了一半,修为也已入了元婴巅峰,不出意外待出了重天秘境,他就该闭关冲击化神境了。
    韩穆旸躺到另外一把摇椅上,偏头看向右侧:“你会去太乙山吗?”
    “去,”沐尧双目慢慢闭上:“让掌门放心吧,”就目前来看,天衍宗元婴一辈中能与万剑宗殷擎匹敌的大概就只有他了,未行师叔进阶化神后便给他发了传信。
    此次太乙山之行是要各宗门主事亲自带队,也是韩穆箫继任天衍宗掌门以来第一次在外露面,而未行师叔要他助其镇住二宗六门一寺院,彻底坐稳天衍宗掌门之位。
    “那他确实可以高枕无忧了,”韩穆旸对沐凤鸣的实力是相当认同,毕竟自己也体验过:“我姐那个徒儿——秦倾,你有见过吗?”
    沐尧点首:“见过,”他虽是闭关,但却不是闭死关,外面的事沐家那群小子三天两头的就会跑来与他叨叨,他都有点后悔撤了逍遥峰外善德师父留下的法阵了。
    “秦倾从钟晓秘境中带出了一株升仙根,尸魔门的尸运大概是得了消息在其一出秘境就动手争抢,差点伤了他。”
    “伤了?”这事韩穆旸也听说了,那双与韩穆薇极为相似的星眸中冷芒一闪:“是善德道君出手拦得快,不然将将在秘境中筑基的小子怎么抵得过尸运一化神道君?”
    沐尧轻笑不语,尸运老魔寿元将尽,一株升仙根可增千年元寿,他怎么忍得住?
    “那升仙根呢?”韩穆旸比较好奇这个,露了光的东西秦倾未必能保住。
    “卖了,”沐尧右手半遮着面,浅笑道:“善德师父和尸运大斗了一回,回宗就闭关了,秦倾来峰顶寻我,说想请我陪他去一趟三言峰,”作为师伯,他自是义不容辞。
    这师父没领过一天,徒弟脾性倒是承了她,韩穆旸抬手揉搓了两把脸:“等会我去对面瞧瞧他。”
    沐尧瞥了一眼无风崖顶的山壁:“他应该是闭关了,”不然这个时辰秦倾应在锻体。
    “缘分未到。”
    半月后,三宗六门一寺院齐集太乙山头,韩穆箫坐在一众主事人中尤显脸嫩,这个时候他就不禁想起了自家师父宝宁真君在他结婴前的叮嘱,只是他没当回事,看着主擂台上一百筑基弟子,心中估算着时辰。
    此次有关金城秘境划分之争,一共分为三重,第一重是筑基团斗,各宗门出十位精英弟子立于擂台之上,正常斗法,以两个时辰为限,最后依各家留在擂台上的弟子多寡,进入下一重金丹比试。
    第二重各宗门出金丹五位,靠抽签决定对立宗门,两两宗门之间三场为限,直至决出排名为终,而第一重留在擂台上弟子最多的宗门可不用抽签,直接选择对立宗门比试。
    第三重则是归属元婴境,一宗门三元婴,规则同金丹。
    至于化神、炼虚的比斗,天衍宗倒是不怕,但无极宗往后缩了,其宗内战力强悍的海昀将将才在天极山脉借助雷音乌庚竹渡了出窍雷劫,剩下明面上的炼虚境修士就只有仍在受罚的海西。
    一声震耳铜钟响,第一重筑基期的团斗正式开始,身穿白色祥云宗门服的弟子攻防得当,不过百息就占据了擂台的中心位置,后便不再保留,大肆出手。
    原二宗六门一寺院的弟子见天衍宗这般早就占了地,还想着联合起来,将他们团灭,结果那就是一群刚出笼的疯子啊。上首还坐着各家的老祖,各宗门的弟子也不敢动阴私,只能认命被扫落擂台。
    “天衍宗的小儿总是这般精神,”坐于韩穆箫下手的无极宗掌门宏义真君拂过自己下巴下那寸余长的山羊须:“我们无极宗的弟子还是太斯文。”
    左右两头那挥剑的小子一看长相就知是出自中洲沐家,瞧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虎样,眼角余光扫到一抹红色,他顿觉牙都疼。
    “确实,”韩穆箫也觉无极宗的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修士要的是去凡存真,弟子收进门可不能娇养,”还是他们天衍宗的娃子好,个个都是从山上下来的野猴子。
    宏义未在多言,倒是叫一直盯着的妙音门门主清音逮着机会了,干笑两声后似玩笑一般问道:“韩宗主年纪轻轻就接任了天衍宗掌门一位,不知可有心喜之人?”
    同是人却不同命,同是一宗门之主,她跟这韩穆箫可真是天差地别,韩穆箫接手的是个千好万好的天衍宗,而等着她的就是个烂摊子。吉音造的孽,都过去近百年了,妙音门依旧难生存。
    韩穆箫轻笑:“清音门主是想要予本座说媒?”
    “清音哪敢呢?只是我妙音门多有好女,清音也想成就美事,”说道这里,她便更加热忱了:“厚颜问一句,韩宗主喜欢什么样儿的女子?”
    “什么样儿?”韩穆箫双目盯着擂台,笑言:“我喜好颜色,就请清音门主按着本座六姐韩穆琦和本座侄女韩意优的相貌寻,颜色可不能低于她们,当然光颜好还不行,得要有神。”
    清音门主面上的热络没了,韩穆箫明显是在为难她。这三宗六门一寺院谁不知韩穆琦和韩意优这对姑侄之美,若她们不是背靠天衍宗,头上还有寒逍郎君镇着,他韩穆箫以为单凭韩家能护得住这二女?
    这时合欢门的新门主美红真君乐了,一把红团扇半掩着面轻声软语道:“若是妙音门没将那音裳离除名,想来清音门主就不会被韩宗主难住了。”
    心倒是大,妙音门背靠着无极宗,竟还想勾搭天衍宗的现任宗主。这韩穆箫年纪可轻着呢,天衍宗今后至少两百年尽在其掌握之中,他可是未行手把手教出来的,岂会那么好糊弄?
    两个时辰转眼就过去了,不出意料天衍宗留在擂台上的弟子人数是最多的有八,其次便是万剑宗、无极宗均留了六。
    接下来就是金丹比试,天衍宗派出的五金丹依旧实力强悍,修为均在金丹后期至巅峰,经过两天一夜地比斗,不负所望地拿下了排名第一。
    临到最后一重,沐尧和韩穆旸、未名代天衍宗出战,他们一连拿下了六门一寺院,终于对上了无极宗,可这时明颜仍没能赶至太乙山。
    韩穆箫经多方权衡,不得不让沐尧对上夏慈铭,可无极宗后面要打擂的两位也都是结婴过五百年的元婴巅峰境修士,他是真的有点担心,毕竟天衍宗要全胜才能拿下金城秘境半数份额。
    一身红衣的沐尧持剑立于离夏慈铭三丈之地,多年未见,这位修为竟还困在元婴巅峰,他以为夏慈铭会是无极宗最年轻的化神道君,现在看来是未必了。
    “没想到有一日,我会与你立于同一擂台之上,”他说没期待,那是骗人骗己。
    要知沐凤鸣在刚刚入元婴后期就已被称为化神之下第一人,同为剑修,他自是想要与他切磋一番,只是现在心中更多的是失落,他以为他的对手应该是她。
    沐尧左手一翻,红日之下凤鸣剑寒光微敛:“动手吧。”
    夏慈铭轻笑:“好,”不过在其将将唤出本命剑时,一声清脆悦耳的冰极鸟叫声自远方传来,跟着一片片鹅毛般的雪花便开始飘落。坐在上首的韩穆箫面上露了笑,她终于来了。
    韩意优扭头望向天边,一满头银丝的绝艳女子,着一身白色广袖仙羽裙斜躺在一只通体雪白的冰极鸟背上,对空饮酒,其清冷至极又似冰焰一般引人神往。
    夏慈铭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瞬间融化成水。躺在冰极鸟背上的明颜收起了酒壶,后化作一抹雪花飞向了太乙山顶,只一息就现身在了沐尧身侧:“这一场让我来吧。”
    沐尧没多言:“好,”话音未落人就已消失在了擂台之上。
    明颜抬眼望向这个她昔日爱入骨的男子,心中再无一丝波澜,唤出青丝剑:“你我恩怨今日一次了结,”曾经她声名受辱,被困情劫多年,她以为只是自己不中用,后来才知一切从开始就是欺骗。
    “好,”夏慈铭抬首看向明颜,在见到她的一头银丝时,心中钝痛不能自已,右手握紧剑:“明颜道友……请,”青丝剑也作情丝剑,她将她的三千青丝融于利剑之中,剑若柔情却最伤人。
    右手一翻,她想到了自灭情智时的痛,双眸冰似寒潭,瞬移而上,青丝剑划过,三千情丝顿显,根根是割喉的丝。既然要战,夏慈铭也不会相让,因为让是对明颜莫大的侮辱。
    一剑斩情丝,后闪身而上,明颜凭空消失,一道暗含着冰凌之气的剑气当空直下飞扑向夏慈铭。夏慈铭挥剑,两道剑气相迎,轰一声,擂台中心有了细纹。
    你来我往足有三个时辰,二人均未保留互不相让,观战的人是大饱眼福,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哀叹,曾经苍渊的金童玉女反目成仇,到底是情不够深,还是无极宗掌事眼瞎心也瞎?
    夏慈铭的招式越来越凌冽,倒是明颜依旧如常,青丝剑丝毫不负其柔之名,就在众人以为他们还要僵持许久之时,明颜双目一凛,忽然凭空生出一声冰极鸟叫,一片冰花飘落,青丝凌空下劈,伴着冰凌锐气。
    钪,夏慈铭看着握于手中的短剑,黑色粘稠的血从嘴角滴落,拉成长长的丝,剑断,他的衷情蛊也破了,最后明颜依旧选择放过他,而至此他和她便再无情怨。
    明颜轻轻落于祭台之上,背对着夏慈铭,收回了青丝剑,笑着看向韩穆箫:“师姐还未恭喜你承继宗主之位,”未行师叔终于解脱了,他也是为他们操了不少心。
    韩穆箫立马起身拱手:“箫多谢师姐,”有了这一战的胜况,无极宗算是拿下了。
    而这次太乙山之争终是以天衍宗全胜夺得金城秘境半数份额落幕,且天衍宗一众元婴真君及坐镇老祖的态度也让世人明了韩穆箫这宗主之位是稳当当的。
    太乙山之争后不过三月,姬靖元携妻子韩凌音,领着四十三位高阶修士直接从霄瑱界入了衡元,来到了三水行人洞府。
    再见到自家闺女,韩显只觉其沉稳了不少,到底是在域外仙魔战场走过一朝,他吩咐了她两句,就带着姬靖元入了内室相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入缈徕?”
    姬靖元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我带来的四十三位中,有十一位已达进阶的边缘,所以不能拖,”另外他还有一事要说,“岳父,千雪宫的宫主雪荀依带着雪家的人随后就到,她要在缈徕渡飞升雷劫。”
    “什么?”韩显一惊:“雪荀依是准备在缈徕飞升?”若是这样,那确实是更好,缈徕虽说是个小千世界,但其灵气浓度还保留在上古时期,定能承受雪荀依的接引之光,“不过她怎么知道缈徕的事?”
    “我自然是有我的法子,”一头及地白发的雪荀依出现在韩显身后,戏谑道:“多年未见,你还是一样不怎么待见本宫,”抬首瞥了一眼坐于对面的姬靖元,若不是她有所察觉,姬氏还不准备拉上她千雪宫。
    闪身到韩显的下手落座,她轻嗤道:“一方天刑钟家、一方镇守域外仙魔战场的上古姬氏,还有守护神魔之眼的凤沐氏族,你们怎么就能把我千雪宫给落下了?”就好似这天地规则覆灭,他们上古雪家全族能逃被吞噬的噩运一般。
    韩显扭头看向雪荀依笑道:“这不是怕节外生枝吗?而且你临近飞升,我们也不敢去……”
    “谁节外生枝?”雪荀依瞟了一眼韩显:“雪氏要真有这样的族人,不劳你们动手,本宫亲自让其神魂俱灭,”她手上又不是没有雪家人的血。
    “你凝冻了修为?”韩显打着岔:“来到衡元界感觉怎么样?”
    雪荀依明白韩显的意图,也不打算再计较下去:“我修为现在只有合体境,没什么感觉,”凝冻修为是他们雪家的家族秘术,她有分寸,想来这次若是幸运,她就可见到那位了,这样待飞升上界,雪家就不会再如无主浮萍,惶惶不可终日。
    韩显点首:“如果没什么问题,后日我就带你们去冥渊之地,”至于薄弱点,他知道在哪。
    姬靖元和雪荀依起身朝着韩显拱手:“这次就有劳岳父(寒逍)了,”无论如何,只要能让缈徕重归三千世界,叫他们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因为这是束缚承天仙帝至关重要的一步。
    缈徕界外混沌之中,正在打坐的褚喜云忽然睁开双目,眼中露出了狂喜,他成功了,那道潜神咒被他用混沌之气成功地圈禁了。
    垂目向下,按例还有一月,那个女魔头就将再次打残他,今日是他们传道的日子,正好方便他行事。别以为待在混沌之中,他褚云琅就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太天真了,细长的双目中满是阴鸷,人消失于混沌。
    正隐身立在神山之外看着桃无盐传道的钟珠珠突然双眉一拧,杏目一沉,冷哼一声就背手跨入了神山。
    褚喜云站在小坑边上,看着坑中的那株只有一尺高的神植天菩,嘴角上挑的弧度越来越大,他们珍视的,他都要毁灭。
    右手一招,混沌之气顿生,凝结的速度是以前的两倍,这都要感谢那个女魔头。没有她,他怎么会不要命地修炼?混沌小球击向小坑外的禁制,瞬息间六道禁制便被破了。
    褚喜云蹲下身子,抬手慢慢靠近天菩枝头的那朵小黄花苞:“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他们太残忍,哈哈……呃……”
    “我倒没看出来你这么有能耐,”钟珠珠的右手穿过了褚喜云的琵琶骨,紧抓着他的元婴,杏目中平静如死水,禁锢了他的神魂:“敢封禁我下的潜神咒,你就没想过我会发现吗?”
    褚喜云已经感受到了自己濒死的元婴散发出的绝望,他……他也许不该落地缈徕,明明他知道这位在此,血从七窍中涌出。
    钟珠珠双目一凛,一把将其元婴拉出被震碎的丹田,后稍稍用力,那只一直在勉力挣扎的元婴就开始溃散,看着小坑中孤零零的花株:“你刚刚就该直接逃离,”也许那样还存有一线生机。
    可是他心中有太多不甘了,褚喜云瞳孔放大,仰首上望,除了一片空白再无其它,这就如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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