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定局难改
转眼便是上万年，楚风一直缓步游历在这片不属于他的古史中。他未曾心急，也无惶恐，对于自己是否还能回得去，他并不担忧。
身为道祖寿元近乎无尽，若是能够成就路尽仙帝，即便绵延十数个乃至数十个时代又有何妨。天地陨而自身不灭，亘古长青。更何况，倘若他未能成就路尽仙帝这等存在，即便回去了，又能如何？
他而今在花粉路女帝的帮助下，是可以抗衡绝顶道祖，足以成为傲视古今的存在之一。但，他却连仙帝的两根手指都无法抵挡。任凭他施展浑身解数，手段神通层出不穷，在那等存在眼中，也不过只是蝼蚁尔。
若是不能真正跻身路尽存在，就算是回去了，也不过只是被一指点死的下场罢了。
整整一万年，楚风徒步走着，他的伤势还未曾尽数恢复。路尽帝祖的道法太过磅礴，哪怕有着花粉路女帝与皇蝶的庇护，他也不过只是侥幸捡了条命。万年光阴，也只是让他脱离了生死危机，稳固了伤势罢了。
这一天，他走过了诸多星河，来到了一处宇宙中。他感受到其中有着不少修士的存在，而最强者，便是一尊道祖。虽然那尊道祖的气息并不是在同阶中多么强大，但到了这个层次的存在，多少能够让楚风得知一些所需要的信息。
楚风双目凝望这方宇宙，他看到了十片星河凝聚而成一处圣地。他微微一笑，一步迈出，跨越宇宙边荒，穿梭时光岁月，走入了圣地。
“呵呵，未曾想还有道友降临，有失远迎，还请道友恕罪。”一道年轻的声音传响星河之中，但话语的态度并非多么的热情。
楚风倒也不在意，他能感受到，对方的修为大致与刚成就道祖的古青相差不大。这样的道祖之境并不稳固，也无怪对方态度冷淡。
“道友客气了，在下不请自来，叨扰之处还请道友海涵。”楚风含笑开口，他已是数百万岁月的存在，早已学会了虚与委蛇。
楚风话语落罢，却见他的面前光芒闪烁，一道年轻而衣着华贵的身影浮现。
他的双眸之中七彩光芒流转，仔细地打量着楚风。半晌，他方才点了点头，露出了些许笑意。
不过，他仍旧略有试探地开口道：“这位道友看着面生，不知是在那位祖师的帝统门下修行？”
楚风却是神色一黯，他想到了皇蝶，想到了大阴间的好友与同行者。而今，不知道还能有几人幸存着……
他数百万年的修行，却也在此刻不由从神魂散发出了阵阵悲戚之意。一时间，十方星河的芸芸众生，尽皆莫名垂泪。
道祖悲戚，天地交感，大道共鸣，是芸芸众生之殇。
“诸帝凋零，道祖皆陨，前贤以命相护，不顾自身生死，为我挡下了路尽生灵一指。”楚风低声轻语，神色间尽是落寞。
那年轻道祖闻言，确实眉头微皱：“诡异路尽还有人能抽空出手灭界？尔等为何不向天庭求助，难道说……？”
青年道祖眼罢，当即双目之中七彩神芒迸发，神色不善地盯着楚风。话已至此，二者都是历经千难万险成道之人，又岂会不知言外之意。
“求助？你们都死光了。如果真有人能相助，我又何苦数百万年来不敢有着丝毫松懈，又怎会亲手将父母妻儿封印，数百万载不敢去与他们相见？”楚风喃喃开口。
“什么意思？”年轻道祖眉头皱起，楚风一言一语皆不像是假话，那悲戚之意又是从神魂发出的。但他身为道祖，又岂能分辨不出自身的生死与真假。当即心中推演，想要推算眼前之人的前因后果。
楚风轻声一叹：“道友无需推演了，我重创之际被送入岁月长河，不知道了哪个时代。敢问道友可曾听闻过荒天帝？或是叶天帝？亦或者大阳间与仙域？”
“此为元初，荒叶二天帝从未听闻，当世天庭横立，此际正在震杀不详。亘古以来，唯有一尊天帝，为......天帝，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年轻道祖眉头迟迟不肯舒展，直至现在，还不肯相信楚风。
楚风却是微微一怔，他望着眼前道祖，诧异开口：“是哪尊天帝横立当世？为何道友不曾言明？”
这一次，反倒是那年轻道祖怔了一下，他诧异道：“我方才已然言明，为......天帝。”
楚风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从对方的唇齿之间判断言语，然而，却是只觉得眼前一片虚无，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是极是极，想来是触碰到了大因果，我不属于这个时代，也许隔得太过久远。故而至关重要的信息被掩去，我无法听到，亦无法看到。若是修为成就路尽，或许能够得出蛛丝马迹。”楚风喃喃开口，他已经推测出了部分真相。
那年轻道祖听闻楚风这般开口，不由身躯一震，不寒而栗。
“倘若眼前此人所言为真，这般璀璨强盛的大世，后来人却不知天庭，不知远处时代，不知当世天帝之名。这是为何，莫非我等，当真被葬下了？”年轻道祖深吸了口气，内心之中掀起惊涛骇浪。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承受，在他看来，自己的生死并不重要。可为何，他心中那至高神明一般的存在，却也不被后世得知，却也葬在了这个大世之中。
他可以接受自己身死道消，可以承受十方星河陨灭破碎，但他不能也不愿相信至高无上的那位天帝，会败亡。他想不到一丝一毫的原因与可能，想不到任何能够威胁到那位的存在。
“道友，你放开一切心神与防备，你方才所言太过于震撼，事关重大，还请配合。否则，在下会请镜心祖师出手，届时恐怕会令场面难堪。”年轻道祖深吸了口气，沉声开口。
楚风点了点头，他应允了。
“不必了”一道雄厚的中年男子之音传来，随后一道千丈人影踏空而来，缩到了正常大小。
此人烂烂目如电，凛凛气愈遒，他身披明亮铠甲，似是从古而来的战神。他望着楚风，一番推演之后，轻声道：“看不透，我只看到了你无尽未来的一角，孑然一身，身在.......高原？！”
那中年男子不禁后退了半步，他的目光之中满是震撼。
“高原！诡异始祖所在之地！”楚风当下脱口而出，他的气息不平，这是仙帝在为自己推演未来，多数可信，想来这种推演不会出错。可他在高原做什么？难道说？自己日后的修为成就了仙帝，乃至荒天帝的境界，如此一来，他是去斩杀敌手去了。
“什么所在之地？道友为何出言无声？莫非是不愿告知？”年轻道祖先是不悦开口，随后猛然身躯一颤，他想到了楚风此前的言语。
“莫非，道友当真是来自后世，隔了无数个时代？故而，受到大因果加身，一些至关重要之语，我等无法沟通，记不住，听不见，看不清。我们这一世，终究是葬下了......”年轻道祖呼吸急促，连得下方星河自主闪起了守护大阵，若非如此，这十方星河将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直接被吸干。
“扶方，定心凝神，莫要乱了道心。纵然这一世当真葬下了，但我们还有后来者！”镜心仙帝沉声开口，他的心中亦不平静，但他还要安慰着晚辈，让其道心不溃。
“而后呢？敢问镜心帝祖，晚辈当时在做什么？孑然一身......”楚风后辈发凉，心中亦是悲戚，倘若只留下了他一人，荒叶不再，狗皇不见，难道一切都归于虚无了吗？
镜心道祖强定心神，他的双目如同明镜一般，映照古今未来，不断地向着岁月长河下方探索：“你......如若癫狂，时哭时笑，散发着滔天气息，那是祭道境！浑身浴血，似在杀敌。”
楚风心中一震，如同混沌神雷炸响，他连退数步，双拳紧握，胸膛起伏不定。他的脑海中思绪纷飞，不知在作何念想。
“还......还有吗？”楚风艰难地开口，似是用尽了全身气力。
“看不到了，你身上有着气息遮掩，想来是大因果之力。纵然你放开一切心神防备，我也只能窥得这么模糊一角而已。或许，这也和你未来是祭道境至强者有关。”镜心仙帝沉声开口，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有感慨，有不忍，有认可......百感交集。
“前辈......”楚风艰难开口，他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后方才再度言语：“如果看到了未来，那是否，能够改变这样的结局！我不相信什么定数，我相信他只是大道万千运转之一的可能性，只是这种可能与倾向最大！”
镜心仙帝沉吟：“难，你有经历过看到未来或者有人推测而出，但却改变结局的事吗？若是寻常生灵，帮他逆天改命这没什么。但是，到了祭道境界，干预的又是亿万世界，古今未来，这样的大因果，这样的结局，难！”
楚风缄默，他知道，对方所言是实话，他不甘心，可终究无可奈何。他想到了大阴间之战，按照长生帝祖所言，这是一场浩劫，一场持久的大战。但他的出现，他的修为强行改变了道祖大战的结局，更是出现了皇蝶的变数。
随之而来的，便是原本的结局被改变，道祖之战，胜负分明。可，真的改变了吗？更大的浩劫出现了，一尊路尽帝祖凭空而现，似乎就是为了拨乱反正，将一切都回归到原本的额定局上而出现的。他的出现，使得拼命赢下的道祖战局再无意义，大阴间终究躲不过浩劫，避不开灭亡。而毁灭的时间，更是被加速了......
身为道祖寿元近乎无尽，若是能够成就路尽仙帝，即便绵延十数个乃至数十个时代又有何妨。天地陨而自身不灭，亘古长青。更何况，倘若他未能成就路尽仙帝这等存在，即便回去了，又能如何？
他而今在花粉路女帝的帮助下，是可以抗衡绝顶道祖，足以成为傲视古今的存在之一。但，他却连仙帝的两根手指都无法抵挡。任凭他施展浑身解数，手段神通层出不穷，在那等存在眼中，也不过只是蝼蚁尔。
若是不能真正跻身路尽存在，就算是回去了，也不过只是被一指点死的下场罢了。
整整一万年，楚风徒步走着，他的伤势还未曾尽数恢复。路尽帝祖的道法太过磅礴，哪怕有着花粉路女帝与皇蝶的庇护，他也不过只是侥幸捡了条命。万年光阴，也只是让他脱离了生死危机，稳固了伤势罢了。
这一天，他走过了诸多星河，来到了一处宇宙中。他感受到其中有着不少修士的存在，而最强者，便是一尊道祖。虽然那尊道祖的气息并不是在同阶中多么强大，但到了这个层次的存在，多少能够让楚风得知一些所需要的信息。
楚风双目凝望这方宇宙，他看到了十片星河凝聚而成一处圣地。他微微一笑，一步迈出，跨越宇宙边荒，穿梭时光岁月，走入了圣地。
“呵呵，未曾想还有道友降临，有失远迎，还请道友恕罪。”一道年轻的声音传响星河之中，但话语的态度并非多么的热情。
楚风倒也不在意，他能感受到，对方的修为大致与刚成就道祖的古青相差不大。这样的道祖之境并不稳固，也无怪对方态度冷淡。
“道友客气了，在下不请自来，叨扰之处还请道友海涵。”楚风含笑开口，他已是数百万岁月的存在，早已学会了虚与委蛇。
楚风话语落罢，却见他的面前光芒闪烁，一道年轻而衣着华贵的身影浮现。
他的双眸之中七彩光芒流转，仔细地打量着楚风。半晌，他方才点了点头，露出了些许笑意。
不过，他仍旧略有试探地开口道：“这位道友看着面生，不知是在那位祖师的帝统门下修行？”
楚风却是神色一黯，他想到了皇蝶，想到了大阴间的好友与同行者。而今，不知道还能有几人幸存着……
他数百万年的修行，却也在此刻不由从神魂散发出了阵阵悲戚之意。一时间，十方星河的芸芸众生，尽皆莫名垂泪。
道祖悲戚，天地交感，大道共鸣，是芸芸众生之殇。
“诸帝凋零，道祖皆陨，前贤以命相护，不顾自身生死，为我挡下了路尽生灵一指。”楚风低声轻语，神色间尽是落寞。
那年轻道祖闻言，确实眉头微皱：“诡异路尽还有人能抽空出手灭界？尔等为何不向天庭求助，难道说……？”
青年道祖眼罢，当即双目之中七彩神芒迸发，神色不善地盯着楚风。话已至此，二者都是历经千难万险成道之人，又岂会不知言外之意。
“求助？你们都死光了。如果真有人能相助，我又何苦数百万年来不敢有着丝毫松懈，又怎会亲手将父母妻儿封印，数百万载不敢去与他们相见？”楚风喃喃开口。
“什么意思？”年轻道祖眉头皱起，楚风一言一语皆不像是假话，那悲戚之意又是从神魂发出的。但他身为道祖，又岂能分辨不出自身的生死与真假。当即心中推演，想要推算眼前之人的前因后果。
楚风轻声一叹：“道友无需推演了，我重创之际被送入岁月长河，不知道了哪个时代。敢问道友可曾听闻过荒天帝？或是叶天帝？亦或者大阳间与仙域？”
“此为元初，荒叶二天帝从未听闻，当世天庭横立，此际正在震杀不详。亘古以来，唯有一尊天帝，为......天帝，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年轻道祖眉头迟迟不肯舒展，直至现在，还不肯相信楚风。
楚风却是微微一怔，他望着眼前道祖，诧异开口：“是哪尊天帝横立当世？为何道友不曾言明？”
这一次，反倒是那年轻道祖怔了一下，他诧异道：“我方才已然言明，为......天帝。”
楚风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从对方的唇齿之间判断言语，然而，却是只觉得眼前一片虚无，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是极是极，想来是触碰到了大因果，我不属于这个时代，也许隔得太过久远。故而至关重要的信息被掩去，我无法听到，亦无法看到。若是修为成就路尽，或许能够得出蛛丝马迹。”楚风喃喃开口，他已经推测出了部分真相。
那年轻道祖听闻楚风这般开口，不由身躯一震，不寒而栗。
“倘若眼前此人所言为真，这般璀璨强盛的大世，后来人却不知天庭，不知远处时代，不知当世天帝之名。这是为何，莫非我等，当真被葬下了？”年轻道祖深吸了口气，内心之中掀起惊涛骇浪。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承受，在他看来，自己的生死并不重要。可为何，他心中那至高神明一般的存在，却也不被后世得知，却也葬在了这个大世之中。
他可以接受自己身死道消，可以承受十方星河陨灭破碎，但他不能也不愿相信至高无上的那位天帝，会败亡。他想不到一丝一毫的原因与可能，想不到任何能够威胁到那位的存在。
“道友，你放开一切心神与防备，你方才所言太过于震撼，事关重大，还请配合。否则，在下会请镜心祖师出手，届时恐怕会令场面难堪。”年轻道祖深吸了口气，沉声开口。
楚风点了点头，他应允了。
“不必了”一道雄厚的中年男子之音传来，随后一道千丈人影踏空而来，缩到了正常大小。
此人烂烂目如电，凛凛气愈遒，他身披明亮铠甲，似是从古而来的战神。他望着楚风，一番推演之后，轻声道：“看不透，我只看到了你无尽未来的一角，孑然一身，身在.......高原？！”
那中年男子不禁后退了半步，他的目光之中满是震撼。
“高原！诡异始祖所在之地！”楚风当下脱口而出，他的气息不平，这是仙帝在为自己推演未来，多数可信，想来这种推演不会出错。可他在高原做什么？难道说？自己日后的修为成就了仙帝，乃至荒天帝的境界，如此一来，他是去斩杀敌手去了。
“什么所在之地？道友为何出言无声？莫非是不愿告知？”年轻道祖先是不悦开口，随后猛然身躯一颤，他想到了楚风此前的言语。
“莫非，道友当真是来自后世，隔了无数个时代？故而，受到大因果加身，一些至关重要之语，我等无法沟通，记不住，听不见，看不清。我们这一世，终究是葬下了......”年轻道祖呼吸急促，连得下方星河自主闪起了守护大阵，若非如此，这十方星河将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直接被吸干。
“扶方，定心凝神，莫要乱了道心。纵然这一世当真葬下了，但我们还有后来者！”镜心仙帝沉声开口，他的心中亦不平静，但他还要安慰着晚辈，让其道心不溃。
“而后呢？敢问镜心帝祖，晚辈当时在做什么？孑然一身......”楚风后辈发凉，心中亦是悲戚，倘若只留下了他一人，荒叶不再，狗皇不见，难道一切都归于虚无了吗？
镜心道祖强定心神，他的双目如同明镜一般，映照古今未来，不断地向着岁月长河下方探索：“你......如若癫狂，时哭时笑，散发着滔天气息，那是祭道境！浑身浴血，似在杀敌。”
楚风心中一震，如同混沌神雷炸响，他连退数步，双拳紧握，胸膛起伏不定。他的脑海中思绪纷飞，不知在作何念想。
“还......还有吗？”楚风艰难地开口，似是用尽了全身气力。
“看不到了，你身上有着气息遮掩，想来是大因果之力。纵然你放开一切心神防备，我也只能窥得这么模糊一角而已。或许，这也和你未来是祭道境至强者有关。”镜心仙帝沉声开口，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有感慨，有不忍，有认可......百感交集。
“前辈......”楚风艰难开口，他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后方才再度言语：“如果看到了未来，那是否，能够改变这样的结局！我不相信什么定数，我相信他只是大道万千运转之一的可能性，只是这种可能与倾向最大！”
镜心仙帝沉吟：“难，你有经历过看到未来或者有人推测而出，但却改变结局的事吗？若是寻常生灵，帮他逆天改命这没什么。但是，到了祭道境界，干预的又是亿万世界，古今未来，这样的大因果，这样的结局，难！”
楚风缄默，他知道，对方所言是实话，他不甘心，可终究无可奈何。他想到了大阴间之战，按照长生帝祖所言，这是一场浩劫，一场持久的大战。但他的出现，他的修为强行改变了道祖大战的结局，更是出现了皇蝶的变数。
随之而来的，便是原本的结局被改变，道祖之战，胜负分明。可，真的改变了吗？更大的浩劫出现了，一尊路尽帝祖凭空而现，似乎就是为了拨乱反正，将一切都回归到原本的额定局上而出现的。他的出现，使得拼命赢下的道祖战局再无意义，大阴间终究躲不过浩劫，避不开灭亡。而毁灭的时间，更是被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