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还是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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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钧一发之际，幸好青儿和小林子在一旁拦了下来。
    “来人！”平安往门外大吼道，很快便有侍卫进来把月牙和星迎制服住。
    “两人一人五十大板，当着我的面打，我要看见皮开肉绽，不准给我偷懒，否则我一起罚。”平安狠狠地说。
    平安平素待人温和，忽然这么暴怒，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打人的手更不敢有丝毫懈怠。
    正如平安所言，月牙和星迎最后都是皮开肉绽被人抬回洗净处的，平安还特意叫人拿了钱给陈公公，拜托好好“照顾”着！虽然月牙和星迎的事也便这么结束，但平安心里却忽有了一个疙瘩，总觉得不舒服。
    是夜，平安躺在床上，却始终辗转难眠，心里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那莫名其妙的一出。心里着实烦躁得要紧，平安又起身，拿出纸笔打算练字静心。
    方才吃饭时平安的脸色有多难看，青儿都是记在了心里的，一直放心不下，不时便往平安的房间望去。
    见平安房里亮了灯，遂即起身，轻叩房门：“小主，我是青儿。”
    “你进来吧。”平安轻轻地答道。
    青儿进了房门，关切地道：“小主可是心情不舒畅？”
    平安点头：“这会子总觉得烦躁，睡不着，索性起来练字。”
    “小主，你这样可不行。”青儿开口，“不若奴婢去烧些水来给小主泡泡脚，再给小主按摩一下如何？奴婢听说这个有助于睡眠。”
    平安今日本就没有午睡，困得慌，那会儿也只因这一闹才睡不着，现在身体也有些疲劳，遂答道：“好，那就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只要小主好，奴婢就开心。”青儿说完便转身出去。
    也不知是自己着实累了还是因为青儿的方法得当，平安心里的怒气确是渐渐消了下去，于是开口道：“行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奴婢告退。”青儿把东西都收拾干净才离开了去。
    幸好夜里没有失眠，一觉醒来，平安也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刚刚准备吃早膳，便见小林子神色匆匆跑了进来：“小主，出事了。”
    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心情，忽然听到这句话，平安不禁皱眉，问道：“又发生什么了？”
    “刚刚陈公公差人过来报信，昨天来的那两人……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掉了。”小林子回答道，语气里也满是忧心。
    “什么？”平安似乎还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你说她们两个死掉了？”
    小林子怯怯地点头。
    青儿是在洗净处待过的人，比平安更多了些只觉，不禁开口问道：“在洗净处偶尔死一两个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为何这么匆忙要过来禀报小主？”
    小林子赶紧开口道：“听说……听说是宜妃娘娘今日奉命去各处检查发现的，又听说两人昨日在小主这里受了刑，所以……”小林子说不下去。可也不消小林子说，平安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小主，怎么办？”青儿也开始担心起来。
    平安只沉着脸，冷冷道：“先莫乱了阵脚，等宜妃娘娘派人来找我再说！”
    平安并不是不慌张的，只是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了，按理说五十大板也死不了人，而且恰逢宜妃今日便去各宫检查。平安直觉事有蹊跷，这种时候偏偏是不能自乱阵脚的，平安深深沉了一口气，只等着看事情发展的事态。
    便在听到这消息后不久，果真有人来到宁阁告诉平安皇后娘娘传召。
    青儿和小林子都满面担忧地看着平安，平安却仍一副淡定的姿态，从容地往皇后寝宫去。
    其实不过是宫人死了，但平安一进皇后的寝宫，便发现好大的阵仗。
    皇后坐在正中间的高位，秦昭仪和宜妃分坐两侧，下面还有穆宛烟、韦凌梅等人，只是平如柳有了身孕才不在此处，但俨然一副要审讯的姿态。
    平安先给各位娘娘请了安，才开口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召我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皇后给身边的人递去眼色，立马便有人把月牙和星迎的尸体抬了上来。两人皆面色惨白，安静地躺在那里。其他的妃嫔看见，皆忍不住掩鼻，把头转向一边，此刻倒是一副菩萨，见不得死人的姿态。
    “你可认识这两人？”皇后看着平安，一字一句问道。
    “臣妾认识。”平安低着头道，“这是我以前的两个丫鬟。”
    “既是你的丫鬟，怎么会在洗净处？”皇后眯眼看着平安。
    平安模样看着倒是从容：“因为她们对臣妾不敬，所以被臣妾打发去了洗净处。”
    “若才人只是打发宫女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至少应该跟本宫禀报一声，你是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吗？”皇后看着平安，脸色皆是严厉。
    “臣妾不敢。”平安赶紧开口，“只是臣妾以为这是小事，本不想麻烦皇后娘娘，是臣妾疏忽了，望娘娘降罪。”
    皇后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宜妃却不禁开口道：“怕现在的关键不是这个罢，我今日去巡察，听说这两人皆是昨夜被妹妹打了一顿，想来也是失血过头，才不幸失了性命。”
    “我还以为妹妹素来宽厚，却不想也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穆宛烟也趁机煽风点火加上一句。
    平安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但平安也明白现在的关键是皇后娘娘，不管这两人说什么，只要皇后没有开口，都是没有意义的，故仍旧低头不语。
    “想来妹妹也不会无缘无故打骂两人，怕其中也有些原因，不若先听妹妹解释解释。”窦以彤倒是在为平安开解。
    皇后挑眉，声音淡淡的：“那你先说说究竟是何缘故？”
    “昨日两个宫女来找臣妾，想要臣妾重新召她们回宫伺候臣妾，但臣妾不愿意，她们竟然出言辱骂，甚至想要偷袭臣妾，臣妾一怒之下才命人打了她们五十大板。”平安解释道。
    “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宫女？”皇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也不过是妹妹一面之词，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穆宛烟兀的说了一句。
    “臣妾宫里的青儿和小林子当时皆在场，皇后娘娘若不信大可去问他们。”平安说。
    “都是你宫里的人，说的话又怎么可以相信。”穆宛烟对平安本就积怨已深，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想给平安一些不快了。
    但穆宛烟终究太过心急，全然没有顾到一旁皇后的感受，皇后鼻翼轻轻冷哼了一声：“穆采女，此事究竟是我审讯还是你，莫太过放肆了。”皇后明显压着自己心里的怒气，但不满也很明显了。
    穆宛烟也知自己失言，赶紧低下头认错道：“臣妾错了。”
    皇后又冷看了穆宛烟一眼，才把目光重新看向平安。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后问。
    平安的声音不卑不亢：“臣妾犯了错，自无话可说。但这两人的死臣妾觉得有些蹊跷，臣妾虽然责人打了五十大板，但终不至丧命，不知太医怎么说的。”
    “御医房王御医诊断尸体，所言两人是失血过多而死。”皇后回答。
    平安不觉蹙眉：“若真如此，臣妾无话可说。”
    便在这时，蒋晗竟也来了这帝后宫，众人纷纷忙着行礼。
    蒋晗只点了下头，随后问道：“你们是在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今早宜妃去各处巡察，发现两个宫女死了，询问发现是平才人的人，昨日又在平才人那么受了罚，臣妾今日才召平才人过来询问一番。”皇后恭敬地答着。
    蒋晗却不以为意：“不过是死了两个宫女，用得找这么劳师动众吗？”
    蒋晗一言，倒真叫众人不知说何是好，半晌，宜妃开口道：“回皇上，死了宫女确实不算大事，可这两宫女是平才人私自打入洗净处，没经皇后同意，实在有损皇后娘娘威严。况且又是私下用刑，我们也不过希望平妹妹长个记性罢了。”
    “若是如此，皇后随意施些惩罚便好，朕相信平才人也不是如此顽固之人。”只蒋晗一句话，整件事基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众人也不敢有什么非议。
    “既然皇上也说话了，平才人自己以后注意些，纵是惩罚宫女，也当有个分寸。你今日先下去把道德经抄写五遍交给我罢。”皇后吩咐。
    “臣妾遵旨。自当不辜负皇上和皇后娘娘训戒。”平安恭恭敬敬道。
    皇后和皇上都点了下头，众人也散了。
    一回到宁阁，青儿不禁道：“今日多亏了皇上，不然事情可就难办了。”
    平安还紧着眉：“皇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青儿却不以为意：“不管皇上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总之小主没事就好了，那会儿接到皇后执意，奴婢当真快吓死了。”
    平安没有说话，心里却开始沉思。
    正如那会儿蒋晗所言，虽然宫里死了人，但只是两个宫女，这后宫各处怕是不时都会有这样的人消失，却无人知晓罢了。况且一切都太过巧合，若不是有人刻意想把事情闹大，也不会有今天那处了。
    而且平安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月牙和星迎仅仅是因为那五十大板而失血过多死亡，也想弄清楚究竟是谁处心积虑想要害自己，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宫里的御医平安相熟的也只有张御医一人，于是开口道：“青儿，明日张太医要去德妃娘娘那里诊脉，你届时去等着，等张太医忙完把他请到我这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