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暴雨前夕

    生活在梁城的人都知道，肖家的衰败完全始于多年前李、肖两家的一场赌战。
    当时那一战由李、肖两家当代天赋最为杰出之人进行，也即是李家长子李虎和肖青彦的大哥肖靖宇。
    两人都是各自家族中天赋最为杰出之人，只是二十出头的他们修为已达先天之境，是各自家族年青一辈中毫无争议的第一人。
    可若论二人的天赋和真实实力，实则肖靖宇要比李虎高上一线，二人作为对立家族的一员，时有切磋，通常也是肖靖宇胜多。
    只是这一次赌战让人大跌眼镜，从战斗开始到结束，李虎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在肖靖宇之下。
    也正是如此，两人陷入了一场苦战，那一场战斗异常激烈，在短时间里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相互僵持足足一个多时辰。
    本以为这一场赌斗的结果最终会以平手而终，两家这一次的赌战也会由此落下帷幕。
    可在战斗的最后，打出真火的二人彻底爆发出彼此的全部实力，两人间杀招不断，杀伐果断，出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留情。
    即使如此，最终的结果看似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在众人所料之中。
    本来呈现持平之势的肖靖宇在二人一招错身之时，惊现一式杀招，李虎一时未能即使察觉招架，最后落得身受重伤将近垂死的地步，肖靖宇也由此优势取得了赌战的胜利。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赌战会就此落下帷幕时，李家现任家主李然在无人反应过来之时突然出手，并且以一个莫须有的责问，在重伤肖靖宇的同时还破了他的修行根基。
    这还不止，在这之后，李然又以一些莫须有的证据指证肖靖宇赌战作弊，为此不惜当着所有人的面与李虎演了一场戏，以此强行扭转赌战的结果。
    父子二人配合无间，让所有人猝不及防，若非二人演技拙劣，所谓的证据更是一些无关之物，怕是真会让人相信他们说的话。
    肖家对此心知肚明，也看出李家不轨意图，一战大战彻底爆发，点燃了两家多年来积累至今的恩怨。
    那一场战斗自然是无比惨烈的，两家高手各有数位身亡，赌战之地被彻底毁去变成一片废墟，至今还矗立在梁城之中，成为了那一场战斗的见证。
    肖家的衰败就在那一场大战之后，从此不得不休养生息，甚少插手梁城大事，李家则借此威势大涨，发展至今才有了独尊梁城之势。
    那一场战斗即使已经过去多年，然而对于整个梁城的人而言，意义不可为不大，成为了奠定李家如今威势的关键。
    时隔多年，两家再次发生摩擦，关键之人仍是两家嫡系，只不过换成了李军、李智和肖青彦三人。
    这本无关紧要，可从这一次摩擦中，他们再次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影子，因此得出事情不简单。
    ·····
    梁城李家。
    李家作为梁城如今最强大的势力，为显示其威势和实力，李家府邸已于几年前从梁城南方搬移到了梁城城中心的位置。
    三日时间过去，李家大门依然紧闭，往日里负责驻守大门的守卫也不见踪影，只余有两座狰狞的凶兽雕像立于门前，震慑着过往的路人。
    李府之大难以想象，内有各种亭台楼阁分布，又有青石道路铺盖延绵其中，不时还能看到几处河池小湖的映射之光，甚至还能听到流淌川流于内的水道。
    此时在李家正堂外面，二十位身着黑衣的黑衣人整齐站列，一眨不眨的望向正堂方向，目光坚定没有犹豫。
    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煞气让普通人心中惊颤，显露出来的先天境界修为令低阶修行者为之惊惧。
    二十个黑衣人的正前方，一个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男子仰躺在一张露天竹椅上，在他身边有四位姿色不错的女子在小心伺候，动作小心谨慎，细腻，生怕会引来男子的震怒。
    不用多说，此人正是李智无疑。
    三天的调理，他身上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只不过他胸口依然疼痛无比，稍微移动都会使得伤口重新裂开。
    而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与他样貌相似的男子，身上穿着一身锦绣黑衣，双腕上套着两个圆环，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淡淡微光，此人也不必言说，正是李智的二哥，李军。
    “二～二哥，大哥真的出关了吗？”。
    李智此刻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即使身边有四位姿色不错的女子也不敢多做什么，很是安分，只是他说出来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李军瞥了他一眼，眼里也有一丝惊怕浮现，最后只是沉声叮嘱：“三弟，这一次你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只是谁也没想到半路会蹦出一个外人，更没想到肖青彦会隐藏如此之深”。
    “可！可是！”，李智仍是止不住心中的害怕。
    “没有什么可是的，大哥既然出关，梁城年青一辈中无人是大哥的敌手，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差错出现”，李军斩钉截铁，对他所说的大哥颇为敬畏的同时，还有难以想象地信心。
    想起三天前的憋屈，脑海中又浮现这三日里的种种，李军恨声怒道：“肖家这一次将没有其他的可能出现”。
    这几天他们李家没有任何动作，并非是他们想要息事宁人，他们不过是在等他们的大哥李虎出关，同时也为召集这一群先天境的黑衣护院，他们李家顶尖的强者。
    有这些力量在手，再加上李虎真丹之境的修为实力，肖家只不过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两个废物，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怎好说是我李然之子？”
    “父亲，此事不怪二弟和三弟，肖青彦隐藏修为一事莫说是他们，便连我们都不知道”。
    “哼，这肖家果然有所隐瞒，若非我李家有先见之明，先下手为强进行试探，只怕会吃上一个大亏”。
    正堂中有两道声音不断传出，从称呼和语气上来看，一道略带沧桑，满含威严，当是李家现任家主李然；另一道生气满满，充满自信，应是李然之子李虎无疑。
    两人在大门紧闭的正堂中交谈，声音传至外面也没有任何的担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的交谈更为激烈，声音却在逐渐压低，最后只剩下些许的声音出现。
    即便如此，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的交谈从来没有撇开过肖家，偶尔间也能听到“阳谋”、“计划”、“消灭”等字眼。
    可想而知，正堂里的父子二人正在谋划着一场阴谋，亦或者是完善他们早已经制定好的某个计划。
    “父亲，这几天肖青彦一直都在留在暮夜楼，那个姓林的小子也与他相交甚好，若是暮夜楼真与肖家结盟，恐会对我李家苦心经营多年的局面不利”，正堂中，李虎突然沉声凝道，似有担心。
    这几天他们李家可未曾停下对暮夜楼的监视，时刻都在关注肖青彦与暮夜楼的关系发展，自然也知道梁城出现的不少流言，其中也包括肖家、暮夜楼结盟的猜测。
    若是这个猜测成真，他们李家多年的计划将不得不暂时搁置，独尊梁城的那一天的到来会更远。
    李然似是在沉吟，也像是在思索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可在最后也只能发出一句叹声，言道：“此事正是为父担心的，依军儿所说，暮夜楼楼主当是突破到了玉丹之境不假，而今我等已经打草惊蛇，若是他们两家由此联合，我等多年的谋算定当落空”。
    “虎儿，我们李家若想独尊梁城，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肖家，暮夜楼暂且可以不管，也莫要得罪，肖青彦既然展露出修为，那便由你亲自出手，如此他们肖家也无话可说”，紧接着李然的声音再次传出，果决中带着丝丝森然的血腥。
    “父亲放心，这一次由孩儿亲自出马，必将马到功成”，李虎也是很快回应，语气十分狠辣，更带着明显的兴奋。
    “两个儿子的修为都毁在你的手里，肖仁那个老家伙必然会忍不住，到时候，哈哈哈”。
    ···
    另一边，梁城肖家。
    肖家坐落在梁城东方，门口同样矗立有两尊凶兽雕像，家族除了没有李家那般气派之势，其内同样拥有座座亭台楼阁，各种雕梁画栋。
    只不过相比李家的恢宏盛气，肖家族内内人气较少，不少房屋都处于空置状态，也就显得几分萧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多年前那一次因赌战而爆发的战斗十分突然，肖家根本未曾料到李家会借口动手，没有任何准备的他们自然损失了不少强者。
    这些年来又有李家刻意打压，除了一些对肖家忠心耿耿的修行者，其余都已经先后离去，如此以来，肖家实力自然大减，也便有了这萧条之景。
    萧条并不代表肖家不能与李家抗衡，多年来的休养生息，肖家的顶尖强者数量依然未曾减少，先天之境中的流砥柱也在渐渐恢复，时至今日，修养生息多年的肖家实力已经接近数年前的赌战之时。
    肖义在两天前已经从暮夜楼回归肖家，没有任何的拖沓，直接找到肖家家主将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禀告。
    肖家家主能够坐上家主之位，自然非常人，很快就分析得出李家的目的，当即召集族中强者汇聚，闭门商议了将近两天之久，直至第三天正午时刻，方才各自散去。
    期间更是连续不断有各种命令下达，越来越多的肖家强者被召集回肖家，以往只有族内祭祖之日方可见到的各个长老齐齐汇聚，每一个都带着满满的战意。
    同时，嗅到战争味道的肖家家主也在秘密安排族内天赋出众的子弟暗中撤离，整个肖家看似没有任何的动静，实则已经进入备战的状态，只待他们分析的结果发生。
    除了肖家高层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两天的商议是为了何事，他们只知道从肖家家主等人开始闭门商议之后，整个肖家都陷入了极度紧张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