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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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雨楼。
    二楼，雅室。
    龙五就在这间雅室里面，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
    他的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你就会发现。
    他的气色其实非常不好！
    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龙五的脸色是苍白的，宛如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身材瘦削，面容憔悴。
    眼睛里面充满了疲倦。
    充满了虚弱。
    七月十五，正是一年当中非常炎热的时候。
    龙五的椅子上却垫着一层虎皮，腿上也盖着正宗的波斯地毯。
    看上去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但是龙五的眼睛里面，并没有光芒。
    仿佛对自己，对生命，对这个世界都失去了信心。
    在龙五身旁，站着一个老人。
    老人虽然满头银发，但是面色却是赤红的。
    两只眼睛也炯炯有神，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
    而且老人的眼睛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一样，令人不敢仰视！
    这个老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方神话。
    纵横天竺三十年，未尝一败。
    他就是卓不群，卓尔不群的卓不群！
    如今，他却来到了龙五跟前，甘愿为龙五卖命。
    一个看上去毫无气色的男人，为什么会让神话级别的人物为他卖命呢？
    ...
    静。
    寂静。
    雅间里面非常的寂静。
    龙五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一叹：“我已经有5年没有等过人了。”
    “是。”
    “今天我却等了他们半个小时。”
    “是。”
    “上次我等的人好像是铁枪温侯。”
    “现在，他已经不能等别人了，别人也不会等他。”
    ——死人，是不会等人的。
    ——也没有人会去等一个死人。
    龙五望着窗外，若有所思：“他死的很惨。”
    “铁枪温侯，就是萧七他们的榜样！”
    “那是以后的事。”
    “以后的事？”卓不群微微皱着眉头。
    “对。”
    “为什么？”
    “因为他们现在还不能死。”
    卓不群的瞳孔在逐渐收缩：“那件事情，只能让他们去做？”
    龙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说话也是需要消耗力气的。
    龙五不想消耗过多的力气。
    而且，龙五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
    龙五闭嘴之后。
    卓不群没有继续发问。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窗外刮来一阵风。
    这阵风拨动着龙五的碎发，也撩拨着不远处的门帘。
    风过，门帘静静地垂在门口。
    一动不动。
    突然！
    门帘又动了。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垂着头，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盘子上面，是一个扣着的青花瓷大碗。
    卓不群看了这个男人一眼，确认他是店里的伙计之后，冷冷说了一句：“出去！”
    “小人是来上菜的。”
    “客人还没来，你上什么菜？”
    “那三位客人，恐怕永远也不会来了。”黑衣男人淡淡道。
    卓不群听到这里，默不作声。
    回头看着龙五，观察着龙五的脸色。
    龙五疲惫不堪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一道比刀锋还要锐利的光芒！
    龙五盯着黑衣男人，就好像科学家在盯着自己的小白鼠一样。
    但是这只小白鼠的眼睛有些奇怪。
    宛如江洋大海，也仿佛日月星辰。
    让人永远都捉摸不透。
    沉默。
    还是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龙五才问了一句：“我的那三个客人不会来了？”
    “绝对不会来了。”
    “你就这么肯定？”
    黑衣男人没有说话。
    而是将手上端着的盘子摆在了桌子上。
    然后慢慢地掀起了青花瓷大碗。
    龙五看到盘子当中的东西之后，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道好菜。”
    “这的确是一道好菜。”黑衣男人微微一笑。
    “只可惜这道菜只能看，不能吃。”
    龙五说的没错。
    盘子里面装的这道菜的确吃不得。
    因为盘子里装的不是乡野小吃，也不是宫廷佳肴，而是三只手！
    三个人的手！
    ...
    三只手整整齐齐地摆在盘子里。
    远远望去就像是三只鸡爪！
    但如果离得近的话，你就会发现它们不是鸡爪。
    而是人手！
    一只大手，两只小手。
    大手布满了老茧，看上去坚硬无比！
    两只小手一只是左手，一只是右手。
    左手比正常的手多了两根手指，右手却比正常的手少了三根手指。
    龙五认得这三只手，不由得叹息道：“看来，他们的确不会来了。”
    “可是我来了。”黑衣男人轻轻一笑。
    “你？”
    “他们不来，我来也一样。”
    龙五盯着眼前这个黑衣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们不是你的朋友。”黑衣男人淡淡道。
    “我没有朋友。”
    “他们也不是你的敌人。”
    “你很聪明！”
    “你找他们来，是因为你想让他们替你做一件事情。”
    “聪明有时候带有贬义，但是智慧不一样，你很有智慧！”
    “所以我来也一样。”黑衣男人轻轻一笑：“因为他们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他们三个人才能做的事情，你一个人就能做？”
    “我最近很想找件事情去做。”
    “捕风捉影，一秒七杀！”龙五看着盘子当中的左手：“你知不知道这只手曾经杀过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他的手究竟有多快？”
    “不知道。”
    “妙手神偷，无孔不入！”龙五凝视着盘子当中的右手：“你知不知道这只手曾经偷了多少奇珍异宝？你知不知道这只手到底有多灵巧？”
    “不知道。”
    “天生神力，力能扛鼎！”龙五看着盘子当中最大的那只手：“你知不知道这只手当年聚过多少宝鼎？你知不知道这只手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一件事。”
    “你说。”龙五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那番激动。
    “我只知道我的手还在腕上，他们的手却在盘子里。”
    龙五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们的手之所以会出现在盘子里，是因为你？”
    “对。”
    龙五的身子微微后仰：“现在，我对你这个人很感兴趣。”
    黑衣男人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一样。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龙五看着眼前的黑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