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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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型海浪席卷塞壬号狠狠地丢向空中。
　　因为失重弗吉尔与其他水手在空中往下坠去，互相看到对方扭曲的面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蓝光一闪，弗吉尔传送到莎拉身旁，将她搂在怀里。
　　这个时候传送到海面只有死路一条，海浪打下的力量足够撕碎他们的身体。
　　他只能带着莎拉回到塞壬号的甲板上。
　　嘻嘻～
　　一声轻灵的笑声传到弗吉尔耳中，随后又一股力量将塞壬号带着他们再次冲向天空。
　　还来？
　　弗吉尔内心吐槽一声，两次巨大的力量冲击的他快要失去意识。
　　浮在空中的弗吉尔想尽最后的力量掏出卡片回到甲板，不经意地往下一瞥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画面。
　　塞壬号在一头巨型龙鲨的嘴里。
　　正是它带着塞壬号冲向空中。
　　潮汐海灵！
　　弗吉尔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彻底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弗吉尔慢慢恢复意识醒了过来，他四处张望。
　　塞壬号安静地浮在海面，甲板上水手们四零八散地趴着，而莎拉枕着自己的大腿满脸痛苦地想要睁开双眼。
　　海浪消失了，而恶水人鱼群也消失不见。
　　“醒醒，莎拉。”
　　弗吉尔摇醒莎拉。
　　“发生什么了？我们没死？”
　　苏醒过来的莎拉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死，在那种海浪下他们竟然生还有些不可思议。
　　“恩。”
　　弗吉尔也搞不清海浪扑来后的状况，脑海中只有轻灵的笑声和巨型龙鲨印象。
　　是潮汐海灵救了我们？
　　反复思考后弗吉尔只能得出这个结论，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救他们？
　　难道真是祈祷的作用？
　　祈祷？
　　弗吉尔猛然想起海浪扑来时瓦尔德跪在甲板上祈祷的情景。
　　瓦尔德？
　　弗吉尔急忙站起身，四处找着瓦尔德身影。
　　张望过后，弗吉尔发现
　　瓦尔德消失了。
　　莎拉恢复神智后也开始清点人数，除了瓦尔德其他水手都活着。
　　“真是奇怪，瓦尔德究竟是什么人？”
　　弗吉尔回到水手室换了套衣物，被海水冲刷后如果不用水洗净身体，海盐会很快在身体上结痂然后瘙痒难耐。
　　船长室，会议桌。
　　莎拉和雷文早已换好衣服，看着面前的海图面露难色。
　　虽然还未天明，他们已然毫无睡意。
　　“该死的，我们弄丢了航向！”
　　雷文满脸怒气，恨死那群该死的人鱼。
　　“被海浪拍打后我们不知道现在船在什么位置。”
　　莎拉抬起头对弗吉尔说道。
　　“别看我，我依然是个菜鸟。”
　　雷文冷哼一声，难能没挤兑弗吉尔。
　　“罗盘还能用，我们只能朝着那个方向走，至于多久和能不能到不一定。”
　　看了一会海图后莎拉无奈做出选择。
　　“可船上的食物坚持不了那么久。”
　　这种方式无疑是慢性死亡，如果是食物足够他们还可以一拼，可现在这种状况他们能活着到巴普海域的可能性不足十分之一。
　　“那你告诉我更好的办法，雷文。”
　　莎拉有些不喜，如果雷文能说出更好的办法她自然会重新做决定，如果不能这样更会打击他们生还的希望，只会起到反作用。
　　听到莎拉的话后雷文沉默，不再说话。
　　“我们最有可能处在的位置是哪里？”
　　弗吉尔想了想开口问道。
　　莎拉有些惊讶地望了弗吉尔一眼，随后指了指海图中的某个位置。
　　“按照之前海浪的流向和我们昏迷的时间，我们很可能飘到了这里。”
　　“返航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按照弧线行驶呢？”
　　弗吉尔走向前在海图上比划一个半圆。
　　“你疯了！弗吉尔，直线行驶我们的食物都不够，现在弧线行驶更不可能了，你知道在海上直线变成弧线行驶需要多走多少路程吗？”
　　雷文虽然没有说明，但脸上摆满了你是菜鸟的嘲讽表情。
　　“反正都是死，不如试试看，如果莎拉猜测的准那么直线行驶只会与这些地方擦肩而过，如果弧线行驶我们很可能在途中就能经过这些地方。”
　　弗吉尔分别指了指海图上几个地方，按照标注那里都不是荒岛。
　　“好，就按弗吉尔说的做。”
　　莎拉卷起海图，递给雷文让他出去掌舵。
　　雷文接过海图满脸丧失希望的表情离开船长室。
　　“被海浪扑向空中时，你可曾见过瓦尔德。”
　　雷文走后，弗吉尔坐在莎拉的对面想要询问她关于瓦尔德事情。
　　莎拉摇摇头，那种状况下思考都是件困难的事情哪里还能睁开眼观察状况。
　　“瓦尔德可有什么信仰？”
　　见莎拉没有回答他，他只能从瓦尔德最后那次祈祷理起。
　　“如果说信仰，那他的信仰可能就是这艘塞壬号吧。”
　　莎拉思考片刻，瓦尔德是塞壬号上最老的水手，她肯定对他有所了解。
　　“可实际并不是，我们都还活着而他却消失不见，那么塞壬号就不是他的信仰。”
　　在塞壬号度过几十年的瓦尔德，没有理由突然消失不见，如果说海浪只将瓦尔德一人拍下船，那弗吉尔更相信他是自己跳下船的。
　　笑声，
　　巨型龙鲨，
　　潮汐海灵！
　　瓦尔德曾跪在甲板上祈祷时说过，“救救我们吧，您虔诚的仆人瓦尔德会用一生侍奉您。”
　　如果潮汐海灵的到来真是瓦尔德祈祷的馈赠，那救下塞壬号所有人后他唯一的去处就是侍奉潮汐海灵。
　　怎么侍奉？
　　弗吉尔脑海中冒出画面，一位精灵古怪的生物踏在海面，身后牵着一只木板朝前方驶去，而木板上趴着个死气沉沉的老头？
　　哪里是侍奉，更像是折磨好吧。
　　弗吉尔使劲摇摇头，将脑海中的画面甩去。
　　瓦尔德隐瞒了考伯的事情将要受到莎拉的惩罚，后被弗吉尔劝说要将功赎罪，难道这就是他赎罪的方法？
　　思来想去，也的确有这种可能。
　　年纪大的人最怕人情债，瓦尔德用自己后半生的自由来救赎了塞壬号和所有人。
　　龙鲨，凶残且邪恶的生物，
　　想到这，弗吉尔已经明白了瓦尔德所谓的用一生侍奉的意义。
　　望着窗外天际边刚翻起的鱼肚白，
　　弗吉尔突然感觉到这里的世界真实且残酷，活着就是救与被赎。
　　莎拉静静地望着沉思的弗吉尔，慢慢也明白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