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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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在4304，贾仁可以隐约感觉到灵魂的波动，杂乱不像是单独的一份。
厚底的运动鞋一步一步沉闷地踏在地板上，就在贾仁刚刚走到4304的房门前一阵凉风陡然从身侧袭来，转头格挡，寂灭幽火的火光逼退了想要偷袭的残，这时贾仁才真正看到残的样子。
一袭嫁衣凤冠，绝美的面容少了属于人的生气，勉强露出的脖颈已经不是之前惊鸿一瞥中白嫩的模样，而是一个巨大的看得到断面的伤口。
‘和情报上一样，残，人残。’
轻轻碰了碰胸口的钟型吊坠，只有贾仁自己和灵体才能听到的钟声缓缓敲响，在钟声的影响下残的行动不再那么飘忽像是有了实体一样。
毫不犹豫一刀挥下，横刀不短，残才被钟声束缚没有办法挪移贾仁的利刃就已经要顺着断面切下。
突然惨烈的哀嚎响起，眼前这个残背后伸出两只反折的双手死死握住了刀刃，在幽蓝的火光里劈啪作响。
残趁着刀刃被阻隔连忙向后飘，远离贾仁的攻击范围，一双无神的眼睛默默盯着贾仁。
那双手像是凭空出现的，贾仁在它出现之前根本感知不到什么，但就在刚刚那双手出现的一瞬间感知中多出来了一个残。
‘两个？’
不敢大意，左手触碰身侧墙壁上的阴影，黑色的影子像是斗篷从黑暗中分离贴合在贾仁身上。
随着黑暗遮盖住贾仁，之前戒备着的残似乎丢失了目标像是疑惑的四处张望。就在它面前潜行的贾仁清楚地看到在这个身穿嫁衣的魂体背后拼合着另一个魂体，那是一个新郎，大红色和新娘的一模一样，不过很明显的是这个魂体并没有意识。
‘双重？不，还有......’
贾仁再次屈指弹动吊坠，这一次不再是声音，而是一圈一圈无形的波纹荡漾开来，波纹很快漫过依旧身体沉重的残......
嫁衣消失了，凤冠也消失了，留下的除了那个仍能被称为绝美的容颜外一切都和肉眼看到的不同。
头颅被分成了一体两面，一面男一面女，而除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两双手其他的部位都被扭曲的人脸堆叠成的褶皱覆盖，它们就是嫁衣的花纹，贾仁数不清楚有多少人脸，不过这些人脸因为拥挤甚至有共有一张嘴、或者一只眼睛的情况，在褶皱中大量的茸毛像是野草被挤出来，至于凤冠，那是一个野兽的颅骨。
眼前的残根本不是什么单个的魂体，至少是几十甚至上百的魂体组合成的。
‘难怪韩队他们根本没有解决，只是把它封印在这儿......’
贾仁心里隐约知道这个残为什么还在这儿的原因，和单一的魂体不同，这种组合性的魂体必须解决主体，但主体是哪一个很难辨别。
‘从心域世界来看主体是新娘吧。’
刚有这个想法贾仁就立刻否决了，韩队他们肯定也进了心域，那么新娘绝对不是主体不然以这些老资历的能力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先解决主体的道理。
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贾仁也就不再多想，在阴影的笼罩下径直向残走去，潜行在阴影中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此时如果肉眼看的话会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缓缓移动，但是残，尤其是魂体类型的残并不依靠视觉，它们的感知会倒映在它们的意识里。
但是在感知中，贾仁现在完全被遮蔽起来了。
简单靠近还飘在窗边的残，被钟声解除伪装后魂体的空隙也一并暴露在贾仁眼中。
缠绕着幽火的刀刃在贾仁显形的瞬间撕开了一双头颅，在钟声的限制下半实体的新娘、新郎的头颅打着旋儿落在了走廊上。
魂体上的人脸衣开始嘶叫，刺透灵魂的沙哑声音就像是用磨损严重的锯子撕扯着喉管与声带。
但是这些完全影响不到贾仁，目光锁定在这个拼合的头颅之上，受到致命袭击之前无意识的新郎也有了反应，但下一刻贾仁的刀刃就刺向了它。
雾气升腾，刺空的触感被反馈给握刀的手，周围的景象再次变换，心域又一次吞噬了贾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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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敲锣打鼓、欢天喜地，不同的是这次贾仁直接出现在开办喜宴的府邸内。
新郎和新娘正在拜天地，大红的服袍、嫁衣，贾仁能看得出来新郎笑得很开心，然后场景变换，贾仁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书案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喜事所以红烛刚刚换好还是全新的，就和烛台一起放在桌角。
让贾仁在意的并不是书桌而是旁边几步远的书架，地上扔着一本被翻开的书。
不知道是什么书目，但简单蹲身看了两眼，文言文和繁体字，贾仁勉强能认出“靈”“忘”一些不算生僻的繁体字，至于连起来通读，对于贾仁来说语文的文言文翻译向来不是他的拿分项，书中在讲什么内容他也无从得知，只能寄希望书里还有类似于插画的书页让他了解这本书在讲什么。
然而手指触碰到书页刚想翻到下一页就听到身后门吱呀开合的声音，转头周围景象又是一变。
死寂的洞房、碎裂的杯盏，新娘已经被翻开盖头依靠在床脚，似乎是气氛又像是无奈独自耸动着双肩低声呜咽，新郎看着推门进来的贾仁，揉了揉眼似乎想要集中已经昏花的视线，待看清楚后哭出声来。
他对着贾仁说了什么，但是贾仁听不见也无法依据嘴唇读出什么，最后新郎一指被推开一条缝隙的门，周围场景又回到了贾仁熟悉的地方。
那条河，水花被无形的力量激起，连带着里面的白色小鱼，这次仔细观瞧下贾仁才发现这些雨之间也是不同的，虽说都是乳白色但是个别被拍起的小鱼却有着红色的斑点。
就在贾仁向继续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时，耳边风声乍起！
再回头哪里还有河水小鱼，只见没了头颅的残躯从那些长满茸毛的缝隙间、人面嘶吼的口腔中伸出大量的手臂疯狂地抓向原地站立的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