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白生得这么黑
卫长安走走停停，一会儿看向东边，一会儿看向西边，最后确定了什么东西后，直直向北走去。
李菰看他若有所得的面色，以为他看出了什么端倪，连忙转头四面八方地跟着看。可惜，除了看出周边的房屋沿东北方向越建越高外，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说到底和卫长安并不熟，而且对其多有怨怼，因此也就不好意思去询问他看到了什么关键点。
直到，卫长安忽然停下脚步。
李菰发着呆险些撞到他背上，正想开口问他为何停下，却见他眼睛一亮，嘴角露出笑容，吐出一句：“到了！”
“到了？”李菰顺着卫长安的目光抬头一看，那是一处三层小楼，小楼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
“怡红院？！”李菰瞪大了眼睛，“你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卫长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李菰被他这种稀松平常的语气惊到了，“你可是神官！神官！神官怎么能进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这种地方怎么了？”卫长安眼神更怪异。
李菰被卫长安这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得直起鸡皮疙瘩：“这可是风尘之地，污浊肮脏之地！神官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不去这里，那神官应该去哪里？”卫长安反问道。
“自然是低调去某处客栈或者民居！我们身为神官，要悲天悯人，解救劳苦大众、救扶悲情之人，怎么能倚红伴翠、贪图享乐！”李菰义正辞严。
“哦。”卫长安悠悠应了一声，“那我问你，被生活所逼、出卖**的人，算不算劳苦大众？被父母无情卖进青楼，每日以色娱人的人，算不算悲情之人？”
“啊，这……”李菰瞬间无言以对。
“算不算？”卫长安重哼了一声。
“算！”李菰咬牙称是。
卫长安白了李菰一眼：“我逛青楼，就是为了让那些失足女子能有嫖资继续生活，不至于因为没有钱财而饥寒交迫，这还不够悲天悯人呐？”
李菰沉默无言，眼看着卫长安一脚迈进屋门，他又一把拉住卫长安。
卫长安嫌弃地拍开他的脏手：“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李菰难以启齿。
“没有就别拦着我。”卫长安拂袖再入门。
“我有问题！”李菰忽然说道，见卫长安转头过来，他迟疑说道，“你……有嫖……你有钱吗？”
对李菰这个老实人来说，“嫖资”二字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卫长安好笑地看着李菰，嘴角一弯：“自然是，没有！”
李菰瞪大了眼睛：“没有钱，你还逛青楼？”
“山人自有妙计。”卫长安得意一笑。
见李菰还在犹豫，卫长安瞪了瞪眼：“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自己先去了。”
李菰迟疑好久，终究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李菰想着，他跟过去并非是与卫长安同流合污，而是好好监视他，省得他真的祸害凡间女子，那可是天条明令禁止的！
不过，等他回过神来，卫长安早已走进去好久了。
李菰连忙冲了进去，迎面正好看见卫长安在和一个浓妆艳抹类似老鸨的人物聊得热火朝天，那老鸨还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他正要走到卫长安身边，却被两个壮汉拿着两根大棍子拦住，这两人是青楼的护院。
还不待他解释一二，老鸨迆迆然走过来，捏着兰花指摆了摆手：“这人是先前那位公子的昆仑奴，放他进去吧。”
“是！”
李菰松了口气，他还未来得及道谢，那老鸨的手就搭在了他的手臂上捏了一把，然后娇笑道：“不愧是昆仑奴，蛮结实的嘛……”
说罢，她还把头微微低下，向李菰的下半身扫了一眼，团扇掩唇，呵呵笑道：“不错，不错！”
李菰被她看得寒毛倒竖，踉踉跄跄地走到卫长安身边，目光警醒。
老鸨哈哈大笑：“呦呵，还害羞了，不是说昆仑奴都很开放的吗？这么这个这么老实？”
老鸨身旁的一个壮汉也跟着起哄：“要我看，并非是这昆仑奴心里老实，而是他的兄弟老实！他八成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
另一个壮汉取笑同伴道：“哈哈哈！再不中用随便两下也能伺候好你！”
李菰被他们的荤话气得发抖，却见一旁的卫长安气愤填膺，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李菰还以为他要为自己出气，正想让他不要冲动，却不料他气愤说道：“瞧你个没出息的，净会给我丢脸！”
李菰：“……”
他早就知道卫长安是个不正经的，却还天真地想着让他维护自己。呵呵，简直是痴人说梦，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你刚才和那老鸨说什么了？”李菰暂且放下感叹，疑惑道，“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
卫长安笑了两声：“是不对劲，只是对了茎而已……咳咳，其实也没聊什么，我不是没有嫖资吗？所以，我把你抵给她了。”
“什么？！”李菰抗拒且震惊地看向卫长安。
“对对对！她方才听到我的这番话的时候也是你这个表情！你们还真是有缘的夫妻相！”卫长安嘻嘻笑起来，“然后我就说，昆仑奴虽然黑了些，但好在天赋异禀、器大活好，能够一步到胃。
一听到能够一步到胃，她眼睛瞬间就放光了，立刻开心地答应了下来，还生怕我反悔呢！啧啧啧，这老鸨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好在身体丰腴，姿势丰富，你小子这回有福了。”
听着卫长安啧啧称奇的语气，李菰越发生疑：“什么一步到位、知识丰富的？”
再联系之前他刻意的“对茎”发音，片刻之后，李菰醒悟后大怒：“姓卫的！你敢耍我！”
卫长安不悦道：“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在外面不要叫我姓卫的，你可以称呼我的代号——‘帅气’！你的代号就还是那个逼……”
说完这句话，卫长安大声对老鸨道：“那位漂亮的妈妈，快快招呼姑娘带我去房间，我累了，要歇息了！至于这个逼人，你随便拉两个壮汉给他搓一搓澡。”
老鸨连忙称是：“好的公子！莺儿、燕儿，快扶公子楼上歇息！一定把这位贵客给我伺候好了！”
“是的，妈妈。”听到老鸨的话，斜下里飘出两位粉面佳人，一左一右地搀扶在卫长安两侧。
莺儿、燕儿说道：“公子，还请移步。”
卫长安把手揽在两位姑娘的纤腰处，摸了两把后露出猪哥笑：“嘿嘿，好！好！好！”
而一旁的李菰，就没有这等艳福了。
眼看着卫长安被佳人搀扶上楼，他则被先前拦路的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凌空架住，强硬地往后院拖。
“哎哎哎，轻点！腰腰腰……腰要断了！”李菰痛呼起来，摔的那两跤现在还痛呢！
左边壮汉哈哈大笑，对右边壮汉说道：“我就说这家伙是个银样镴枪头吧，腰子早就不行啦！”
“真是中看不中用！呸！白生得这么黑！”右边壮汉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李菰的腰子一下。
“啊呦！”李菰惨叫连连。
……
待到被莺儿、燕儿扶到二楼厢房后，卫长安立刻松开了咸猪手。利索地锁上门后，他打了个大哈欠后，自顾自地往床边走。
脱鞋、脱袜、解下床帘，各种步骤一气呵成！
卫长安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莺儿、燕儿双目发直，莺儿忍不住低语道：“这位爷还真急色啊，平日里的那些家伙们就是再急，也要哄我们喝两杯哩！哪会这么快就上床？”
燕儿舔了舔舌头，眼睛发亮：“急色就急色吧！这位爷模样俊俏，在金陵城中怕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比起我们之前作陪的那些腰粗身圆的老男人可好了不知多少！”
莺儿一听这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的有道理。别说是这位爷出钱来找我们作陪，就他这般标致的模样，便是教我免费陪他或者出钱陪他，我也乐意呢！”
二女四目一对，忽又彼此警惕起来。
莺儿抢先说道：“燕燕，我是姐姐，你要让我先！”
燕儿却不依：“不行！万一他只够一次的，我向谁说理去？姐姐，你要让妹妹！”
“你……你是不是不听话了？”
“听话？上回你不想陪的那个胖员外，还不是我替你顶上了？你也得还回来一次！”
“那……我们让这位爷挑，他选谁先，谁就先上！”
“行……”
不过，还没待二女走到床前，卫长安就自被床帘锁住的床上探出头来，沉声道：“我从现在开始睡觉，一直要睡到明日巳时（早上九点），你们千万千万不要打扰我。
就算是有人来找我，你们也一定一定不要让他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说罢，卫长安把头缩进帘子里，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莺儿燕儿：“？？？”
燕儿疑惑道：“这位爷……来青楼，就单纯为了睡觉？”
莺儿皱眉：“该不会是个假正经吧？”
燕儿凑耳过去：“你说，会不会是他不行，来青楼只是为了向朋友充面子？”
“那谁知道，要不我去试试？”莺儿咬了下嘴唇。
燕儿连忙拉住她：“他说了千万千万不要打扰他的！否则后果自负！”
莺儿不甘心道：“那么英俊的公子，我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第二个了！我就不信脱光了躺他怀里，他能无动于衷！”
听莺儿这么一说，燕儿也心动了：“要不，我们……一起？”
“你？”莺儿有些犹豫，她确实有些害怕那个后果，便答应道，“行！”
二女对视一眼，缓缓向床边走去……
“公子……奴家很难受呀，你能安慰安慰奴家吗……”燕儿缓缓掀开帘子，娇声道。
莺儿听得眉头一蹙，暗道：骚蹄子！
她立刻妩媚说道：“公子，奴家更难受，能不能把那个……”
然而还不待她说完，就听到清脆的“啪”的一声，只见燕儿“啊呦”着痛叫、从床边倒着飞了出去。
“！！！”莺儿正疑惑着，一只巴掌打在她的侧脸上，她也“啊呦”着倒飞了出去！
二女捂着脸瞪大眼睛相顾无言，随后抱在一起“嘤嘤嘤”哭成一团。
“人家……就是来卖……也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
……
屋外本想送饭菜进门的老鸨听到屋中动静，心中不禁一跳：“好家伙！这位公子这么猛的吗！这么快就搞上了，饭菜还没上呢，就一龙二凤？！”
“啧啧啧，竟然弄得这两个骚蹄子叫得这么大声？还哭了！！！”
“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难不成这位公子还有什么新花样？”老鸨嘿嘿一笑，春心动摇，“那公子看起来元阳饱满，便宜这两个死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