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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3章 哥,有人欺负我

谢雨桐莫海是什么小说 青衫剑客 6820 Aug 7, 2021 9:04: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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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妖台成,天道将倾。
  白之卿已经在云梦这边呆上小半个月了。
  “桃花花。”聂怀瑾叠好被子,侧过身看着白之卿,“你们在东海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白之卿望着窗外,避而不谈道,“明日初一了。”
  “你不说……我就去问银杏他们了。”聂怀瑾走到墙角,蹲下身来,扒拉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啧,果然,一段时间不出去砍柴的后果就是这个。”
  “不准问。”白之卿闷闷地转过身来,看着聂怀瑾手中那一把满是铁锈的砍柴刀,“你要出去借刀吗?”
  “好好——我不问。”聂怀瑾轻笑,握着砍柴刀站了起来,“那么麻烦干嘛!”
  聂怀瑾抬起手,用指尖按上刀刃,缓缓擦过锈迹,“能用法术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出去麻烦人了嘛。”
  …………
  “你还真不嫌这里清苦。”聂怀瑾走在曲折的山路上,回过头对着白之卿微微一笑,“都呆了这么久了……就没动过念头回去?”
  “没有。”白之卿尴尬地扭过头,错开聂怀瑾的目光,“这边比起京城……其实也挺好的。”
  “……跟银杏他们闹矛盾了?”聂怀瑾微微皱眉,俯身看着白之卿,“你往常从来没这样过。”
  “罢了。”聂怀瑾失笑,直起身来,“既然你这么不想说……那么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了。”
  “你猜到什么了。”白之卿抿唇,抬眼看向聂怀瑾,轻声道。
  “你……是因为,只有我不知道,那天在东海,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跑到我这里来的吧?”聂怀瑾挑了挑眉,“而且……一旦我知道了当天在东海发生的事情——你就会马上离开。”
  “我说的对吗?”
  “全对。”白之卿轻笑,对着聂怀瑾眨了眨眼,“这样你就不会再问东海那边的事情了吧?”
  “不会了。”聂怀瑾失笑,“我们进山吧。”
  …………
  “阎罗诏还真是无处不在。”聂怀瑾将砍下的木柴捆好,看着浮现在一棵树树干上散发金光的阎罗诏,无奈地笑了笑,“这一次蒋歆是真动怒了吧?”
  “连普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嗯……”白之卿微微颔首,蹲下身,伸出手,帮聂怀瑾按住木柴,“不过,这种做法……虽然警告了洛峋的背后之人,但也让他们知道了泰山王还未归位的事情……”
  “算是对我们不利吧。”白之卿无奈地叹了口气,“蒋歆……应该是真动怒了。”
  “好啦。”聂怀瑾轻笑,将木柴捆背上肩头,“我们……”
  就在这时,一种诡异的感觉笼罩了两人。
  “你……有没有觉得,好像……”聂怀瑾微微皱眉,背对着白之卿,打着颤,僵硬地开口。
  “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白之卿起身,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是天道!”
  两人对视。
  “天道已经苏醒了?”聂怀瑾正色,“桃花花,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勾陈说……他听说天道在准备建造斩妖台。”白之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聂怀瑾,抿了抿唇,“用于审判百妖。”
  “这……”
  聂怀瑾还未说上些什么,一个缥缈而又声如洪钟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斩妖台落成。四月十三,将于昆仑虚,审判百妖。』
  “我要去昆仑虚了。”
  等到压迫感褪去,白之卿微微歪头,对着聂怀瑾无奈地笑了笑。
  “我跟你一起去。”聂怀瑾把肩头上的木柴扔到地上,变幻回那副青衣风流公子的模样,“我也是妖——我们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就走。”
  “……好。”
  “帝君。”诗银杏坐在嬴蓁华的对面,正色道,“您不可以去昆仑虚。”
  “帝君,无论如何,这一次,您都不能过去。”礼白果抿唇,垂下眼看着嬴蓁华,“现在的您,是人……不是仙,也不是妖。”
  “那你们是要我像看着青丘那边沦陷一样,看着昆仑虚那边出事吗?”嬴蓁华抬眼,看向诗银杏,慢条斯理地问道。
  “帝君……”
  巨大的压迫感使得两人无法继续发声。
  “罢了。”嬴蓁华无奈地叹了口气,收回了对两人的压迫,“我会回京城——昆仑虚那边……就交给你们了。”
  “……你要去昆仑虚吗?”墨尧翼小心翼翼地给抱在怀中的白狐上药,偏过脸,微微抬眼,看向站在窗边的羽箐临,“这可是一场鸿门宴啊。”
  “这哪里是鸿门宴?”羽箐临回过身,对着墨尧翼冷笑,轻声哼道,“这可明摆着是要秋后问斩啊。”
  “那你就不去了?”白狐在墨尧翼的怀里翻了个身,哼哼唧唧地问道。
  “去是肯定要去的。”羽箐临垂下眼,看着那只白狐,“毕竟是鸿钧圣人出世……不去的话,怎么说都是于礼不合。那你呢?”
  “我也去。不过现在离四月十三还早得很……还不用这么急着过去。”白狐化回人形,在墨尧翼的身侧坐下——正是苏妲己。
  “东荒终于出事了?”羽箐临挑眉,“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嘶!墨尧翼你干嘛!?”
  “你闭嘴。”墨尧翼松开拧在羽箐临腰上的手,抬起眼,瞪着羽箐临,“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我早说过……”
  “好啦好啦——”苏妲己打断了两人即将开始的争执,“不过……就算是要秋后问斩,我们也得做好脱身的准备啊——把那些人气个半死,不是更好吗?”
  “对了。”墨尧翼将目光落到窗外,“你们说……帝君,会不会去昆仑虚?”
  “银杏和白果应该会拦着——”羽箐临轻轻抿唇,“但是,拦不拦得住……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你在这里还真是受欢迎。”聂怀瑾把一样接一样的东西塞入袖里乾坤,抬眼看着白之卿,笑了笑,“好多人都围着你转呢。”
  “主要是你在云梦的名气大吧。”白之卿站在门口,看着聂怀瑾收拾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是你的形象在这里根深蒂固了……怎么会有普通人见到妖族不怕的?”
  “也是。”聂怀瑾失笑,“但你现在应该能感受到了吧?不断转化为灵力的信仰——”
  “我能感受到的。”白之卿轻微微一笑,“走了吧?”
  “走了。”
  …………
  “昆仑这边的天气还真是——”聂怀瑾抬起手,用力地按住头上的斗笠,回头向着身后的白之卿看去,“桃花花——你没事吧?”
  “没事。”白之卿咬了咬牙,抬手按住斗笠,低下头避开肆虐的风雪,在齐腰深的积雪中迈出一步,“三教避世,进昆仑虚的路也被封闭了。要进昆仑虚,就必须过这段路。”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上一会吧。”聂怀瑾一等到白之卿走到身边,就握住了白之卿的手腕,“你难道还走得下去吗?”
  “可是……”白之卿皱了皱眉,抬眼看着聂怀瑾,轻轻摇头,“今天是初九了。”wWω.㈤八一㈥0.CòΜ
  “噼啪”——木料开裂的声音自厚厚的积雪层下方响起。
  “桃花花,你是花族——还是花族中比较嗜暖的桃花妖……”聂怀瑾松开手,蹲下身,用手一点点刨开白之卿身侧的积雪层,“别总是这么难为自己。”
  “你不能再走了。”聂怀瑾扒开积雪层,对着白之卿的腿皱了皱眉,“除非你不要你的腿了——这几天下来,你的腿都快变成旱魃走过的土地了。”
  “但是……我不能停下来啊。”白之卿垂下眼,看着聂怀瑾,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我停下来了的话……我总觉得——”
  “我就不能亲眼看到结局了。”
  “那你有没有带生石灰和水?”聂怀瑾起身,看着白之卿,“先去找个地方躲上一阵子……趁这段时间,给本体涂点生石灰水吧。”
  “这样抗冻。”
  “好。”
  两人往前继续走了一段路之后,聂怀瑾终于发现了一个洞穴。
  “进里面去躲一躲吧。”聂怀瑾半弯下腰,站在洞口,回过头看向白之卿,“在袖里乾坤里找到生石灰了吗?”
  “你就不怕这里是什么异兽的洞穴吗?”白之卿抬起头,望向聂怀瑾,轻轻地喘了几口气,“生石灰就只剩一点点了——每年冬天都要用……在世界重置后,生石灰可是用一点少一点啊。”
  “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防冻吗?”聂怀瑾伸出手,把白之卿拉到洞内,随手在洞口生了一把火,抬起手对着白之卿比划,“比如说棉袄那种……”
  “如果说是这一类的话……”白之卿在全身回暖之后,被寒风飞雪吹得混混沌沌的脑中终于再度变得条理清晰了起来,“苏妲己好像上次送我狐裘外衣的时候……还送了同样是狐裘做的袖筒——”
  “你能把你的腿塞进去吗?”聂怀瑾盘起腿坐在洞口,担忧地看着白之卿的腿,“点一把火,再加一只獬豸守门——除了白泽本人之外,应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异兽敢冲进这个洞口里来了。”
  “你在说白泽不长眼……”白之卿闷闷地出声,将生石灰和水拌到一起,“如果让白泽听到了的话……他会生气的。”
  “他不会的。”聂怀瑾失笑道。
  “对了。”聂怀瑾垂下眼,轻轻抿唇,面容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晦暗不明,“在东海那边……你是不是因为帝君的事情,才离开了他们,找到了我这边来?”
  白之卿往腰部以下变回树干的部分上涂抹生石灰水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怎么知道的?”白之卿微微垂眼,冷着眼看向聂怀瑾,作势要化回人身,“你不说的话……我马上就走。”
  “猜的。”聂怀瑾轻笑,抬眼看向白之卿,“因为白果他们那边发了消息出来——他们在找帝君。”
  “他们找帝君做什么?”白之卿涂好生石灰水,化回人形,盘腿坐了下来,“你们难道不是应该都知道帝君的下落了吗?”
  “帝君跑啦。”聂怀瑾对着白之卿眨了眨眼,“白果说是因为她和银杏不同意帝君来昆仑虚——所以帝君给他们留了一封信就跑了。”
  “信上还写了,帝君会去找到其他未归位的仙君和十殿阎罗……”聂怀瑾微微一顿,抿了抿唇,“然后一起进入昆仑虚,来到天道所建的斩妖台前。”
  “……胡闹。”白之卿微微皱眉,不甚赞同地摇了摇头,“他们眼下只不过是普通人族……就算来了来昆仑虚……他们又能做些什么?不过是些累赘罢了。”
  “况且……他们能做到……活着进入昆仑虚吗?”白之卿抬眼,看向聂怀瑾,“昆仑虚,瑶池巅——皆非是能凭凡人之力所能到达之地——此乃仙境。”
  “别管了吧。”聂怀瑾起身,随手拍了拍衣服,戴上斗笠,“外面的雪暂时停了——我们要继续走吗?”
  “生石灰水已经干了。”白之卿起身,点了点头,“你把法术收了。”
  “我们走吧。”
  “我们走吧。”
  “去昆仑虚。”
  嬴蓁华站在墨尧翼的身后,轻声道:“我们……是时候去会一会这个天道了。”
  “你不就是紧张桃花上卿吗?”墨尧翼目不斜视,在院内不断挥剑,练习剑法,“为什么要来找我?”
  “苏妲己也过去了。”嬴蓁华抿了抿唇,背过身,“如果他们就像针对卿卿一样针对你家苏妲己的话……你不紧张吗?你难道……不会想要跟过去吗?”
  “……”墨尧翼微微一顿,收剑回鞘,偏过脸看着嬴蓁华,“真是败给你了。”
  “帝君,我们走吧。”
  四月十三辰时,白之卿和聂怀瑾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到达了昆仑虚。
  一个宽阔的石质祭坛被众人围在中央,边上是一块巨大的石碑,上书“斩妖台”三个篆书大字。
  “……我们到了。”聂怀瑾回过头,看着白之卿,“看来……我们还不算来得太晚。”
  “小桃花!”
  在不远处的人群之中,苏妲己探出身来,对着白之卿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白之卿看向苏妲己,轻轻一笑,“听说东荒那边……”
  “是我大意了。”苏妲己走到白之卿身前,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笑道,“好不容易又见了面,就不说这些了。你近日是在哪儿?”
  “在云梦。”白之卿抿了抿唇,看向站在身侧的聂怀瑾,“去怀瑾那边住了段时间——你也知道,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别人那里蹭吃蹭住……”
  “我知道的。”苏妲己失笑,“不过,说回今天昆仑虚上这座斩妖台上——你就没有想过,天道为什么会建这座斩妖台吗?”
  “秋后问斩呗。”聂怀瑾摇着扇,靠到苏妲己的身侧,“都叫斩妖台了——哪里能像他明面上说的一样……是审判啊……”
  “不过,就是这个季节呢——有一点点的不对。”聂怀瑾正色,看着两人,“再过不久就是芒种了,芒种一到——就要开始‘双抢’了。秋后问斩,怎么说……也得是十月才能问斩吧?”
  “大家都知道你种田——”苏妲己无奈地摊了摊手,“就不要再提农忙了。”
  “我们都不是庄稼人,就你是。”
  聂怀瑾失笑,随手甩了甩扇子,道:“开个玩笑嘛。”
  “你们就不觉得这里的人……有点不对劲吗?”白之卿皱眉,轻轻抿唇,“放眼望去,这里几乎没有二代三代的人——只有我们一代的。可二代三代那边又不是没有妖族……”
  “你的意思是……”苏妲己微微正色,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我们一代天庭这边的?”
  “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连对面想要做些什么都不知道。”聂怀瑾摊手,轻轻摇头,“桃花花……”
  “天道有异。”白之卿正色,沉声道,“斩妖台成,天道将倾……天道已非鸿钧。”
  “……是伥鬼。”
  “你是说……”苏妲己皱眉,看向白之卿。
  “鸿钧圣人已成伥鬼。”白之卿微微颔首,偏过脸,看着苏妲己,“眼下只不过是在为虎作伥而已。”
  “那你要怎么办?”聂怀瑾打量了四周一圈,“确实……大部分都是我们一代天庭的人——但是你看那边……”
  “是合欢。”
  “还有夫诸。”苏妲己轻轻挑眉,将目光落到一个角落里,“有好几个二代的在这里——不过,和我们的人数比起来……他们的人数,比我们要少得多。”
  白之卿抿唇,抬眼看向聂怀瑾,轻声道:“我们……后发制人,将计就计吧。”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了。”
  在昆仑虚内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中,太阳缓缓地爬到了天空中的最高点——午时已到。
  随着昆仑虚入口处所立的那只巨大日晷盘面上的日影缓缓进入刻有“午”字的那一格内之后——天道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晚辈见过天道。”
  “晚辈见过鸿钧圣人。”
  昆仑虚内众人纷纷向着天道出现的方向欠身,齐声问好。
  “四月十三,午时三刻起,于斩妖台上审判百妖罪行。”
  天道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回响。
  ——人群变得更加嘈杂了起来。
  天道的威压却在一瞬之间笼罩了整个昆仑虚——昆仑虚内的众人都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一时之间,昆仑虚内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那么,第一位——”天道冰冷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滑过。
  ——就像是一条嘶嘶吐信的蝮蛇一样。
  哪怕在天道的威压之下,白之卿连气都喘不过来,却在无意识中想到这一点后,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
  “血桃花。”
  天道的目光最终停在了白之卿的身上。
  “小桃花!”
  “桃花花!”
  天道报出白之卿的根脚之后,那股巨大的威压就散去了。
  苏妲己和聂怀瑾因为骤然脱力,倒在了地上。两人担忧地看着白之卿,惊呼出声。
  “没事的。”白之卿回过头,安抚地看了倒在地上的两人一眼,“……放心吧。”
  白之卿信步走上斩妖台,仰起头与天道对视,“邓林血桃花化灵,白之卿,见过天道……见过鸿钧圣人。”
  “你可知道,你犯下了哪些罪业?”
  “……我们当时是不是不应该拦着帝君?”诗银杏偏过脸,看向站在身侧的礼白果,轻声问道。
  “……是。”礼白果无奈地叹了口气,向着斩妖台上望去,“也幸好……帝君自己跑过来了。”
  “屠戮无辜生灵近千。”白之卿轻轻抿唇,正色道。
  “还有呢?”
  “除此之外……”白之卿直直地看着天道,“不论晚辈做过什么……晚辈都问心无愧,亦问心无悔。所以……”
  “除此之外,晚辈不认为自己有犯下任何罪业。”
  “哪怕是有未尽的因果……也与眼下斩妖台上判罪无关。”
  “倒是天道阁下……”白之卿垂下眼,轻笑,“身缠黑雾……像是有了因果大罪背负于身一般。”
  “况且……阁下一个劲地提着判罪这件事……”白之卿冷冷地抬起眼,看向天道,“却让我起了疑心。”
  “阁下,莫不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在假冒鸿钧圣人?”
  “口出狂言。”
  “也是。”白之卿微微一笑,半眯起眼,对着天道歪了歪头,“孤魂野鬼什么的一般近不了鸿钧圣人身侧。所以——阁下是三代天帝赤燚……还是二代天庭帝君……”
  “林轩?”
  “什么!?”
  斩妖台下的众人哗然。
  “我说的对吗?”白之卿正色,抬起眼直视着天道,沉声问道。
  “满嘴胡言。”天道再次放出威压,压制住斩妖台下的众人,“开始审判吧。”
  『血桃花,罪名其一:滥杀无辜生灵。』
  随着天道的声音响起,白之卿就被不知名的灵力给束缚在了斩妖台上。
  天道所列的属于白之卿的罪名,在昆仑虚的山壁上缓缓浮现,泛着浅淡的金光。
  下方传来木料不断碎裂的清脆声响。
  白之卿艰难地垂下眼,看着斩妖台上石刻的纹路缓缓吸满鲜血。
  虚幻的桃花树再次浮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枝头上的花朵逐渐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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