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女仆长

    艾莉丝和李斯特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看艾莉丝那副有点着急的样子，看来艾莉丝虽然嘴上说着工作都做完了，但是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轻松。
    “那么，我也先离开了。”
    艾莉丝离开之后过了几分钟，恩维也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眼看恩维就要离开，李斯特赶紧叫住了恩维。
    “嗯，什么事。”
    恩维似乎看出了李斯特准备说很长时间，找了张椅子坐在了床边。
    “主要有两件事情，第一就是，那个用人偶的家伙的目标是艾莉丝吧，而且他似乎并不是想要杀艾莉丝，而是想要绑架艾莉丝。为什么艾莉丝会被那种人盯上？据我所知，艾莉丝虽然是半魔，有很多人想要杀死她，但是应该没有谁会想要绑架她才对吧，毕竟，她甚至都已经不是贵族了……”
    “你在哪里知道艾莉丝不是贵族的？”
    李斯特的话让恩维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我是猜的，毕竟，绯月镇里挂的旗帜不是绯月馆的旗帜吧……那个，应该是你的旗帜，也就是说，你才是那里的领主才对吧。”李斯特还是没有将海伦的事说出来，而是选择了说谎。
    “是这样么，所以你才猜测艾莉丝不是贵族么……这你就搞错了。”
    “唉，艾莉丝其实还是贵族吗？”
    这么询问着的李斯特看了一眼海伦，他有点不相信，在关于艾莉丝的过去的事情上，海伦还在欺骗自己。
    “不，艾莉丝确实不是贵族了，你搞错的是，没有贵族的身份的人实际上是没有旗帜和徽章的，绯月馆的旗帜和徽章也不是艾莉丝的，而是艾莉丝母亲的。”
    恩维身体后仰，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似乎在思索到底应不应该将一切说出来。
    “瞒着你也没什么意思，你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早晚都会知道的。其实，艾莉丝有一位兄长。”
    “兄长？也是半魔吗？”
    “不，他是纯粹的吸血鬼。你应该知道‘七大公’吗？”
    “大致了解一些。”
    李斯特想到之前海伦告诉李斯特的那些知识，然后直接说了出来。
    “就是，整个魔族争夺魔王宝座的7个‘公爵’对吧。”
    “这样的理解并没有错，但是不完全。事实上，‘七大公’就是遗失大陆上的七个军阀，七位国王。‘七大公’将整个遗失大陆的土地瓜分，其余的贵族本质上就是为七大公管理土地的仆从、家臣而已，对于魔族的贵族来说，想要在遗失大陆上站住脚跟，就必须跟随一位大公。”
    “我记得，艾莉丝的父亲，就是‘七大公’之一对吧……”
    回忆其当初海伦告诉李斯特的事情，李斯特一下子脱口而出了。
    “这件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恩维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无比，像是一柄刀一样直插李斯特的双眼。和恩维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李斯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下意识就想将一切都向恩维交代了。
    “额……就是那间地下图书馆里知道的……”
    李斯特并不算说谎，毕竟海伦确确实实是从地下图书馆里出来的，但是最终李斯特还是没有将海伦给出卖。
    恩维又盯着李斯特的双眼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说到。
    “你知道的这一点并没有错，但是这是很久之前了。艾莉丝的父亲在10年前就已经死了，而动手杀他的人，正是他的亲儿子，艾莉丝的哥哥。”
    “噗……”
    虽然恩维已经尽量将语气压得很平淡了，但是李斯特还是不可避免的喷了出来。
    艾莉丝的哥哥杀死了艾莉丝的父亲？这也就是说……弑父？
    恩维也料到了李斯特的反应，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到。
    “杀死了被称为‘暴君’的前代大公的同时，艾莉丝的兄长成为了众所周知的‘弑君者’，并且堂而皇之的统领了前代大公的领土，理所当然的当上了‘七大公’，毕竟对于魔族来说，实力才是一切的标准，只要有实力能够干掉大公就能够取而代之。但是，相对于其余的6位来说，艾莉丝兄长的年龄实在是太过于‘年幼’，就不乏有其他的人觉得他这个大公名不副实，想要去挑战他。然后，理所当然的所有想要对他动手的人，全都被他杀掉了，其中还不乏其他‘七大公’的人。”
    恩维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深蓝色的双眼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
    “虽然是用了自己的亲儿子的身份才杀死了前代大公，但是艾莉丝的兄长的实力却也依然不容忽视，是实打实的‘大公’级别，是一个怪物。”
    听到恩维这么说，李斯特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在李斯特看来，恩维就已经是无法战胜的怪物了，艾莉丝的那个大公哥哥，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才能被恩维这样的怪物称作怪物。而艾莉丝，她的梦想是要成为魔王，也就是说至少要干掉所有大公，或者让所有的大公都认可她……这么一想，还真是可以说相当的异想天开。
    “自那之后，‘弑君者’的大公地位就彻彻底底的稳固了下来。不过，依然会有人不满，但是那些人也没有胆量去挑战大公的实力，所以，他们就盯上了看起来最像‘弑君者’弱点的存在。”
    “他的妹妹艾莉丝么……”
    “没错，既然没有办法在‘弑君者’手里讨到好处，那么就绑架他的妹妹，然后用他的妹妹去威胁他。”
    “这有用么……”
    李斯特用怀疑的语气说到。
    “既然艾莉丝的哥哥连他的亲生父亲都杀掉了，那他真的会在乎艾莉丝这个妹妹么。”
    “确实，按理来说艾莉丝的死活对于他来说应该无关紧要……考虑到另外一重关系，他应该是憎恨艾莉丝才对。但是他虽然对艾莉丝极其冷淡，却还是承认了艾莉丝这个妹妹，并且还派人去保护她。”
    “这样啊……话说，憎恨？”
    虽然李斯特不太理解为什么艾莉丝的哥哥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却愿意保护自己的妹妹。同时，对于他为什么会憎恨艾莉丝也是一点都搞不懂。
    “这个就和他们的父母有关了，前任大公有一位配偶，而他们两个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弑君者’。但是，在很久之前，人类曾对魔族发起过一场规模极大的侵略战争，人类的军队甚至一度打到遗失大陆上来，‘弑君者’的母亲也在那个时候被人类当做战利品虏到了人类领地。虽然很快人类的军队就被赶了回去，‘弑君者’的母亲在人类的领土上呆了近10年后也通过特殊的渠道重新被送回了遗失大陆，但是她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带回来了一个混有人类血统的小孩，而那个她和人类怀上的孩子，就是艾莉丝。”
    恩维这么说着，一只手抵在自己的鼻梁上，或许是李斯特的错觉，李斯特总感觉恩维有些许的愤怒，又有些悲伤。
    “自己的配偶被俘虏，还怀上了人类的孩子，这对于那个前任大公来说是有生以来最大的污点吧。不过，那个时候，前任大公‘暴君’已经死掉了。原本以为‘暴君’死掉后，艾莉丝的母亲就能够平安了，但是在回来之后不到一个月，艾莉丝的母亲还是遭到了暗杀，而当时下令动手的人，正是艾莉丝的哥哥……”
    听恩维说完艾莉丝的故事，李斯特内心如同一团乱麻。
    李斯特之前只知道艾莉丝半魔的身份，但是不知道在这个半魔的身份后，竟然会有这么曲折的故事。有着这样出身的艾莉丝，到底得拥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像现在这样自信到让人敬佩。
    “对于艾莉丝来说，出身于这样的家庭就和她的半魔身份一样，是一个甩不掉的诅咒，她的父母给她施加的诅咒。同时，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尤其是她那已经登上了‘七大公’位置的同母异父的哥哥来说，艾莉丝的母亲是带有污点的女人，而艾莉丝是不应该存在的家人。”
    “所以，会憎恨么……”
    不仅被族人所厌恶，还被家人所憎恨么……
    看李斯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恩维开口道。
    “我和你说这个，并不是要你对艾莉丝产生任何的怜悯，艾莉丝也并不需要你的怜悯。只是，如果你下决心成为艾莉丝的家臣，那么知道这些东西也是必须的。尤其是，在艾莉丝面前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点不需要我教你吧。”
    李斯特点了点头，都知道了这么多，还不忌口，那就不是丢失了记忆，是丢失了智商。
    “好了，那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对了，我想你教我剑术。在雾镇上，我已经认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弱。虽然一定程度上和我失忆有关，但是我总不能拿失忆当一辈子的借口，我想变强，至少到能保护好艾莉丝的程度。”
    如果说，被恩维打趴，被奥利文教训，只是让李斯特感觉到自己的弱小。那么，在艾莉丝被带走时，在面对人偶师时的无力感，就让李斯特意识到不变强不行。
    听到李斯特这么说，恩维露出了满意的眼神。
    “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很不错，但我并不适合当你的老师。”
    “唉。”
    本以为恩维会很爽快的答应，李斯特一下子有些愣住了。
    “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不愿意教你，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但是只要是对艾莉丝有所帮助的，我都会尽力去做。我之所以不教你，只是不适合。据我所观察，你所习惯的武器应该不是单手剑这种长柄武器，而是类似匕首短刀这一类的近战双手短兵刃。所以你在用佩剑的时候会看起来很别扭，而你在用断剑的时候光在气势上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虽然看你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
    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有这么夸张么……
    李斯特不禁在内心之中怀疑着，正如同恩维所说的，李斯特完全没有这个意识。
    “当然，习惯都能慢慢改过来，我觉得不适合的最大原因，还是我觉得我的剑术对于你来说过于高深，你没办法学会，老实说，向我学剑术不如去和奥利文练对战。”
    “……”
    恩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斯特还能说什么。但是确实，恩维就算教自己剑术，李斯特自己也没自信能学会。
    “不过我不行，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我知道有一个人能让你变强。”
    “谁？”
    “绯月馆的女仆长。”
    “雪莉？”
    李斯特脑海里浮现出雪莉那副迷糊到极点的样子。
    那个连家务都做不好的雪莉，能够教李斯特战斗？
    李斯特无论怎么脑补，都脑补不出来雪莉英姿飒爽的战斗的画面。
    “不，当然不是雪莉，是另外一个人。她现在因为一些事，暂时不在绯月馆，所以你才没见过她，但是应该没多久她就会回来了。”
    “我就说……”
    一听到不是雪莉，李斯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雪莉，还是做一个废材女仆比较好。至少对三观会比较好……
    “那个女仆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要我来评价的话，应该是和‘完美’这个词最契合的人吧。尤其是在战斗方面的天赋更是无与伦比，明明年纪那么小，但是实力上应该和我不相上下吧。”
    听到恩维这么说，李斯特愣住了。
    恩维对其他人的评价一般都比较贴合实际，绝不会可以夸大或者贬低某个人。既然他所说那个人是“完美”，实力和他不相上下，那么就一定是这样。
    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就在李斯特想象的时候，恩维起身站了起来。
    “那个人虽然会有些难接近，不过只要你说你的目的是要保护艾莉丝，那么她就绝对不会拒绝。毕竟，单论对艾莉丝的忠诚度，可是没有谁能比得上她这条‘忠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