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4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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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
　　鬼车九头九声鸣，声声连贯，而后九头同步一缩，像乌龟缩头入外壳一般，九头竟齐齐归窠。
　　鬼车发出声音的那一刻，朱恒感觉脑海像是数根针同入，身体竟然因为疼痛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但手中的剑依然很稳，皆力稳住心神，以极大意力控制着手臂，忽视针扎带来的眩晕。
　　长剑坚定的刺向鬼车表层皮肤，’刺拉’一声过后，剑尖浓郁的煞气顺着刺破点钻入鬼车身体。
　　鬼车皮肤下九头蠕动，颜色变幻之际竟然出现九颗亮斑，如同九星，不同颜色的九道光芒齐发。
　　“万不可让这孽畜的九芒照在你身上！”
　　韩湘子持箫，以箫为剑斩向鬼车的尾部。
　　断首断尾，两人合力，鬼车无法，头尾不能兼顾。
　　游熙剑刺破鬼车表皮却受阻，像是被什么东西夹住再也刺不下去，眼见九芒将打在他身上，朱恒的身影再次消失，那剑尖却自刺破点向其尾部划了下去。
　　一截金晃晃的绳子落在鸟头，将它刚露出来的两颗头颅绑在了一起。
　　招手，剑来，一切都在瞬息，朱恒提剑再斩。
　　被绑在一起的两颗鸟头’咔嚓’断裂。
　　韩湘子的箫此时已落在其尾部，黑色的飞羽漫天飞扬。
　　鬼车多处受伤，气息外泄，身体开始在空中翻滚，此间阴气缭绕，而后两颗鸟头从上空跌落下来，鲜血洒了一地。
　　黑夜中，“簌簌”‘淅淅’“哒哒”……
　　异响声音持续不断，长相各异的妖兽自黑暗中现出身形，甫一露头便向空中翻腾的鬼车扑了过去。
　　一条长约1米，约有成人手腕粗细的翠色蛇蜥同一只红褐色的甲壳虫扑在鬼车断头处啃食。
　　还有几只朱恒喊不出名字的昆虫扑在鬼车断尾出啃咬。
　　两人松了一口气，再接再厉，正欲再斩鬼车一头，空中却突然下起了血雨，血色烟雾朦胧。
　　暗夜下，血雾起，朱恒的神识竟然受阻，无法再看到鬼车踪迹。
　　等到血雾消散，受伤的鬼车也不见了，而韩湘子召唤来的妖兽随之消失不见。
　　唯有地下的断头、断尾、以及散乱一地的羽毛，还有幌金绳告诉他，鬼车已经逃走了。
　　“今夜，太阴之力尤盛，所以箫音也只能召唤来一些在夜晚活跃的妖兽，这些妖兽的境界太低，并不能起到太大作用，好在鬼车受伤。”
　　“我取镜子再看，它九头仅余七头，即使血遁也逃不远。”
　　“咦，这头里有东西。”
　　掉在地下的两头，被韩湘子摄入虚空，只见他以箫代笔在虚空刻画。
　　鬼车断头被当场肢解，两粒直径不足1厘米的菱形晶体悬浮在夜空下。
　　一蓝一绿在夜色下闪闪发光，像极了地球上的蓝钻、绿钻，嗯，裸钻。
　　“这应该是鬼车可以发出九色光芒的原因。”
　　“原来，它将头缩回去，就是为了布下光阵。”这下，朱恒就明白了。
　　这鬼车一开打就缩头，是因为它脑袋里有东西。
　　“看来传闻有可能是真的。”韩湘子捏着两块碎钻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是那被前辈信手编造之言。”
　　“鬼车，又称鬼鸟，吸食阴魂，喜居阴暗之地。”
　　“先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一些关于此鸟的注解。”
　　韩湘子看着手中发光的小石头，目色迷离，整个人沉浸在思考中。
　　“这位前辈曾猜测鬼车有可能为蝶族，恒兄，你仔细回想方才砍断的两头，比起它的身体来说，是不是又小了很多，确实有点像是蝶类的触角。”
　　朱恒点点头，“这么说来，确实有点像触角，头大且圆，单颈细长，九颈又混长一起后才便的粗壮。”
　　“但它若为蝶族，最有可能的就是鬼蝶，可鬼蝶虽可夜间发光，但其发光的位置在翅而不在头部。”
　　“古籍又注解，上古时期有一神鸟，其身九头九尾，名为九凤，功成化形，可一体化九身。”
　　朱恒再次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个说法。
　　《大荒北经》有云：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北注；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
　　但或许在演变中遭天妒，又或者神鸟家族去了别的空间，仅遗留下一些丧失神性血脉不那么纯净的后代，后被世人称为妖鸟，又名姑获。
　　“所以这本古籍的作者又猜测，鬼车乃是上古神族九凤和鬼蛱蝶混种后代，因而有九头，并且拥有鬼蝶翅上的金碧，同时又喜食阴魂，也可称其为九头鸟，亦或是九头虫。”
　　这么多么优异的基因传承啊，先不说不同物种间的生殖隔离，单这两种生物的体型就差异很大，朱恒有点胡思乱想。
　　但也许姑获鸟和鬼蝶的结合呢，这个也说的过去。
　　上古时期的九凤神鸟怕是公的吧，一体化九身，和他共结连理的那位鬼蝶始祖应该很幸福，也很受折磨。
　　当然如果九凤神鸟是母的，那鬼蝶始祖应该更幸福，娶一次老婆就等同于娶回九个夫人。
　　这位著作古籍的作者，脑洞果然强大，也很敢想。
　　众所周知，杂交育种，基因重组就是将父本和母本的优良性状综合到一起，两类基因相互作用而后产生新的性状；两类基因累加，又将控制同一性状的不同微效的基因积累起来，产生超亲性状。
　　混种杂交，像神鸟多一点，就是鸟，像鬼蛱蝶多一点就是虫。
　　所以，可以是虫，也是可以是鸟；搞不好在成长期间，也会发生基因的突变。
　　朱恒还在试图用地球的科学理论来分析今晚交手的鬼车，韩湘子已经低头开始捡拾羽毛了。
　　“头是你斩的，这两个晶体就给你，尾巴是我斩的，羽毛归我。”
　　“晶体一人一粒，羽毛我也拿走一些。”
　　朱恒想了想，既然是两人共同合作，自然这样的分配是最合理的。
　　“传闻上古时期，补天神光为九色，鬼车有上古神鸟九凤的血脉，且也有九头，已经断首的两头有蓝、绿两种光芒，也许…”韩湘子有些迟疑。
　　“你都说了是也许，就是瞎猜，若是九头里有九色神光，那九头狮子呢，九色鹿呢，九头蛇…岂不是要把天下跟九相关的妖兽杀光杀净。”
　　“再说了，上古神鸟已消失多久了，我倒觉得更有可能是神鸟当年遗留在世的混血后裔，姑获鸟与鬼蝶的再结合所衍生的新物种。”
　　当然，把不明白功效的晶体换成羽毛，朱恒也不是做烂好人，方才战斗中鬼车尾羽飘下时，触感丝滑冰爽，若是做成羽扇，夏天就再也不怕热了。
　　而且鬼车体型庞大，掉下的羽毛又多，别说做个扇子了，就是做件羽衣都有富裕。
　　“你喜绿，蓝的给我。”
　　朱恒低头捡拾了一些看着品相不错的尾羽，收入系统空间。
　　“这鬼车多亏还未成长，若是成熟期，它若真有神鸟血脉，未来成长空间不可限量，就是修行到吞元境，打一照面，搞不好连你我都要做好逃跑的打算。”
　　“鬼蝶也很可怕呀，‘初来花争妍，忽去鬼无迹’，魅功顶尖，来去无影踪，防不胜防。”
　　“所以这等神物才会遭到天妒，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