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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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何大人选择了两种方式，他既愿意用自己的身子皮肉，也准备了一具刚去世的尸体。理由是他担心自己的皮肉太丑不好看，就做出二手准备。“看来何大人真的是重情义的夫君。紫大夫，你枉做小人了。”颜若栤悄悄的走到贤间阌身旁，小声的说。
他瞥笑了一下，说：“就用那具尸体的皮肉吧，的确比何大人身上的光滑多了。”
“何大人，这具尸体的家属同意了吗？”颜若栤过去看一下尸体，是一个大概十几岁病逝的少女。
“同意了，我跟他们商量好了，也给了足够的补偿金，这事情你无需担心。”何大人交代的说。
“开始吧。何大人，请出去回避一下。”贤间阌已经戴好了手套，执起小刀。
“好的。”何大人不多言，直接出去。
“你准备好了没？”贤间阌问一下，还楞在一边盯着尸体来看的颜若栤。
“我觉得应该好好的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姑娘，要借用你的后背皮肉来挽救一个毁容的人，希望你泉下有知，能理解我们的做法。”她握着双手，默哀请求的说。
“她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回来找我们报仇的。你别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抵消自己的罪业，作为大夫，不是为死人着想，永远只能为活人着想。这一点你也该清楚些。”贤间阌却打击她，有些无情的说。
“罪业.....”颜若栤望着这具苍白无辜得很的尸体，内心真的很于心不忍。
“你要是不想做下去的话，就出去吧，我一个人也能完成的。”贤间阌见到她动摇的样子，劝说。
颜若栤摇摇头，决心的说：“不，我要留下来帮你。也想学这门医术，不退缩。这个罪业我就好好的承受吧。”
“哼，傻丫头，你让我有点意思想教你了。戴手套，好好的看着我怎样操刀吧。”贤间阌轻笑的说。
先点燃一炷香来看时间。
用尸体里取其皮肉需要在一炷香内完成，不能超出时间，否则会缝制起来不好用。取出后就放置一个泡了特制药水的水盆里。
贤间阌按照预计的皮肉数量以及大小，利索的挥刀取出一片片，颜若栤负责将这些皮肉放置在特制药水的水盆，不能重叠。
一炷香燃烧得挺快，时间十分催赶，两人都弄得有些冒冷汗。
要切到最后一块的时候，贤间阌一时手抖了，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伤口有些深，鲜血涌出。
“紫大夫，让我来吧。”颜若栤急忙的帮他包扎住手指，提议的说。
贤间阌点点头，让开位置，给她试一试。
她执起小刀，深呼吸一下，心无杂念，集中精神按照紫大夫的手法，慢慢的下刀，刀稳手要快。不一会儿，最后一块皮肉取出了。
“下刀还不错。”贤间阌夸赞一下。
“现在又怎样做呢？紫大夫，你的手指伤了会影响拿针吗？”颜若栤见他伤的正好是食指位置，担心的问。
贤间阌倒老实的说：“当然有影响呀，我现在的手指很痛，拿不稳的。”
“嗄？那怎么办啊？现在做到一半，又不能停下来。”颜若栤有些慌张的问。
“你傻说什么啊，你来缝就是了，本来女红手艺就是你这女人的本领，我在旁边指导你，就能完成最后一步。”贤间阌轻松的说。
颜若栤扶扶额，他怎么能说成像缝衣服这么简单，现在是缝皮肉呀！
“我真的行吗？”她自己非常不确定的问。
“不行，也要行，我的手指都伤成这样子了，你还要勉强我来么？快点拿那边的白线穿好针子，时间不能耽误，别再啰嗦了。”贤间阌直接命令的说。
颜若栤只好照着他的话去做，这些线很细又白，不像平时女红用的线，她疑惑的问：“这是什么线？从来没有见过的。”
“用白冷磨成粉加入末炎花炼制而成的线，能融入皮肉里。不过，需要缝在皮肉的最表层才行。”贤间阌简单解释说。
针有十二支，从大到小排列着，全部都穿好白线。
贤间阌取出一块小皮肉覆盖在何夫人脸上某处缺位，先拿起针示范给颜若栤看一次，再让她照着来缝。
在贤间阌的细心的指导下，她缝得有些得心应手，毕竟女红对她来说，也是挺厉害的。
一个时辰后，何夫人的脸容总算缝拼成像个人样了，跟之前恐怖可怕相比，现在好看多了。
最后一步就是拉紧来收针，贤间阌靠在颜若栤的身后，手把手来教她收针方式。
“要这样子来慢慢的收，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不然会愈合起来不自然的。”此动作令到她不由回忆起童年的一点往事。
曾经有个大哥哥也是这样子来教过她收针的，同时，也多亏了这个大哥哥，她才对医术有兴趣。
她并不是因为爹爹有医馆才学医，她一开始只是对采药，区分药材，还有研究药材的特性感兴趣之外，其他的医术这些并不上心。
直到她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哥哥，与他争夺一棵罕见的好药草，他取笑她只是懂采药，却不懂其用。
她一气之下跟他拉扯起来，他的衣服被她扯烂，错在于她，为了帮他修补衣服，不得不拿针来缝，却又被他取笑，连收针都不会，于是，他手把手的教她收针。
之后日子，这位大哥哥偶尔来一下她村子里，跟着一个大叔来帮人义诊一下，她才渐渐觉得医术也挺有用，就学了起来。
线收好了，她也从回忆里回神过来。
突然抓着贤间阌的手，又惊又喜，对着他闪亮亮的眨着眼睛。
“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回事？”贤间阌被她抓个愕然的。
“原来你就是那时候的大哥哥。”颜若栤兴奋的说。
“什么大哥哥？”贤间阌听得一头雾水。
“迟点再跟你说清楚，我帮何夫人包扎好先。”她挤笑了一下，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认真的处理余下的工作。
两炷香后，一切都完成了。
“何夫人需要好好的静养，何大人你可以送她回去了。过几天我会亲自去你府上帮她换药的。这些是止痛药丹，一天三颗给她服用。还有这些补药，以及治疗诊费一共三万八千两。”贤间阌一如既往的开出天价诊金。
“好的，只要大夫能治好我的夫人，多少钱我都会给的。我一会命人将诊金送过来。今天真的谢谢大夫。”何大人不议价，乐意的支付。
“不必谢，回去好好照顾你夫人吧，如果愈合得好，脸容应该不会太难看的。至少不会再吓人。”贤间阌微笑的说。
“我明白了，告辞。”何大人点点头，并带着何夫人离开。
“大哥哥，你又挣了一大笔钱了。那么小妹妹的我，会不会分一点钱呢？”颜若栤趴在他后背，淘气的说。
贤间阌转过身，挑了一下眉，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大哥哥的叫着他，疑惑的问：“你怎么突然叫我做大哥哥？你刚才是想跟我说什么？”
颜若栤嬉笑了一下，说：“你小时候是不是去过一条很穷的村子，里面只有苦瓜，天天吃苦瓜饭。”
“苦瓜？”贤间阌回忆一下，又好像有点印象了，以前经常跟着师傅四处去当义诊，去到哪里就吃到哪里，其中吃苦瓜印象有点深，那条村子就叫‘苦瓜村’。
颜若栤见他的表情好像有点印象了，又接着说：“里面有一个天天上山采药的小丫头，绑着两条辫子，眼睛锐利得很，专门挑最好的药草才采，却跟你去抢夺一棵白附子。生气起来就将你的衣服扯破了。”
贤间阌听她这样描述，渐渐的想起来了，他小时候曾经跟个小丫头交集过的。
“你就是那个臭小丫头，拽得要死，只会采药却连一个药理也不知道的。噗哈哈哈...
世上真的很小，这样也能再碰见你。”
“也许吧，不被你贬说我不懂药理，我也不会学医的。有时候被人贬，也算是一个启发来的。既然我们都是老相识了，那么大哥哥你的诊金，是不是该分多些给我呢？”颜若栤瞄着他的丰厚诊金，坏笑的说。
“想得美，我才没有说过要跟你分钱的，你是自愿帮何夫人医治，我可没说自愿。所以这诊金没有你的份。”贤间阌边走边说。
“坏哥哥，长大了还是欺负我的。分一点吧，大哥哥，我最近也很缺钱......”她跟着他后面，啰嗦着说。
“你都有两个皇子在为你倾情，你还敢说自己缺钱的。从他们身上也拿到不少好处了吧？”贤间阌吐糟的说。
“我跟他们是谈心，不谈金的。”
“那你也别跟我谈金了，虽然算得是很旧的相识，都这么多年了，忘了它吧。”
“啊...你这样子对待那时候可爱的小丫头，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苦瓜饭，我特意拿了荷叶饭给你吃。”
“你是拿了生荷叶包苦瓜饭来给我，苦上加苦的口味。”
“哈哈哈....这个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
“你还好意思说，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