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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我两个小时就拿下了

叶无道和陈雅 护国神帅 3737 Aug 6, 2021 11:12: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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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生怕自己看不见似的,小朋友干脆站到个小椅子上,又用力向镜头挥了挥手。
  队友们惊慌失措,大家拥上去七手八脚地把她拽下来,言里还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叉着腰和队友们理论。
  “言大神,你不是最讨厌被摄像头拍吗,”宸队不可思议道,“怎么今天被我们提醒后不仅不躲开,还这么勇猛地就凑了上去?”
  言里抿了抿唇,像抱着个大型玩偶一下抱着头盔,理所当然道:“因为这是现场直播啊,我爸我妈我姐,还有诺诺那个小屁孩估计都在看,我在和他们打招呼呢。”
  “之前咱们参加过那么多场比赛,基本全是现场直播,怎么偏偏这场你就热情了起来。”
  宸队嘀咕道,“不对劲。”
  队员们之间说话,直播是自然听不到的,主持人笑着应和说:“自从motorc失利后,这还是liyan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我们可以看到她精神十分保密,手臂也完全恢复了。”
  “让我们期待一下,这位活泼、可爱,motopro最小选手之一的liyan,今天会给我们会带来怎样精彩的表演!”
  窄小的手机屏幕中,阳光无边无垠地铺洒开来,场地之中彩旗飘扬,欢呼声震耳欲聋,摩托车轮激起阵阵沙尘。
  看久了,仿佛也能呼吸到赛场中那燥热的空气,心脏砰砰作响着,将血液泵发到身体各处,滚烫的浓烟流经四肢百骸。
  宋韫予将耳机中声音调小些许,此时临近午夜,笼罩城市上空的穹顶漆黑一片,堆积着烟雾与灰尘。
  以往的距离太过模糊,相处太过亲密,宋韫予从未如此清晰地明白到一个事实
  她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比赛的流程很长、很长,将手机电量与流量消耗殆尽;宋韫予中途回过医院一趟,而手术室的灯光依旧亮着,提醒着她奶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就像言里总是会在画室中睡着一样,她很努力地去看了比赛,但也有些云里雾里,不太明白赛制的规则等等。
  唯一看懂的是,她的小朋友很厉害、很厉害,轻轻松松地便能与对手拉开距离,拐弯时更是干脆利落,弧度漂亮,每次都能引来场中的阵阵欢呼。
  不出意料的,言里个人得分中排名第一,而她们小队也夺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随着队员们依次走回后台,宋韫予忽然便犹豫了。
  她点开与言里的短信界面,一条条地向上翻去,这才发现小朋友每天都会给自己发好多信息,自己的回复却少之又少。
  言里就像是一颗小太阳,不知疲倦地散发着光芒,自己享受着对方给予的关心与热情,却没有给她应有的回报。
  聊天记录里,言里说要给她带礼物,一大箱的瑞士巧克力,精美的手环项链,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可是自己呢?
  奶奶的病情,住院与治疗的费用,濒临崩溃的债务……各种各样的来自现实的压力将她压垮,无止境的负面情绪不知如何排解。
  她是如此的沉重、忧愁、脆弱不堪,又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给她最喜欢的小朋友呢?
  医院外寒风阵阵,吹散漫天云雾,穿过她的肋骨,宋韫予听见那些空茫茫的回声,响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
  你不能将她拖进来。
  手术已经进行了五个多小时,但仍然没有任何结束的迹象,宋韫予在外面呆的太久,冷风冻僵她的手指,将身体里的热度带走。
  她吐出一口云雾般的热气,慢慢找到聊天界面上的“通话”键,没有再犹豫什么,轻轻点了下去。
  “姐姐,你果然有在看我直播,我好高兴。”言里几乎是瞬间就接通了,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向外跑。
  那边的声音活泼热情,让宋韫予瞬间有种落泪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制下来,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异常。
  “姐姐,我在场地后面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角落,”言里得意洋洋道,“这边没人过来,不会有人偷听我和姐姐说话了。”
  宋韫予拿着手机,电池温度滚烫,一点点灼烧着她的手心,“是吗在,很好。”
  “对啊,我这次表现的不错吧,原本noto车队,就那几辆绿油油带豹纹的车原本在我前面,还是我过弯道时技高一筹,把他们全都远远甩在了后头……”
  言里兴致勃勃地说着,宋韫予便安静地听着她,时不时轻声应和几句,夸赞对方的表现。
  小朋友可能是刚刚赢下比赛十分激动,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要和自己说,滔滔不绝说了十几分钟,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然而,过长的沉默终究还是引起了疑心,言里有些不知所措地停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在吗?”
  “嗯,我在。”
  宋韫予轻轻叹口气,垂下眉来,“言言,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电话另一边顿时没了声响,只能听到她急切短促的呼吸声,好半晌,言里才点点头:“好。”
  手机越发滚烫,不知是电池质量问题,还是自己那慌乱无措的情绪在作祟,亦或是两者兼有。
  宋韫予轻声说:“我们分手吧。”
  身旁车水马龙,灯光错杂,嘈杂的声音堆在耳际,仿佛只要这样,便能藏起她那颗胆怯的、只会逃避的心。
  医院中灯火通明,街道间路灯芒芒,唯有她站立的长阶像是被遗弃了,没有光亮,只有漆黑的影子。
  宋韫予深吸一口气,沁冷的晚风渗透胸膛,就连呼吸也带着寒颤,她慢慢地说:“言言,我们分手吧。”
  电话另一头没有回应。
  一阵冗长的沉默之后,小朋友声音才响起,带着颤抖的哭腔:“我不要,我不要,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姐姐你是在开玩笑吗,”她一遍遍地询问,“为什么忽然这么说,我不听,我不理你,我不要分手……”
  宋韫予紧握着手机,她捂着口鼻,身子慢慢弯下去,抵住自己的膝盖,“言言,对不起。”
  她能想象小朋友现在的模样,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又沙哑,泪水不止向下掉,染湿手机边角:“为什么?”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言里颤声问道,“是我发信息太多,惹你烦躁,惹你不开心了吗,姐姐,你告诉我。”
  宋韫予摇头,声音梗在喉中,许久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的错……是我的问题。”
  又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言里躲藏在后场的角落里,她缩着身体,脊骨抵着水泥墙壁,用衣袖去抹眼角。
  我们之前多好啊,很少闹脾气,也没有怎么吵过架,互相体谅互相包容,渡过了一段那么甜蜜的时光。藲夿尛裞網
  为什么成了这样?
  言里不明白,也完全不能理解,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汹涌地落在衣领间,话都说不出口。
  “姐姐,你在哪里?”
  言里吸吸鼻子,急切地恳求道:“我马上回去找你好不好,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往日清亮的声音又低又哑,尾音颤抖,带着恳求的哭腔,听起来委屈极了。
  宋韫予很想抱抱她,再亲吻她泛红的眼睛,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何其遥远,不止要越过千万里的海洋,还要越过家业、环境、声望等等一系列屏障。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韫予半仰起头,深夜的天空漆黑一片,没有月亮与星星,只能望见层层叠叠的乌云。
  “言言,我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这里群山边野,鲜花盛开,我看到一片碧蓝色的天空,有无数飞鸟掠过。”
  云层缓慢涌动着,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潮与沼泽,那些漆黑、沉重的东西缓缓下坠,将她慢慢包裹起来。
  “言言,你不应该被困住、被束缚住。”宋韫予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般轻声道:
  “你有更广阔的天空。”
  言里应该拥有更多,她还很年轻,拥有大把大把的机遇与时光,拥有无比广阔,无比灿烂的前途与未来。
  无论是继续摩托车事业,去大学好好读书,在家中企业上班,还是其他的选择,都比留在自己身边更好。
  她给不了言里什么,
  她不能这么自私。
  “姐姐,我不明白,”言里摇着头,怎么也不肯挂电话,“你是在说笑吧,我是不会挂电话的,我不要分手。”
  宋韫予叹气,摩挲着额头,“言言,别这样。”
  “我就是这样,”言里倔强地拿着手机,“除非姐姐能狠心挂断电话,我才相信你说的。”
  宋韫予顿了顿,自欺欺人地将头偏到身旁,目光落在地面石砖,沿着罅隙慢慢游走。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像是有一位委屈的小朋友拽住她衣袖,恳求她收回之前的话。
  心肺间没入了细长的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疼痛,宋韫予犹豫了许久,就是没办法将通话挂断。
  我怎么会舍得啊。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个努力劝解,一个死也不听,通话时长不断累积着,马上就要到两个小时了。
  就在这时,言里那边忽然传来些许脚步声,隐约传来几句英文,小朋友吓得大叫一声,通话也戛然而止。
  宋韫予本应该如释重负,可是那些情绪沉沉压着胸膛,让她喘不过气来。
  小朋友很快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见她不接电话,又很是不死心地打了好几个。
  宋韫予的手微微颤着,她狠下心将手机静音,随后站起身来,顺着长阶慢慢向上走,回到医院之中。
  长廊中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手术室的灯光已经熄灭,就像她身体里面的那盏灯,也跟着一起熄灭了。
  就这样吧,一切都到此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这章把我自己给写崩了,我心如刀绞,泪水淹没键盘,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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