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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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初到河北
　　河北燕郊，易水河畔，绿柳堤边一处官道旁的高地上，一座酒家突兀的矗立在旷野上。
　　初冬时节，柳树的叶子大多泛黄，飘零落地。
　　潇劲的西风狂野的摇撼着柳枝，枝条随风摇曵，伏倒弯曲复又倔强的挺起，仿佛一个个受伤的勇士不願倒下，挺立风中任凭吹拽顽强的摇晃着。
　　张良偕张保驰马到酒家门前停住。
　　举目四望，旷野茫茫，萧肃满眼，南去的飞雁成队掠过，一切显示着冬季已然来临。
　　酒家的堂倌早已闻声迎出来，热情的召呼：“客官一路辛苦，里边请，里面热乎啊，好酒好菜的侍候您呐。“
　　张良，张保笑着把缰绳交给堂倌，迈步走进酒店。
　　还是人间烟火好啊，这就是生存的意义。
　　张良环视酒店，这是一个不错的所在，厅堂宽敞整洁，大约几丈見方，摆有四五个方桌，尽头是一排掛着门帘的单间，显然是雅间。
　　张保欲进雅间，却被张良拦住，说：“就坐厅里吧，且看这边风土人情。“
　　二人拣一处靠墙边的方桌旁坐下，这里可以方便统观全厅。
　　张良坐了上座，张保照习惯坐在张良右手边。
　　这是武师的职业习惯，让主人坐在里边，利于保护，而让自己强势的右臂在外侧，以利于搏战。
　　二人点了一壸老酒，几个小菜，不声不响的吃喝着。
　　厅中已有几桌食客，都只在默默吃喝，偶尔说话也是特意压低嗓音，看来燕赵之地被秦廷管制得很严啊。
　　一个雅间似乎有酒客，因为堂倌时进时出。
　　只听掌柜的压声喊道：“小二，又来客人了，快去迎候。“
　　堂倌应声而去。
　　咦，酒家的堂倌怎么又叫小二了呢，莫非其行二。
　　张良待堂倌安顿好客人，一招手喊其过来，说：“这酒不错，再来一壸。“
　　堂倌笑着去取酒，却又被张良拦住，说：“你这个行当不是叫堂倌吗，怎么又叫小二呢，是你的小名吗。”
　　堂倌一听，颇为神秘的一笑，见张良说话不是本地人，生得文质彬彬的样子，料想不是秦廷的密探，就凑近前低声说：“客官有所不知，我们河北地界近来出了个英雄，此人叫陈餘，祖上本是此地人，其本在魏地营生，曾是信陵君的门客，是个贤人啊，名声满天下。”“秦廷通缉他，赏金五百啊。他打伤了秦军尉，逃回本籍河北避难，在一家酒馆当堂倌，改名陈小二。”
　　“掌柜的尊重他，就亲切的称他为小二。”
　　“他这一来，这酒客们都悄悄相约来喝酒，为的就是见识一下这英雄贤人的模样，结果这酒馆的生意异常的火爆。”
　　“后来消息传到秦人耳中，便下来缉拿。”
　　“幸亏我们河北人讲义气，提前报信打掩护，这陈小二就跑了。”
　　“唉，也不知现在躲在那里，安全不安全。”堂倌的脸上现出无限的担忧之色。
　　张良暗自点头，颇有赞许之意，又说：“那你怎么叫小二呢”。
　　堂倌一拍胸脯，说：“我们河北人最讲义气，因为堂倌里出了个英雄，我们脸上有光啊，也为了掩护和纪念他，河北地界酒馆的堂倌就改称为小二啦“。说完，店小二骄傲的笑着颠着去忙活了。
　　张良和张保相视一笑，竖起大拇指，燕赵之地果然多悲壮之士啊。
　　张保忽然问：“陈餘为何偏改名叫小二呢”。
　　张良一笑，说：“迷语而已”。
　　张保不懂。
　　张良说：“余者，小二一人也，再加上在酒馆工作，自是有食在旁喽“。张保这才懂了，文人书生真是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