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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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困住卫芊能办好事，那聂娜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拘留卫芊。然而，这并不是漂流舰队的做事方式。一般来说，即便是非常恶性的事件，他们也不会采取这种在当时算是极端的措施。
    根据卫芊的供述，贾师庭根本就是自己无端端地死掉。这种事情在任何一个舰队都没有听所过。于是，聂娜等人一方面让类人管理局来对贾师庭进行进一步分析，另外一方面则继续监视卫芊。
    梅洛这会儿正在沙漠象舰队的实验室里面摆弄着几个基础的量子实验设备。一边摆她还一边美滋滋地看着自己那个频道的点击率，组织着自己上台领奖时所要发的言。至于她到底将要领科学奖还是影视创作奖，恐怕现在还未能见分晓。
    突然，梅洛收到了一条私信，是一个昵称叫“双七”的人发来的。私信的内容如下：“亲爱的梅洛酒，我是花栗鼠舰队的上尉。我看到你所制作的视频，非常有趣。所以，我希望和你探讨一个事情。你相信我能听到星云所发出的声音吗？对于你的猜想，你的母亲梅博士有什么看法呢？实际上，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的确听到过一些声音。我起初以为是幻觉，但是根据我后来的经历，这很可能是真实的。按照你的猜想，我们脑中的粒子也和宇宙中的纠缠在了一起，所以我才听到了星云的声音？虽然我已经不能提供更多的线索和证据，但是我还是希望得到一个专业的解答。对此，我希望能听到你，特别是梅博士的解释。”
    梅洛看到了这条私信，不禁嘟长了嘴。这个叫双七的家伙，总是提起自己的母亲梅博士，使得伟大的“梅洛猜想”的提出者梅洛小姐十分不快。突然，她感到自己以前好像也收到过类似的私信，然而她找遍了私信箱和邮箱都没有发现有任何类似的信。或许，这不过是梅洛曾经梦到过的情景。这种即视感应该是她衷心希望自己作为权威而被人咨询的心情所致。
    于是，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响，便露出了笑容。她坏坏地笑着说：“看来，名侦探梅洛要出动了。”
    几天过去了，沙互在这几天里每天都有去探望卫芊。那条发给梅洛的私信自然也是他发的。因为他的确认为在M42上听到的“别过来”的确不是幻觉。按照梅洛的猜想，每个人都能听到全宇宙的声音。这种想法有点天马行空，但是梅洛毕竟是梅博士的女儿，所以他才希望得到梅博士这位权威的帮助。
    在这几天里，他偶尔也会试探性地问一下卫芊被绑的经过。然而，卫芊也只不过是将自己对聂娜等人说过的事情又对沙互讲了一便。而当沙互问到卫芊为何要包庇维克的时候，卫芊便说：“双七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不过，我并不希望在提起那件事。”
    既然卫芊这么说，沙互也不再追问了，虽然这不是他的所愿。
    卫芊痊愈得很快，在医疗院里住了几天就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然而，卫芊是痊愈了，可艾玛却感到心神不宁。她总觉得沙互最近对她有点冷淡。只不过，她不会像个小女人一样纠缠沙互。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和沙互之间的关系非常有信心，仿佛她就是为了沙互而设计出来的一样。
    沙互这时正为卫芊收拾出院的行李。他会来接卫芊出院，让卫芊不禁喜上眉梢。
    回到家里，卫芊看到这个家和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很大区别，但看起来却有点乱。因此，她笑着对沙互说：“看来，我还是得努力一把。”她说着揭开了那个金属盘盖。沙互一看，心中突然一空，才记起那盘盖之下到底放了些什么。可是，他现在要阻止已经晚了。一阵浓烈的腐臭味从盘盖之下散发了出来。
    “哇！”卫芊惊惶地将盘盖狠狠地按回到桌上，捂着鼻子，红着脸看着沙互。她看到沙互也是一脸慌张的神色，不禁扑哧地笑了出来。她忍着笑，盯着沙互看。两人四目相投，突然又爆笑了出来。
    如果这时是艾玛打开的盘盖，那她绝对不会有卫芊的那种反应。因为仿生人虽也有嗅觉，但是并不灵敏。与其说那是嗅觉，还不如说那是探测危险气体的感应。所以，卫芊那种人类的自然反应在沙互看来，倒是值得万般回味。结果，沙互这时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居然说出了一句让他自己都大吃一惊的话。他说：“芊芊，如果可以的话，我……我希望可以和你在一起……”
    “什么！？”卫芊惊惶地捂住了嘴巴，通红的脸上滑落了泪滴。
    “不过……”
    “不过？”
    “我心中有道坎儿。”
    “是艾玛吗？”
    “不，是维克。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包庇他。”沙互认真地说，“如果我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恐怕……”
    “这是必要条件吗？”卫芊说着收住了泪水。
    “条件……是的，你说得没错。”
    “那么，请允许我拒绝你。”卫芊说着，泪水又暗暗地在眼眶中滚动着。
    卫芊的回答让沙互意想不到。那感觉就像是走出母舰，却发现外面其实是一片碧水蓝天一般。他刚想发问，卫芊便说：“我希望得到最纯粹的爱，无需附带条件的爱。”
    “你的意思是，无论你是什么人，干过什么，我都要爱你。这才是纯粹的爱吗？”
    面对这沙互的质问，卫芊沉默了片刻才说：“是，无论我是什么……”
    “有这种可能吗？卫芊。如果我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你会爱我吗？”沙互说完，丢下“荒谬”二字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谁都不知道在没有坟墓的宇宙生活的人，为何能想出僵尸来。
    “我……”卫芊看着沙互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沙互有烦恼的时候就会到酒吧去。这回，他坐在了吧台上，却发现身旁的人居然是欧若妮。比起杜比来，欧若妮显然是个稀客。于是，沙互勉强笑了一下对欧若妮说：“真的很荣幸在这里见到你。”
    “怎么了？我家那死坏蛋能来，我就不能吗？”欧若妮语句清晰，显然没喝多。
    “不，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很期待在这里见到你。”
    “唉呀，你这话回去跟艾玛说吧。恶心死了。”
    “嗯……艾玛吗……”
    “我看你有烦恼。说说，让我高兴一下。”欧若妮笑着说道。
    “你也太残忍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在舰队里面，没有人会失业。所以，你肯定是为了女人而烦恼。”
    “这真的是明察秋毫。”沙互说着抿了一口酒，又说：“什么叫纯粹的爱？”
    “母爱吧。”欧若妮斩钉截铁地说，“我爱着我的小克杰。无论他怎么样，我一样爱着他。这大概就是纯粹的爱吧。”
    “母爱啊……”
    “嗯……”欧若妮想了一下，又说：“或者，你看看艾玛是怎么对你的。我觉得她就很纯粹。只不过……”欧若妮差点就开始以维护师的角度来分析仿生人的行为。不过，她最后还是因为维护师的职业道德而忍住了。
    “艾玛吗……”
    的确，艾玛看上去对沙互的感情就像是母亲一样无条件。而沙互和艾玛在一起的时候也感到很舒适。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现在的人大多会选择仿生人作为伴侣。
    “或许，你也可以将纯粹的爱看成是简单的化学反应。”欧若妮继续说，“神经递质激素、多巴胺、去肾上腺素、安非他命……还有什么来着。反正，只要你身上产生了这些物质，让你不用考虑其他因素地去爱。那你就得到纯粹的爱了。”
    “如果对方不是人也可以吗？”沙互调侃道。
    “你是说仿生人吗？”欧若妮一脸为难地问。
    “不不，我将他们当人看的。我是说，如果你对一块陨石产生了你所说的那些化学物质，能算是爱吗？”
    “嗨，我以为你想要说什么。那当然是爱啦。有人爱一个星球，有人爱植物园里面的一棵树……我认为爱并不限于对人的。”
    “我就爱着土星。”酒保插话道，“你看它那圆圆的环，多美丽啊。”
    “可惜已经不在了。”欧若妮耸了耸肩说。
    经欧若妮这么一说，沙互突然想理清自己的感情。他笑着对欧若妮告别后，便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