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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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海蒂学院长。
　　按照在家学过的礼仪，格蕾丝得体地提提裙屈膝行礼，随后站在原地，等待学院长的下文。
　　好啦，海蒂，格蕾丝不是下属…不用这么严肃。
　　封闭的空间一下子打开，空气重新开始流动，而梅莉雅和阿黛勒的身影也随着花瓣出现在书架下。
　　虽然是正式见面，但你这么摆架子是会吓到格蕾丝的啦。
　　啊，谢谢你，梅莉雅姐姐。我果然不擅长这种。
　　不知为何，学院长海蒂莫名松了一口气，绷着的脸也放松了下来。
　　格蕾丝，来这里
　　阿黛勒拉住格蕾丝的手，将她牵到了海蒂面前的小桌边。同时，桌上的书籍和羽毛笔、墨水瓶等物品自发地漂浮起来移动到书架和书堆上，海蒂转身从另一个书架上拿下一套红玫瑰装饰的白瓷茶具，放在桌上。
　　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书写和绘画的魔女，‘万象记载之书’海蒂·伦德莉米亚·歌德，很高兴能见到你，新生的姐妹。
　　啊，嗯…也很高兴见到您，海蒂前辈。
　　听到那么认生的称呼，海蒂小脸一红，低头开始泡红茶，而桌子另一侧的梅莉雅则开口帮她解释：
　　格蕾丝不用太过拘束啦…这里就像你的家一样，随时都欢迎你过来。海蒂这家伙，别看她是学院长，其实是个很怕生的家伙，没有辞令作为保护很难和陌生人说起话来。
　　梅莉雅，我作为前辈也是要面子的…哎，好吧，如果是你的话，的确可以这么说。
　　毕竟，在格蕾丝出现前，海蒂是魔女中最年幼的小妹妹呢。
　　一旁的阿黛勒也无恶意地开着玩笑，同为魔女，她们的友情已经持续数个世纪了。
　　格蕾丝在作为凳子功能的书堆上坐下，看着海蒂熟练地泡红茶。没想到，身为学院长的海蒂居然有些怕生，意外地很可爱呢，虽然本来长相就十分甜美。
　　格蕾丝，在这里可以放松啦，学院长当久了，都忘记怎么和别人说话了，哎。
　　尴尬已然褪去，海蒂露出了更加自然的笑容，向一个小瓷杯中注入深棕色的茶汤，一时间红茶的香味弥漫在桌子周围。
　　谢谢，海蒂姐姐。
　　接过红茶，格蕾丝享受着溢出的香味，一边思考着这个气氛有些诡异的茶会。在魔女中，她现在是毫无争议的最年幼者，是所有其她魔女的‘妹妹’。而或许是性格使然，书和画的魔女海蒂似乎面对她有些不自然。
　　在给在场的三位魔女和自己都倒好红茶后，海蒂询问了格蕾丝到目前为止的生活、超凡序列的修行情况，以及身体有什么异常，少女对此一一作答。
　　自然序列吗…在魔女中是非常稀少的选择呢。据我所知，只有古代的阿芙瑟尼娅前辈是选择了自然序列，我们大多数选择的都是魔法序列。
　　我的自然序列适应性最好，所以小时候就选择它了。现在有必要更换吗？
　　关乎将伴随自己一生的超凡序列，格蕾丝不想有任何差错，于是询问了海蒂。
　　不，没有必要哦。
　　喝了一口红茶，海蒂微笑着回答着。
　　魔女们并没有必要选择某个特定的序列，而是要选择与自己契合度最高的序列，自然序列就是你的选择。我们大多选择魔法序列，就是因为魔法序列最适合我们的权能。
　　按照你现在显现出的征兆，你的权能将会和植物、生长有关，那么自然序列就是目前最适合你的选项。
　　说着，她看向梅莉雅的方向。
　　比如权能是梦境的梅莉姐姐，她的序列就是原初序列。莉瑟莉亚大殿下则是海洋序列，契合她控制海浪、呼唤风暴的权能。
　　我和阿黛勒选择的都是魔法序列，我的书写、记录的权能和她的调和、共感的权能，都与魔法序列更加契合。不过这种‘契合’的说法其实是不合理的，相当于先知道了谜底，再根据谜底推测谜面。
　　这方面涉及的知识比较深奥，在三年级的拓展课程上你会学到关于序列概念的知识，现在多想只会影响你现在的知识构架。
　　在海蒂向格蕾丝说明许多关于魔女权能的事项时，梅莉雅和阿黛勒安静地坐在桌子侧边啜饮红茶，而海蒂在初步完成说明后，一壶红茶也喝完了。
　　（梅莉雅，关于魔女的起源和一些秘密，要和她说吗？毕竟她还那么年轻。）
　　海蒂转头询问梅莉雅，不过声音很小，格蕾丝并没有听见。少女只是低头观察着她们所围坐的桌子，发现这个‘桌子’居然是由许多很厚的无名书籍拼成的。
　　她总是要知道的，而且就算不是魔女，她也有知晓那些秘密的资格。接下来的那些，就由我来说明吧。
　　结束了与海蒂的交谈，白色的少女向阿黛勒点点头，随后开口：
　　格蕾丝，接下来我要说的，是魔女的起源和国家的秘密。
　　魔女是特殊的人类少女，天赋和魔力优于常人，几乎不会衰老，这点你或许已经知道了，毕竟外界许多关于魔女的传说就是这样的。
　　根据梅莉雅的说明，目前的魔女可以明确区分为觉醒型和诞生型，区分在于她们的出现方式。阿黛勒、格蕾丝和海蒂都是觉醒型的魔女，她们本来作为人类少女出生，在成长过程中显露出魔女的权能，最终在少女时期完全觉醒，成为一位魔女；梅莉雅、死灵与灵魂的魔女提缪丝、炽灼烈炎的魔女爱丽尔就是诞生型的魔女，她们没有父母，而是在某些特别的环境中自主出现，并就此产生自我意识，外表是人类少女的存在。
　　根据我们…魔女们和历代学者的研究，我们推测在比朦胧纪元更加久远的古代，曾经有一个与‘神’同等，甚至超过‘神’的机构或人物，我们暂时成为‘王冠’的存在出现过。祂全知全能，具有所有序列的特性和所有的权能，祂是一个或许可以脱离世界存在，自洽的完全体。
　　但由于我们不知道的某种原因，这个‘王冠’现在已经消失或隐藏起来了，而祂在消失前曾经受到了严重的破坏，祂和祂的附属机构破碎、离散开来，坠落在世界各地。
　　而‘王冠’的碎片们…最终成为了魔女，是吗？
　　嗯，这也是我们的猜测，但是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观测或者证据来验证这个猜想，也无从演算，它只是一个基于事实的原因猜想。
　　王冠的碎片应该是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分解，失去原本的概念。所以自洽程度、概念完整度，或许还有别的要素，更高的碎片会选择合适的人类少女作为身体寄托，从而诱使那位被寄托的人类少女觉醒成为魔女。而也有一些碎片，它们并没有去寻找中意的人类少女，而是在合适的环境下自己创造了身体，并依凭在那具身体上存在，那些就是诞生型的魔女，比如说我。
　　还有一些其他的碎片…倒不如说是绝大部分的碎片，它们的完整度太低了，只能寄托在物品上显现，这样可以使其更加缓慢地消逝，那些物品我们称为圣遗物，其数量并不稀少，但具有效能、特殊性质或甚至是自我意识的那些部分都保存在学院、时钟塔、教会和各国皇室或特殊机构中。稍微不那么危险…或者重要的那些，则持有于贵族与富豪、军阀们的手中。
　　一些圣遗物其实很有名，只不过你或许不知道它们其实是‘圣遗物’，与魔女或许是同一起源的存在，比如说圣加拉哈德大教堂中的圣杯和克兰西王室的守护剑杜兰德尔。
　　最后，关于国家的秘密…
　　梅莉雅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红茶，虽然格蕾丝记得她的红茶应该是已经喝完了。
　　绝大部分国家，比如说解体前的克兰西王国和白蔷薇王朝，和过去的如同华沙王国、诺兰王国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魔女的直接或间接的支持。虽然不像不列颠，有一位魔女作为女王统治，但暗中扶持、指点、帮助是一直有的。不过，我们正在‘退出’，凡人们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也愈发强大，不再那么需要我们的庇护，就如同科西嘉共和国的那位领袖一样。
　　说完，梅莉雅又优雅地啜饮一口红茶，随后闭口不言，将主场还给学院长海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