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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顾念池遇 潇洒前夫后悔了 4207 Aug 7, 2021 6:44: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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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开学半个月左右,陈雅怡找过一次薄矜初,这件事薄矜初没跟任何人提起。
    “他在CMO中拿了很好的成绩,去年十二月,他申请了IMO中国国家队集训,进了集训营,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脱颖而出代表国家队出战。从60人的集训队到19人的预备队,再到最后的6人代表队,他本该是那六分之一,可是他放弃了。集训是今年三月份开始,他没去。那个比赛只能未满20周岁的中学生参加,他没机会了。
    去年他填申请表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想过今年七月份出现在西班牙的赛场上,他说想过。薄矜初,你说到底是什么让他放弃这个星光熠熠的机会呢?我想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他已经拿到A大的保送资格了,A大在北城,一线城市,离我们南城一千多公里。那么远,你说他最后会不会连保送都不要了?
    我知道你们互相喜欢,毕竟能让梁远朝做出这些事的人,也只有你了。他这样优秀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呢?我也喜欢。可是我不会拖累他,谁都没有资格拖累他,不说感情,至少在前途上他值得最好的。
    我挺讨厌你的,你一个成绩那么差,脾气那么不好,对同学也不友善,除了长的好看,一无所有的人,到底哪里值得他喜欢。我甚至想过不惜一切也要把他从你手上抢过来,后来发现他只认你。
    薄矜初,我可以祝你们幸福,但我不忍心看着他自毁前程。次次第一不是那么好考的,打进CMO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的,哪怕是天才也需要用99%的汗水去浇灌那1%的灵感。
    像我们这样的人,心中是有信仰的,你别毁了他。”
    陈雅怡不需要薄矜初的回复,自顾自说了一堆,薄矜初也给不了回复,缄默不语。
    她说的对,她在摧毁梁远朝。
    什么CMO,什么IMO她根本就不懂,他喜欢她,简直是浪费情感。
    以前的她配不上他,现在的她更应该离他远点,她臭不能拖着他一起变臭。
    *
    “春天啊春天,你可不可以稍微再暖和儿点。”石榴树新抽的嫩芽没有回应,薄矜初叹了口气。
    “可以啊。”一道粗犷的男声刻意的柔软,听的人头皮发麻。
    王仁成赫然立在离她一尺不到的地方,对着她笑,像一个毒/瘾发作精神失常的人。
    薄矜初心中警铃大作,急速后退,王仁成撩起她的一丝黑发,放到鼻尖深吸一口,“嗯——你比之前更香了。”
    他脸上坑坑洼洼的,加上中年发福,胡子邋遢,瞳孔涣散,身上散发着一股特殊的臭味,多看一秒薄矜初能立马吐出来。
    “你是不是在吸毒?”
    王仁成笑的合不拢嘴,抓住薄矜初的手腕,带进自己怀里。
    “放开我!”
    她疯狂踩他的脚。
    男人疾言厉色,“再动一下,我就扯光你的衣服当场办了你!”
    薄矜初不动了。
    “真乖。”
    “你比顾绵有趣多了,顾绵太胆小了,也太容易得到,你这样的才更容易激起我的**,我喜欢你这样有挑战性的。”
    说着他凑到她耳边,想咬她的耳朵,被她躲开了,王仁成也不恼,继续道:“我吸毒,只吸你这种毒。我每天晚上都想把你压在下面听你叫,还想让你吃我的宝贝。”
    薄矜初浑身冰凉,血液不畅。她准备防身用的美工刀忘在家里了,王仁成真走运,不然今天她肯定割烂他的嘴,捅死他。
    “之前梁远朝在,我确实不敢动你,小姑娘还挺有本事的,前半局你赌赢了,那么后半局呢?还有两个月他要高考了,他走了你逃不掉的,还不如从了我。”
    “王仁成,你不怕吗?你在犯罪。”
    王仁成像听了个笑话,“什么罪?强/奸罪吗?我连你裤子都没脱,我怕什么?就算我强/奸了,你你敢报警吗?”
    她确实不敢,她会疯,然后进精神病院,或者死掉。
    王仁成没有消停,反而在蓄谋一场更大的行动,这场行动是如何制服薄矜初且不给她转圜的余地。
    男人拉开夹克外套,顺过她的手往自己腰上带,薄矜初踹他,用指甲掐她的手肘。王仁成一见她反抗就兴奋,下部胀满,忍不住了。他把她拖进死胡同,狠狠摁在墙角。
    薄矜初有一双堪比手模的手,白嫩,四指纤细。王仁成是个变态,看的心痒,恶趣味横生。
    眼前人猝然解开皮带扣,拉链顺势滑下,薄矜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王仁成掰开她的手塞进嘴里,薄矜初来不及抽出,他舔上来。
    男人企图抓着她的另一只手往下伸,薄矜初抽得快,那只手扇到王仁成脸上。
    啪——男人一懵。
    她打的手心发麻,对面黝黑发黄的脸上却不显半点红色。
    “喜欢暴力?”王仁成笑的更恶心,嘴角挂着口水。
    她还没反应过来,被王仁成回了一掌,男人的力道是她的两倍,薄矜初被打的头脑发昏,脚步虚浮。
    她以为那天会是她生命的终点。幸好救世主突然造访,她得救了。
    薄矜初倒在地上,王仁成准备拉起她继续的时候,背后的衣服被人拽住,他回头,祁封对着他的脸扬了一大把细沙,男人大叫,祁封往他嘴里又塞了一把,王仁成手忙脚乱睁不开眼。
    祁封抱起地上的人撒腿就跑,他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比小时候看到同伴落水还紧张。
    “薄矜初!你怎么样?”
    他一边跑一边询问。
    薄矜初虎口脱险,还处于半懵半醒的状态。
    他把她带到一个确定安全的地方才放下她,祁封一松手,她瘫软在地上。
    “诶诶诶...”他想扶她起来。
    “别动我。”
    祁封从书包里拿出一瓶农夫山泉,“喝吗?刚买的,我没喝过。”
    怕她不信,拧开的时候故意夸张动作,让她听到瓶盖连着环断开的声音。
    “不喝。”
    “那洗洗手吧,不然这水怪浪费的。”
    薄矜初猝然抬头,祁封撞进她凌厉的目光中,她说:“你看到了。”
    看到了王仁成的嘴脸,看到了她不堪的样子。
    “对不起。”
    他用不着道歉,该她谢他才对。
    *
    那天之后,祁封更加频繁的出现在她面前,几乎每节下课都会来找她,早餐祁奶奶做好两人份的,祁封在楼下等她,放学到班门口接她。
    这届高三的教导主任是个傻叉,不知道哪个筋搭错了,说要赶超一中。别说短短几个月,就是三年,那也赶不上。高三学生被迫实行魔鬼训练,一天八张卷子,早上六点到班,晚上十点半放学,下课除了上厕所哪都不许去,如果不配合,那就回家呆着。
    高三各个老师都像换了张脸,正言厉色。高一高二的同学不敢往高三教学区那边靠,生怕被撵。
    梁远朝听到薄矜初和祁封的八卦消息是五月初,刚考完三模。
    见面的那天阳光明媚,梁远朝去小卖部买笔,正好碰见祁封、薄矜初还有钱可可三人在小卖部买零食。
    薄矜初还是以前的样子,手搭在钱可可的肩上,笑着说:“小可可多挑点,这顿祁老板请客,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祁封大手一挥,“随便挑随便挑。”
    买完东西,钱可可边走边跟薄矜初说悄悄话。
    祁封一个劲从后往前凑,“诶,我说。小爷付的账单还不抵你们一个小秘密吗?”
    钱可可正经摇头,“不是小秘密,是大秘密。”
    祁封:“......那你还我!”
    薄矜初:“祁封你要点脸,送出去还收回来。”
    两人呛声的时候钱可可用力戳她。
    梁远朝站在前面的树底,手心捏着笔,手背青筋暴起,表情和身上细碎的阳光判若云泥。
    *
    上课铃响后,小北门站着两个人,周围的杂草往上窜了,风一吹,狂向两边摇曳。
    上一次出现在这里,他对她一改往日的冷漠,替她遮阳拭泪。分明是昨日温情,却好像过去很久,久到害怕回忆。
    “为什么?”
    薄矜初沉默良久,回了一句最没营养的话,“什么为什么?”
    “祁封。”
    只是同学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误会。
    “他追我。”
    “你答应了?”
    “没。”
    梁远朝松了口气。
    他想抱抱她,被推开了,“学校里别这样,影响不好。”
    “那你放学等我。”
    “你不用晚自习吗?”
    “我能请假。”别人不行,他可以。
    “梁远朝,”她很久没叫他名字了,这一声叫的梁远朝心一紧。
    她鼓起勇气和他对视,“要不我们算了吧。”
    咵嚓,是玻璃盏子碎地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算了,当初我纠缠你就是因为我知道王仁成怕你,因为有你在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现在你要毕业了,他不怕了,又回到了以前。你看,其实你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梁远朝气得发抖,双目猩红,手上的一支铅笔生生被拧断,“所以我没用了,要把我踹了,是这个意思吗?”
    “是。”
    他声音低沉沙哑,“薄矜初,我当你今天在说胡话,等你清醒了有胆再来跟我说一遍。”
    梁远朝不记得他是怎么回家的。
    傅钦妈妈接到梁远朝班主任的电话时正在医院加班,傅钦和周恒匆匆赶过去,到他家才知道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了,空调开到30度,门窗紧闭。
    他指关节上全是伤,应该是砸东西砸出来的,额头滚烫,分不清是太热还是烧的。
    三人到医院,医生检查后庆幸道,如果再晚几个小时,他真的就烧死了。
    往常寂静又躁动的校园,近来看不出任何变化。
    没人探究王仁成突然请假的缘由,他们高兴还来不及。自然无人知晓,王仁成被梁远朝揍进医院躺了半个月。
    梁远朝返校的时候,王仁成还在病房里。
    五月接近中旬,薄矜初去了高三。
    上完厕所回来的陈雅怡瞪了她一眼,“你来干嘛?”
    “找他。”
    “一定要毁了他你才甘心吗?”
    薄矜初没理她,往教室里看。
    陈雅怡砰的关上后门,“他去办公室了。”
    梁远朝在班主任的桌前填完一张表,班主任痛心疾首,“你想清楚了吗?”
    “嗯。”
    “确定不后悔?”
    “不会。”
    “校长不一定会同意。”
    “您签字就好了。”
    班主任还是不忍心签下自己的名字,“就算要这样的结果,过程也不是非得这样,其实可以...唉,算了。一周时间吧,一周后你如果还是这个决定,我立马签字。”
    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他出来朝她走去,“什么时候来的?”
    “半分钟前。”
    “喝牛奶吗?”
    饮料机在高三教学楼西侧,梁远朝投了币,弯腰取牛奶的时候听见她说:“我和祁封在一起了。”
    刚捡起的牛奶咚的一声滑回去。
    梁远朝满身火气,喉咙里灌满咆哮,却喊不出来。他掐着她的脖子,“你骗我”。
    薄矜初脸胀的通红,语气不容置喙,“骗你我出门被车撞死。”
    他手上力道加重,“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因为他妈妈是律师,他爸爸很有钱,真正能救我的是他,不是你。”
    梁远朝眼中仅剩的一簇光灭了,一字一句是从冰里挖出来的,“薄矜初,有本事这辈子都别见面,否则我一定弄死你。”
    他放她走了,她没哭。
    天黑的时候,她哭了。
    谁都有无法告人的秘密,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藏好,再宣告成人。
    *
    同年六月,梁远朝成为省状元上了A大,南城十三中给了一笔巨额奖学金。
    同年十月,祁封回家谎称王仁成骚扰自己,爱子的祁氏夫妇勃然大怒。夫妻双管齐下,用尽各种手段最终让校方开除了王仁成。
    紧接着十二月,祁母揪出了王仁成数种罪行,并找到顾绵获取一系列证据,成功把王仁成送进监狱。
    翌年六月,王仁成在牢内自杀;钱可可南下;祁封被父母送出国;薄矜初高考落榜去了北方一个不知名的小城。
    疲乏终会带走期待。
    她删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南城,她不想再回去,也不想再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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