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0章 为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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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哋呢班打工仔
　　通街走籴直头系坏肠胃
　　揾个些少到月底点够驶、奀过鬼
　　确系认真湿滞”
　　本以为这次任务只需要解决六街帮的人，谁知道将荒坂赖宣就出来只是刚开始而已。
　　高光在洗手间里洗着手，身边倒着一个紫西装的哥们，已经凉了。
　　“你们那里怎么样了？”
　　高光擦干手之后，通过对讲机说道。
　　秦御倒在地上，短时间内还死不了，就是有些失血过多：
　　“我这边已经解决了，不过最好还是过来一下，我身中十七刀，血流的有点多了。”
　　“我已经死了。”
　　是银狐的神经聚合物在说话，很显然，她确实死了。
　　宋晓铭和夏恒在这之前就已经寄了，此时自然不会开口。
　　高光从地上捡起对方的武士刀：
　　“我得去找荒坂赖宣，那家伙也不知道藏哪儿去了，你自求多福吧。”
　　也不知道谁找来的这些人，但很显然，高光现在必须保护荒坂赖宣。
　　“真是麻烦啊。”
　　可刚走出去，就看到了走道尽头的哥们，手里拿着一把打字机：
　　“伙计，时代变了。”
　　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自然不是秦御的房车，他们在平稳运行的列车上。
　　雨过青天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
　　高光突然想到这句话，他随手打开播放器：
　　“你这次将失败
　　猜你没能想到我们能看清
　　你需要什么来支撑自己
　　哪怕自我蒙蔽”
　　“你不会成功的。”
　　高光平举手中的武士刀，当子弹倾泻而出飞向他的时候，他在依稀中看到了光。
　　“让我们回到根本
　　是时候面对
　　厌倦于俗套乏味而已难以忍耐
　　没有脊梁骨的你如何站立？
　　若只会盲从又何必担心失败与否
　　无论你以怎样的方式尝试改变
　　都只是为了自我满足而毫无他用”
　　当高光也倒下，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他在歌声中走向了人生的尽头。
　　但他不是马上死亡，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逐渐淹没在黑暗中。
　　朦朦胧胧之中，高光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给的爱...甜美的...伤害...
　　深深的锁住了...我...隐藏不住的...脆弱...”
　　沧桑的歌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含混不清，音乐也变了调，仿佛泡水后的磁带仍在勉强播放着。
　　然后，高光听见了熟悉的水声，巨大的、隐藏着汹涌力量的水声。
　　“泛滥河水...将我冲向...你的心头...不停流...”
　　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水流将高光卷起，一道光忽然直射他的双眼。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无法呼吸。
　　他在水里。
　　是的，他在水里，他躺在水里，当然无法呼吸。
　　于是，高光猛地从水里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正在一条很浅的小河里。
　　“这是哪儿？”
　　耳边的歌声，让这个世界变得熟悉：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
　　请诚实点来告诉我
　　不要偷偷摸摸地走
　　像上次一样等半年”
　　这里当然还是他原来的世界，高光被随便扔进了一条小河里，直到他神奇地活了过来。
　　“想要买酒来浇忧愁
　　却懒懒不想出去走
　　想要来一包长寿烟
　　发现我未满十八岁”
　　高光发了会儿呆，而后才从小河里站了起来，与歌声相伴的朝着不远处的公路走去。
　　一直到坐着好心人的车返回城市，高光都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什么天长地久
　　只是随便说说
　　你爱我哪一点
　　你也说不出口”
　　回到了三人住的地方，当然，宋晓铭和夏恒已经死了。
　　高光不会逆转时间，他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他只能坐在椅子上怀念。
　　“是不是我的十八岁
　　注定要为爱情流泪
　　是不是我的十八岁
　　注定要为爱掉眼泪”
　　要不要去找南山公，讨一个说法？
　　高光握了握拳，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座让他伤心的城市。
　　这不是他待过的第一座城市，也不会是最后一座收留他的城市。
　　新的城市自然是新的开始，高光很快就找到了工作，酒吧的驻唱歌手。
　　没人能想到，这位老兄以前一直假装自己不会唱歌。
　　“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微风吹过的一瞬间
　　似乎吹翻一切、只剩寂寞肯沉淀”
　　这其实是首对唱的歌曲，但高光依然还是一个人唱了起来，
　　“如今风依旧在吹、秋天的雨跟随
　　心中的热却不退、仿佛继续闭着双眼
　　熟悉的脸又会浮现在眼前”
　　当然，这首歌只是个开胃菜，老板希望给自己的酒吧来点摇滚范儿。
　　高光想了想，于是唱起了第二首歌：
　　“是否爱就得忍耐
　　不问该不该”
　　如果这都不算爱，这首歌的名字，
　　“都怪我没能耐
　　转身走开”
　　也同样献给还在看小说的各位读者，
　　“难道牺牲才精彩
　　伤痛才实在
　　要为你流下泪来”
　　老板在下面的某个地方，和其他的人一样，听着歌忽然就想起了从前。
　　“才证明是爱”
　　终于，这首歌来到了它的名字：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该
　　Ohno!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你只要被期待
　　不要真正去爱
　　Ohno!”
　　高光唱完两首歌曲便下去了，虽然下面有人在喊“安可”。
　　他接过别人递过来的啤酒，正要一饮而尽，就被老板将杯子一把夺走。
　　“喝什么酒，喝这个。”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白开水，高光抬了抬手：
　　“多谢老板。”
　　“你待会儿多唱一首，我说的。”
　　老板拍了拍高光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喝酒伤嗓子，高光当然知道这件事，虽然他从来不在乎。
　　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是蛮感动的，虽然这种感动流于表面。
　　高光喝了白开水，等了一会儿，再次等到他上台的机会。
　　依然还是摇滚，“我的身旁是一扇亮了又暗的窗”：
　　“游来游去
　　没有目的
　　追来追去
　　希望也还是一望无际
　　想来想去
　　却总又不能说服自己
　　撞来撞去
　　冲不出这个封闭的世界”
　　也许到此刻，歌声依然有些舒缓，那么直到下一句歌词，歌声就开始变得激昂：
　　“快给我新鲜的空气
　　让我尽情的呼吸
　　快给我柔软的沙子
　　让我以为我还在海里”
　　人们在台下听歌，高光在台上唱歌，台下人走过却不见旧颜色，
　　“我的身旁
　　是一扇亮了又暗的窗
　　我的脑袋突然沉重
　　我的记忆不止是七秒钟”
　　高光的记忆几秒钟呢？
　　这得问作者。
　　但作者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高光在人们的注视下，唱起了第二首歌：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远在世界尽头的你站在我面前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我的眼中藏着星点嘴角有弧线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你是黎明地平线是我永恒的终点
　　我想把时间揉成碎片捧在我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