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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5章 破纪录

最强弃少混花都 黑色毛衣 7354 Aug 6, 2021 7:20: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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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用饭,谁也不提晌午的事。初闵行和元霁并排,元霁的碗被初闵行堆起一座小山,他垂下眼,碗里的菜被他不动声色的扒开。
  天热难耐,彩玉也吃不下了,正要放下筷子告退,就听一阵清脆的欢声笑语从院子里传来。
  “侯爷!”小丫头在外面跑回来,她玩的起热,浑身都透汗,小脸混着尘土显得脏兮兮的,羊角辫上还有几片树叶。元霁刚放下筷子,手里就接着几颗野果子,彩云紧跟其后,往初闵行怀里扔了好多。
  “后山的果子熟了,清热。少爷和侯爷多吃些!姐姐也吃!”
  她像是没受过苦,眉间永远洋溢着喜气,和彩玉很不相同。满屋子都是她和小丫头咔嚓咔嚓啃果子的声音,初闵行口齿发酸,捡起一个绿果,迟迟难以下嘴。
  元霁将手里一个大果子掰开两半,将稍红的一半分给初闵行。初闵行看着那果子,计从心起,微摇头状若撒娇道:“我吃不完。”元霁听了还要再分,他两指使力,那果子的汁水便四溢开来,初闵行见状不对,立时制止。他摁住他发力的手,折中道:“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吧。”
  彩玉看懂了,呼吸一滞不欲多看。她将手中的果子揣着,吩咐两个小丫头收拾碗筷。初闵行一看人都走了,他就着元霁的手,快速啃了一口。他眉眼弯弯,讨娇微笑——好甜,他说好甜。
  元霁受了蛊惑,他在初闵行咬过的地方下嘴,好像间接接吻。那甜的不是果子,是初闵行的嘴唇。
  “哥哥在家吗?”府上的家将为他引路,新修葺的相府改名叫宣王府,初慎行领了个闲散王爷的爵,大帅也不做了。
  家将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初闵行认得他,小时候常被他抱得很高。他一边领着初闵行一边道:“大帅只是战时的大帅,战事一过,自然不会再这样叫了,帝师稍等片刻,王爷在处理军务,容鄙将前去禀报。”
  军务是机密,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这是初慎行亲自提拔上来的将领,在处事方面没的说。初闵行安静站了会儿,太阳烤刺他的后背,能感觉流了不少汗。
  “站着晕么?”初慎行脱了外衫出来,拍拍初闵行的肩膀,将他往正屋里引,开门见山道:“大弓可还顺手?”
  “哥哥知道?”初闵行颇有些震惊,“你不曾见过刘瑞,是暗华?”
  “他此番构陷我,手段并不高明,显然并不避讳。”初慎行对初闵行的问题并不作答,他预言道:“下一个该是元湛,正中元霁心头啊。”
  初闵行没法出口辩驳了。元霁就是想杀元湛,他早知道。初慎行歪着头没说话。他两兄弟一样,歪头思考,小动作一堆。窗外开始变天,初慎行在雨里道:“我怀疑他后背还有人。新君根基不稳,万事须得三思后行。杀一个刘瑞不算什么,那是短暂的清除,血雨腥风藏在后背,就像七月**,不知何时来啊。”
  “我拿不准元霁的态度,前朝重犯还扣在他的手中。他交出了霸王弓,那是他给谁的诚意?”
  中午那顿饭吃的并不好,初闵行胃里隐隐泛酸水,元霁拿筷子拨开菜蔬的情景回放在他的脑海。
  “你前几日进宫安抚陛下,听说拔了弑君刀?御上治下,沈彧教得好啊。”初慎行说时惬意,看也不看对面人,可初闵行背后的汗凉透了,他在初慎行眼里,根本看不到对元霁的转圜。
  元霁交出了霸王弓,他和刘瑞是一丘之貉。
  “温琢,我在缅藏打仗那会儿,中都都说我得了个神弓,流言传疯了。先帝一路上都想杀我,但他找不到时机,他那时已经害怕了,流言信了七八。我回来不久,家里就出事了,你死了先生,翅膀也折断了,受的打击不小。打西南的时候,我在山间听到有关你的歌谣。他们说你是蒙尘的珠玉,早晚要回到明堂。随军的将领们在庆功宴上向我道贺,祝凛喝的颠三倒四,说他弟弟去宫里做太子伴读了——好出息啊。我当时只叹,真是好出息。”
  “太学风波过后,我在西南的处境急剧恶化。我回来了,但也没回来。我在战乱辗转时时常想,我究竟,是个什么呢?你又是个什么呢?沈彧把我们比作棋子,他自以为掌控了全局。可没人和他对弈,元成林一流屁都不是,他看不清楚局面。皇帝想要的安定,只在他屁股底下。”
  初闵行听得心惊,他似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一样。他不敢揣测初慎行话里更多一层的意思。
  他过了许久,才默声道:“这盘棋没有下完。”
  “可皇上下累啦。他在对弈里精疲力尽,眼睛里只能看得到方寸大小的地方。你训诫他一时,却不能训诫他一世。他时至今日,还怀疑着自己是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他还谦逊的询问你的意见,还能听你侃侃而谈这大巍江山的变化。可帝师啊,那朝堂上坐着的,是皇帝啊。”
  他张了张嘴,有许多话都说不出口。他从来都不信命,他骨子里和元成林几乎没有区别。可他辅佐明君即位,仍旧人模人样的走到了今天。
  “你小时候学步,一摔就哭。爹娇惯你不忍心,你一哭他就要抱。我当时心里稀奇,心想我是怎么学会走路的,照着他这个教法,根本学不会。后来我问府上嬷嬷,她说,我是我娘教的。”初慎行不知怎么想到初闵行小时候学步的事,他几乎没在初闵行面前提过自己的娘,他们兄弟感情好,好到时间久了他都以为他们是一个娘亲的孩子。
  “你身子弱哭的却响,学了好几个月还是不会。我那时候刚从白老将军的军营里回来,我打前锋受了伤,人家叫我把毛长齐了再出来,我那时候年轻着呢,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正赶上冬天,我怕伤口发炎,厚衣服一件也不敢穿,还是坚持在雪里打拳。你就在我隔壁的院子里,歇息时能听到你断断续续的哭闹。有一日白老将军来家中做客,说亏了我的军功,特意来补。爹对武将从来没有好脾气,所以他不管我,我穿的再少,冻得鼻青脸肿,胳膊也快烂了一半。”
  初闵行像听故事一般,他入了迷,听到伤口腐烂时大惊失色。但他没办法插上话,就听初慎行继续道:“老将军和爹吵起来了,都是做人父的,吵得凶。白就微没被带到前堂去,听到动静也要来帮他的老爹,小孩子可不比大人有分寸,他上去一脚就踹了爹的头。闹起来了,满屋子都是你和大娘子的哭嚎,吵得我耳朵疼。”
  初闵行嗤嗤笑起来,他都不知道初慎行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就是说到了,正巧他想听。他对哥哥的印象停留在十五岁的成名之战,他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初慎行似是想到了那个场景,他也笑,心境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白老将军要收我当义子,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敬尤也来搅混水,说他家中就他一个独子,不会欺负我。我那时候,就站在这个门口。”他抬手指了指修新的中门,“我傻站了很久,我希望谁来挽留我一把。”
  “可爹不看我,他被敬尤那混小子气昏了头,高门风度丢得一干二净,胡子气的翘上天,笨拙的对骂。那会儿你不知道怎么就不哭了,你从你娘的怀里挣出来,一头扎进我怀里,那几步路你走的不顺畅,险些跌倒,可你还是抱住我了,说不想哥哥走。”
  “我把老将军送走了,敬尤情绪不高,说我不把他当兄弟,家中二子好比池中龙虎,早晚要吃亏。我当时虽然没当成老将军的义子,却受了军中名帖,我的军功就放在那没人夺走,我迟早能将毛长齐。我的娘亲是病死的,她得的肺痨病,临终前也没办法抱着我,她有许多话都没说,最后只拉着我的手,她说——”
  “你是初氏长子。”
  “我想起了那句话,我猛然明白了她的用意。敬尤不会欺负我,因为我根本不是白家人,白氏不是我的倚仗。十五岁我又随军攻打东面的朝阳部族和鲁部,紧接着转战西南,我射了一箭,我成名了。”
  “祝凛在我面前显摆,说他弟弟要去当太子伴读,我不当事,嗤之以鼻心道这太子跟前能是那么好待的么?我不羡慕。他喝酒助兴,炫耀都在眉目里,我跟他对饮到酩酊大醉,烈酒麻痹我,让我想的也没有那么多了。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他家的孩子可真出息啊。我躺在草席上,还满嘴胡咧咧,出息!真出息!可他没我弟弟出息!我酒没醒,夜里喊得全是你的乳名。”
  “第二天红缨往交战地送消息,你进宫当伴读三四天了。皇帝狡诈,我讲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儿。你太聪明了,小小年纪就会审时度势,你看敬尤太厉害又向着我,你害怕他也往你头上踢一脚,你就来讨好我。你娘截了封要命的信,要不是红缨亲自跑一趟我就得埋西南去,我教你走路,喂你吃药,授你功夫,可我不喜欢你。你让我找到了在初氏生长的根,一池龙虎啊,怎么能不相斗。”
  初慎行讲的口干,雨停了,他端起茶啜饮几口。初闵行在这短暂的空当里回首往事,它们没有因岁月的轻慢而蒙尘,反倒在他的脑海里越发清亮——温柔的哥哥,严肃的哥哥,自信的哥哥,疏朗的哥哥......都不喜欢他。
  可他十分释然。谁都有沉重的包袱,他前后做的牺牲和错事都足以让他梦寝难安,他在每一场病痛里,都把那些愧对哥哥的回忆摊开了细数,像是腐烂的创伤在日光下上刑。
  “你......”初慎行想要继续说,却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停顿许久,才找到合适的措辞,他说:“你变化太大,和在家中的任何一个时候都不一样。锋芒要露不露,那些看不见的尖刺扎的人哪哪都疼。我远在交战地,根本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在太学用命将我叩回来,我时隔几年再见你,你长大了,伤痛汤药都藏在身体里。我和你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就是教你学步。你前往鸿卢寺送书札那夜,我望着穹顶想到你。你后来不会哭了,你一见到我,就朝我跑,说你会走路了,走的好快好快。”
  “温琢,我后来多次奔走,都在想那一夜你自信骄傲的神情。我在中都的话本子里,当过救驾英雄,也当过乱臣贼子,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写你,可我行军打仗,也染上行伍间武夫身上粗俗的毛病,我开始爱饮酒,逢人就胡咧咧,就像我和祝凛喝醉的那个晚上,我跟他们大声讲,我弟弟,有出息!那是要做帝师的人!我在西南围困的时候,他们用不太标准的大巍京中话骂战,骂到你头上,我一气之下突围,漫山遍野都是他们的红舌头。”
  “我志不在王侯,也不在将相。那些田地、封号和权柄,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我曾经很长一算时间,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不明白我究竟站在何处,又属于哪里。有时候想起十五岁打仗,胆子真大啊。军中的军痞子以为我是仗着老将军的关系加官进爵,他们看不起我,背后里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狗崽子,我拉开弓弦,想的都是我娘,我告诉自己我是初氏长子,我没理由输。”
  “西南战俘只杀了三千,那是他们极力反抗的结果。可我回到京中,说杀了三万的也有,谁见了我都要害怕。陛下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官话说的漂亮,只求要大巍和陛下康健。”
  “可他们会错了我的意。三下缅藏与西南,我在崇山峻岭间仿佛能看到我的归宿。我把霸王弓送给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荡开君臣之间的隔阂,寻找新的平衡,我甘愿为此付出一切。等到那时,我便不再是初氏长子了——你、祝凛、祝棠、敬尤乃至陛下,你们都是我的兄弟。”
  初闵行手里茶凉透了,他盯着盏里的浮叶,过了许久才叹声道:“可我没做到。”
  初慎行或许很久都不能回到战场了。他卸下军甲,成了酒泉肉林里的常客,那些世家子弟也要请教他的枪法,向他学花拳绣腿,他醉醺醺倒在期间,跟他们说他早不行了。他老的比白安寻还快。
  沈彧的策论里,没教过平衡。那些讲述制衡的手段里,全是御上治下的案例。初闵行初慎行,元霁元湛和元齐,他们都在不同的时间里做过刺穿彼此的刀剑和软肋。在制衡里,总有一方低下头俯首称臣,他们在须臾的快感之间互相追逐和捅刺,帝王总是占据上风,他们几乎没有输过,因为输了的人,不做皇帝。
  元潜或是受了一时君臣情谊的蛊惑,可他不会一直听从初闵行的告诫。他早晚有一天会发现,那柄巨大的弯弓就静静躺在初慎行的卧房里,这位将军从来不留宿于花丛和楚楼之间。他在宦官,佞臣的流言里出现幻觉,他在梦里惊醒,发现自己屁股下的椅子根本没有坐稳。
  怎么平衡!
  初闵行在宣王府留到很晚,可夏日的白日总是很长,红缨在校场跑马忘了时候,回侯府时在路上远远和初闵行打了个照面。
  “温琢!上马!”她□□的马周身雪白,在初闵行身边飞驰而过时留下疏落的狂风,红缨勒马及时,用没拿马鞭的那只手邀请初闵行。
  她汗涔涔的。
  余晖洒在后背,初闵行得仰头看她,眼睛眯着。红缨很喜欢他这双眼睛,时常流露出妩媚的遣倦和慵懒,她看的入神,没注意初闵行对她躬身作揖。
  “姐姐对不起。”
  初闵行行的是朝堂礼,红缨封了大将,可朝上没人用这种礼数待她,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甚至连玉龙台都不让红缨上。初闵行行这样的礼,他直白道歉,让红缨怔了一瞬。
  初慎行卸甲并不是这场瓦解和角逐的开始。祝棠至今被禁足在家;红缨为此摘掉了以命相搏的将军位,运气好的话,她会得到皇帝的指婚嫁给初慎行。可如果有一天战事紧张,她死了,牌位上只能写“初氏亡妻”——她本来都没有姓。
  初闵行坚持不起身,红缨俯视着他的发顶,过了许久才叹气道:“根本不能怪你啊。”
  “我小时候,就在这条胡同里厮混。胡同里也有阶级分层,那些混的好一点的大孩子,甚至可以去楚楼里和最下等的姐儿上床——他们还是太下贱了,姐儿们不干。胡同里躺下就是床,有些和我一样的女孩儿为了活下来,也要在肮脏的地方做□□的交易。我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她们放浪的尖叫,睡一晚,躺在男人的怀里至少能熬过寒冬。”
  “他们说我就是楚楼姐儿们和恩客□□的孽种,他们撕扯我,对我拳脚相加,扯着我的头发说我就该是千人骑万人骂。可我不想这样,我觉得这不是女人的出路。于是我奋起反抗,我抵死不从,我想活下来,我为此杀了许多人。”
  初闵行逐渐抬起头,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他从有印象起就知道红缨,她是哥哥钟意的女将军。初闵行曾有过宏图伟志,他不要四海相拜来朝,他想等他有能耐了,就封红缨和哥哥做最好的将军,皇帝也得鞠躬行礼。
  回想的空隙里,他听红缨又道:“七岁那年有个老头子死在这里面,抱着一杆枪。小混子们从前经常欺侮他,因为他老是胡言乱语,说他是前朝御前护驾的名将。他们不信,不想听他吹牛皮,就揍他。他死的那天,可太冷了,阴风刺骨的刮。我在夜里趁着没人,偷走了他的红缨枪。我有了武器,我就是胡同的霸王。你哥哥早年串过烟柳巷,地下猎场也玩过不少。他赢过我也输过我,赢我时必要问我姓氏,把馆子里的好酒好菜买来给我;败我时就同我要手里的枪。我是混子啊,哈哈哈,能给他才怪……”
  红缨年前受封,皇帝赏了把好刀,精钢打的,却比蜻蜓双剑还要轻。元霁递给她时,叫她打圆场推了,于是那把刀就挂在元霁腰间,回京路上救了他一命。
  初闵行也不喜欢那把刀,看着怪金贵的,沾着好些血,又平添杀气。堂堂御刀,就这么被初闵行丢在侯府仓库里。大院空荡,孩子们闲着没事就玩捉迷藏,了音有一日钻进那仓库里,正对着那刀,下了一跳——
  “阿弥陀佛!帝师,这刀快扔了吧!”
  初闵行不信这些,骨子里反叛,他把刀拿出来,用帕子擦了,就放在待客的堂前。御前的太监都是老祖宗,万人之上的狗,待在皇上跟前儿有分寸,到了下面,给他甩脸子的不少。自从大刀架在了堂前,来办事的太监就没有一个敢阴阳怪气的。
  “帝师御前失态,可陛下宅心仁厚,敬重着您呐。就刚才,还问奴婢您怎么走回去了,奴婢不清楚,不好胡说呀。皇上便专程差人去查看。这一看,皇上可痛心极了,转头问奴婢,这侯府,凋敝成这个样子,哪是个住人的地方?”
  初闵行被他这一副陈词搞的不胜其烦,他在书案里抬头,发现是个生面孔。彩云在一旁伺候,难得安静不出声,他从背后扯了彩云的袖子,口型道:“问他叫什么。”
  “公公大名?瞧着面生呢。”彩云笑盈盈的,一点也不嬉皮笑脸,话音刚落就听那老太监仓忙回应:“奴婢如双。”
  他额上起了汗,态度不是一般好,那鬼头刀从元霁身上拿下来过后就没开过鞘——
  “公公怕什么?我的差好办的,陛下什么意思,明说就是了。”
  他给彩云打眼色将人扶了,趁着这会儿空当在纸上写字:“府上上凋零了些,但还不到住不了人的地步。我要那么多人作甚,家里孩子多啊,成日吵闹的很呐。”
  初闵行眼睛疼。他不知道该看哪边,彩云除非玩闹时摔断了胳膊腿,否则决计不能老老实实在他身边看茶研磨,她成天和小丫头鬼混,脸都糊了一圈。
  这老太监也奇怪,眼睛滴溜溜看鬼头刀,不像是害怕的样子。那原来放大弓——谁是刘瑞?
  “谁也不是。”
  彩玉和彩云轮值,她从差值房领了牌子出来,接过彩云的茶托:“她爱玩,却不是不知道分寸的。前几天捉迷藏,是怕家里孩子见着不该见的东西吓到,她晒黑了,伤心了好几天。”
  初闵行没笑出来,他凭口问:“那老太监,我没见过的,态度好的出奇。”
  “你因噎废食矫枉过正了。刘瑞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他让元霁与你割裂,武将也在朝堂失势——这正撞在陛下心口,就凭这一点,你就输了。陛下如今,既要用你,也要废你,他把你放在这样高的位置,就连御前谋逆这样的罪责也可以不计。区区一个乖太监,怎么给不了你?”
  彩玉早年读了好些书,这些东西和沈彧教的那些国策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她看的和初闵行也因此完全不同。
  “刘瑞也是棋子,他走完最后一步棋,便发挥了他所有的价值。”
  彩玉替初闵行掐灭了灯芯儿,离身时只留个孤寂的后背:“他不会再来了。”
  初闵行第二天一早醒,就见暗华站在屋前,他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拨开,元霁背对着他,看不见人醒了没有。
  “刘瑞死了,在城郊——乔氏旧址。”
  初闵行心下了然。彩玉一般都不轮值,怕彩云不懂事冲撞他。他早就该知道了。
  红缨把枪扔了,就在那个胡同里。
  “那老将军,是永晟年成德帝的朝臣,跟着高宗打天下的将军啊。晚年遭逢构陷,族中家眷死了精光,他当时还在收复西边的荻族,军中细作将粮草烧了,几十万大军陷落在异族他乡,他负伤回京,直接就发落了。”
  白安寻喝的酩酊,花白的胡须上浮着血红,眼里全是泪。初闵行拘谨又无措,他坐在老将军对面,无法出声安慰,只听隐约呜咽:“那是……我的老师。”
  三川银枪戚仲怀。
  初闵行没见过他,却仿佛透过白安寻断续的讲述,望见了他生命最后一刻的振臂高呼。他的死,甚至早于那场兵败。
  “数年光阴蜉蝣客,来去皆是我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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