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除了她，谁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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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渴望见到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尽管那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只顾官能享受的浪荡子，但是此刻有一个男人陪总好过独自面对这个老巫婆。
    她对躺在床榻上能任由老巫婆摆布感到很无助，觉得自己就是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鲤鱼，任凭这个没有一丝怜悯心的老巫婆摆弄。
    产婆好像窥探到了她内心想法，作为对她腹诽的惩罚狠狠掐了她大腿根一把，比针扎还疼就像被野狗咬了一口。她猜测那块肉被老妖婆掐黑了。
    接着，老妖婆一只手用力拽住孩子的双腿，另一只手使劲掐百合的大腿根。
    百合觉得，像是有一只烫红的大铁钳子在给大腿用刑，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直接锤击着大脑。她挣扎着向上探头想要看看腿被伤成了什么样子。
    突然，她惊愕地看到在老巫婆身后还站着几个男性仆人。这些人有的不过十几岁，有的已经是不惑之年。她认得他们。最年轻的那个是小侯爷的书童。其余几个是侯府的马夫。
    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正在被产婆拔出孩子的主母。
    百合来不及想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产房。这些人发红的目光以及粗重的喘息声让她又羞又愤，恨不能跳起来发出飞剑，马上就斩杀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
    就在这时，产婆用力一扯。
    百合猛然间觉得有块肉飞速脱离身体，剧烈的疼痛让整个人像是被一双巨爪硬生生撕裂开来，眼睛一黑便昏死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百合看到一个肤白如雪，眉目似画的妙龄女子站在床前。她抱着一个用锦缎包裹起来的老猫。
    看到百合睁开了眼，这女子凑到近前笑道：“姐姐你醒过来了啊。”
    百合刚醒过来神智还有点恍惚。她看着这女子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你就是杜妩媚吧？“
    杜妩媚笑道：“怎么姐姐生回孩子就和妹妹这样生分了？”
    百合缓了缓神问道：“小侯爷呢？“
    杜妩媚嘴角挤出一丝冷笑说道：“小侯爷不会来看你了。“
    刚醒的时候还不觉得，只是这一小会儿，百合就感到浑身酸疼，像是刚被一辆飞驰的马车撞过。她强打精神，有气无力地问道：“为什么？”
    杜妩媚笑道：“姐姐真是健忘。小侯爷早就是妹妹我的入幕之宾了。他哪里还记得你呀。”
    百合没有心思理会她，只是说道：“孩子在哪？他也不来看我，自己的孩子也不看吗？”
    杜妩媚得意地说道：“你要是剩生下一个儿子，他自然是要来看看的。可惜你生下的是小丫头。侯爷要的是能延续封赐的继承人，不是泼出去的水。你再也没机会翻身了。”
    百合懒得回应，闭上眼睛不再搭理这个人。
    杜妩媚自顾自地说道：“我从小家里穷。那年蜀中闹蝗灾，我们一大家子沿街乞讨。我爹爹重男轻女，要把我卖给人做十香肉，换几吊钱养活我的兄弟们。要不是遇到姐姐你，我早就变成别人嘴里的肉包子了。”
    百合自是不知道她们还有这种渊源，不禁张开眼睛看着杜妩媚。
    杜妩媚接着说下去道：“那时候你还不是花魁。不过就是秦淮河边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蒙你收留后，我生性倔强，经常顶撞楼子里的妈妈。为了保护我你没少被妈妈责罚。有一次，我跟客人顶嘴。你替我挡了龟公好几鞭子。这些我都记着呢。”
    说到这里杜妩媚的眼圈有些红了。
    百合心想：这个妖女虽然勾搭好姐妹的丈夫，但是毕竟公道自在人心。再恶毒的人多少也会鱼一些良心的。
    杜妩媚看百合不言语，就接着说了下去道：“姐姐对我的恩情妩媚都记在心里了，永远都不会忘记。要是人真的有下辈子，我一定当牛做马还给姐姐。可是姐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要是得不到，我就不开心。我什么苦都能忍受，就是不能不快意。”
    说完，她像条毒蛇一样盯着百合的脸，恶狠狠地说道：“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过姐姐。谁让我一时不得快意，我就让谁一辈子不能快意!你还记得那个当初要把我买来吃掉的财主吧？前几天小侯爷帮我把他杀了。他让人把这家伙绑在木桩子上。我一剪刀一剪刀把这个老东西剪成碎片喂猪了。”
    百合只听得毛骨悚然，脸色蜡黄，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吐出来。
    杜妩媚并不理会百合的反应，自说自话说道：“姐姐你明知道我喜欢小侯爷。为什么不把小侯爷送给我呢？你知道为了你们的婚礼我不开心了多久吗？”
    百合定了定神，冷冷地说道：“你要把我也剪碎吗？“
    杜妩媚露出一副万分诧异的表情，柔声说道：“我怎么会那样对待姐姐呢？从小到大，有好吃的好玩的，你都是先让给我。我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小王爷就剪碎姐姐呢？“
    百合实在不想搭理这个人就冷淡的说道：“既然你不想残害我，就出去吧。我也不想管你和小王爷的事情。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叫下人把孩子抱进来。”
    杜妩媚忽然风情万种的笑起来。
    百合的心头突然蒙上了一层阴云。
    孩子呢？
    下人们不应该第一时间把孩子抱来让她看的吗？
    想到这里她警惕地看了一眼那只猫。
    这个变态不会把孩子喂猫了吧？
    百合心头一紧，急切地问道：“孩子呢？”
    杜妩媚好整以暇地说道：“姐姐放心。孩子很好。我是不会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下毒手的。你刚才看我这只猫的眼神怪怪的。你不会以为我对她用了虎豹嬉春吧？”
    百合知道这门青楼刑法。把不听话的女子装进麻袋，然后放进一只猫，两只耗子，一挂点燃的爆竹。
    爆竹一响，猫和耗子就会因为受到惊吓疯狂撕咬女子。
    受到这门刑法的人通常不是被猫鼠咬死，而是被活活吓死的。
    百合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孩子呢？”
    杜妩媚笑道：“我把她送到那个属于咱们的地方了。”
    百合一时间没听明白，说道：“属于咱们的地方？”
    杜妩媚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笑道：“姐姐才进侯府多久啊？这就忘本了？秦淮河边的秦楼楚馆不才是咱们应该在的地方吗？你放心，我看过这孩子了。过个十二、三年，她就能出落成一个小美人儿。又是一个艳名远播，冠绝花界，招惹万千人宠爱的小白艳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百合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头晕，扶着床头挣扎起来，右手颤抖着指向这毒妇，说道：“你还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