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百零五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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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的一个星期六，赵老师组织同学们去郊游，先去参观了长城机床厂，同学们坐车到了长城机床厂门口，整齐地排好了队伍，然后在赵老师的带领下，跟着工厂的领导走进了宽敞的车间，车间里有很多的机床，车间主任给同学们介绍了车床、铣床、磨床等机床。车间里的工人在干活，他们用机床做出的一些产品零配件有轴承、镙丝、镙钉等。老师让同学们注意安全，不要乱动。很快同学们就走出了工厂的车间，告别了工厂的领导和工人，坐车向西夏公园驶去。
    到了西夏公园，同学们下了车，进了公园的大门，赵老师让同学们自由活动。纳艳华、王丽芳叫赵小伟和她们一起去玩。她们去湖边散步，边走边欣赏着公园里美丽的景色，湖边的垂柳翠绿翠绿的，湖水清澈见底，一群群的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她们在柳树下乘凉，纳艳华和王丽芳是两个漂亮的女孩儿，一个个子高高的，一个个子稍矮一些，大家一起聊着学习的情况。纳艳华一本正经地说：“银川市的中考是6月18、19、20日三天。”王丽芳笑着说：“那我们要好好复习，争取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赵小伟点点头说：“是啊，我们要加倍努力学习。”
    中午，同学们吃了带来的干粮，王丽芳还请赵小伟和纳艳华吃她妈妈做的糖素馍，她们都觉得很好吃，就象买的糖素馍一样的酥软香甜，可口极了。
    赵小伟和这两个女同学又往公园里走了一会儿，她们到了湖心的亭子里去观赏湖面的景色，湖面波光粼粼，轻风扶面，湿润的空气令人心情愉悦，她们真是无话不说了，赵小伟真高兴交到了两个好朋友。
    过了一会儿，她们便往回走了，去公园门口集合队伍。同学们排好队坐上了汽车，往回家的路上驶去。
    考试前的两天，学校放了假，让同学们在家里复习，纳艳华说要来找赵小伟一起复习，赵小伟欣然答应了。纳艳华来到赵小伟家里，她们一起看老师发的复习资料上的题，她走时说：“明天我就不来了，我们自己好好复习吧！”
    第二天，何方波又来找赵小伟一起复习。通过和他们一起复习，赵小伟抓住了考试的重点。6月18号开始考试，考了三天，很多难题赵小伟都答上了，总的来说感觉考得不错。
    中考过后，赵小伟在家里休息，有好几次赵小伟和大哥的同事在门前相遇，他就住在隔壁的房间。赵小伟偶然看到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真诚与善良，赵小伟不好意思说什么，便总是低头走过。后来赵小伟偶然抬头看到他的模样，他白皙的瓜子脸上嵌着两只黝黑而明亮的大眼睛，他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竟然也是个普通工人。一个晚上，赵小伟已经休息了，偶然听见外面有人推自行车的声音，还有个人在问：“这么晚了还干什么去？”只听他说：“约会去。”赵小伟望着漆黑的夜空，觉得这样的夜色也是浪漫的，心中欣喜地憧憬着美丽的未来......
    这几天，何方波总来找赵小伟下跳棋，有时还一起去打羽毛球。有一次，他来找赵小伟打羽毛球，赵小伟那天穿着一条蓝格裙子，笑着对何方波说：“王彬现在还没吃饭呢，咱们先去打球吧！”他们向篮球场走去了，那时二哥正好和小曹聊天，从他们身边过去了。赵小伟与何方波打了一会儿羽毛球，有些累了，停下来休息，他们谈论着考试，何方波说：“考完试我觉得挺轻松。”赵小伟说：“考完了我心里还很紧张。”这时，住在这里的两个女同学和他们打招呼，她们往办公楼里走去了。何方波的哥哥也来了，说有人找他，赵小伟便和他哥哥打了一会儿羽毛球。后来，何方波回来了，他们又接着打。篮球场上热闹起来了，有几个人来打篮球，隔壁的那个青年也在里面，偶然想起我和何方波出来时他正和几个人在胡同口聊天。吴珊月和她弟弟也来了，她弟弟加入了打篮球的行列。赵小伟高兴地把球拍给了吴珊月，让她接着打羽毛球......
    一天早晨，何方波找赵小伟来打羽毛球，他的球拍有点坏了，他们停了下来，从办公楼的后门走进去又穿过了前门，他们来到办公楼前边的场地上，在篮球架下停住了脚步，何方波说：“我们做好朋友吧！”赵小伟说：“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呀？”他说：“我是说那种朋友，不是一般的朋友。”赵小伟明白了，心里想：可我对他只是深深的友谊。赵小伟便说：“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他说：“哦，这样也行，我们回去吧！”赵小伟笑着说：“嗯，走吧！”
    后来，何方波没来找赵小伟打羽毛球，只来下了一次跳棋，赵小伟家里虽然有球拍，她却没邀请他打羽毛球。
    考试以前从来都不看电视的赵小伟，考完试也看电视了，她看了墨西哥的电视剧《卞卡》，她为电视剧里的主人公高兴，卞卡终于与何塞米盖尔结成了伴侣。原来她想卞卡是自私的，可后来又觉得她不自私了，她为了何塞米盖尔和阿德里娅娜及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她装病，莫里肖说服了她，阿德里娅娜和莫里肖都被卞卡纯洁的爱而感动，虽然莫里肖爱卞卡，但他知道卞卡对何塞米盖尔的爱永不会磨灭，他愿卞卡与何塞米盖尔结成伴侣，阿德里娅娜虽然爱何塞米盖尔，可她知道何塞米盖尔爱的是卞卡，她毅然与何塞米盖尔离了婚。卞卡终于与米盖尔在神父的祝福下结成了夫妻。
    《卞卡》这个电视连续剧给了赵小伟很大启示，卞卡的命运是曲折的，同时她也是高尚的，但她最终得到了幸福。这个电视剧赞美了卞卡与米盖尔纯洁的爱情，同时赞美了莫里肖和阿德里娅娜等一些人，他们是有教养、有理智的，对待爱情的态度是宽容的。赵小伟想：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美丽而浪漫的故事也有很多，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作家，我想写小说，第一本小说的题目为《烛光》，赞美我最热爱、最崇敬的老师们。我还想写一本小说，题目为《晨曲》，赞美我们浪漫美好的生活，用我所见所闻和亲身经历来谱写人生的篇章！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七月下旬的一天中午，父亲拾到了一只小麻雀，它很弱小，赵小伟把它放在手上，它浑身在微微颤抖着，赵小伟小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放了你，怕是害了你。”虽然它的爸爸、妈妈很着急地在窗前飞来飞去，但赵小伟还是把这只不能飞高的小麻雀拿进了屋。
    吃午饭了，赵小伟不知把它放哪好，突然它在屋子里飞了起来，绕了两圈就掉进了墙与床的空隙中了。赵小伟拿手电筒往床缝照，见它瞪着圆圆的小眼睛，颤微微地蹲在床底下。赵小伟蹲下了身，伸手去抓小麻雀，但没抓到，再用手电筒照，它不见了，它一定躲到角落里去了。
    “吃饭吧？”爸爸说。
    “小麻雀掉到床下了。”赵小伟小声说。
    “先吃饭吧！床下那么多东西，怎么能找到，它以后就死在床下了。”爸爸说。
    赵小伟虽不放心，但却还是先吃饭了。吃完饭，赵小伟又洗了头发，听完小说，已下午一点了，大哥、二哥去休息了。爸爸在看小说，赵小伟不怕弄脏头发，蹲到了床下，用手电筒一照，小麻雀正蹲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她。赵小伟几乎是爬在了床下，才把小麻雀救了出来。赵小伟还是不知把小麻雀放在哪，它又飞到了床下了，赵小伟又一次把它救了出来。
    随后，赵小伟给它制做了一个纸盒，当作小麻雀的家。赵小伟又泡了点米饭，给它用手托着米粒喂它，它不吃。赵小伟便轻轻掰开它的小尖嘴，把米粒放进它的嘴里它才吃......
    第二天早晨，赵小伟又用同样的方法喂小麻雀，之后，赵小伟爱抚地把它放在胸前，用脸亲它的头。小麻雀突然跳到了赵小伟身上，用两只小爪子抓着她的衬衣。赵小伟又喂它，这次用手托着米粒放在它的嘴巴前面，它都会叨着着吃了。赵小伟又把小麻雀放在椅背上，它出乎赵小伟的意料飞到了赵小伟的胸前，蹦蹦跳跳地往赵小伟头发里钻。赵小伟忙把它抓了起来，放在胸前，禁不住用脸亲它，多可爱的小东西呀！
    赵小伟又试着让小麻雀练习飞行，直到第三天早晨，窗外有只麻雀在电线上叫着，赵小伟想：它是小麻雀的妈妈吗？不一定，虽然小麻雀都已能飞到屋里烟囱上了，或许能飞上房了，我却又舍不得放掉小麻雀，怕它还这么小，在外面吃不到东西。赵小伟总是喂它吃米粒，还给它搓了根紫色的小绳子松松地系在腿上，用剪刀剪成了一个很松又掉不下来的小红套，赵小伟想：就作为这只小麻雀的记号，也留给小麻雀作为纪念，它再长大一些我就放掉它。
    中午，窗外的麻雀又来叫了，赵小伟午觉也没睡，她对爸爸说：“小麻雀能飞了，应该放掉它。”爸爸说：“你放了它到外面也让小孩儿抓去，它就活不成了。”赵小伟说：“它能飞上烟囱了。”爸爸说：“那也许它能飞了，你把它松开，让它在屋里飞。”
    赵小伟把小麻雀放在了屋子里，它飞上了玻璃窗。赵小伟把小麻雀拿下来，放在了手掌上，小麻雀呆了一会儿，赵小伟喂了喂它，它见那只在屋外叫着的麻雀，它又飞向了窗户。赵小伟去厕所了，她发现一只麻雀叫着跟着她走。赵小伟回来时，那只麻雀还跟着她。当赵小伟回到屋里，刚想对爸爸说‘刚才外边的麻雀没叫吧？它跟着我来的’。可是赵小伟发现小麻雀不见了，她的眼睛在屋里搜寻着，赵小伟问：“爸爸，小麻雀哪去了？”爸爸边看小说边说：“小麻雀飞出去了，一只麻雀在外面窗户上叫，小麻雀从竹帘底下钻出去了。”赵小伟没说一句话，走出了屋子，在屋外寻找着，见那只跟着她的麻雀站在屋脊上不住地点着头，仿佛在说什么，可小麻雀哪里去了，赵小伟向院子里走去，在库房上寻找着小麻雀，每当她看到麻雀，它们都冲她叫。赵小伟流泪了，眼泪凉丝丝地流下了脸颊。她想：为什么？为什么小麻雀不等我回来？
    赵小伟回到屋前，看见一只麻雀站在屋檐下的电线上冲着她叫，她小声生气地说：“不是已经飞走了吗？”
    爸爸去下棋了，赵小伟进了屋倒在床上，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心里想：小麻雀哪去了？为什么？为什么都是他充好人？准是爸爸放走了，哎呀！命运怎么能这么捉弄我，给了我多少悲伤与眼泪。
    赵小伟又出去找小麻雀，忽见那只麻雀还在屋檐下不住地叫着，赵小伟想：我上厕所时它一直跟着我，它一定没有带走它的孩子——小麻雀，小麻雀被谁带走了呢？这只麻雀真令人可怜......真可谓：鸟儿飞去心悲痛，天海苍苍无处寻。
    后来，赵小伟想：啊！小麻雀，祝愿你幸福，祝愿你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我也并没有伤害你呀！我本想把你放掉的，让你回到你爸爸妈妈身旁，可谁知道这次带你走的那只麻雀是不是你的爸爸妈妈呢？
    晚上，赵小伟看《评梅女士》这个电视剧，她被石评梅、高君宇纯真、高尚的爱所感动，她流泪了，高君宇、石评梅生没有喜结良缘，但死后并葬荒丘。她也被他们的追求所打动，心里暗下决心：我也要追求我的理想，我现在已不再想儿女私情，因为我的心已伤疤累累，我的灵魂已经扭曲了。至少现在不想了，如我走上事业的岗位之后，也许那时会有人闯进我的生活，就象高君宇爱石评梅那样纯真、炽烈，那我也会爱他的......
    这几天，赵小伟常看见那只麻雀站在屋檐，它不住地叫，赵小伟站到厨房门口抬头注视着它，它不住地向她点头叫唤着，它在向我讨债吗？赵小伟又流泪了，小麻雀你在哪？赵小伟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心里想：啊，小麻雀，你不回来了吗？永远不回来了吗？你可知你的妈妈在向我讨债，你跟谁走了？它是你的妈妈吗？
    中午赵小伟换了衣服，剪了额前的刘海。她又站在厨房门口，那只麻雀认出了她，飞了下来，落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跳着向她走来。赵小伟迷糊了，它是不是那只丢失的小麻雀，赵小伟伸出手想让它跳到我手上，可它惊恐地瞪着眼睛飞回了屋檐下，不住地跳着、叫着，它的嗓子已经有点沙哑，是的，它在向我乞求，在向我讨债。如今我想说对不起都不管用了，多可怜的小东西......
    赵小伟回到屋，对正在看书的爸爸说：“那只麻雀咋还来叫唤，昨天它好象没带走小麻雀，我昨天中午上厕所它跟着我来的，它没带走小麻雀。”爸爸边倒水边说：“呀！那给错了。”爸爸说完出去了，赵小伟默默地哭了，是他，是他放走的小麻雀，现在造成了悲剧，我不会原谅他的......
    七月底的时候，赵小伟去了学校。中考成绩下来了，在学校教导处外面的墙上，张贴着几张红色的榜单。赵小伟和同学们一起找自己的名字，赵小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总分是600分，赵老师来了，对同学们说：“银川一中的录取分数线是600分……”赵小伟高兴地想：我刚好到了分数线，我终于考上重点高中了，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王老师，他知道了一定非常高兴。
    回到家里，爸爸知道了赵小伟考上了银川一中，夸奖她考得好，他还经常在外面高兴地和他的同事谈论赵小伟的中考成绩，谈论赵小伟考上了银川一中。
    赵小伟虽然考上了重点高中，但思想越来越放松了，浑身说不出地软弱。她多需要朋友的帮助，多需要知心朋友的鼓励，哪怕是一句话......可是，这里人海茫茫，却没有一个知心朋友，赵小伟的心灵充满了创伤，她想：我的知己在哪里呢？我人生的道路上充满了眼泪与叹息，仿佛一条小路，它潮潮的，曲曲折折的，不知通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