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2章 凡尘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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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儿！”老祖宗凄声悲鸣，宛如老来丧子一般痛苦。随即，他目光赤红，充斥着无边杀意。
　　“秦昊，你这畜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是在断我大秦之根基啊。”
　　秦昊淡声道：“笑话，我大秦之根基不在秦牧，亦不在秦氏，而是在于万民，在于孤。一个秦牧，算得了什么？”
　　“狂妄至极，老夫今日倒要好好讨教一番，看你可有狂妄的本事。”
　　说完，老祖宗当即一掌劈出，一道巨大的刀芒轰然而出，直向秦昊斩来。
　　秦昊亦不示弱，两指并拢，向前一划，剑芒破空而出，直接撞上威势磅礴的刀芒。
　　“轰！”
　　两道气芒相激，顿时产生巨大的冲击，横扫周边一切。
　　此时，所有人已经退至数百米外，但依然感受到强烈的劲风，震得他们站立不稳。
　　老祖宗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没想到秦昊竟然能够如此轻易接下自己的霸刀斩。虽然此招尚未用全力，但即便是同境界的九重境强者，也无法轻易正面接下这招来。
　　秦昊这小子，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接下来，老祖宗接连出招，招招霸道刚烈，气势雄浑，跟他那瘦弱枯槁的身形，完全不搭。
　　秦昊亦是打得兴起，自他开始修行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畅快淋漓的战斗。以前基本都是单方面碾压，实力他不允许用全力。
　　通过与老祖宗一战，秦昊对自身的实力，也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前闭门造车，战斗经验不足，如今一战，让他体悟到了诸多不足和缺陷。
　　经过不断修正和感悟，秦昊渐渐扭转了颓势，打得越来越顺畅，以至于开始慢慢压着老祖宗打。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两人周边数百米战场，已是一片狼藉。
　　围观的众人眼睛都要看直了，他们从未见过两个九重境强者的战斗，没想到这力量和破坏力竟然如此之强。
　　一些先天境高手甚至有了许多感悟，恨不得赶紧回去修炼突破。但他们舍不得，这场战斗百年难得一遇，若是错过，必定要后悔一辈子。
　　“轰！”
　　一道身影飞出数十米，重重的摔在废墟当中。
　　下一刻，老祖宗从地上一跃而起，却不敢再战了，连忙喊停。
　　秦昊有些意犹未尽，但看老祖宗气喘吁吁，脸色涨红，只好作罢。
　　老祖宗掐着腰，重重咳了几声，方才有力气说道：“你，你小子的实力，竟然比老夫还要强上一筹，莫非你也是九重境巅峰？”
　　秦昊脸不红，心不跳，全身一尘不染，傲然的看着他道：“所谓九重境，不过是一个起点罢了，算得了什么？”
　　老祖宗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莫非，你能突破那最后一道关卡，晋升炼炁境？”
　　秦昊没有回答，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老祖宗，可要再打下去？孤还没使出全力呢。”
　　老祖宗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不，不打了，老夫年老体衰，有些乏了，改日，改日再战。”
　　“扫兴。”秦昊顿时有些不爽，脸色一翻，冷声道，“老祖宗，孤此番前来，一是解决秦牧，二是掌管秦氏。如今您也老了，这族长之位，是否该让贤了？”
　　“你，你果然狼子野心，竟敢觊觎秦氏族长之位。”老祖宗闻言顿时大怒，厉声训喝道。
　　秦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按照族规，族长之位需得由德高望重，实力最强者担任。德高望重，或许孤还没达到，但实力最强，这你总该承认吧？”
　　“哼，你死了这条心吧，老夫是绝对不会将族长之位，交给你这忤逆犯上之徒的。”老祖宗气极，厉声喝道。
　　秦昊脸色一冷，“老祖宗，莫非你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了你？现在孤叫你一声老祖宗，是看在你多年守护大秦的份上，有功于社稷。孤敬重你，但也绝不会纵容你，秦氏要么交给孤，要么就彻底毁灭，孤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你，你敢？”老祖宗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指着秦昊颤声道，“秦氏与王室乃是一体，若无秦氏，你想做孤家寡人吗？”
　　“若是不能与孤同舟共济，为我大秦建功立业，这样的秦氏要之何用？”秦昊冷笑道，“这样的秦氏灭了也就灭了，孤不需要。”
　　“你，你。”老祖宗气得浑身直颤，却无话可说。
　　“老祖宗，秦氏已经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候了。”秦昊沉声道，“值此大争之世，但有血气，必有争心。秦氏不能再沉沦下去，人人都得奋争，不断前行。大秦欲要争霸天下，秦氏绝不能缺席。孤争这族长之位，不为权力，而是要带领秦氏，走上一条新路。”
　　老祖宗怔怔的看着他，随后长叹一口气，摇头道：“若是在你尚未得罪长鸣仙门之前，老夫知晓你的志向，绝对全力支持你。但现在你已经得罪了仙门，他们绝对不会让你活下去的。甚至连带着整个秦国，也要因你而遭殃。老夫不能让你把秦氏拉下水，我们承受不起。”
　　“实话告诉你吧，老夫之所以坐视你与秦牧相斗，便是为了与你划清界限。只要杀了你，长鸣仙门的怒气就会平息，大秦也能安然无恙。只是没想到，你的实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整个秦氏竟然要毁在你的手里了。”
　　秦昊闻言，没有半点生气，若是换做他，也会这么做。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原谅。
　　“老祖宗，长鸣仙门是很强，但绝非不可战胜。”秦昊正色道：“孤不愿这大秦，常年遭受仙门的盘剥，却不敢有意一丝反抗。长此以往，当有一天所有人都麻木了，心甘情愿做仙门的奴隶，那才是最可悲的。孤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纵然最后无法战胜仙门，那也要让仙门知晓，我等凡人亦不是他们所能轻辱的。只要反抗之心不死，星星之火亦可燎原，孤相信，终有一日，我等必能推翻仙门，独立自强。”
　　老祖宗怔怔的看着秦昊，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决心，想要推翻长鸣仙门数百年压在他们头上的屈辱。
　　他心中感慨不已，对秦昊的恨意也消减了不少，不由缓声劝道：“这是一场十死无生的结局，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们暂且韬光养晦，徐徐图之，难道不行吗？”
　　“老祖宗，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我们苟且了数百年，换来是国力不断的削弱，以及长鸣仙门的不断壮大。此消彼长，双方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最终再无任何翻身的机会。”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们赢不了啊。”老祖宗身形瞬间佝偻，眼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