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国之不存，何以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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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淼倒是上了原堰启的车，不过上车之后就一直昏昏欲睡模样。
    姜淼酒量不好，一场酒会下来，还是喝了不少的。
    原堰启好几次想叫她，又舍不得，最后只能替她将座椅往下放了放，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车子到了一个路口处，原堰启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姜淼，姜淼还在睡着。
    姜淼睡着时候毫无防备的模样，还是让原堰启心动不已，心动的感觉永远是真实的，它从不因外在因素的改变而改变。
    原堰启凑过去，姜淼身上香味混着酒味，好闻到不行。
    原堰启鼻尖蹭了蹭姜淼的侧脸，手轻贴着她的头发，近在咫尺，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姜淼是谁家的孩子都行，只要他想要，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可是现在，姜淼谁家的都不是，偏偏就是他们家的，他们之间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原堰启再混蛋，也还是个人。
    继续下去确实可能回不了头，但即便如此，原堰启也试图用最柔和的方式，将对姜淼的伤害降低到最底。
    人就是这样，越爱越怂。
    以前姜淼不爱他，他可以算计伤害，现在姜淼爱他了，所以心机反而难以展现了。
    毕竟你不爱我的时候，我对你好或者伤害你，都不会改变你不爱我的结果。
    可当你满眼都是我，我反而害怕你眼底的失落，因为那些情绪皆是因为我。
    “宝贝”，原堰启轻唤了两声，姜淼没动静，他这才偷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真实的亲上，一下又怎么够，原堰启忍不住又多亲了几下。
    刚准备抽身，姜淼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原堰启突然就不敢动了，四目相对，车子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里。
    “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是谁的猎物？”姜淼看着原堰启的眼睛，突然问了这话，语气淡定冷静，有那么一瞬间，原堰启怀疑，姜淼究竟有没有喝多。
    不等原堰启反应过来，姜淼突然别开视线，打了个酒嗝，语气跟着含糊，“送我回去，我好困。”
    原堰启看着姜淼又再次懒洋洋靠在座椅，回想刚才姜淼的话，心下有些异样，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
    “好”，原堰启点头，回到自己位置，系上安全带，再次启动车子。
    回到老宅的时候，姜淼可就已经是熟睡了。
    原堰启下了车，管家也从屋子里出来了，就这动静，姜淼都没醒。
    “淼淼”，管家低下身子在车门处叫了她好几声。
    “我来”，原堰启将管家拉开了些，自己俯下身，直接将姜淼从车上抱了下来。
    管家欲言又止，还是没说话，只是跟着一起进门。
    原堰启直接抱着姜淼上楼，用脚踢开房门，又用脚关上，小心翼翼将姜淼放到床上。
    “淼淼，到家了，好好睡一觉”，原堰启给姜淼盖被子，刚想起身，姜淼却突然抬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原堰启能感觉到手臂上的力度在加大，姜淼在黑暗之中撑着他的手臂半坐了起来。
    目标明确，坐起之后径直贴上原堰启的唇。
    原堰启愣了两秒，箍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太想要了，这么些天，她和姜淼直接的距离已经让他忍到极限了。
    已经得到的东西太难只是远远看着了，原来得到又失去真的更痛苦一点。
    气息交缠，难舍难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阿启。”
    原堰启猛然睁大眼睛，瞬间远离了姜淼，胸起伏着，气息不稳，是被吓的，被自己吓的，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姜淼稍一撩拨，他就完全抵抗不住。
    原堰启的吻离开之后，姜淼的脑袋晃了晃，又瘫回了床上，还是之前的醉酒模样。
    原堰启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门口开口。
    管家站在门口，看着原堰启，又偏头越过原堰启去看里面的人，看到姜淼乖乖躺在床上，才又转身下楼。
    原堰启将门关上，也跟着下楼。
    没有一句话，但是整个过程气氛微妙到了极点。
    大家心知肚明。
    管家不笨，原堰启对姜淼，他看得出来。
    但现在，碍于很多很多事情，他们之间都不能再进一步了，再错下去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他们之间可能注定没有结果，也就是说姜淼被放弃已经是既定结局，那么以前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姜淼，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已经是老一辈的事了。
    告诉姜淼，她会知道原堰启放弃她的真实原因，但，她也会知道，他们之间曾经乱L过，这不是好事，对姜淼来说绝不是好事。
    原堰启离开的时候，姜淼是知道的。
    她就站在窗台后，看着原堰启的车子离去，然后随意拿了个枕头丢在飘窗处垫着，盘腿而坐，顺带着点燃了一根烟。
    在烟雾里看原堰启的车子消失。
    在微醉的感觉之下抽一根烟，这感觉还是挺好的，姜淼伸手划开烟雾，最后将烟掐灭。
    烟灭了，但是唇角的滋味没有淡，不是烟味，而是原堰启的吻。
    一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了，一切都该拨开云雾了。
    原堰启很聪明，却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太多自信与骄傲，总觉得自己不会错，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控，这样的胸有成竹未必是好事。
    姜淼拿出手机，刷了一圈，最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面传来很轻快年轻的声音。
    “姐，你倒是会挑时间，我正画画呢。”
    姜淼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对面又很快轻笑，像是隔着遥远的距离能猜到她此刻的动作，于是很快又加了一句，“我这是白天呢。”
    原堰启开车回去的路上，脸色一直很沉，他唯有在自己独处的空间之中才可以肆无忌惮发泄他的不愉快，要不是在开着，他还想给方向盘来几圈呢。
    上天对他总是这样，绝望里看见希望，又不会真的给他希望，总是在他以为要遇见光明的时候又给予他狠狠一击。
    原堰启开车回自己那里的时候，到楼下就看见了一个等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