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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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在换场，黎小小也没有换下戏服，直接走到汪恒面前，就这么干干地盯着他不说话，最后还是汪恒忍不住先开口。“主任啊····”
黎小小扬起戏服的袖子，在汪恒面前晃悠，“这就是你说的特约喝大了？导演谁也看不上？你确定？”
汪恒笑着打哈哈，“本监制看你骨子不错，给你个机会试试戏，多一条路多一个选择嘛！不过你的表现真的很出乎意料，很不错。”
“为什么？”
黎小小才不会相信这么突如其来的变化，一脸认真盯着他。
汪恒看了看四周没人，微微颔首靠在黎小小耳旁，“你认识周忆南？ ”
黎小小脸色僵住，汪恒笑笑。
“他说你是他太太。”
“你们很熟吗？”
汪恒抿嘴，‘你没否认。”
周忆南独自一人开车到医院，直接到周暮川所在的VIP病房。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医院的楼层里也显得格外安静，带着些阴凉。
推开门的时候，林溪枫洗手间洗漱，周暮川躺在床上，见到进来的人影儿后，直接将脸侧向另一边。
周忆南走到周暮川病床边上，双手插在裤兜没打算往外拿，黑色眼眸落在病床边上的病例表上－－血压偏高，日常眩晕
林溪枫出来，看到自己儿子，有些喜出望外，又瞪了病床上的周暮川一眼，“是不是你告诉儿子的？都跟你说了别跟他说，他每天那么忙······”
周忆南抽出一只手，轻轻扶在林溪枫手腕上，口吻都变得柔软了好多，“林女士，看一眼又不会占很多时间。”
周暮川躺着，脸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挂着无奈又有些宠溺的笑意，“看看，这回不冤枉我了吧！”
林溪枫绕过去，拿着苹果准备去洗洗，“阿南你稍等会儿啊，这么晚肯定还没吃饭，妈给你切点水果垫垫。”
林溪枫走开，偌大的病房留下父子两人。
两人眼里早已没了刚刚的暖意，周忆南眸子里只剩一片寒意，周暮川拧着眉头，“事别做绝了，我也可以不管。”
周忆南只是抬手打量着自己的指甲，“再绝也抵不上您，不是么？”
转身，再也没有过多的话说出口。
这几年装的，也确实有点累。
周忆南路过林溪枫身旁，“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让航帆过来接你们。”
林溪枫一脸担忧，“你爸晚上的时候还说头晕呢！”
周忆南和林溪枫同时抬眸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看报纸的周暮川。
“放心吧，回去我让启阳过去一趟。”
周忆南对自己母亲说话的口吻，永远都这么温和，就像林溪枫本人一样淡雅又不失优雅高贵。
‘你总麻烦人家启阳！”
“先走了。”
回到别墅，突然感觉有些空荡荡的，瞥了眼桌上的晚餐，也着实没什么胃口。
脱掉外套，直接去了浴室。
浴室里雾气腾腾，男人站在淋浴下，水打湿头发，原本精神气十足的发型瞬间变回顺毛原形。
洗完出来时，一阵眩晕感直冲头顶，男人高大的身体突然重心不稳，紧急之际，大掌抓住洗手台边缘，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靠在洗手台边上缓了一下，晕眩感才逐渐削弱些，没走两步，鼻孔一阵铁锈味，抬手一碰，手背上迅速渲染了一片赤红。
男人看着手背上的血迹，突然就笑了。
处理完工作已经是凌晨，掏出私人手机，信息列表第一个就是潘琳洁的消息，未读消息6条，第二条就是汪恒的消息，附带着一张照片，没点开知道是现场的拍摄。
［一二三：发我这些做什么？］
发完无聊索性点开图片，众人围着的女生扬着头哈哈大笑，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瞳孔里干干净净，照片上的人－－穿着戏服的黎小小。
周忆南迅速撤回刚刚发出去的文字。
暗戳戳把照片保存上。
酒店刚睡下的汪恒，在手机第一次震动的时候就听到了，但是没去搭理，结果又响了一声，害得他烦躁地抓着头发坐起来。
黑夜里手机屏幕突然变亮，一时有点刺眼，汪恒下意识眯了眯眼睛，点开周忆南对话框，就看到“对方已撤回······”
汪恒直接把手机摔在床上，“大半夜逗我呢？”
周忆南重新点开照片，看到屏幕变暗，最后变黑，才收起手机起身回房间。
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又拿起手机点开新闻上的视频。
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着，“说不定就是炒作，对吧？”“嗯，肯定是这样。”
一边一边说服着自己，黎小小狠狠关掉手机，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才满意。
早上唐言过来接周忆南的时候，很罕见的霍启阳跟着一起过来的。
霍启阳一身嘻哈风在公寓前院晃悠，没等多久，周忆南从楼上下来。
“有事？”
霍启阳拧眉，转身正想打趣他，就瞥见男人煞白的脸，一时间霍启阳眉眼间没了嬉笑，转而满是踌躇。
“你怎么了？又晕倒了吗？”
“没。”
听到男人的答复，霍启阳才松了口气。
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唐言，他最近盐的摄入量怎么样？”
唐言从后视镜瞥了眼霍启阳，‘不怎么样。”
‘什么叫不怎么样？”
唐言又看了眼坐在后边一言不发的男人。
周忆南忍不住开口，“你问我会不告诉你？”
“问你还不如唐言靠谱，要不是他，我看你早就饿死了。”
周忆南工作起来总会忘记吃饭，加上他年少时候跟周暮川对抗，长期吃那些没什么营养的餐食，导致现在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看早上这脸色，又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路过医院的时候，霍启阳下车。
吃完杀青宴，出了酒店大厅，黎小小正准备回房间休息，结果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勾住她的脖子就往车里走。
黎小小刚抬手准备反抗的时候，就看到原来是汪恒，眼神里的惊恐也逐渐消失。
黎小小下意识躲开他的胳膊，即使他可能跟周忆南认识，黎小小也不想让自己和异性这么亲密。
汪恒也没说什么，收回自己的胳膊，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着。
看着导演，潘琳洁，洪鸣几个人上了一辆车。
“是要去哪吗？”黎小小问。
汪恒笑笑，“对啊，去吃个饭。”
前脚刚吃完杀青宴，现在又要去吃饭，原因不言而喻，酒局。
黎小小想也没想就拒绝，“太累了，我还是······”
汪恒直接拍了拍她的肩头，“这么懒干嘛，去吧！”
车程倒也没几分钟，大家在车里有说有笑的。进了包间后，黎小小才反应过来汪恒一定要她过来的原因。
包间正中央，一身黑色黑色西装，微微低头看着手机的男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但旁边的唐言翻着菜单，偶尔侧头问男人，应该是在问他吃什么。
他们几个人走进去，男人才把眼神从手机上移开，抬眸看向门口，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心情。
一众人相互寒暄后开始入座，大家都是聪明人，最近周忆南和潘琳洁的绯闻多少也有所耳闻。
大家似乎都商量好了一样，把周忆南左手边的位子空着，依次顺着坐下。
轮到黎小小的时候，只剩下唐言手边的位置和周忆南身边的位置。原本她也没想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坐在周忆南身边，直接拉开椅子坐下。
余光瞥到男人，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偶尔跟导演交流一两句。潘琳洁一脸娇羞，她穿着一件深v针织衫，多多少少露出她完美的事业线，落座也不忘抬手捂着心口。
汪恒坐在黎小小旁边，不经意间还朝她挑眉，仿佛在说“看，让你来对了吧！”
吃饭间，黎小小注意到男人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偶尔夹一筷子蔬菜，倒是他身边的潘琳洁，总是在大家聊的十分畅快的时候，夹上一些菜给他，但也只是放在盘子里面，男人并没有动。
吃饭的时候，总断不了喝酒，喝酒好像也是兴致一来，大家喝点。一轮接着一轮，再怎么喝也喝了不少。
黎小小酒量不是很好，一杯烈酒下肚，从嗓子到肚子，一股火辣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翻涌着想吐。
周忆南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握着手机搭在腿上，潘琳洁抓住机会，不经意间将自己手拿到桌布下，轻轻附上男人的大掌。
黎小小起身想要跟他们说自己去洗手间，就看到潘琳洁的胳膊紧靠着男人的胳膊，她不确定桌子下边的情况，但就是突如其来的憋屈。
“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洪鸣调侃，“主任不会是不胜酒力想要逃酒吧！”
‘看你说的鸣哥，我要真逃酒我就不来了不是？哈哈哈！”
大家也只是说笑，黎小小抽身去了洗手间。
黎小小趴在厕所的马桶上，胃里的翻滚似乎得到了释放，吐的都快分不清天南地北。
吐完感觉全身虚的不行，黎小小坐在马桶盖上突然抱着大腿哭了起来。
周忆南盯着包间紧闭的门，黎小小已经出去五分钟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原本不算舒展的眉头，现在变得更加紧皱，也没说什么，直接起身朝门外走去。
留下一屋子的人不知所以然，唐言开口，“大家接着吃啊，我上次去现场的时候还听到有化妆小妹妹说，她再也不想吃盒饭了，哈哈哈······”
外边是洗手间，里边分别是男女厕所。周忆南环臂靠在洗手台上，偶尔进进出出的人，只有最靠里边的那扇门一直紧闭着，偶尔还发出抽泣声。
“····真没出息·····”
胡乱擦了擦眼泪，想着到外边用水擦一下，只是刚推开门，就撞上一顶肉墙，扑面而来的熟悉男人气息。
头顶上传来男人独有的低沉沙哑，‘厕所是用来哭的？”
黎小小自然下垂的双手紧紧抓住男人外套，原本已经擦干的泪水瞬间涌出。
男人忽然笑了，“吃醋了？”
“我看到她牵你了·····”
此话一出，男人笑的更得意，“不是隔着桌布么？看着了？”
黎小小不说话。
“0·1秒”
黎小小抬头，“什么？”
周忆南幻视一周，“你确定要在这里刨根问底？”
黎小小才反应过来这是女厕，“你怎么进来了？”
说着就自顾自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发现男人还站在原地，黎小小又低着头走进去，拽着男人的手腕往外走。
即使现在的楼道没人，黎小小还是一口气拽着周忆南走到楼梯拐角。
男人一本正经盯着她的眸子，“用科学的角度来说，就是表皮的角质层，每隔一段周期都会自由脱落，所以算不上。”
“什么？”
问出口之后，黎小小才意识到，他在解释刚刚说的0·1秒。
看黎小小的表情，明显是理解到自己说的意思，男人抬手圈住她的腰，往自己腰际带。
“你还没说，刚刚是不是在吃醋？”
“嗯。”
怀里的女人如蚊子般细声的答声，轻到似乎是隔着他的衬衫感受到的丝丝颤动。
“那就蹲在厕所哭，不臭么？”
“不是哭，是吐的时候都会留眼泪！”黎小小解释。
‘吃饱了么？”
“喝饱了。”
周忆南松开她，“那收拾东西回家。”
“不好吧？他们会·····”
“那你想接着喝？”
“不想！”
黎小小果断拒绝，她真的不想。
“阿南？”
一道温柔女声传来，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黎小小逃脱开周忆南的怀里，躲在门后。
刚站稳，潘琳洁就推开门。
周忆南双手插兜，没有看她。
“阿南，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周忆南目光依旧盯着潘琳洁身后的门，潘琳洁不知所然，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门。
见楼道没人路过，潘琳洁抬手轻轻环上他的腰，头轻轻靠在男人胸膛，“阿南，我真的好想你，”说着说着，手不自觉攀上他的脖颈，“在国外的每一天我都过得不开心，阿南，你抱抱我，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你的温度和气息，都可以支撑我。”
动人心弦的告白，让人骨子变酥软的声音，黎小小站在门后，听着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这个女人的告白对象是她的男人，更是她结婚证上的合法丈夫，她有任何的理由和身份站出来，可她退缩了。
她想站出来，可她更怕潘琳洁会嘲笑周忆南，笑话他为什么会看上她这么一个女人，她胆怯自卑。
潘琳洁勾着男人的脖子，一抹红唇眼看着就要贴上他的脸颊，男人突然开口。
“你就等着她亲你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