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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2章 取舍

叶风云陆一曼 无极神医 8895 Aug 6, 2021 6:15: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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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四尾声合集(四)
  林北战事结束有段时日,范玉继续留在林北主持商贸互通一事,此事事关重大,也是百年大计,范玉还要在林北留半年左右。
  朝堂之上,宪王和远王风波也渐渐过去,罗意带着紫衣卫逐步排查藏在暗处的陈宪和陈远的爪牙和余党……
  宁相身体不适,告老还乡,由方四平接任相位,辅佐天子主持朝堂之事。陈宪和陈远的人相继清楚之后,朝中和地方的官职都有留空和变动,方四伏调到吏部任吏部侍郎,主要负责此次年前六部两寺的调令。
  初一宴的时候,曲边盈腰受了伤,在京中养了三两月,吓坏了曲边盈家中的九个哥哥,一时间都从各地纷纷往京中赶,怕妹妹出事,最后是曲老将军将人吼了回去——军中之人谁没个伤!既是将帅,受伤更是常事,都滚回去!
  曲边盈心里才松了口气,她要真一受伤,一堆哥哥就往京中涌,旁人听到了也是笑话,她还怎么当紫衣卫的统帅!姜还是老的辣,还是爷爷靠谱!但收到范玉信的时候,又见字如人——腰受伤的事,怎么未同我提起?
  她硬着头皮写了几行字,又觉得不好,说轻了对方未必会信,毕竟伤筋动骨一百日;说重了,范玉怕是会担心,曲边盈干脆没回。
  这是范玉一直在林北没收到曲边盈一封信的原因。
  再听到曲边盈的消息,是曲边盈在京中将养了两个月后,同石怀远一处带着紫衣卫清除在陈宪和陈远倒台,流窜到各处作乱的余孽去了。
  范玉有些奈何,但也告诉自己宽心,能出去撵人了,是好了……
  诸如此般,京中也好,边关也好,国中也好,都在慢慢恢复平静,燕韩进入百废待兴之时。
  沈辞牵马走在陈翎身侧,过两日就是年关,朝中早就休沐了,这是一年中最冷的几日。
  陈翎披着大氅,说话时都呵气成雾。
  沈辞取下大氅给她披上,她看他,“我不冷。”
  沈辞笑,“哦,是我怕你冷。”
  陈翎也跟着笑了起来,小时候就是,有种冷,叫沈辞怕你冷……
  周遭无人,他替她系好大氅,又习惯得吻上她侧颊。
  是在林北的这段时日,早已习惯的亲近。
  “怎么想起来南郊马场了?”沈辞温声问起。
  上次来南郊马场好像还是玉山猎场之前,那时候他教她骑马,很多年前。南郊马场仿佛没怎么变过,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年关将至,周围的布置又多了些年关的氛围。
  陈翎应道,“在林北,你每日都会去跑马,我想看你在京中跑马。”
  好似一时兴起,沈辞轻笑一声,跃身上马,“一起,还是我跑给你看?”
  陈翎仰首看他,“太冷了,我不去了,你跑给我看就好。”
  沈辞轻哂,寒风下,挥鞭打马而去。
  陈翎远远看着他,眸间挂着笑意,但风吹到脸上有些凉,也吹乱了青丝,陈翎伸手绾了绾耳发。沈辞已经疾驰而去,看着远处那道纵马飞踏的身影,陈翎才忽然想起他的大麾还在她身上。周遭寒风刺骨,又骑得这么快……
  “自安!”陈翎唤了声。
  她想唤他回来,披上大氅再跑。但离得远,风又大,她唤了两声,沈辞没听到,她反倒灌了两口风,有些呛住。
  陈翎小心上马,她会骑马,只是骑得不快。
  在林北的这段时日,沈辞每日都会带她骑马,她骑慢些也不会危险。
  沈辞跑马到一半,习惯性回眸看她,见她不在原处,沈辞下意识勒马停下。
  因为马场的风大,他一时没看到陈翎,莫名有些心慌,再等见到陈翎骑马过来的时候,心中才微舒,也骑马迎上,“怎么过来了?”
  刚才才说冷,不骑了,眼下就骑着马上前,他也见她脸被吹得通红。
  风是从东北面吹来的,他骑马挡在风的方向,陈翎没有觉察,“哦,离太远了,风又大,叫了你几声都没听到。”
  “怎么了?”他笑着看她。
  陈翎取下大氅给他,“风太大了,大氅你先披上,再过两日就年关了,别染了风寒,到时候陪不了山海和念念,念念是要哭鼻子的。”
  沈辞昏迷的时候,念念一直守着他。
  自从改口叫爹之后,就似一块牛皮糖般,终日都想同沈辞黏在一处,还怕什么时候见不到他,他又睡过去很久。
  所以但凡能私下叫爹的时候,念念就恨不得一直爹爹爹爹得叫个不停。
  沈辞才醒,听到念念叫他,也听不够。
  在林北的一段时日,父子两人的感情仿佛又升华了另一种程度。
  能以父亲的身份同阿念一起,陈翎知晓沈辞心中的欢愉。
  所以但凡念念哭鼻子,沈辞心中是舍不得的。
  听陈翎说完,沈辞笑了笑,伸手从给她手中接过大氅,又见她微微颤了颤,而后朝掌心呵了呵气,沈辞温声,“阿翎!”
  “嗯?”她看他,还没反应过来,沈辞忽然笑着伸手,将她从马背上直接抱了过来。
  她惊呼,“沈自安!”
  话音未落,她已经安稳落在他马背上,沈辞笑着将她塞进大氅里,还裹好。
  陈翎微恼,“沈辞,你胆儿肥了是吗!”
  沈辞温声,“头靠着我,比你自己在一旁暖和。”
  陈翎:“……”
  那倒是。
  见沈辞伸手握紧缰绳,陈翎三令五申,“不准骑快马……”
  话没说完,沈辞将她按回怀中,沈辞眸间都是笑意,“走了。”
  “沈自安……”她刚仰首,结果马背一颠簸,她唇畔刚好贴上他颈间,沾了沾,又沾了沾。
  沈辞喉间不由轻轻咽了咽,为难道,“虽然南郊马场没多少人,但陛下想同我亲近,怎么也要回宫中再说,去我府中也行……”
  “沈自安!”陈翎刚开口,马背又颠了颠,她除了抱紧他之外,又再次坐实她想同他亲近的举动。
  她忽然意识到,有人是特意的!
  用小五的话说,有人骑马骑得比走路还好,怎么会三番两次,回回都让她蹭到他脖子上,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而故意的某人继续忍着笑意,也为难道,“也不是不行……”
  陈翎:“……”
  沈辞又骑马颠了颠,陈翎恼火!
  他再特意,她张嘴就朝他脖子咬下去。
  沈辞:“疼!!!”
  陈翎想,疼不死你!
  下一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疼懵了,忽然勒紧缰绳,马蹄停下,两人没停下,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他抱着她滚下去的时候,她吓倒,“沈自安!”
  他伸手护着她,没让她伤到,但他口中隐忍吃痛的声音响起。
  她紧张,“沈辞!”
  林北的时候他才重伤,等两人终于停下时,陈翎脸色都吓白了,却见他脸上挂着笑意,“逗你的,真信了?这怎么能伤得到我?”
  陈翎:“沈将军,很好玩是吧?”
  陈翎懊恼,撑手起身,林北的时候她三天三夜没合眼,眼下如惊弓之鸟,他还特意逗她。
  见她起身,他伸手揽回他,俯身将她压在地上,歉意道,“我错了,就是想逗逗你……”
  陈翎还心有余悸。
  他笑了笑,温声道,“真担心了?”
  陈翎没好气,“谁担心你!”
  他笑了笑,吻上她唇间。
  是啊,谁方才那么担心……
  远山如眉黛,重峦叠嶂。
  近处的草场冬日里也都是青绿的。
  草场上,沈辞阖眸亲她,温馨绮丽里,他忽得一声吃痛!
  这回是真吃痛!
  沈辞松开双唇,奈何看她,“阿翎,疼!刚才才咬过。”
  刚才是脖子,眼下是嘴唇,嘴唇都被她咬破了……
  陈翎舒坦了,“我不生气了。”
  沈辞实在拿她没办法,但她生气咬他,也好过生气晾在一处的强,这种事情她也没少干过。
  沈辞“诚恳”,“说吧,还想咬哪儿撒气?”
  陈翎这才笑了,“没想好。”
  沈辞也跟着笑了笑,“那等想好的,咬哪儿都行……”
  腊月里,草场上也凉,沈辞牵她起身。
  她抱怨,“刚才吓倒,走不动了,马也跑了……”
  “那上来,我背你。”他笑。
  陈翎照做。
  他以前时常背她,安稳的时候,不安稳的时候,都是他同她一处,她都记得。
  陈翎靠在他背上,像小时候一样,听着他的心跳声,心中踏实而安稳。
  甚至还会去数,跳了多少次。
  也会特意说撩拨的话,看他心跳是不是会加快。
  沈辞是真的拿她没办法。
  两人方才骑马到了南郊马场深处,折回有段距离,马场的风很大,但陈翎裹在他的大氅里,两人都很暖,风大的时候,就将脸藏在他身后,风也只吹得到他……
  他脚步踩在草场上,沙沙作响,她可以数他的心跳声,他颈间潆绕的也都是她的呼吸。
  脑海中的浮光掠影仿佛还是小时候刚回京时,她扭到脚,他背她,她眼眶红红,唤他沈辞哥哥;一转眼,她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一同走过年少,一道在朝中的尔虞我诈和边关的复杂多变下相互扶持;他们有念念,有彼此,有旁人没有的,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东西……
  他嘴角微微扬起。
  “我重了吗?”风过了,她又窜出头来问他。
  “不重。”他温声。
  陈翎看他,“你昨日还说我重了……”
  沈辞脸色微红,“昨日是昨日,那样是重。”
  她笑,“这样就不重了?”
  沈辞:“……”
  陈翎见他耳根子都红。
  陈翎陈翎趴在他肩头看他,“沈自安,自从有念念,你好久都没背我了!”
  沈辞温声,“他还小,你多大了?”
  陈翎感叹,“沈辞,你喜新厌旧。”
  沈辞无计,“再借我多少胆子,我也不敢喜新厌旧啊……”
  陈翎笑,“那是。”
  陈翎凑近,“你要喜新厌旧……”
  沈辞还没反应过来,她脚忽然撩拨他,沈辞无语,“别闹,阿翎,还远着。”
  她是不闹了,开始在他背上哼起小调,是舟城那边的小调……
  他听过。
  那时姨母还在,赏月的时候,她哼过小调给姨母听。
  他知晓她想起姨母了……
  果真,她轻声叹道,“我想姨母了。”
  他温声道,“那我们寻个时间,我陪你回舟城?”
  她搂紧他,“沈辞,你怎么这么好?”
  他轻笑,“那你日后对我些。”
  陈翎叹道,“我对你不好吗?”
  他认真道,“你咬我……”
  陈翎:“……”
  他继续道,“嗯嗯都没咬过我……”
  陈翎笑开。
  片刻,似是又想起什么一般,忽得笑道,“我记得还有人咬过你。”
  “谁啊?”沈辞怎么不记得。
  但忽然,沈辞脸色又一黑,继而头皮发麻,想起她刚入京的时候,岷阳侯世子想拖她下水,他事后去揍过岷阳侯世子,他也没想到岷阳侯世子那么没骨气,打不过,逮着他的胳膊啃了一口。
  沈辞:“……”
  他真是感谢她让他想起这么一段山崩地裂般的回忆!
  陈翎笑得更欢,“脖子被咬过了,嘴被咬过了,连手臂都被岷阳侯世子咬过了,你还有哪里没被咬呀?”
  沈辞:“……”
  等回了沈府屋中,陈翎去取给姑母给山海和阿念的东西,等找到,陈翎跳到他背上。
  沈辞笑了笑,这是回了屋中不冷了。
  “这是什么?”陈翎好奇。
  沈辞道,“姑母给山海还有阿念做的东西,正好找到了,回宫吧,带他们带去。”
  沈辞说完,陈翎还没从他背上下来,“回宫前还有事儿呢~”
  “怎么了?”沈辞看她。
  陈翎叹道,“刚才谁说的?等我想好,咬哪儿都行的……”
  沈辞轻叹,“阿翎,别闹了,还要回宫……”
  “脱衣服。”陈翎恶作剧心起。
  沈辞:“……”
  小榻上,沈辞是真有些无奈了,但她指尖抚上他脸颊的时候,他又不由呼吸漏了一拍。
  她是特意逗他的,指尖撩过他唇畔,最后一点点往下至修颈处,他喉间微耸,意识一点点跟随她指尖到胸前,他轻轻颤了颤,原本以为她还要继续逗她,她却停下……
  “陈翎!”他脸都绿了。
  “陈翎,别咬!”他是真疼了,连她的全名都唤了出来。
  陈翎没搭理他,沈辞不可能不挣扎。
  屋外,启善听到先是东西打翻的声音,然后是人翻下来的声音,然后,总归就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有……
  启善头疼。
  沈辞也头疼。
  回宫路上,沈辞的脸还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绿,陈翎却全程都在望着马车外笑。
  但沈辞的别扭劲儿,在见到山海和阿念后很快荡然无存。
  陈翎笑了笑,沈辞这个人,其实好得不能再好。
  ……
  腊月二十九,先去了沈府过年。
  沈辞让余叔做了陈翎,阿念,和山海爱吃的东西,又带了两个孩子一道逛大年二十九的年货集市,两个孩子很喜欢。
  山海大些,处处照顾阿念。
  阿念也喜欢跟着山海一处。
  陈翎则同沈辞一道并肩,看着两个孩子在前面闹腾,京中又处处张灯结彩,都是年关的喜庆氛围。
  夜里在沈府用的年夜饭,用完年夜饭,沈辞带着两个孩子在苑中玩了会儿,原因今日两个孩子逛得也累了,沈辞带了两个小祖宗一道洗澡(不是,是玩水),最后是陈翎将三个玩水的人拎了出来。
  沈辞:“……”
  阿念:“……”
  山海:“……”
  三人很配合得穿好衣服,擦好头,然后赶紧该钻被窝的钻被窝,该站在陈翎一侧,跟着一道反思不应该大冬天玩水容易染风寒的,在一旁反思。
  陈翎平日里忙着朝中之事,也只有年关前休沐的这段时日轻松些,能多放时间在阿念和山海身上,连着几日都在睡前给两个念书。
  沈辞在一旁听着,不,是在反思……
  两个孩子累了,很快睡着。
  陈翎俯身吻了吻阿念额头,继而是山海,最后起身。
  沈辞赶紧站直,支吾道,“刚才,很久没同山海和阿念一起了,闹得开心了些……”
  “你是沈三岁是吗?”陈翎看他,“阿念的风寒前几日才好,明日就是年关。”
  他刚想开口,陈翎唤了方嬷嬷来照顾着。
  陈翎先进了屋内,沈辞跟上的时候,发现被关屋外了,沈辞轻叹,“阿翎……”
  屋中的灯遂即熄了。
  方嬷嬷诧异见沈辞折了回来,“沈将军?”
  沈辞笑道,“方嬷嬷你去忙吧,我看着他们就好。”
  他又不能说,他被陈翎关外面了。
  方嬷嬷也没想那么多,“那老奴先出去了。”
  沈辞应好。
  山海和阿念睡得正香,他又不好去挤,遂坐在床边守了他们一会儿。
  稍后,沈辞估摸着陈翎应该气消了。
  等回屋中的时候,见外阁间的灯还熄着,内屋只有一盏夜灯,陈翎不在内屋,耳房内有水声,他悄悄的,沈辞刚准备从窗户上翻下来,正好见陈翎一面擦头一面从耳房出来。
  沈辞:“……”
  陈翎:“……”
  沈辞粉饰太平笑笑,“这么巧啊?”
  “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陈翎继续擦头。
  沈辞:“……”
  沈辞想死的心都有了,僵持在窗户上不上不下的,低声道,“你不是关门了?”
  结果他刚开口,嗯嗯就从屋外直接拱了门入内。
  沈辞:“……”
  他怎么知道,她开门了……
  陈翎俯身,摸了摸嗯嗯的头,轻声道,“还好,你还不傻,不像有些人。”
  沈辞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
  最后,沈辞是在小榻上睡的。
  夜里的时候,陈翎起来看他,沈辞入睡不喜欢穿衣服,这里不比宫中,她怕他真着凉了。
  等去到外阁间的小榻处,陈翎险些笑出声来。
  约莫是习惯了抱着她睡,眼下有人是抱着嗯嗯在小榻上睡的,但因为是嗯嗯,所以他穿了衣裳,然后被子被嗯嗯踢了……
  无论沈辞同嗯嗯两人凑在一处的可怜模样,还是被子被嗯嗯踢了,陈翎都忍不住笑了笑,俯身拾起被子给他盖上。
  等起身的时候,他没睁眼睛,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消气了吗,我不想和嗯嗯睡了,它踢被子。”
  陈翎好笑,“沈自安,你好意思吗?”
  “嗯嗯,出去。”沈辞唤了声。
  嗯嗯不情愿得摇了摇尾巴,从屋门处挤了出去。
  陈翎看他,“天寒地冻,你赶嗯嗯出去。”
  沈辞应道,“它又不傻,不像我……”
  陈翎:“……”
  他一把带她到怀中,“睡了,明日年关还要守岁呢……”:筆瞇樓
  诚然陈翎没想明白,明日年关要守岁同他现在睡了有什么关系,但很快,陈翎脸红。
  他埋首在她颈后,“昨日谁说的说话要算数?”
  他是说她昨日咬,他毫无办法的事。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陈翎问他。
  他深吸一口气,蹭了蹭她后颈,轻声道,“龙椅。”
  陈翎:“……”
  “睡了,明日还要守岁……”沈辞笑了笑。
  陈翎僵住,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两件事被他拿到一处说,有些奇奇怪怪,图谋不轨的?
  ……
  等到年关夜里,子时的守岁烟花绽放在空中,她双手揽上他后颈,额头挂着朵朵腊梅般汗。大殿的长明灯亮着,灯盏的光束落在陈翎侧脸,映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明黄色的龙袍散落在龙椅一侧,长夜漫漫里,呼吸近在咫尺,十指相扣。
  眸间的浮光掠影里,是从少时一道走来的相互扶持,有趟过低谷的隐忍克制,也有攀过高峰的耀眼与光彩夺目。
  “阿翎。”他记不得唤了多少次她的名字。
  她也数不清眉间几轮如意花开,如意花落。
  “新年好,阿翎。”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吻上她额头。
  她疲惫靠在他怀中。
  天光尽藏处,唯余一抹眸间春色。
  ()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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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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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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