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4章 彻底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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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上遗种的时候，让黑川羽见回想到了之前玩怪物猎人世界狩猎熔山龙时的场景，现在大致的情形差不太多，只不过面前的遗种比熔山龙来的还要高大。
满耳都是下面的卡车在喷洒液氮的声音，还有头顶直升机螺旋桨的呼呼声，刺眼的白光在整个遗种的躯体上扫视，它的外壳上已经凝结出了一层浅浅的白霜，脚踩上去发出咔咔的碎裂声响。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头部，按人类的说法，应该是在左脑那一块，也是最先被冷冻的地方。
本来气温就低，现在更是有一种如至冰窟的感觉，在大雾散去之后，雪花重新飘落回地面，黑川羽见搓了搓手，跟在莱奥身后。
遗种是没有大脑的，所谓的“大脑”只不过是一个比喻，遗种是纯粹的术式构成体，混杂了炼金术和其他学派知识创造出来的伪生物，它没有五脏六腑，只有用以支撑躯体行动的“脉络”，就像是人类的血管，只不过更大也更复杂。
按这只遗种的体型来看，它的脉络多半和人类的小臂差不多粗，这样的脉络在它体内还有成千上万条，像是奔涌的溪流。
“哟，boss。”
上源彻侧身对着他们，一甩手，那柄烟雾似的刀刃便消散在了空气里。
“上源君，辛苦了。”
“举手之劳。”
他看向黑川羽见。
“新人，第一次打炮的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黑川羽见没有搭理上源彻的玩笑话。
“莱奥先生，我们什么时候下去？”
“就现在，由上源彻带你进去。”
“哈？”
“哈？！？”
上源彻和黑川羽见两个人异口同声。
“为什么，我的工作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对啊，他的工作不是完成了吗？”
黑川羽见难得和上源彻站在了统一战线。
“因为我听说上源你在陪同黑川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偷跑出去了，所以这算是补上你旷工的时长，至于让你们下去的原因，是因为我得在外面等。”
莱奥对黑川羽见说。
“我们不能让你暴露的过早，所以我要拦住其他想进入大脑内‘取材’的人，上源不适合做这种事。”
“啊啊，我明白我明白，身为打工人就要有身为打工人的觉悟，老板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真是命苦。”
“抱歉。”
莱奥补上一句。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来做‘保姆’。”
上源彻这样大声抱怨了一句，然后拉起黑川羽见往后走。
“脚步跟上啊新人。”
一般来说，莱奥说定的事情不太可能会改变，而过度纠缠任务的细节只会拖延时间，口头的抱怨还是停留在口头上就好。
而且遗种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坍塌，作为非比寻常的造物，遗种的内部几乎是空的，用以支撑身体的是“脉络”、伪骨骼和一些仿造人体的肌肉组织，在遗种死之后这些组织可能会快速老化并腐朽，就像是在被火烧的柴木一样。
“上源前辈，就我们两个没问题的吧？”
黑川羽见担心的关键是自己如果没办法破坏掉遗种的“大脑”，那么莱奥在身边还能出谋划策，但是上源彻估计会和他大眼瞪小眼，然后说一句“新人你怎么这么废物？”。
“担心什么？”
上源彻此刻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先前持刀从百米高空一跃而出的绝世身影此刻荡然无存，黑川羽见低下头注意到他身上依旧只是有一身睡袍。
“万一我没办法破坏掉这只遗种的大脑，它会重新醒过来吗？”
“啊，是有这种可能，如果正好液氮对它无效的话，那么遗种会活过来，在它体内的脉络重新流动的时候，术式产生的高温会把我们从里到外蒸发，连火化的过程都免了。”
“那怎么办？”
“祈祷你自己能好运，或者祈祷我到时候手快一点能把你捎出去。”
“……”
黑川羽见心里大骂不愧是人渣前辈。
他没办法分辨上源彻的话是真是假，但万一是真的，那他很有可能就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前辈你手速如何？”
“很快，我玩俄罗斯转盘从来没输过。”
“为什么俄罗斯转盘需要手速？”
黑川羽见心想，话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也有俄罗斯转盘，难道不应该改个名字吗？
“没玩过俄罗斯转盘吗？规矩是在两支单发的左轮里都各自上一颗子弹。”
上源彻一边解说一边停下脚步往身前看，他的脚前几米处有一道几乎将遗种头颅和背部分成两半的伤口，呈扩散状，长约百米，宽约十数米，伤口一直向着远处延伸，恍若是一条沟壑。
这是巴顿造成的伤口，遗种坚硬的外壳在旋转的火元素下像是一个笑话，如果不是黑川羽见架的炼金炮位置过高，这一下能将遗种打个对穿。
“然后呢，两个枪手对对方开枪，谁先死谁就输了，这是我玩的俄罗斯转盘，和运气没什么关系，对方的子弹即使在第一位也好，你只要在他按下扳机前开出六枪就稳操胜券。”
“噢噢噢，不愧是你！”
虽然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的俄罗斯转盘，不过黑川羽见信心大增，甚至破天荒的对上源彻表示赞扬。
“下去吧。”
上源彻往沟壑里敲了一眼。
遗种的“大脑”并不在头颅里，一般来说更确切的位置是在背部第一节脊椎到胸骨之间的那条线上，和作为“心脏”的中枢能交响共鸣。
它的外壳很坚硬，因为外壳是建筑能在一定程度上免疫术式以及炼金术造成的伤害而创造的，但内部则不是，为了使“脉络”的流畅顺通，遗种的内部大部分情况来说都是传导性极佳的材料，所以内部相对来说会比较柔软，因此术式对其的效果会很好，不过为了避免术式和遗种产生共鸣，一般刀狩还是会选择更直接的破坏。
例如热兵器和冷兵器，还有化学武器。
黑川羽见跟在上源彻后面小心翼翼跳了下去，内部断裂的骨头给了他落脚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骨头依然很坚硬，甚至比起外壳更胜一筹。
上源彻没有慢慢吞吞的小跳下来，他直接一跃到最下方的位置，也就是靠近脊椎的那一块，脚下发出一声闷响。
这和他想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这是试验品吗？”
上源彻伸出手想掰下一块脱落的结构看看，但是发现内部的坚硬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内部也采用这么坚硬还传导性差的材料，制造这个遗种的人莫不是什么新手？
这就像是为了保护充电线，外壳用塑胶包括还能理解，但是里面的电线你都用塑胶去制作，那只能说明你是想做一个塑胶软棒而不是做一条充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