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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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煞”持续施为，天的裂口中泻出越发强猛的风暴，各方世界，便是灾难重重。
    须臾，他感应到那边传来的抵抗在消失，那边的“另一个自己”，俨然失去了意识。
    “殷煞”的脸上不免出现了一抹笑容，谋划成功，他得到了不能形容的满足。
    “现在，我就是唯一的宇宙。”
    吐出一语，他的身形飘起，张臂立在了那天顶巨洞间。
    “尔等，跪拜汝之主宰！”
    浩荡大音，瞬时席卷八方，上宇宙，东西南北中宇宙，居然各处的空间中都响起了这道声音。
    所有的生灵心魂大震，本能地涌起了臣服之感，哪怕不知为何，仍有了强烈的跪拜冲动。
    好在，一道清淡的波动飞速在宇宙里扫了一圈，荡涤了众生身魂，没让这跪拜的情况发生。
    “殷煞”不免凝眉，旋即，若有所感地转过脸，望向了刚刚没被他放在眼里的玄羽。
    玄羽衣袖宽松，舞动间似游龙戏凤，他负手淡立，缓缓上浮，片刻便来到了“殷煞”面前。
    “抱歉，你不能当主宰。”
    一语出，玄羽同时挥掌，霎时这时空的巨洞，便愈合了去。
    万物万事乍然平静，带来了股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你…怎么可能……”
    “殷煞”低喃，眼中闪烁着强烈的震惊。
    “那家伙，祂把一切给了你？”
    面对这非凡存在的失态，玄羽淡淡地笑了笑：
    “没错，我靠着祂，达到了源之境。”
    “所以——”他话锋一转。
    “认输吧。”
    语毕，玄羽猝然前跃，冲至“殷煞”脸前，一拳砸了过去。
    这一拳没什么动静，看着就像小混混打架。
    “嘭！”
    拳头结结实实印在了“殷煞”的脸上，顿时留下一个乌青的印子。
    对此，怒意自这位宇宙意志处涌起，他也是反手一拳向着玄羽的脸砸去。
    哪个知道玄羽一偏头，拳头擦着耳朵飞出。
    下一刻，他便以身侧朝着“殷煞”狠狠一顶，铁山靠！
    这么一靠便使得“殷煞”晕眩了顷刻，往后玄羽又怒踢一脚，踹向对方下腹。
    这位宇宙意志虽然极其缺乏实战，但所知可谓广度深度兼备，在武这一方面他学得很快，对玄羽的踹，他下劈一掌挡了开去。
    挡开后，他猛地抓住玄羽的双肩往前顶，却被一记膝撞，差点闷哼一声。
    忍着硬吃玄羽的攻击，“殷煞”闭上眼睛来了招头锤，把玄羽撞地后退了好几步，当然他自己也是头晕眼花。
    还好他们现在是以人类的形态在打，要是幻化出那亿万里高的样子，恐怕全宇宙都要大跌眼镜了。
    作为达到最终境界源之境的存在，其战斗倘若迸发威能，便足以把宇宙内的所有毁于一旦，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控制了能量。
    单是控制能量不外泄，实际力势还是包含在每一击当中，否则就会连对方的真实都触碰不到。
    同时他们的每一次对碰，也是大道和本源的对碰，于双方都会造成难以置信的滂沱消磨。
    哪方先消磨殆尽，哪方就会先陷入败势。
    随即，两人没有废话，再度撞到了一起。
    源之境太过恐怖，这场战斗按照这样的方式，起码会持续千年，所以他们直接让自己超越到了宇宙变化之外，而拥有自身独特的时间。
    时间流逝。
    轰！
    “殷煞”的眼睛又被玄羽砸中了一拳，剧烈的疼痛爆炸开，这下，他真正成为了个熊猫眼。
    至于玄羽，也没那么好受，形貌上已是带了狼狈，但狼狈归狼狈，那眼中的光，则充斥着灿烂的胜利。
    “都说了，你该认输。”
    玄羽笑着说道，抬手，转了转自己的拳头。
    “殷煞”异常沉默，拳掌交击下来，他竟然确实，落了颓势。
    这几乎也就意味着，他没有可能赢过对方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
    另一个祂明明已经消亡，他就要接近自己的成功，此时怎么能心甘情愿？
    玄羽……玄羽！
    情感、情绪，从未有过这般汹涌的时候。
    想来是殷煞那任由其行的情绪之道，影响了他。
    所以，何不放手一搏。
    宇宙若毁诚然可怖，但他若输，岂不会完全灭亡，介时宇宙怎样他又见不到。
    而万一赢了，也不是不能把宇宙修复。
    作为宇宙意志，掌管世间百亿万年，祂又怎会无手段！
    “玄羽，是汝逼我。”
    “殷煞”突兀举掌向上，玄羽见之感之，心头不免一跳。
    “轮回为基，大道为骨，宙界为纹，星海为缀。”
    一语，声携玄奥，传荡而开。
    听得，玄羽瞳孔登时猛缩。
    什么意思？他要把整个宇宙都化为自己的一式吗？！
    下宇宙，即刻出现了强震。
    转生之地，就像只巨手伸了进去，把其中的一个重中之重，给拽了出来。
    六道轮回停滞，规律受阻，无数新的魂魄不堪停留而殒灭，其余六方宇宙的魂魄失去牵引逗留乾坤，直令凡世阴冷无边，修者所在之地混乱。
    玄羽心魂起了骇浪惊涛，然而对宇宙的掌控他这个新人却比不过对方，在“殷煞”全力以赴的情况下，他的阻止也仅为干扰。
    下一瞬，轮回腾至殷煞掌心，六大道旋即腾跃而出，不可名状的六抹虚影开始缭绕。
    随后，竟有几道轻薄存在披了过来，成为了道道纹路着在大道之上，玄羽知晓，这是七方宇宙间的“界”。
    宇宙之界消失，不同的能量气力开始碰撞，造成了临界地域的事物直接被绞碎，玄羽只得分出心神将这些暴动强行镇压平复。
    未几，无穷星光居然跟随着跃来，赫然是大片大片的星海，其中不乏有生灵存在的星星。
    然而，对于这，玄羽却是拦住了。
    他手掌一挥，群星归位，在星空的控制上，因为前时的了解，他可与这位意志抗衡。
    不过，终究还是有少许星华，落进了“殷煞”的掌中。
    宇宙中发生的，各个强者都有所感应，而他们大多也就是感觉到了群星之变，所以或多或少都明白了些情况的恐怖。
    另外由于“殷煞”手握之式，那股不可思议的伟大气息弥漫出，令诸多强大尊圣，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玄羽亦不再收敛，直接展现出了自身的真实，众圣也都看见、感受到了他，也都在仰望间，生出了不同的情感念头。
    “盟主……”四盟之人。
    “玄羽……”九幽、世青世白，烛玉，三清，宇文书学……等等。
    “小羽……”饮天道人。
    羽……
    雪的双眼中，倒映着玄羽，哪怕他面对的那个存在再令人感到震悚，她的眼睛，依旧为那个青年所充满。
    但她也是心有疑虑，因为这两个人现在表现出来的，比她感受过的无上神主的殷煞还要伟岸无数倍，那种不可形容的强大，让她无法理解。
    当然不仅她，各位都无法理解，只是她的疑虑要更多些，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玄羽面对的人，一点都不像她的祖父？
    除去疑，更多还有心忧，那种连窥视一角都近乎想跪拜的浩大，玄羽真的能接住吗…
    几乎盲目崇拜信任玄羽的雪，此际也有所畏怕惶然。
    然不管怎样，我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