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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睹物思人

名门婚宠:替补老公太缠人 江流华笙 5688 Aug 6, 2021 5:46:0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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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为什么给黛玉送帕子
    第三十四回《情中情因情感妹妹错里错以错劝哥哥》中,宝玉挨打,众人纷至安慰,连冷美人薛宝钗也娇羞脉脉地送了丸药来,缠缠绵绵地说:“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
    虽是关心情怯,然而每句话都是大道理,并不入耳,且派宝玉不是说:“到底宝兄弟素日不正,肯和那些人来往,老爷才生气。”换言之,宝玉挨打是自找的。
    袭人的言行也是照搬拷贝,不但说:“你但凡听我一句话,也不得到这步田地。”且背后里找着王夫人说:“若论理,二爷也须得老爷教训两顿。若老爷再不管,将来不知做出什么事来呢。”对于主子挨打这件事竟是拍手称庆。并且撺掇着太太把宝玉迁出大观园去,简直是“趁你病,取你命。”
    这番话,虽然宝玉不曾听见,但未必全无感知,宝钗和袭人两个虽然柔情劝谏,毕竟不是他的知己。想来满园子的人来慰病之际,也大多是同样的说辞吧,口吻一概是“我早说过……”“这都是为你好”之类最鄙俗可厌的老调常弹。
    红尘之中,唯有林妹妹从来不曾说过这些混账话。黛玉是真正为他感到心痛的,哭得一双眼睛肿得桃儿一般,还不敢当着人表现出来。众人都趁机讨贾母的好儿,你来我往抢着往前凑,表现出对宝玉的关心看重来;而黛玉恰恰相反,是要一直躲着众人的,不但此次是三步并作两步从后门走了,次日也是站在花阴下看着众人一起一起的来了去了,自己却遥遥望着怡红院的门,再难过再关切也不肯扎堆儿凑热闹。这就是林黛玉。
    黛玉见宝玉,半晌委委屈屈憋出一句:“你从此可都改了罢!”
    那林黛玉是骄傲的,也是固执的,她能迸出这句话来,是为宝玉疼到了骨子里,一时软弱了,屈服了。但宝玉回答她:“你放心,别说这样话,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
    又是一句“你放心”,虽与白天说的意思不同,可也是一种保障: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性情,这样的价值观,这样的为人处事,不是打几顿就会怕了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宁死不改其志。
    这番话,宝玉是不可能对宝钗袭人等说的,说了她们也听不懂,反面会更招来一番说教;但在黛玉面前,他可以痛痛快快说出来,因为黛玉懂他。
    黛玉劝他都改了罢,是为他疼惜;而他也是一样,自己疼得针扎一搬,却还安慰黛玉说不疼,都是装出来哄人的,反担心黛玉大太阳底下可别中了暑。
    正是“你好我自好,你失我自失”,这两个人,心里都没有自己,只有对方。
    接着,袭人去王夫人处下了一番话,携了两瓶玫瑰清露和木樨清露回来。
    清人顾禄《桐桥倚棹录》记载:
    “花露,以甑蒸者为贵,吴市多以锡甑。虎邱仰苏楼、静月轩多释氏制卖,驰名四远。开甑香冽,为当世所艳称。其所卖诸露,治肝胃气则有玫瑰花露,疏肝牙痛早桂花露,痢疾香肌茉莉花露,祛惊豁痰野蔷薇露,宽中噎膈鲜佛手露,气胀心痛木香花露,固精补虚白莲须露,散结消瘿夏枯草露,霍乱避邪佩兰叶露,悦颜利发鞭蓉花露……”
    共计写了四十多种花露之名。并引郭麟《虎邱五乐府》之《咏花露》(天香)词云:
    “炊玉成烟,揉风作水,落红满地如扫。百末香浓,三霄夜冷,无数花魂招到。仙人掌上,迸铅水铜盘多少。空惹蜂王惆怅,未输蜜,脾风调。
    谢娘理妆,趁晚面初匀,粉光融了。试手劈线重盥,蔷薇尤好。欲笑文园病渴,似饮露秋蝉能饱。待斗新茶,听汤未老。”
    由此可见,花露制作在清时已经很出名。而且周绍良考证,说康熙三十七年十月李煦请安折子后所附贡品中,就有“桂花露”、“玫瑰露”、“蔷薇露”等。这些进上用的贡品,自然都是贴着鹅黄笺子的。想来曹雪芹小时候还在家中见过部分余品,此时随手录入。
    当然也可以想深一层,那花露原是苏州贡品,与林黛玉可谓同乡;而花露更是花之泪,所以当宝玉看到花露时,便自然会想到黛玉,担心林妹妹又在为自己伤心流泪了。
    因此,他请晴雯送了帕子去。
    晴雯天真烂漫,又是个使力不使心的,因此体味不出帕子的含义。黛玉却深知,因此感慨莫名,发出大段独白:
    “这里林黛玉体贴出手帕子的意思来,不觉神魂驰荡:宝玉这番苦心,能领会我这番苦意,又令我可喜;我这番苦意,不知将来如何,又令我可悲;忽然好好的送两块旧帕子来,若不是领我深意,单看了这帕子,又令我可笑;再想令人私相传递与我,又可惧;我自己每每好哭,想来也无味,又令我可愧。如此左思右想,一时五内沸然炙起。”
    这同“诉肺腑”一回的“又喜又惊,又悲又叹”既相重叠又不尽相同,要更深入,也更明晓,于是余意绵缠,顾不得嫌疑避讳等事,便向案上研墨蘸笔,于两块旧帕上连题三绝:
    其一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却为谁?
    尺幅鲛鮹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其二
    抛珠滚玉只偷潸,镇日无心镇日闲;
    枕上袖边难拂拭,任他点点与斑斑。
    其三
    彩线难收面上珠,湘江旧迹已模糊;
    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
    三首诗同一个标题,都是《泪》。第一首说我天天为你伤心,你虽体贴我,送来拭泪之帕,可是我又怎能不难过?
    第二首说我每天这样流泪难过,日复一日,层层叠叠,又岂是帕子拭得净的?
    第三首说当年潇湘二妃泪洒竹上而成斑竹,我如今这样天天流泪,潇湘馆的竹子却无感应,一点痕迹也没有。
    这三首诗并不深奥,也没有太多隐情,就只是尽兴抒发,写出宝玉送帕子的真实用意,是借帕子再次对林妹妹说:你放心!这就是“情中情因情感妹妹”!
    这两条半新不旧的家常帕子,再不同于从前宝玉说的“凭我心爱的,姑娘要,就拿去”的玩意儿,而已经有了“私相授受,定情信物”的意思,是明明白白在表达爱意了。因此黛玉会觉得可惊可愧,深为震动。
    至此后,黛玉再不曾猜忌宝玉,却因铁了心要和宝玉在一起,不免对宝钗愈发含酸。
    这回末尾,黛玉见宝玉哭红了眼睛,顾不得自己眼睛跟桃儿一样,却打趣宝钗“哭出两缸眼泪来,也医不好棒疮!”就是因为着实吃醋。
    其后三十六回看见宝钗给宝玉绣肚兜,心中滋味更是可想而知。搁在从前,早又对宝玉生了疑心,这一次却并未对宝玉发作,只是过后在顽笑中提到:“你看着人家赶蚊子分上,也该去走走。”
    而这时候的宝玉也是铁了心要和黛玉一起的,睡梦里都喊出:“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也再不是从前梦太虚时将钗黛混为一谈的时候了。
    此时的宝黛,已经结成了紧密的恋爱联盟,站在宝钗的对立面了。
    宝玉挨打,让金玉两派的阵营清楚划分了楚河汉界,明显对立了起来。也让宝玉的心,彻底倾向了黛玉。
    佛心情种贾宝玉
    警幻推宝玉为“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并说这淫乃是“意淫”,是“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这判断其实极确,极雅,极为高明。
    可惜的是,只为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至于三人成虎,传至今日已经面目全非,成了贬意词,形容人们在意念中完成一段淫邪之事。
    而宝玉,更是被世人误解为多情花心、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种子。这真真是冤枉了宝玉。
    首先,宝玉对天下女子的“泛爱”,并不是因为多情,更不是警幻仙子口中所说的“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的那种“皮肤滥淫之蠢物”。宝玉怜惜群钗,对丫鬟们也是关怀悲悯,感同身受,是真正有大慈悲的一个博爱者。
    他泛爱人间所有可爱之人,尤其是可爱的女孩儿。他认为女孩儿是天地毓秀所钟,世上至贵至洁的,因此对所有的女孩儿都有着天生的爱慕之情,却并不都是男女爱情,而常常是一种超越了主仆身份,超越了**之欲的知己之情。
    这情,并不是为了得到对方,而只在乎付出自己。
    比如第四十四回《变生不测凤姐泼醋喜出望外平儿理妆》一回,贾琏与凤姐大打出手,都拿平儿出气,宝玉让了平儿到怡红院安慰,笑道:“我们弟兄姊妹都一样。他们得罪了人,我替他赔个不是也是应该的。”——这还犹可,甜言蜜语原是纨绔公子的家常便饭;难得的是宝玉极为体贴细心,又向平儿笑道:“姐姐还该擦上些脂粉,不然倒象是和凤姐姐赌气了似的。况且又是他的好日子,而且老太太又打发了人来安慰你。”且亲自走至妆台前,揭开宣窑瓷盒,取来胭脂盒子,一一解释这是茉莉粉,这是胭脂露,如何化开,如何打腮;又将盆内一枝并蒂秋蕙用竹剪刀撷了下来,簪在平儿鬓上。
    这样的软语劝慰,这样的细心侍妆,哪个女孩儿会不喜欢?平儿纵有天大委屈,眼泪在怡红院里也擦干了。
    然而这还不算,还只是宝玉在平儿面前的体贴,仍可以说是讨好女孩子的小把戏而已。最让读者感慨的,是平儿被李纨请去稻香村之后,宝玉犹为平儿伤感落泪,且偷偷将其拭泪的帕子洗了晾上。
    “宝玉因自来从未在平儿前尽过心,且平儿又是个极聪明极清俊的上等女孩儿,比不得那起俗蠢拙物,深为恨怨。今日是金钏儿的生日,故一日不乐。不想落后闹出这件事来,竟得在平儿前稍尽片心,亦今生意中不想之乐也。”
    ——原来宝玉生平最恨之事并不是能够得到美人芳心,占有美人**,求一夕之欢,而不过是可以为心仪的女孩儿做点什么——爱你,就想为你做点事。不求得到,只求付出,这不正是情之至者吗?而这情,甚至不是爱情,就更见高贵。
    平儿的身份是宝玉的小嫂子,因此纵然心怀羡慕,却从无逾矩言行。如今得到机会在平儿面前稍尽片心,已是“今生不想之乐”。
    但是这乐也并未停留太久。因为如果一直停留在自己能为美人付出的成就感和喜悦感上,那仍然是自私的,仍然是把立场放在自己身上。但宝玉不是这样,他只为自己快乐了一小会儿,就又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平儿身上了:
    “忽又思及贾琏惟知以淫乐悦己,并不知作养脂粉。又思平儿并无父母兄弟姊妹,独自一人,供应贾琏夫妇二人。贾琏之俗,凤姐之威,他竟能周全妥贴,今儿还遭荼毒,想来此人薄命,比黛玉犹甚。想到此间,便又伤感起来,不觉洒然泪下。因见袭人等不在房内,尽力落了几点痛泪。复起身,又见方才的衣裳上喷的酒已半干,便拿熨斗熨了叠好;见他的手帕子忘去,上面犹有泪渍,又拿至脸盆中洗了晾上。又喜又悲,闷了一回。”
    此时宝玉所思所想,不但全是为了平儿,心中没有自己;即使所行所为,也只是一片怜惜,并不曾让任何人看见,也不指望任何人领情。
    能为丫鬟痛惜落泪,能为丫鬟熨衣洗帕的,除了宝玉,更有何人?
    除了对平儿外,其余如对藕官烧纸的维护,因五儿被冤的顶包,为香菱换裙的体贴,也都是宝玉的肺腑之意,一心只为这些女孩儿好,却并未指望得到对方的感恩和回报。
    但是宝玉在俗世里毕竟是人不是神,所以见了宝钗雪白的膀子,仍会有一刻的心动,有想摸一摸的冲动。但即使在这种时候,他想的也不是要得到宝钗,而只是遗憾这膀子没有生在林妹妹身上。换言之,他早已认定了林黛玉才是自己的终身伴侣,会在未来的婚姻生活里有着肌肤之亲;而对于宝钗,他再仰慕,也只是心动一下,却并没有改变意愿,更没打算要采取行动轻薄于她。
    而宝玉最让人诟病的,还是他经常讨人家口上的胭脂来吃,对鸳鸯、对金钏儿,都曾有此亲昵。甚至金钏儿之死,就是由宝玉间接造成的。
    但是一则金钏儿之死的罪魁实为王夫人,宝玉根本想不到母亲会撵走金钏儿,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二则宝玉捱打,曾说过即使为这些人死了也不悔的话,心中五内摧伤,恨不得身亡命殒,跟了金钏儿去,这些,都已经足以表达其至情至痛,绝非薄悻之人。
    九月初二是凤姐生日,也是海棠社第一社正日子,众人都在热热闹闹地看戏庆寿,宝玉却一大早换了全身素服,带着茗烟跑出几里地,找到水仙庵私祭金钏儿,可见长情。
    晴雯死后,宝玉亦是长篇累牍地诔文哀祭,真情厚感,虽夫妻之谊不过如此,而宝玉同晴雯,其实一片纯真,从无私情。
    而最经典也最荒诞的,还表现在第三十九回《村姥姥是信口开河情哥哥偏寻根问底》上,那刘姥姥不过随口胡诌了个雪下抽柴的女孩若玉的故事,宝玉竟信以为真,并为其担心起来,忙着问“倘或冻病了呢”,及听姥姥说十七岁上一病死了,又跌足叹息不已,且令茗烟去找寻庙之所在——这种遥思仰慕,就更加看似无稽,实则多情了。
    至于宝玉到宁府看戏时,惦记着小书房里的美人画会寂寞无聊,需要他前往安慰,就更是至情至呆了。
    所以说,宝玉的多情,是对于美好事物的珍惜与敬意,所有的女孩在他心中眼里,不只是美色,而代表着世上一切最天真、最纯洁、最宝贵的事物。他的多情,是对于真善美的追求,而不是求爱或者求欢。并且,这多情不仅表现在对女孩儿的珍惜上,更在于日月山川一切有情无情的事物上。
    正如傅秋芳家的两个婆子私下里议论的:“千真万真的有些呆气。大雨淋的水鸡似的,他反告诉别人:下雨了,快避雨去罢。时常没人在跟前,就自哭自笑的;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河里看见了鱼,就和鱼说话;见了星星月亮,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咭咭哝哝的。且是连一点刚性也没有,连那些毛丫头的气都受的。爱惜东西,连个线头儿都是好的;糟踏起来,那怕值千值万的都不管了。”
    ——这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若是读者们果以宝玉的呆病为花心,岂不跟傅家的婆子一般见识了?
    在太虚幻境时,宝玉前身原是神瑛侍者,见到绛珠仙草袅娜可爱,便以甘露灌溉。到了凡间,亦仍然保留着这份天性,第一次陪贾政游园时,在蘅芜苑中见到种种奇花异草,众人皆不识,惟宝玉识得,这是杜若,那是茝兰,何谓金簦草,何谓玉蕗藤,分说得明明白白。可见从天分中带来的除了一段痴病外,更有对花花草草先天的亲近与熟识,对美好事物本能的挚爱与怜惜,此处不可简单理解成贾宝玉的旁学杂收。
    在情榜上,黛玉名“情情”,而宝玉却是“情不情”。因为黛玉至纯至善,她下世的目的就是为了还泪,整个生命的重量都压在对宝玉的痴情上;宝玉却不然,他是黛玉的知己,对黛玉之爱诚挚深沉,听到《葬花词》恸倒在山坡之上,看《桃花行》也会潸然落泪,其爱慕倾心远不止于表面色相。
    在宝玉心目中,“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而黛玉更是这山川毓秀的集大成者。当黛玉在生时,宝玉多情到可以寄情于一切无情之物;而当黛玉这位知己离去,宝玉最珍惜的感情一旦断绝,却会因此也断绝了对所有红尘事物的眷恋,纵使宝钗为妻,麝月为婢,亦仍可“悬崖撒手”,绝决如斯。
    有句话叫作“多情乃佛心”,也许正是这样。宝玉多情的起源是因为慈悲,便如神瑛侍者灌溉绛珠草般的慈悲;而多情的终点,便是悬崖撒手,出家为僧。
    情到多时情转薄,最多情者至无情。此情原非世间扰扰之人可理解,故谓之“情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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