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1章： 画中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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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洛特回来了。
    但又仿佛没有回来。
    总之或许是碍于自尊，碍于骨子里的几分倔强，老演员杰洛特现在也不想演了。
    毕竟他都已经是徐生的形状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是徐生的力量所化。
    再继续伪装演戏下去，只是徒增笑料。
    所以不明所以的沙欣和雪莉，就见以前还和和睦睦的两人，特别是以前一脸和气的杰洛特。
    在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总是软趴趴地摊在车厢的座位上。
    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纯纯的摆烂了。
    不过人嘛，刚开始不舒服后，经过一段时间磨合，总能找到新乐趣的。
    徐生对杰洛特的小脾气不太在意，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这次设计杰洛特的另一个收获上面。
    讲真，他的目的很单纯，仅仅是把杰洛特变成自己人。
    毕竟如此一位战斗经验丰富，神秘学识渊博，还是异界来客的‘教师’，不动点手段是很难让其彻底归为已用的。
    好在过程麻烦了点，但结果达到预期就行。
    “没想到当初过去，仅仅是觉得那个点能源波动极强，可以轻易的穿透空间，当成一个跨越空间的‘锚点’……”
    而另一个收获，此时正在徐生的手指上，飞快地伴随着手指的律动，绕着手指转圈。
    定眼一看，竟是一枚浑浊血红的宝石，而且是品相极差的那种。
    但就是这枚有些丑陋的宝石，却是莉莉丝等人梦寐以求的追求——贤者之石。
    一块能发动一次‘大许愿’的一次性许愿机。
    徐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导致这枚石头顺利生成。
    但一时间，他并没有合适的，需要用到这枚贤者之石的地方。
    毕竟虽然号称是许愿机，但贤者之石是有极限的。
    满足一下实力低微的超凡者愿望还行，满足普通人的物质愿望还能绰绰有余。
    但想满足他如此量级的存在需要，恐怕需要一颗相当于半个星球大小的贤者之石才行。
    而如此巨大的许愿机，有没有还是两说。
    所以现在这块石头，对徐生而言就有些鸡肋。
    徐生想了想，忽然记起一个鸡肋物品的好去处。
    他身上的交易平台系统！
    “我怎么把是这个给忘记了？”
    在徐生的心目中，这个异变精简化的系统，其实满特殊的。
    因为每一次交易，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第一次，以一具尸体为代价，他获得了气血之种。
    尽管是之后的一系列因缘巧合，让他成就（白嫖）现在的实力，但如果没有气血之种这个一，也没有今天的徐生。
    第二次交易，他利用人偶少女阿薇的信仰能源瓶，提炼出的信仰残渣，换得了黑血兽这一神孽生物的使用权。
    至今，黑血兽这一奇特生物，都在为他和他的城市，提供源源不断的便利。
    但这次交易的物品，勉强可以归类到‘奇迹’道具。
    最后把玩片刻这枚拇指大小的贤者之石，徐生将之丢上系统的交易平台，对能够等价置换的物品充满期待。
    “这次会获得什么呢？”
    徐生想着点下系统的确认选项，思绪还在畅想着能‘换到什么东西’的幻想上时。
    忽然他面色一肃，竟发现这次交易的速度，比之前两次都要迅速得多。
    他不过走神了十多秒的片刻，上架一分钟不到的贤者之石，就被其他发现的存在给秒掉了。
    “太快了，不会给坑货吧？”
    如此快速的交易效率，让徐生感到有几分不安。
    打开系统面板后，看到的交易物品，也侧面实现了这种预感。
    之间系统的界面里，一个老旧的木质圆球，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对如此简单的外形很是失望，徐生立即看向系统对这物品的信息介绍：
    【信仰盒】：年久失修的信仰盒，里面存在一个濒临毁灭的人造信仰世界。
    备注：该信仰世界的核心仍旧完好，只需妥善处理就能重新焕发生机。
    信仰世界？
    收割信仰的工具，里面竟塞着一个世界？
    看到系统介绍，徐生觉得就算这个道具是个废物，冲着如此高大上的介绍，自己那个贤者之石倒也不亏。
    而且妥善处理，就能重新焕发生机？
    徐生挑挑眉毛，隐隐从这条信息上嗅到了一股‘坑货’的气息。
    当即把这个古旧的球形信仰盒，从系统面板中取了出来。
    而拿在手里的感觉，像是托举着一个实心的铁球。
    从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当徐生用精神感知力，探入里面后立即被里面的景象给惊呆了。
    漆黑的空间内，寂静悬浮和一颗状态不对劲的星球。
    原本该生机勃勃的星球，像是被积年累月的老灰，给完全覆盖住了。
    整颗星球就像一颗，长满了绒毛霉菌的烂苹果。
    只看到第一眼，立即让徐生冒出诸如：没救、完了、丢掉吧，等关键词。
    “这就是所谓的妥善处置，就能焕发生机的世界？”
    坑啊，太坑啊！
    确实需要妥善处置……徐生无语了。
    但本着这东西确实是个稀罕物，兴许自己有办法救救的想法，不甘心的徐生，这回不是精神感知力去探索。
    而是为了不刺激到这个濒临毁灭的盒内世界，选择了一种极其复杂惊喜的操作。
    他从自己的灵魂上，分出了百万分之一的一丝意识。
    像是普通人灵魂强度的意识，被他谨慎地投入到了，这个盒内世界的内部。
    按照徐生的设定，这丝灵魂意识会想穿越般，占据一个最契合人类的土著。
    然后三小时后，这丝灵魂意识，就会被本体强制召回。
    届时就能通过这丝灵魂意识，在三小时内窥探到的所知所见，一窥这颗盒中世界的真面目了。
    真期待啊。
    徐生完成操作后，把这枚不起眼的像是金属球疙瘩的盒子，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怔怔地注视着它，像是神游天外去了。
    “奇怪，最近少爷这枚越来越喜欢发呆了？”
    徐生两边的雪莉和沙欣，注意到了徐生的动作。
    对他呆滞盯着的金属球很感兴趣，但单从外观上信仰盒的迷惑性实在太强。
    沙欣和雪莉分辨半天，怎么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铁疙瘩。
    而对面的杰洛特更加直接，嘲讽道：“也是无聊，居然会弄出一个铁块，这铁块还能被看出花来不成？”
    ……
    ……
    A市，正值夜晚下班高峰的马路边。
    下晚自习放学的余生，背着书包神色紧张像是在害怕什么。
    道路上呼啸而过的车辆，身上明晃晃的路灯等等，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安全感。明暗交错，皮肤苍白带着浓浓黑眼圈的少年，握住胸前背带的手渐渐发青。
    来了吗？又会来吗？还会出现吗......遮眉刘海下，他眼球在狭长的眼眶中焦虑转动。
    余生心里的恐慌与疑问一起，随着时间流逝越发堆积。像是一堆砌满当的炸药堆，随便一个细碎的火星就可以将之引爆。
    漫长的街道上，他轻轻的脚步声不知不觉在耳边越来越响。路灯下，形单影只的少年影子诡异得越拉越长——“你，怕黑吗？”
    一声诡异的磁性男声低语，传入他的耳膜。这声音像是身前又似乎在身后，汗毛瞬间乍起！余生仓皇扫视了圈，已然无人的四周。内心引爆的恐慌，让他的脚步像匹脱缰的野马。
    呼哧哈哧......应该逃离了吧？
    也不知跑了多久，耳畔呼呼的风声逐渐停下，跑不动的少年背靠着墙壁胸口剧烈起伏着。但很快，余生脸上火热的汗珠凝固了。
    “你，怕黑吗？”
    .......
    啊！！！
    一片枫叶被风吹进教室，下午暖和的阳光映照出李雪梅一张冰冷阴沉的脸：“余生，你给我坐下！！”
    猛然厉声响起，那名备受瞩目的惊起男生迅速坐下。在他所处的班上后几排处，几个摇晃的学生闻言身体一凛，腰板儿打直。低头眼睛不眨地盯着随意翻开的书页，似乎要看出一朵花来。
    作为一名资深的高中语文教师兼班主任，李雪梅见过很多学生。但如余生这样经常在课上睡觉，还总是大呼小叫惊醒的学生，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锐利的眼端详着那名坐下后，失了魂般的老油条，李雪梅心有定计。扶了扶眼镜淡淡道：“下课之后，余生你来办公室一趟。”
    “好的，李老师。”随口回一句，课堂开始继续。没在意周围同学的异样目光，余生毫无焦距看着桌面，思绪却早已飘到方才的噩梦上去了。
    “又是这样....”
    他刚苏醒混沌的脑海闪过这一念头，想着偏头望向窗外。
    秋风气爽，靠窗的少年瞅着片片枫叶飘零神情呆滞。他只觉得最近自己的生活，被那样的诡异梦境搞得一团糟。本来还算中等的成绩一落千丈不说，昨天回家之后父母甚至打算带他去看病——神经科。
    ……我有病吗？余生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大脑不自觉放空，恍恍惚惚间下课铃声将之惊醒。
    叮铃铃......
    教室外的走廊上，耳畔刺耳的铃声夹杂着周遭脱笼学生的喧哗，让余生内心平白产生一种烦躁。那种烦躁或者说躁动，令他产生一个荒谬的念头。
    ——杀掉他们就不吵了，杀！杀！杀！
    这疯狂的念头，如杂草般占据余生心神。逗留在原地双目不由赤红的他，目光不经意开始四处扫视，在墙上的消防器、室内的座椅等器物上不停流连。
    “余生？余生？！！”
    前方发觉不对的李老师声音，在耳边猛然响起。
    心思一断，手指收紧放松深呼吸几口后的余生，看着面前关切的面庞，惊异自己方才状态之余，不由露出一抹歉意连忙回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上下仔细看几眼这个不正常的学生，李雪梅直视他的眼睛严肃说道：“看来你病得不清啊！”
    病？
    余生勉强算是清秀的普通面容浮现焦急之色，显然班主任似乎误会了什么。
    “我.....“
    “跟上！我觉得是时候，打电话给你家长了。”
    但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李雪梅冷厉的眼神打断了他口中的话语，自顾自转身往前走去。
    话都这样说了，我能怎么办？气馁的余生只好低着头跟上。视野内李老师摇曳的身姿，此时像是有种魔力吸引他的视线。
    我原来怎么没有发现李老师这么有料呢？直勾勾盯着那黑色包臀裙，闪过这一念头的少年耸然一惊：“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没等他细想空荡的办公室里，前面婀娜的背影转身坐下，切回那张刻板的脸。
    坐在自己位置的李老师，看着这个又神情恍惚的问题学生一阵头大。算了，还是交给他的家长自己解决吧。她熟练翻出一本通讯录，拿过桌上的固定电话，指尖飞快在键盘上摁动。
    滴滴滴.....
    完了，又要挨揍了。见她拨打电话接听，余生为自己悄悄默哀。
    嘟，嘟......两人一时就这样沉寂下来，办公室里只有电话的声音回荡。
    一秒两秒，【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存在，请确认再拨......】
    滴滴滴，嘟嘟......【你所.....】
    嘭~
    又一次拨打失败的李雪梅愤怒看着他：“余生同学，你这电话不对啊！.....算了，你自己说你家长的电话，我来拨打。”
    “139XXXXXXXX。”被老师盯着压力巨大的余生，赶紧上报一串电话。
    但李雪梅并没有按键拨打，而是更加气愤看着他责问道：“好啊，这电话跟我上面的一模一样，还想蒙混过关？！余生同学，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可那电话就是我爸的电话啊！”月生同学心里愤愤，为自己鸣不平。
    见他目光清澈似乎不像骗人的样子，李老师安奈火气想了想问道：“那是不是你家长换电话了？如果记不起你爸的，你想想你母亲的电话。”
    我妈电话......多少来着？
    不知怎的原本很熟悉的一串数字，余生愣是想不起来了。甚至连带关于家庭父母的回忆，脑海里都少得可怜。印象中两人的面孔，都化作雾蒙蒙一片。
    不对啊，昨晚我还回家看他们来着，前天也是大前天也是......
    越迷惑越往里钻，头想着想着越来越疼，偏偏余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去想：“我妈电话多....啊，头好痛......我爸的样子是什么样的.....痛，痛！啊!啊.....”
    余生抱着头哀嚎着，因痛苦蹲下了身子。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抚上他痛苦的脑袋，顺着头发摸往脸颊：“余生你还好吗？”
    感受着脸上手掌的轻抚，听到老师关心的声音，余生感觉痛苦似乎减轻了许多。
    “大概没....事——啊啊啊啊！”
    办公室内，瞬间响起凄厉渗人的惨叫。
    就见那双抚慰的手的两根大拇指，正按在余生的双眼窝上不断往下摁。一点一点冷酷且坚定，如石头般任由余生如何挣扎，也阻挡不了它的深入。
    慢慢的液体横流，当两根大拇指彻底没入眼眶里时，某人的惨叫声瞬间达到巅峰。
    非人的痛楚过后，被折磨得意识恍惚飘摇的余生，又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问候——“你，怕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