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那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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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那丫鬟指着说道。
    “好啦，我们知道了，你忙去吧！”烟兰打发着说道，见那丫鬟走了，又看着早就一脸不悦的速里溪，小声说道：“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走这条路，估计是出顾家堡了！走、咱跟着！”速里溪坚定地说道。
    “可是、小姐……好像就要下雨了。”烟兰提醒道。
    听罢，速里溪方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太空，果然、层层叠叠的黑压压的乌云正被风吹着往附近堆积着。
    “一点小雨怕什么！走！”速里溪不屑地说道，便沿着顾寒的路追了过去。
    话说，来到大街上的顾寒，怀着对夏楠竹的担忧，慌张地四处张望，努力寻找着她的身影。
    自己也不解地在心内自问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好像正在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这种心痛的感觉，就像当年看着陈列了在家里大堂上的那一排尸体的感觉，恐惧、无措又惊慌；就像，看着和自己情同父子的速太嵩因病去世那一刻的感觉，心碎，失落……她、夏楠竹，也能够带给自己这种感觉了吗？
    想着，顾寒脑海中浮现出了第一次见到夏楠竹的场景。那个时候，对她的印象还是那个刁蛮顽固的野女子；接着，便是在练兵场上自信笑着给大家展示骑射的夏楠竹，第一次听到她是发自内心开怀大笑；在自己羞辱了绘梨皓之后、赌气的夏楠竹；被雀姨训斥后，暂时变得“乖巧”的夏楠竹；遇见蓝色夜光蝶那个美丽的夜晚，流萤丛美好的她；为救她，自己奋不顾身闯皇城，先是害怕、再看到是自己后窃喜的夏楠竹……原来，自己和她的回忆，已经有这么多了……
    天际渐渐拉上了帷幕，四周的小摊小贩都收了，换成了夜市模式。人群依旧熙攘，却依旧不见夏楠竹的踪迹。
    “夏楠竹，你到底在哪里？”顾寒无助地在心内呐喊道，彷徨地望着人来人往。
    而顾寒不知道的是，他此刻所在的绕城天宝河下游，就是刚刚夏楠竹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地方。隔着汹涌人潮，彼此终究是失落地擦肩而过。
    一阵风刮过，也带来了零星小雨点，没有带伞的人们纷纷小跑着回家。
    顾寒失落地看着眼前乱跑找我避雨的人们，看着从上游不断流下来的河水，听着微微风声从耳际吹过，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在原地站住不动，专注地听着四周的声音，闻着风带来的气息，努力寻找着关于夏楠竹的信息。
    集中注意力的顾寒，听到了夜市小摊贩连忙收摊的声音，还有大人数落小孩子的责骂声，越来越大的雨滴打落在天宝河河面的“啪塔啪塔”声响，居民们纷纷关窗户、关门的窸窣声……
    味觉方面，冰凉的雨滴打落到地面上扬起的尘土热气，居民的饭菜香味，干燥泥土遇雨的腥湿之气，大树晒了一天阳光遇雨的热烈果木香味，还有……
    “这是……”顾寒灵敏地搜捕着各种气息和声音，忽然问道了一阵熟悉的气息，“和楠竹房间的气息是一样！”
    顾寒惊喜地睁开眼睛，心内思索道：“风从上游带来的味道，楠竹应该就在河流上游。没有多余的街市之气，应该就在河边了。”想着，也不顾雨水打湿了自己衣裳，便不顾一切往前跑去。
    沿着河流上游跑了许久，果然见到夏楠竹一个人呆呆地坐河桥上沿边，失神地看着雨滴“啪塔啪塔”地打落进河水中，彼此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一见到夏楠竹，顾寒悬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放慢脚步朝着桥上走去。
    随着雨越下越大，街道上基本没有人了。
    速里溪和烟兰出来后也淋了一身雨，刚好走到河边，还是烟兰一下子敏锐地看到坐在桥沿上的夏楠竹和正走过去的顾寒。
    “小姐、小姐！你快看那边！”烟兰连忙对还往另一边寻望着的速里溪说道。
    听得，速里溪方才收回眼线，顺着烟兰看着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夏楠竹和顾寒都在那边。
    夏楠竹想着星原野和顾寒的事想得出神，心内落寞不已，全然没注意到顾寒已经走到自己身旁，不经意一转身，方才看到顾寒也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和自己一样淋得一身湿漉漉。
    也不知道为什么，夏楠竹一见到眼前的顾寒，心里就更加来气，一把就起身欲走。见状，顾寒连忙一把赶过去拉住她的手，温柔说道：“我找了你好久。”
    夏楠竹欲甩开，却被顾寒拉得更紧了，无法，便只得生气说道：“谁用你找我了！你不就是怕我走了，不还你顾家的钱了呗！”
    顾寒摇摇头，真诚地说道：“不是，我的确是很怕你走了，但是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你！我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到这话，夏楠竹倒一头雾水起来，心内瞬间七上八下地慌张失措起来，却依旧装着生气的模样，扭过头去看他，故意装出不在乎的口气，说道：“发什么疯呢！找你的星原野去，别对我说这些话！”说着，便用另一只手努力推开顾寒紧紧抓着自己手，便着急地想逃离这尴尬的当会子。
    顾寒哪里肯依，一下子就窜到夏楠竹前方将其紧紧抱住！
    这下、夏楠竹就不仅仅是惊慌失措了，是整个人都傻掉愣住了，连骂人、反抗都忘记该怎么说、怎么做了……
    “我和星原野，真的没有什么，我不喜欢她。”顾寒直接说道。
    “关、关、关我什么事啊！”夏楠竹紧张地结结巴巴地说道，被顾寒紧紧抱住，自己的双手本能地在胸前横放着保住自己的身体，却也不晓得要用力推开了，明明衣服湿透了那么冷，却感到自己浑身发热，脸颊似乎都在燃烧着。
    “不关你的事吗？那你为什么生气，还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淋雨？”顾寒质问道。
    “我乐意，你管得着嘛！别自作多情了，你爱跟谁好跟谁好，我才不介意呢！一点儿都不！”夏楠竹赌气说道。
    顾寒听得倒笑了，松开紧抱着夏楠竹的手，让其看着自己，笑着反问道：“是吗？”
    夏楠竹也不敢正视近在咫尺的顾寒，再次扭过头去看着别处，依旧嘴硬说道：“那是肯定！”
    “那你房间抽屉里的那些千纸鹤是怎么回事？”顾寒径直问道，又得意一笑，傲娇说道，“我可是看到里面写的、画的，好像都是关于我的……”
    听到“抽屉里的千纸鹤”这些字眼，夏楠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诧异地瞪大眼睛看着顾寒，顿时气恼又羞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又因为要抬头仰视着身材比自己高的顾寒，雨滴打到眼睛不舒服，便微微低下头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谁让你碰我的千纸鹤了！我不是锁这的嘛、你怎么撬了我的锁，我告诉你啊、我抽屉里面可是有钱的，要是丢了一毛一分，你都要双倍赔……”
    见到恼羞成怒的夏楠竹，如此手足无措的可爱模样，顾寒心内顿时怜惜不已，也不等其说完，情不自禁就将其搂紧、吻了上去。
    夏楠竹本能地用横在胸前的双手推开、奈何顾寒却反而搂得更紧，但是那吻却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见反抗不过，夏楠竹也渐渐地“从”了，不知不觉地竟然也享受着顾寒温柔地怀抱，温暖吻……
    “这是心动恋爱的感觉吗？”夏楠竹情不自禁想着，见自己不反抗了，顾寒也渐渐松开了一点手劲。
    夏楠竹也忍不住将双手从胸前抽了出来，轻轻扶着顾寒的腰借力，也忘情投入其中。
    享受着那个吻，顾寒感到爱意和**几乎让自己喘不过气来，胸口因滚滚的热情而起伏不已，即便远处天际布满了闪电，耳畔响起了雷声，一切似乎都毫不打扰自己。
    嘴唇和舌尖并未说话表达心思，但心内的热烈感情却含着所有的美好的触动，顾寒让自己沉浸其中，第一次这样、让自己完全屈从、沉没于那无法掩饰的爱里。
    许久，顾寒方才慢慢放开夏楠竹，看着夏楠竹气喘吁吁地趴在自己胸口，宠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夏楠竹也娇羞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顾寒，马上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走吧！不要傻傻地在这里淋雨了。”顾寒说道，便温柔地牵着夏楠竹的手往顾家堡回去。
    不用多余的言语，似乎那一吻就已经让彼此心照不宣地和好了，夏楠竹顺从乖巧地任凭顾寒牵着走。
    看到眼前这一幕，速里溪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牙齿紧咬着，远处的闪电不布满了那凶狠的眼睛之中。
    烟兰恐惧又担忧地看着速里溪，也不敢多言。
    一言不发看着夏楠竹幸福地被顾寒牵着回家，速里溪也一言不发默默转身就走。烟兰只得小心翼翼地跟着。
    回到北院后，墨兰见顾寒和夏楠竹都一身**的，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排人分别伺候顾寒沐浴、又让人赶紧抬热水到夏楠竹房间让其马上洗个热水澡。
    “城主、这么大的雨天，跟你出门的人怎么也不帮你带把伞！”墨兰心疼地说道，连忙褪下顾寒那湿透了的衣裳。
    “我没带人出去。”顾寒随意答道，“水放好了就都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是。”墨兰答道，便领着众人退到外面，放下遮挡的纱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