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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6章

龙婿战神 萧辰 7230 Oct 13, 2021 10:06:5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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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初更时分,南门悄无声息开了。
  去尘等四人和独眼龙人等军汉每人一匹快马,缓速朝襄阳进发。叛军都在鹿角和栅栏围着的营地里睡觉,只有辕门外有几个游哨跨马守候,见有十来个人夺门而出,奔往南边,便赶紧呜呜吹起胡茄来。
  一十来匹马四十来只蹄腾跃而去,扬起的漫天尘土遮蔽了叛军视线,加上夜色浓重,不见月亮,除了马蹄声,至少视觉上是隐秘的。
  曹大人不慌不忙对周围人道:“虽给贼兵发现了,但看不清我等究竟在何处,而我等趁势先到淯水边。”
  “叛军料不到我等在右边傍着河水走,”去尘说,“即便追来也找不到!”
  敢斗想起学述说的韩信背水一战的故事,说:“即便找到追来,也不怕,我等正好可以背水一战,杀他个片甲不留!”
  其余人都说敢斗说得好。曹大人胆气十足道:“有你等少年作伴,老奴等于以少年之身复活,实在欢喜得不行!”
  说着跑着,便听得见流水淙淙作响,显然,淯水快到了。与此同时,后头远处有无数火把迅速移动,伴以声声马蹄。
  自然是叛军追来了,但与此地相隔千百步,走的还是南阳至襄阳的驿道。独眼龙惟恐给叛军发现行踪,催促众人赶紧缓辔去到河边。
  到得淯水边,光线亮了许多。
  因那水聚合了众多泉水,前夜里又下了一常爽爽快快的大雨,水面不仅湍急异常,还开阔了许多,故此挨着一些天光,便将它无限放大,结果照得河边蜿蜒的小路清清楚楚。
  独眼龙视听一会儿,说:“逆贼沿着大路去远了,我等抓紧工夫往南跑,待见到叛军火把踅转回来再停下不迟。”
  曹大人不说话,率先策马奔驰,衰老的身子虽然高下左右摇晃,却精神抖擞。所有人见了一并长了勇气,竭力跟上去。马践斜坡,人披草木,渐渐,四少年到了最前头。
  蓦然,一马当先的去尘望见前头隐隐约约走来几十支火把,勒住马,回头轻声道:“贼众没从原路返回,却沿河赶过来了,要迎头撞上了!”
  独眼龙望见情况果如他说的那样,便抽出弯刀来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等死保曹大人突出重围去!”
  众人纷纷掣军器在手,准备接战,即便曹大人手中也握着佩剑。眼看火把越来越明亮,敢斗忽然说:“独眼龙,我觉得你的话大体没错,不得改一个字:狭路相逢智者胜。”
  “好小子,有计策了吧?”独眼龙问道。
  “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他们堵截,俺们搬粮,故而不宜与之死拼。关键是活着到襄阳城下便大功告成了!”
  曹大人说:“说下去!”
  “俺几个是这般想的:你独眼龙保着大人走驿道,我与去尘、宝卷和封驭奋力向前,截住叛军一番厮杀!”
  去尘等人道:“就这样定了!”
  “独眼龙,你快带曹大人走驿路!”
  贼兵就在前面,千钧一发,但独眼龙仍犹豫不决。幸好曹大人叮嘱去尘等人说:“老奴哀求你们:一定活着!老夫在襄阳北门日夜等着你们!”
  话音刚落,策马转向驿道,其余人只好跟上去。独眼龙回头道:“切不可恋战,厮打一番便撤回来!”
  去尘等人来不及回话,早已迎面朝叛军奔驰而去。待到确定已给对手发觉,便翻身下马,钻入高草树林间飕飕射出四支箭。
  叛军栽倒四名,余人吆喝着冲上来,对准树草猛砍。顿时草飞木倒,人仰马翻,——去尘等人随身携着挠钩和绊索,用得及时,结果又杀了十来个叛军。
  其余贼兵待要回撤,马奔势头已然遏不住,只能一窝蜂撞在一块儿。去尘等人趁势上马,朝南奔跑,兴奋道:“痛快淋漓!”
  “这一番杀得好爽性!”
  贼兵怒纷纷掉转马头全速追赶,但手中的火把暴露了位置,故此又飞来四支箭栽倒四个人。
  叛军头目喝令:“作速扔弃火把,拿出弓箭,边追边射,务必捉住杀死去襄阳的敌手!”
  忽然找不到那几个神出鬼没的人,还要担心又被钩了绊了砍了,便心有余悸停下来四处张望。
  去尘见状,率先窜出荫蔽地,当先砍下叛军头目脑袋。
  贼众见他来势凶猛,刚要遮拦,不料去尘按住温侯戟挥动钢鞭,指东打西,望南击北,打得七八个贼兵下马身死。
  这么一来,叛军纷纷后退,却又给敢斗、宝卷和封驭抢入来一顿砍杀,又死了十来个。其余贼兵折了锐气,便找了个空档,泼喇喇突出去。
  哈哈大笑的四少年身上红了一大片,变成了血人,连眼睛都快给血污蒙住了。宝卷笑停了,朝敢斗竖起大拇指:“果然是狭路相逢智者胜哩!”
  敢斗说:“在下也是从学述教的孙子里找到了灵感。”
  封驭说:“若能重新跟师傅他们相逢,我也要好好学会孙子哩!”
  去尘也真心实意说:“今番没有刘金斗妙计,我杨去尘哪能恣意砍杀!可惜我阿爷当的是宰相,弄权弄惯了,所以得整天围着天子的屁蛋蛋转,可照我看来,那样的人生太不值当了!”
  四人策马沿淯水走,因为敢斗说:“不忙去驿道,就沿着这河跑。”
  “对对,但不必跑快,”封驭补充说,“说不定贼众仍要追来。”
  “若追来,横竖再拖一阵子,以便曹大人去得更远,明日一早便可到得襄阳城下。”宝卷进一步补充说。
  去尘不甘心在智谋上无所作为,便说:“这样好,就这样!”
  驰骋到三更时分,确定叛军不会追来,一放松便难免人困马乏。是从封驭开始的:他的脑袋歪在马鬃上睡着了。
  去尘刚笑他几声,却也睁不开眼皮来,含糊不清说:“那些死了的贼兵人死了可魂灵不甘心,要我陪着合一合双眼哩。好吧,陪他们睡一会儿再说。”
  接着宝卷道:“敢斗兄,索性下马去草木茂盛处睡几个时辰吧,再说马得吃草了,不然不肯走路了。”
  敢斗本来就觉得困,经他一说,更是困不可当,只好嘀咕道:“睡便睡,可要找个僻静所在,别睡梦中掉了脑袋。”
  便在驿道与河边之间找了片被乱草覆盖的坟地。
  等醒来,已是翌日辰牌时分,只听见一个童子跨在牛上吹着竹笛,然后又唱起古诗来: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去尘拨开树草,看着童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埋怨道:“这小儿煞是可恶,不然还可多睡一个时辰哩!”
  “这诗倒唱得好,”敢斗揉眼说,“比学述兄教的《诗经》易懂多了。”
  宝卷说:“也是个书呆子,多半也聪慧。若是大一些的少年,俺忍不住劫持他,逼令他随师傅去江南,以便我等天天有歌听。”
  封驭打着哈欠说:“我说表兄,你脑子里除了劫持草民听个歌儿,还有没有其他货色?
  换了从前这样做倒也罢了,如今可是天下大乱,丹歌又给你劫持了,还能唱小曲儿,心满意足吧。
  再说牧牛少年多半娶过亲了,与新娶的浑家正如胶似漆,你行点好积点德吧!”
  去尘一骨碌压在封驭身上道:“死封驭,想女子的身子了吧?”
  “那当然,”宝卷说,“要不然哪能误会我的意思!”
  “那杨去尘成全封驭小乖乖:就当你是女孩儿,由着俺让你痛快!”
  封驭吓坏了,死命挣扎道:“赶紧放开我!我是封驭,不是解愁!”
  去尘听他说到解愁,顿时从他身上滚落,自言自语道:“不知师傅到了哪里!莫非早渡过扬子江了?”
  封驭刮他的面皮说:“想解愁便说,何必扯上师傅。”
  宝卷道:“比方说我极想丹歌,就说:不知丹歌如何了。对了敢斗,也想秦娥吧?”
  敢斗摇头说:“想是想,可不合时宜。”
  便扯大了嘴,追着远去的童子一声喊:“小儿,此地可靠近襄阳城了?”
  那童子远远回头,笑道:“此地叫新野,诸葛亮火烧曹军的新野,淯水贯城而过。沿着那水走下去,大半日便到襄阳了!”
  去尘追问道:“附近可有贼兵踪影?”
  童子笑道:“哪来的叛军?你倒是给我指点清楚,叫我认得贼兵的样子。”
  宝卷更大声问道:“喂,小儿,你恰才念的诗可是太白先生作的?叫什么名目?”
  “是千百前的汉朝乐府,作的人早死成一抔黄土了,可这诗篇留了下来,煞是有名,叫《长歌行》。”
  童子远去了,声音却近来。去尘惋惜道:“多好的诗,可惜我记性不好,听过之后全然不记得了,像没听过死的。”
  封驭说:“他念一遍我便记得了。”
  去尘说:“吹爆了大牛皮吧!若真记得,你写给我看。”
  封驭便拿雌雄剑找了一棵树,在上头划出文字来。去尘仔细一看,说:“记性确实了得,居然一字不差哩!”
  封驭笑着说:“你说我一字不差了得,也验证你自己记性了得,记得一字不差哩。”
  敢斗看了封驭刻着的字,回想一番说:“确实,两位好记性,一字不差。”
  宝卷不信说:“我看了方才作数。”
  一看,惊讶说:“真一字不差呢!”
  去尘哈哈大笑说:“我是瞎蒙的,真不记得那童子方才唱的是啥歌词了。”
  忽然想起没来得及问的东西,便全力扯着嗓门问道:“兀那放牛少年,你究竟娶了亲还是不曾碰过女人?!”
  等了好久,那童子的答话没有传来。
  四人将息得差不多了,便上马继续沿着淯水向南走。还没经过诸葛亮火烧曹军的新野,便见沿途有官军斥候游走巡检。
  官军见四少年人不人鬼不鬼,以为是叛军,于是呼啦一声杀来了。去尘大喝一声:“莫要误会,我等也是官军!”
  “我等只因夜来杀敌才弄成这副样子!”敢斗强调说。
  “不信你带我去襄阳见中官将军曹日升!”宝卷举起空空如也的双手说。
  封驭也举着空手说:“哪有贼兵见了官军不拿凶器在手的?!”
  斥候中有一个是从长安来的,听见四人口音如出一辙,便挥鞭拍马上来:“四位一听便是京城长安来的!”
  于是双方翻身落马,执着手两眼泪汪了。接着打听彼此位于长安的居住地,各自说出街坊位置。
  那士兵吃惊道:“你们都是大户人家出来了,小可却是贫民出身!”
  去尘摇头道:“不必说从前我家好你家差之类的话题了,如今你我同是丧失家园的人。”
  “对对,你我都是咬牙切齿打回长安去的人哩!”宝卷说。
  那斥候极为赞成,便要同伴继续北上侦查,而自己则送了四少年一程,免得给驻扎在新野城外的官军误作叛军了。
  四少年通过新野直奔襄阳。烟尘中,襄阳城就在跟前。四人抖擞精神,快马加鞭,朝着北门奔驰。快到之际,北门突然奔出步兵马军,分列两边。
  敢斗吃惊,率先勒住马:“怪哉,我等只是少年死士,太守为何布列如此排场迎候我等?”
  去尘提着温侯戟说:“管他呢,到跟前再说!”
  眼看到了,北门内驰出四匹马,跨着的人正是独眼龙、曹大人和另两名长者。那两个长者一个正值壮年,另一个已为老者,岁数比曹大人还要大。
  四人翻身下马,拜见尊长。对方也翻身下马,扶起四少年,连声夸赞“少年英雄”。曹大人指着壮年汉子和白发老者,问四人道:“可认得两位大人不?”
  四人自然摇头。
  曹大人看着壮年男子说:“这个是襄阳太守魏大人。”
  又指着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位大人嘛,乃我大唐老英雄,大名鼎鼎的平原太守、书法大家颜真卿颜大人便是!”
  四人望着白发苍苍的颜大人,异口同声道:“原来是学述兄的叔祖父!”
  颜真卿听得这话,略有愣怔,随即慈祥笑,指着魏仲犀道:“魏太守早已备好香浴汤和饭菜,传等你们洗了吃了再说话不迟。”
  四少年不肯去,巴不得跟老英雄等人多说一会儿话。独眼龙却笑着以马鞭驱赶他们:“快进城去!三位大人亲自迎接还不知足哩!”
  去尘等四人由独眼龙率领,在众军汉注目礼下进入城去,一路上看见完整的街市和平静的民众,稍后转入太守衙门,由执事人等执着战马去马槽饮水吃草,四人则由太守侍卫带去浴房沐浴。
  浴汤泡有香料,闻着鼻通,洗着爽滑。但四少年已不怎么习惯充满长安官宦人家气息的沐浴法了。宝卷说:“怪哉,我等又不是女孩儿,为何给洗这种浴汤?”
  去尘笑道:“虽是魏大人的好心,可多少有些不伦不类哩。”
  封驭分析说:“大人或许考虑到我等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好久没享受了,又劳苦功高,所以破了例。”
  敢斗就露出一个脑袋来,并不说话,另三人想听他高见,催他说。他便说:“娘的,这汤浴不好,才泡上这脑子里便都是秦娥了!魏太守分明要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嘛!”
  去尘脸上也异样了:“恨不得解愁马上飞来,你等立即飞走,让俺跟她单独沐浴哩!”
  封驭瞪大眼睛,面孔都抽紧了:“然后呢?!”
  去尘本来陶醉在向往之中,现在给他搅了,蓦然睁开眼睛,狠狠摁他入水道:“妈的,扫兴!”
  封驭人不见了,在水里冒泡。宝卷见状,猛然提起去尘手臂,让封驭钻出脑袋来。封驭口中喷水,脸憋红了:“杨去尘,问问怎的?!不说拉倒,何必摁我喝你流下的脏水?!”
  去尘说:“得怪你问话问的不是时候!”
  “等着,也有女娃儿喜欢我的那一天!”
  封驭愤然说。去尘不再理睬他,喃喃说:“多半抵达江南了,解愁等三人日夜望着江对岸,盼望我等四人回去哩!”
  封驭转眼给说呜咽了:“明明三人:秦娥盼敢斗,解愁等去尘,丹歌望表兄,唯独我封驭没人思念!”
  三人见他如此凄惶,便轮番宽慰他。敢斗说得最为动听:“有人念你呢:南阳城里没闭上眼的小美人。我替你估算过了:此时,她脱离躯体的灵魂刚好飞到江南,日夜盼着跟你重逢呢,想要报答你对她的好哩。”
  封驭将信将疑,脸上有了极度憧憬的神情。
  门开了,太守小厮托着搁有几百颗泡酥的澡豆的铜盘,说四少年身上跑软了,污垢也差不多快掉了,现在再用澡豆往身上搓一搓便可出浴去吃好菜好饭。
  接着又说:“若是没气力,我替四位小英雄搓吧。”
  去尘绝倒了,说:“我等再小,也要比你大个四五岁吧!只有这个叫封驭的跟你一般大呢!”
  “好了,去吧!”宝卷说,“我等有气力,搓了就出浴。”
  小厮刚要出去,一直看着澡豆的封驭叫他道:“童子,拿去!别糟蹋这些好东西了!”
  小厮不解,去尘等三人也不解,都望着封驭。封驭眼中堕泪道:
  “当时当地的南阳城,若是有这些泡酥烂的白豆子,那个小美人就不会死了!”
  去尘等三人也难过,叫小厮拿走澡豆。封驭声音追着说:“撤下好吃的,弄些盐酱搁在豆子上就可以过饭了!”
  然后四人不再说什么,徒手搓着身子,先自家,后彼此,不消多久便洗去了征尘濯净了身子。
  四人到太守衙门后一间阁子里,只见那小厮带同伴侍立在桌后,桌上有白米饭、猪肉、羊肉和牛肉,惟独不见澡豆。
  封驭顿时火了,问那童子道:“叫你都撤了,为何还摆出来?!欺我等从前是纨绔子弟?!”
  那童子吓着了,轻声道:“小人问过太守大人了,他说四位小英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建有功勋,得好好犒赏。”
  宝卷道:“撤了吧,也好省着点。”
  去尘更正道:“白米饭仍要,可肉都撤了。再拿澡豆来,还要点盐要点酱。”
  敢斗不等那几个小厮上来收拾,一盘盘拿到他们手上。
  那些小厮重新回来时手上都托着铜盘,上面是泡酥了的澡豆,后面跟着拿调料的其他童子。
  四少年把调料混入托盘,使劲吃着澡豆,都说好吃,既香又酥,竟至于抢起来,满满当当的大盘米饭很快看低了。那些小厮觉得有趣,掩嘴笑着。
  去尘回头吩咐他们:“既然出恭不必由人服侍,吃饭也就不要你等侍立了。都去吧,有事唤你等便是了。”
  那小厮应了声,带伙伴出去了。于是四人吃得更欢了。
  敢斗说:“想当年,冯异给汉光武吃的豆饭和麦粥,其滋味也不过如此吧。之所以好吃,是当时天寒地冻,连滹沱河都结冰了哩。”
  众人听学述说过这个故事,于是更觉得澡豆好吃,眼看就要抢光。这当儿,魏仲犀、颜真卿和曹大人在独眼龙护卫下进来。
  四少年立刻站起来,或咧着嘴或抹着手。
  魏仲犀道:“四位少年英雄何苦折磨自家,不吃我东道主仅剩的好菜?是怪我不上山珍海味玉液琼浆,有意吃澡豆寒碜我吧?”
  独眼龙笑道:“不识抬举的东西,叫魏太守下不了台阶了嘛!”
  四少年面露尴尬,口称“不是”,站立不动。魏仲犀招呼另两位大人坐了,随即坐下说:“童子,我等也没吃饭哩!”
  那小厮重新冒出来,欢快说:“大人稍等,就去拿撤下的菜来!”
  魏仲犀却道:“那些肉都拿去城上犒劳谯楼上的军汉,我等几个也吃澡豆,但须多拿些来。”
  小厮吃惊不小,半晌才应了一声,自去了。
  四少年半晌看着三大人,心里很是佩服。颜真卿说:“四位,坐吧。没啥不可以的,你等少年吃得,我等老夫也吃得;吃好吃坏,出来的东西都是肥田的货色哩。”
  四少年大笑着重新坐了。
  那童子和伙伴托来大盘澡豆和调料,放下便去了。
  颜真卿率先动箸,少牙的嘴费劲蠕动着,但点头说:“好味道。哪日京城克复了,老夫不再做官,索性在最热闹的街道开一家‘襄阳澡豆小吃铺’,保管叫京城男女老幼放不下手来,路上香屁连连哩!”
  众人都笑了,你一箸我一筷,都吃上了。四少年已吃了不少,但还吃。但曹大人说了真话:“实在不好吃,味同嚼蜡哩。”
  魏仲犀勉强说:“若觉得难吃,多想想南阳城的军民连这个都没得吃,不知死了多少人。”
  颜真卿边吃边说:“吃着不好吃的澡豆,运粮去南阳的事就容易解决了。四位少年智勇双全,可有什么妙计,可说出来我们大伙听听。”
  去尘等四人不敢造次,说:“先听几位大人说头。”
  曹大人说道:“经过两番踹营,老夫人倒有一番心得:
  叛军也筋疲力尽了,同时又担心给官军包抄剿灭,所以不敢十分相逼,若是官军抱着必死之心摆出决战态势,贼众自然先怵了,至多交战几下,到头来只好眼睁睁看着官军把粮弄进南阳城,城内军民又能跟叛军相持几个月了。”
  颜真卿说:“不知魏大人能拨多少官军运粮去南阳?”
  魏仲犀道:“前些日子,舍弟孟驯带几万人马到南阳附近的明府桥,不幸给叛军灭了大半,舍弟至今下落不明。
  剩下的人要守城,免得南阳被叛军攻下,江汉难以支撑。毕竟,在下的任务是守住襄阳城。运粮自然要有人,就差拨两百吧。”
  曹大人道:“叛军瞧见我等运粮,护送的兵马又不多,定然派人来劫,那样则南阳城里的军民没得吃了,而南阳城外的叛军却有的吃了!”
  魏仲犀咬咬牙说:“再加一百,不能再多了!”
  曹大人道:“三百就三百。”
  “倒要商议一下运多少粮去,如何运,如何看护,”颜真卿接着说,“一定要确保不让一点粮食落入叛军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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