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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1章 知道的太多了

尖峰战王 二雷大叔 11490 Aug 6, 2021 1:36: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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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你有胆子,有魄力,他比你更爱我,这就够了!”陆银湾道。
  “他又没有婚约在身!他跟我有什么可比的!”沈放也脱口叫道。
  “哦,你的意思是,你若没有婚约,就能娶我咯?”
  “我……”沈放一噎。
  “就算没有婚约,你还不是要瞻前顾后?你是最知礼节,懂进退的沈道长,你敢做出这么出格的事么?你敢告诉全天下人你要娶自己的徒弟为妻么,不怕武林中人笑话么?我不知李皖敢不敢,但你一定是不敢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再说了,你自己说了不喜欢我的。你是我师父,是将来要像嫁女儿一样风风光光将我嫁出去的人,你拿他同你比做什么?真是稀奇。”陆银湾在床上扭来扭去,要挣开手腕上的绳子,语气讥讽地道。
  “我……”沈放也不经怔住,有些气恼地支吾道,“我、我只不过随口一提罢了。明明是你前几日胡闹在先,我才、我才担心你一时意气用事,我拿自己与他比,那是、是……”
  “你要是非觉得我想嫁给李皖是因为你的缘故,好吧,那我也承认……”陆银湾撇了撇嘴,无奈道,“我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我想赶紧嫁人,越早越好,这样我就能远远地离开你了。”
  沈放不禁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是为了……离开我?”
  “不错。我想远远地离开你,一辈子再也不看见你。”陆银湾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沈放愣愣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师父,你怎么这么呆,我怎么会讨厌你?恰恰相反,我是太喜欢师父了,所以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娶别人当新娘子的啊。”陆银湾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可笑容里也掺了些苦涩。
  “我若是看见了,一定会痛苦不堪,一定会心生妒忌,像我心眼这么坏的人,一定会做尽坏事伤害她,会给师父添很多麻烦的。师父肯定也不希望这样,是不是?”
  “你就因为这个,所以要离开我?”
  “对,就因为这个。”陆银湾点点头,“师父虽好,但也总不能什么都占着,叫两个女人同时深爱着你。你总得放弃一个的。我知道师父早已经选好了的,所以我走,这不正是合了师父的意么?湾儿虽然调皮,但是也不想总是碍师父的眼呀。”
  “合我什么意了!”沈放气急,大叫起来,“我从未想过要赶你走!”
  “是啊,师父以前也从未想过,你娶另外一个女人就一定会失去我。我现在告诉你了,你来选呀。”陆银湾神色认真。
  “……”
  沈放望着她,神色忽然痛苦起来:“银湾,我们何必要闹成这个样子呢。”
  “师父,不是我闹。”陆银湾抬起头来,冷静地望着他,“只是师父兴许的确没有像我爱你这般爱我,所以师父不知道,爱一个人会有多么痛苦。”
  “爱有时候就是痛苦的,充满了不甘心的,大约九分苦才能有一分甜。这可不是我瞎说,我自己真真切切地体会过的呀。我早就喜欢师父了……也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得偿所愿,所以我也早就开始痛苦了。”
  陆银湾仰着头凝视着他,神色哀伤,却仍微笑着。
  “以前就算很难过,可因为我觉得师父私心里也是喜欢我的,所以心底还是有一点点希望。抱着这萤火虫一样大的甜头,我就觉得好像再痛苦几分也无妨。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师父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不是么?连那一丁点的甜也没有了,就只剩下痛和苦了,我该怎么坚持下去呢?”
  陆银湾的眼圈也开始有点发红,她吸了吸鼻子,继续低声道,“师父你知道的啊,我从小就怕痛,又怕苦,娇气得很的。所以你就迁就我一次吧。反正,你看着我出嫁又不会难过,让我在你前边成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不是这样的……”沈放的心几乎要代替他喊出来,可是他终究只是像一块石塑似的,呆呆愣愣地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陆银湾忽然又笑起来,眼睛笑得弯弯的,像两湾月牙儿。她玩笑着道:“我想让师父给我披上嫁衣,背我上花轿,然后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将我送出去。人家一看便知道,这是少华山的沈道长将他那调皮捣蛋不成器的徒弟嫁出去啦!”
  “那时候,别人就都知道了,这个小徒弟是有人给她撑腰的,她有个天下第一厉害的师父,是不能惹的!这样无论我走到哪里,别人也不敢欺负我。哪怕我和师父再也不相见,师父也不用牵挂我了呀。”
  沈放看着她笑得灿烂无比,却只觉得那笑容好似一根根尖锐的针,一阵一阵扎在他心上,不禁牙关紧咬:“再也不相见?你、你怎么能……怎么能笑得这般开心地……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陆银湾神情疑惑,“以前是我太幼稚,太自作多情了,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呀。我这样说,正是不想让师父牵挂我啊。”
  “一生一世,再也不见。本来就是对我们都好的事情嘛。”
  她见沈放呆若木鸡,一句话也不说,费力地用牙齿把手腕上的头绳扯开,又解开脚上的绳子,自顾自地往外走,小声道:“师父,那我走啦。李皖师哥还在等着我呢。”
  她一提李皖的名字,沈放便好似从睡梦中骤然惊醒,他猛然回头,追出房门,一把拉住她:“不行,你不能去找他!”
  他的反应太大,两只眼睛都是红的,陆银湾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跑,却被他一把拽回来,朝她吼道:“你哪也不能去!”
  他将陆银湾推进屋子里,就要从外面将门反锁上,陆银湾一看就急了,对着沈放又踢又踹,扒着门框,就是不肯进屋去。
  沈放的手劲儿大,陆银湾哪里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他此时一反常态,丝毫没了往日里纵容她时的温柔宠溺。陆银湾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眼泪都淌出来了:“师父,好疼,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师父,你快放手呀!”
  沈放面上神情镇定,很冷静地把陆银湾往屋子里拽,可目光中分明有几分茫然与狂乱,一双手如同铁箍一般,任凭她如何哭泣呼痛,也不松开。
  陆银湾也是个倔脾气的主儿,性子上来了连命都不要的,她恼起来,放着自己腕骨被捏碎也不肯顺他的意。
  “你个混蛋,放开我!你别想困住我!是你先不要我的,你凭什么管我是走是留,凭什么管我跟谁在一起!”陆银湾咬牙切齿地哭叫道。
  “我就是要管。”沈放定定地看着她,不容置疑道。他一只手便将她两只手攥在一起,一点挣不开,另一只手随手从地上捡起陆银湾的头绳,两股并做一股,又要来绑她。
  陆银湾心知沈放这回一旦绑上她,那她真是插翅也难飞了,如何肯束手就擒?飞起一脚直踢沈放风池穴,被沈放轻轻一挥手便拦下了。她一转头又去绊他下三路,被他伸脚一别,痛的险些跪下来。
  为了逃走,陆银湾真是将平生所学的各路神通都使出来了,可这些功夫本就都是沈放教她的,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
  她气得大叫:“你霸道!你不讲理!什么英雄,你才是世界上最坏的坏蛋!”沈放充耳不闻,只一个劲地拿绳子绕住她。陆银湾气的又抓又挠,两人正扭打得不可开交,忽听见“啪”的一声轻响,两人顿时都呆在了原地。
  陆银湾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打我?”
  沈放呆在原地,好似直到这时才骤然清醒过来:“不是,不是……”他看见陆银湾眼睛里滔天的恨意,手中的绳子落在了地上,忽然慌了神:“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碰到你的!银湾,你听我说,对不起,我……”
  “我不听!”陆银湾忽然大叫出声,“你竟然打我!好得很,你再用力些,将我打死算了!来呀!”
  其实方才沈放当真是无心碰到了她,那一下也并不怎么痛。可是自从陆银湾跟了沈放,这七八年来,不算平常那些小打小闹、假意训斥,他是从未弹过她一指甲的。如今竟然突然挨了他一巴掌,陆银湾哪里忍受得了?
  更何况她这半日虽然是故意来气沈放,自己何尝又不伤心气恼?惊怒交加之下,恨得好似要跟他同归于尽一般,拉过他的手臂便不顾一切地狠狠咬上去。鲜血霎时间染红了碎白玉似的牙齿,从她唇角淌出来,可她仍旧死死咬着不松口。
  沈放痛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可是知她气得快要疯了,便也不挣扎,一动不动地任她咬。
  陆银湾终于松开口,沈放腕上伤口已经血肉模糊,她却还是不解气,扑到一旁,将案几上的茶盏统统扫落在地。她捡起半只茶碗,不由分说就朝沈放掷来,正砸到沈放额角,划出了一条两三寸长的血口子,鲜血蜿蜒而下。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她大哭起来:“你来打啊,接着打啊!你今天若不打死我,我只要还有一口气,爬也要爬出这个门,爬下少华山,爬到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你永永远远不要想再见到我,我们一刀两断!”
  沈放也知晓自己犯了大错,脸色煞白,连忙来哄她,可这哪里是一时之间能哄好的?被她一同乱砸,直接赶出了屋子。他进又进不去,却又不敢让开位置放她出来,当真进退两难。只能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陆银湾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陆银湾终是哭的累了,将唇边血腥一抹而去,自己跑到床上去背对着他睡了。沈放心中虽痛,可终是松下一口气来,只觉得好似平生从未有这般痛苦疲惫过。他悄悄走进去,默默地把屋里一地的碎瓷都清理了出去,这才走出屋子。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大敞的屋门,呆立了许久,终是狠狠地抿了抿唇,寻了把锁将门从外面反锁起来。
  只留陆银湾一个人负气睡在漆黑的屋子里。
  陆银湾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直睡到晚上,天完全黑下来。她听见有敲门声轻轻地传进来,她却丝毫也不理睬。片刻后,沈放端着一碗清粥,几碟小菜进来了,放到案几上,这才坐到床沿边,轻轻推了推她,哑声道:“银湾。”
  “还在生气?”
  他见陆银湾不理他,舔了舔嘴唇,也有些讪讪:“你别恼了,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你要是还生气,你、你……再咬我一口,出出气,好不好?”沈放卷起袖子,将手臂伸到她眼前。
  陆银湾睁开眼睛,看见那白日里被她咬伤地方已经包扎好了,纱布厚厚地将手腕裹了好几层。可大约是伤口真的太深了,仍然有血迹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陆银湾哪里肯睬他,眼皮一翻,又假做睡过去。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沈放又推了推她,低声道:“真的再也不理我了?”
  任他怎么温言软语,低声下气地哄她,陆银湾就是不理睬他,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到最后他终于放弃,涩然道:“好,我不扰你了,我……我出去。可你……你一定得起来吃点东西,知道么?”:筆瞇樓
  他起身往外走,没走出两步,就听见陆银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还要关我多久?”
  沈放咬了咬牙:“等你想清楚了,我、我……自然会放你出来的。”
  陆银湾冷哼一声,一骨碌爬起来,一字一字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就是要走。”
  “自诩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是个强盗罢了。你留不住我,就要锁着我,哼,你跟那些巧取豪夺,恃强凌弱的人有什么不同?”
  “你要是关,就做好一辈子关着我的打算吧。最好一天到晚都不要开锁,日日夜夜守着我。因为只要我有机会逃出去,我就会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让你找到!”
  “你……”沈放回过身来,眼眶通红地看着她。
  陆银湾却理也不理他,自顾自又翻身回去睡了。
  沈放呆立良久,别无他法,只好出去。他从门外把门锁上,呆呆地倚着门坐下来,看着天幕之上的疏星朗月,黯然出神。
  的确有些卑鄙,他自己也知道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若现在让他去打开门,放陆银湾出来,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放她到李皖身边去,然后看着他们远走高飞,这辈子再也不见面么?连看她一眼也看不到,就好像他们互相在对方的生命里死去了一样?
  沈放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痛苦和恼恨来。
  他们师徒这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她看来,当真这么无足轻重,是能说断就断的么?银湾怎么会这么绝情?她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可他自己也明白,她说的其实是对的。他以前从没意识到——他娶了别的女子,她嫁了别的男人,她就会永永远远地离开他了。
  他总是觉得,他成了亲,日子也不会跟从前有什么两样,无非是生活中又多了一个人罢了。他还是能每天一大清早就看见她的笑脸,听见她脆生生地喊师父,他们每天晚上还是会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在同一个院子里纳凉,他手把手地教她习剑,有一搭没一搭地笑谈着白日里的趣闻。
  他将她当作徒弟,没有非分之想,便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奇怪。可她不仅把他当作师父,也当□□人,所以她没办法忍受他和另外一个女子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他比她清醒的多,所以他给她讲道理,义正辞严地劝诫她误入迷途,可没曾想,她现在居然也拿道理来对付他,让他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他能说什么呢?她嫁给了别人做妻子,便是要跟她的丈夫在一起了。她跟她的丈夫一起远走高飞,他凭什么干涉?
  他有未婚妻,银湾却对他有着别样的爱慕之情,那她选择远离避嫌,又有什么不对呢?不仅没什么不对,反而是很对、极对的。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道理不许她离开呢?
  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劝她迷途知返,也是他亲手把她关起来,不肯放她走,一定要她留在自己身边的。
  到头来,怎么反倒是他做了最不该做的事?他到底想要什么?
  银湾说得不错,这其实是对两个人都好的方法,这本该是让两个人都满意的结局。他若真是清醒,或者真是为她好,就该放她走,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可他……
  怎么可能答应?
  一辈子再也不见?再也看不到她一眼?怎么能?
  他是曾经答应过她,会让她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子,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他也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他骑着马,领着成亲的喜队,让她快快活活地度过热闹喜庆的一天,所有女孩子都要羡慕她、嫉妒她,等到傍晚时,她玩够了,脱掉喜服抛到脑后,又会像一只活泼的小麻雀一样飞回小院子里来,快活地喊他:“师父,快来吃饭啦!”
  原来在他的潜意识里,她是永远不会离开的。哪怕嫁了人也会时时刻刻出现在他的身边,还是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黏着他的小徒弟。他还能每天看见她,还可以揉着她的脑袋哈哈大笑,还可以悄悄地看她在树杈上睡得酣甜看很久,还可以看她吃糖糕时满脸都是糖霜的可爱样子。他还可以偶尔和她一起去看戏、听曲儿、散步、钓鱼……
  可他现在才意识到,原来并非如此。
  等银湾真的嫁了人,她会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会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亲吻他,拥抱他,会整日整日和他在一起,耳鬓厮磨,做尽亲密无间的事。更有甚者……
  她会和那个男人一起离开少华山,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再也不回来了。
  再也不见他一面,再也不看他一眼。
  沈放原本从没想过这些的,可今日看见银湾和李皖在一起,便忽然间通通都想到了,而且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法忍受。他咬着牙仰起头来,颓然地靠在门板上,只觉得满心郁躁,煎熬难忍。
  他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
  -
  沈放又是一连几日没到观中露面,这一日,田不易便趁着午后摸到幽篁院来。推开竹篱,刚跨进院子半步,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从屋子里传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沈放推开门,手里拎着几片碎瓷,狼狈地从屋里缓缓走出来,见到田不易,不由得一愣。田不易见他额上、腕上均缠了纱布,也愣在了原地:“放儿,怎么受伤了?”
  沈放脸上神情颇有些尴尬,只是默然不语。
  沈放自幼天赋异禀,这几年更是剑术大成,田不易已经许久没见他受过伤了。这般狼狈的情态着实叫他狠狠揪心了一把。
  “湾儿怎么了,你把她关在屋里做什么?”田不易携着沈放离开小院,一同走到竹林深处去,见沈放临走前还将屋门锁的死死的,不由得挠了挠头,大感奇怪。
  沈放闻言眼神有些躲闪,支吾道:“她……她犯错了,我、我就先关她一阵,等她想明白。”
  沈放不愿说,田不易也不好总问。二人并行,走了几十步都没再言语。田不易转过头去,便见瞧沈放目光迷乱,神思不属,颇有些精神恍惚之象,与平常清明时分的光景大不相同,不禁心下大为诧异。
  他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阵,轻咳了一声:“放儿,我这次来,其实正好也是为了银湾的的事来的。”
  田不易此言一出,沈放立时停住了脚步,直勾勾地盯住他,就连语气也都不自觉地生硬了几分:“师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田不易咽了口唾沫,憨厚地笑起来:“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知道我有个徒弟,叫李皖的……”
  沈放双瞳骤然一缩,声音都拔高了些:“师兄,此事免谈!”
  沈放是田不易看着长大的,两人虽为师兄弟,但年岁差得多。田不易待沈放一向亲厚,沈放更是极为敬重田不易,像这般高声打断他说话,还真的头一回。田不易也不觉有些尴尬,握拳一咳:“哎呀,放儿,你都还没听见我要说什么呢……”
  沈放这时也觉出自己有几分失礼,抿了抿唇,忙道:“抱歉,师兄,我刚刚……”
  “哎呀,无妨无妨。”田不易脾性憨厚,又向来是极疼爱沈放的,怎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更何况沈放虽然辈分高,但年纪是极轻的,真要论起来,比李皖还要小些。他现在来同沈放说这些事,其实也有几分老脸发热的。
  田不易挥挥手,憨憨一笑:“嗐,我本来也是厚着脸皮来的嘛。”
  “师兄是想来替李皖说亲,是么?”沈放垂下眼来,淡淡道。
  “放儿,你这都猜到了,哈哈哈哈,正是如此。怎么,银湾也同你说了这事?”田不易道。
  沈放紧紧抿着唇,半晌才道:“师兄……也赞成么?”
  田不易叹了口气:“放儿,你不知道,我家这小兔崽子前几天一直都魂不守舍的,直到昨天回去才同我老实交代了。这臭小子啊,平时在一众师兄弟里面是最规矩的,胆子比兔子还小,这次好容易干个出格的事,就被你逮了个正着,哈哈哈哈。”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呢,情不自禁,一时糊涂嘛。他说了,不是有意要欺辱银湾的,你……你别怪他。”
  沈放满心不悦,半晌才轻哼道,“情不自禁……这也算理由么?若说是年轻,他比我还要长些,他怎么就能……”
  “哎呀,放儿。你拿他同你比做什么,这小子不成器的,怎么比得了你。”田不易道,“你自小就端方自持,通明事理,他从小就是个笨的,有时会冲动,时常容易犯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原谅他这一回嘛。”
  田不易都这么说了,沈放也不好再得理不饶人,可是心中仍是大为不满:师兄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为何他平常容易犯浑,反倒要叫人宽容他、原谅他,这算什么道理?若真是这样,好呀,那我也什么都不管了,也由着性子去犯个浑,也去、也去……
  也去做什么?
  他忽然又满心茫然,盯着眼前的大片竹林走起神来。
  田不易还在絮絮念着:“李皖说他喜欢银湾已经很久啦,只是一直没敢表现出来。结果银湾前几天也跟他表露了心迹,两个人正是情投意合呢!可把他给喜的。他一时脑热,才差点干了些不守礼法的事,喏,你教训也教训过了,他也长了记性了,你看他这几日多老实,一直待在房中面壁思过呢!”田不易爱徒心切,自然一个劲地给徒弟说好话。
  “……”沈放闻言神情不由得有些僵硬,半晌,才道:“师兄也觉得他……合适?”
  田不易长叹了口气:“唉,放儿,不瞒你说,李皖这孩子命也苦的。他是我十几年前在道观门口捡回来的孩子,一直在观中长到这么大,也不知自己亲生爹娘是谁。若放在别的姑娘身上,似他这般木讷穷酸,藉藉无名,谁能看得上他?若不是湾儿,我又哪好意思腆着脸皮来说亲?”
  “可湾儿不一样啊!湾儿是李皖的师妹,他俩打小就玩在一块的,青梅竹马,日久生情,这不正是天赐良缘么?何况湾儿也是自小便失了爹娘的,无依无靠,想来也不会瞧不起李皖。他们俩个自幼失怙,正是同病相怜,更能懂得对方,凑在一起也是知疼知热的,这不也算是另一种门当户对了?”
  “咱们看着湾儿长大的,她是最天真烂漫的,又不像其他姑娘一样,还看门第,看家世。以她的性子,喜欢上谁那一定就认定了谁了。这不正是一桩美事么。我这个小徒弟随我,颇有几分愚笨,我总是担心他,现在有银湾陪着他,我不知多么安心呐。”
  “放儿你也放心,我家这兔崽子虽然并不是什么高门子弟,但他老实憨厚,在一堆小兔崽子里是最稳重的,心思也单纯。他喜欢了银湾,就绝不会变心的。银湾有个好归宿,不也了你一桩心事么。他俩以后成了婚,也就住在白云观里,不也省了银湾远嫁的诸般苦处嘛。”
  “……”
  田不易这么说着,却全没想到会搅动沈放心中苦楚,他苦涩地笑笑:“师兄,只怕有些事不能如你所愿。银湾她即便嫁了李皖,也未必愿意留在我……留在白云观中。”
  田不易还在絮絮叨叨地同他念叨,将李皖狠狠地夸了一通,又说他与银湾是如何如何地相配,简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沈放的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步履飘浮,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
  他心道:为何连田师兄都觉得李皖和银湾相配,难不成我当真应当放银湾同他在一起?银湾和他,当真的是天造地设……天赐良缘么?
  这两个词他曾听许多人对他说过,却从来也没像如今这般反感厌恶,甚至恼怒。可是他细细地咂摸其中滋味,却又觉得满心空茫,不知这怨恨从何而来,向何而去,甚至不知道该去憎恶何人,憎恶何事。
  “师兄,你……你先请回吧。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我要再去问问银湾,问问她是不是真的……”沈放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道。
  “好,好!”田不易没瞧出来他有什么不对,高兴地直搓起手来。他听李皖说了,银湾也是对他倾心相许的,放儿要去问问银湾的意见,这事不也就成了大半了么?好饭不怕晚,凡事都不能急,田不易自然也知道。他拍了拍沈放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那我就等着你的话了。”
  想了想,他又道:“放儿,你别老生银湾的气嘛,她还是小孩心性呢,懂什么。有道理,你教她就是了,赶紧把她放出来吧。”
  沈放头痛得厉害,只能含糊地应付他,终于将他送走了。他木然地站在门前呆愣了许久,终于慢吞吞地取出钥匙,将门打开了。
  他在门口站住,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最终下定决心,走到床边坐下,轻声唤道:“银湾。”
  陆银湾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更是没有搭理他。
  沈放咬了咬牙,口中甚至有了几缕淡淡的血腥味,他问道:“你真的很想离开我么?再也不想见我了,是么?”
  “也许你说的对,我什么也做不到,我没法娶……便不该强留你。你若是想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我……”
  他试了半天,想把那最后几个字吐出来,还是艰难万分。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讷讷地道:“银湾,你就不能再跟我说说话么?”
  沈放伸手轻轻地去掀她的被子,却见一个青竹的凉枕从被中掉出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心头猛然一跳,一把掀开被子,只见被子里另外两个枕头并排躺着,整整齐齐,陆银湾却是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床边的小窗上,原本几根粗壮结实的藤条已被从中割断,看切口应当是锯子之类的利物从外面割开的。
  方才千般踟蹰万般苦痛终于下定的决心,只在一瞬间就土崩瓦解,灰飞烟灭。沈放拔腿冲出房门,惊慌失措地奔进百丈绿涛之中,放声大喊。
  “银湾!!!”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更新,第64章绮流年(三)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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