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灵龙的规则

章节正在手打中..

推荐《三国从入伙刘备开始》章节阅读：

　　“德然，今日宴会，叔父未能到场，你去给叔父打包一份，记在我的账上。”
　　“是，备哥。”
　　聚餐结束时，刘备特意嘱咐了邻桌的刘德然。
　　“德然之父对我有恩。想当年我年少轻狂，妄称自己有天子命，众人皆笑我疯癫，唯独元起叔父青睐于我……”刘备闭上了眼睛，呼吸深沉，似乎有泪涌出，但终于没有流泪。
　　“唉——活了这么久，还是一事无成，压力好大呀。”
　　刘备转向众人，“英雄帮成立之初，我就许诺，带大家奔一个好前程。一转眼，多少年过去了，弟兄们跟着我受苦了。”
　　“跟着备哥混，痛快！我们都相信，总有一天，备哥会龙腾九天！”
　　“信备哥！”
　　两百多号人回答得很坚定，有人甚至哭了。
　　是的，这些年，备哥的努力，大家都看得到，可惜，出人头地总是那么难。
　　备哥出身名门，祖上是帝国血脉，往上数两辈，也是出过县令的，虽然现在落魄了，但备哥依然不失为一个英雄！
　　是不是英雄，不需要去看，只要听到他的名字，沿着他的传说，就能感受得到！
　　如果备哥这样的英雄都办不到，那么他们自己就更不行了。他们还等着备哥带呢！
　　“走吧，我们去看看公孙县令。”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孟庄简雍，一起出了樊记狗肉馆。
　　一行人首先进了金水街，取了托管在此的猎犬。
　　“大叔，辛苦了。”刘备顺手给为他们看管狗群的大叔小小打赏了一笔。
　　“备哥客气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就说话！”
　　刘备再次拱拱手，带大家往公孙瓒府上行去。
　　“哟呵！”简雍尖叫起来，“这小狗好可爱呀！”
　　说话间，简雍已经捧起两只小奶狗，玩耍起来。
　　两个小家伙在简雍手里坐飞机，惊得缩紧了脖子，但双眸中仍然表现出对速度的享受……
　　“啧！”刘备轻斥道，“那可不是我买的。你想要，自己付钱给小庄。”
　　“四爷……”
　　“我这边买的是1600钱一条。”刘备提醒道。
　　“……”
　　简雍傻了。
　　他原本还想套套近乎，让孟庄送他一条，但显然，备哥不同意！
　　备哥就是这个缺点——太有原则！
　　普通人哪有备哥这么坚持？
　　可这不正是备哥与众不同的地方吗？大家愿意跟着备哥混，不正是因为备哥明是非、讲道义吗？
　　是的，备哥情义无双，但更可贵的是，备哥在利益分配上绝不含糊！绝不会让大家吃亏！
　　不论是言语失当的樊记狗肉店店主，还是自己的四弟，抑或帮内的其他弟兄，甚至一面之交的摆摊大叔，备哥心里都有杆秤，绝不糊涂！
　　这是英雄帮区别于普通帮会团伙的重要特征。
　　“老简，这两个小狗崽是猎犬标价的一半。”
　　“800钱！”
　　简雍登时就睁大了眼睛，这玩物，也忒贵了点！
　　“可不是嘛。玩物最贵！”孟庄高深莫测道，“哥今天高兴，算你1000钱。”
　　“啊？”
　　“两只。”
　　“哦。”
　　简雍当场就付给孟庄一张大票，真是爽快人！
　　这样，孟庄手里就有了4张大票！4000钱！
　　“宪和，你跑一趟朝阳街，和德然一起处理善后工作。县尉估计已经派人过去了，你去帮着做做笔录。”
　　“好。”
　　刘备看着简雍抓着两个小狗崽玩得不亦乐乎，就支开了他。
　　这时候，涿郡七县县令正从郡守府走出来。
　　七个人商业胡吹一番，就开始道别。
　　涿县县令公孙瓒特意按住了故安县县令的肩膀。
　　“兄台，以后常来涿县做客呀。”
　　“……”
　　“故安县的刺头如果不好管理的话，就跟哥说，哥手下有的是能人。哈哈。”
　　“靠！公孙瓒，你不要太甚咯！”
　　“呵呵，我又咋了？”
　　“你放纵本地混混，殴打外县友人，还有脸笑！看看你把这涿县搞成啥样了！乌烟瘴气！你骗得了郡守大人一时，骗不了一世！哼！”
　　言罢，故安县县令拂袖而去！
　　公孙瓒眯起眼睛望着故安县令走远，自己也打道回府。
　　县衙家属大院，公孙瓒给刘备一伙人整了一桌儿。
　　“伙计们干得漂亮！”
　　“那得感谢伯圭兄领导有方。”
　　公孙瓒，非常开心。
　　刘备，非常谦虚。
　　“不管怎样，玄德这次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仅收拾了宵小之徒，还让外县不法分子不敢东望。为兄该敬你一杯！”
　　“学长客气了。能为学长分忧，乃备之荣幸！况且，经此一战，备结识了一位新兄弟——孟庄。小庄在这一战居功至伟！”
　　“哦！孟贤弟仪表堂堂，一身正气！是个男子汉！”
　　“谢公孙学长。”
　　“我涿县人杰地灵，岂容他方宵小作乱！再有这等事，就按今天的战例处置，在不闹出人命的前提下，打他丫的！”
　　公孙瓒非常解气，可以想象，不久前在郡守府他与某些同僚相谈甚欢……
　　继续吃了几杯，刘备这边就告别公孙瓒，前往北郊的桃园。
　　涿县北部有桃水和垣水，其间数百亩桃园，皆是张飞的地产。
　　孟庄来之前，这里就是英雄帮三巨头商讨大事的密室。
　　四周视野良好，外人难以潜入，有效避免了隔墙有耳。
　　“来来来，一起喝个痛快！”
　　张飞左手一坛，右手一坛，带头从桃园别墅搬出许多美酒。
　　关羽则升起一堆篝火，烤上了几只土鸡。
　　四人一边添柴加薪，一边讨论英雄帮的未来。
　　“大哥少时的天子梦，还在吗？”孟庄问道。
　　“……唉，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刘备显然自己目前的状态不满意。
　　“他娘的！大哥奔走多年，不曾得到朝廷赏识。闹心！”张飞开始咕咚咕咚灌酒。
　　“朝廷尸位素餐之人太多，没有大哥的容身之地。”关羽对朝廷是失望的，要不然他也不能背上案底。他本就是强人，爱打抱不平，若朝廷不能伸张正义，他就亲自上！
　　“唉！”刘备擦了擦眼睛，不知是感伤还是被烟熏了。
　　“那就是说，大哥依然不忘初心！”
　　孟庄高兴道。
　　“别说了。”刘备忧郁道，“国家颓废，无数英雄皆有报国之心。我虽欲伸大义于天下，但却是不自量力。匡正一个时代，不会那么容易的。或许我真的没有天赋，不适合走这条路。纵然我坚持到底，恐怕最终也只是个笑话。”
　　关羽张飞黯然。
　　孟庄却情绪激昂！
　　“志向还在就好！多少人，就差了这口英雄气！”
　　“四弟之言，深得我心！”刘备道，“不坠青云之志！”
　　“我想请问大哥，就那么想做官？”
　　孟庄这一问，刘备关羽张飞都傻了。
　　不做官，怎么出头？
　　读书求学，不就是为了出仕朝廷吗？
　　即使你家财万贯，没有一份官职也无法成为人上人。
　　“四弟醉了。”张飞哈哈大笑。
　　也是，孟庄之前就说自己脑子出了点问题，常有出格的举动，现在，刘备关羽张飞都信了。
　　“我没醉。”
　　孟庄继续道，“敢问大哥，为官之道，你可比得公孙学长？”
　　刘备如实回答：“不如。”
　　孟庄已经组织好措辞：“公孙瓒出身辽东名门，家有余财，可以支撑其升迁调任。先不说做官的才能，单是一笔笔做官费，就已经把大哥卡在了门槛之外。
　　“做官的门槛是钱，大量的钱，这一点大哥不具备。这是大哥不适合做官的第一条理由。
　　“其次，大哥久居人下，和贩夫走卒打成一片，看似人脉广大，实则却是官场小白。即使大哥真的做了官，恐怕也只能从微末小官开始，起点太低，路程太长，然人生苦短。更何况，朝廷局势不明，大哥的理想遥遥无期。
　　“另外，大哥祖上的荣光也不能在为官方面带来加成。我们都清楚，当今的汉天子是啥成色。
　　“大哥，由此即可断言，为官一途，此路不通！”
　　关羽张飞紧紧盯向孟庄，再转向刘备：“四弟讲的有道理！”
　　刘备恍然大悟：“难道我这些年……努力的方向，错了？”
　　联想到早市与孟庄的交谈，以及朝阳街孟庄显圣，刘备强烈地意识到——
　　孟庄，是上天派来帮助他的！
　　“四弟，你有何妙计？”刘备立刻请教道。
　　孟庄回答：“自陈胜吴广以来，王座已非固定不变。秦朝一统，嬴氏一族冠绝宇内！然而，项羽破釜沉舟，一战而击碎大秦百年基业！后又有高祖斩白蛇起义，夺楚项之天下。纵然大汉威风凛凛，亦有权杖旁落于王莽。
　　“时至今日，大汉两任天子皆出于冀州河间国。一郡国之子，便能得天子之位，岂非证明天子也是凡人？
　　“大哥同样为帝室之胄，自然也能坐得那九五至尊！
　　“这不是我的猜想，而是朝廷给出的证明。”
　　刘备眼中光芒大盛。
　　关羽张飞也有喜色。
　　“大哥，四弟的话俺爱听！我相信，大哥坐上龙椅，定比当今天子干得好！”张飞立即道。
　　“大哥，诚如四弟所言，大哥比那昏君更适合坐那个位置！”关羽昂然道。
　　不过，孟庄却泼了一盆凉水：“可惜，这条路，也不通。大哥的帝王血脉远远比不上河间王之子孙，除此以外，还有更多比大哥更有身份的皇室之后。”
　　“说的也是。”张飞道，“四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黑龙帮那么嚣张，都被你一个人摆平了，大哥这点事，肯定也难不倒你。”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孟庄身上。
　　孟庄微笑道：“很简单，权生于兵，兵藏于众！”
　　“何解？”张飞追问。
　　关羽捋着长髯，陷入沉思，似有嘴角上扬。
　　刘备说道：“四弟是说，我要兴兵勤王？”
　　“起兵？造反？”张飞有些懵逼，“这能行吗？”
　　“害，三弟你坐下，谁说要造反了？我们在讨论勤王的事宜，快坐下！”刘备拉住了张飞。
　　孟庄道：“权力，是打出来的！权力，归根到底，是武力，是兵力！当今天下不稳，天子高官却耽于享乐，毫无防备。黎民百姓已然走投无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可我本是汉朝宗亲，能出这个头吗？”刘备思索道。
　　“所以我们不走这条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条路的成功率太低。而且，陈胜吴广在前，先驱者固然令人敬佩，但往往难得善终。”
　　孟庄顿了顿，继续道，
　　“我的计策，是大哥以帮派扩张的形式，由下而上，收拢众民，选择一州之地作为根本，握住实权。天下有变，则可立即兴兵勤王，铸就辉煌！”
　　“此计甚妙！不知四弟以为，我们应该选哪一州立足？”
　　张飞立即插话：“自然是幽州！咱们在这里经营多年，有本钱！”
　　“害！三弟别闹，听小庄说。”关羽按住张飞，就差捂住张飞的嘴了。
　　孟庄站了起来！举起一坛酒，一饮而尽！
　　“青州！”
　　孟庄迅速道，
　　“青州，三面环海，集合天下渔盐之利！北据黄河，西有泰山之险，易守难攻，土地富饶，民风淳朴，齐桓公因之以成霸业。
　　“大哥若坐拥青州，一旦朝廷崩溃，则可北顾幽、冀，与公孙瓒互成犄角之势！南面徐州，居高临下，直下扬州，畅通无阻！西略兖、豫，剑指上洛！
　　“大哥以仁义行天下，兼有龙脉，所到之处，英雄豪杰无不归附。若占得青州，未雨绸缪，进可得天下至尊，退可居齐国霸主。
　　“如此，大事可成！”
　　刘备大喜：“四弟今日所言，一扫吾心中之阴霾！”
　　关羽张飞更是对孟庄刮目相看，虽然没有完全消化，但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俺有一事不明，”张飞不懂就问，“泰山，不是在兖州吗？”
　　“笨！”刘备立即道，“四弟所说的青州，乃大青州也！”
　　“……”
　　“大青州战略，必得泰山郡！”关羽猛地睁大了眼睛。
　　“既如此，我们为何要舍弃涿郡大本营呢？”张飞再问。
　　“哈哈，羽哥，你怎么看？”孟庄看向关羽。
　　关羽捋着长髯道：“涿郡虽好，却只是一郡之地，不足以成事。而且，涿郡毗连河间国，乃天子老家，束手束脚，冀州虽沃野千里，但却为世家大族把持，吾等的生存空间太过渺小。而青州，天高皇帝远，对我等最适合。而且，小庄已然说明，齐桓公就是在齐国，也就是如今的青州一带称霸。以史为鉴，青州更好。”
　　说到这里，关羽对孟庄更加佩服。
　　二哥治学春秋，自然熟悉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能与孟庄产生共鸣，实在意料之中。
　　“还有，以青州为立足根本，并非就放弃了涿郡。”刘备的思路完全打开，“权生于兵，兵藏于众。有人的地方，就有英雄帮！公孙学长虽然对我有恩，但若仅仅待在这里，我等也只能成为温室里的花朵、学长的陪衬。干大事，就一定要自力更生！”
　　光和七年的正月初七、公元184年的正月初七，涿县北郊的桃园，一场四个人的篝火谈话，开始拨动天下风云。